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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生吃活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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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第1章:

若是皇帝想要一個人的命,神不知道鬼不覺的,其實也不是難事兒。難得在於能不能將這件事情做的滴水不漏,如果漏了風聲,又該如何應對?像是夏吟月這樣褫奪了封號的罪妃,有沒有娘家依仗,還是西齊的細作,一般而言是沒有那些個不長眼的大臣前來啰唣的。

可是正因為這樣,夏吟月之所以敢跟夜晚談條件,就在於她心中有底,有噬心跟玉嬌的事情擋著,即便是玉嬌的事情夜晚不上心,但是噬心的事情那可是夜晚的一件煩心事兒,眼中一粒沙,若不摳出來,總是心裏不安生。

第二日一早,慕元澈早早的起床早朝去了,夜晚卻是躺在榻上久久沒有起身。外面的雲汐等人叫了一聲兒,也沒聽到皇後應聲,一個個的大氣也不敢出,捧著巾帕銅盆等物在外面等著,靜的落針可聞。

夜晚自己知道自己,她這樣的人說得好聽些是心性高潔,其實就是自己跟自己犯軸,做事情有自己的底線,不會去做那些上不臺面連自己都惡心的事情。她是被人捧著哄著,前呼後擁,金尊玉貴養大的世家貴女,從小學的都是淑女的典範,一言一行,一坐一臥,皆有章法可循。

如果讓她去害人,夜晚是萬萬做不到的。

即便是這個人是夏吟月,她能冷眼看著夏吟月自己在冷宮慢慢的變成紅顏枯骨,可是若是讓她下黑手了結了一條性命,夜晚心中始終是無法做到的。

惠妃等人前來請安,也被雲汐等人攔了駕。

“惠妃娘娘,皇後娘娘身體微恙,所以就免了大家請安,還請諸位主子回吧。”雲汐笑吟吟的說道,面上全是柔和之色

“娘娘好端端的怎麽會身體不好?如若這樣,嬪妾等侍疾原是分內之事。”阮明玉看著雲汐說道,倒是沒有爭寵之心,不過是表忠心罷了。

雲汐看著是阮明玉,忙笑道:“阮婉儀有心了,娘娘不過是身體微恙,就不勞煩諸位主子了,太醫說了好好靜養就無事了。”

既然說了是靜養,這些人但凡不是個傻的,就能聽出這話裏的意思,此時此刻哪裏還能說旁的忙笑著一一告退。

“既然如此,嬪妾等人就不打擾皇後娘娘休息了。”惠妃神色和緩,“希望娘娘早日康覆。”

“多謝惠妃娘娘吉言,不過是小病,想來很快娘娘就能康覆如初。”

雲汐笑著送走了眾人,看著眾人的背影,往昔鎮定肅穆的臉上,說不出的鎮定從容。

惠妃走遠了幾步,頓步回望,看著雲汐的背影,良久才回過身繼續往前走去。

夜晚半躺在床上,凝望著水色富貴牡丹圖案的帳子頂,神色半是凝重半是仿徨。人就是一個很奇怪,談論別家的事情時,總能格外的理智,事情看得透徹。可是事情真的輪到自己身上,就會有各種各樣的疑惑跟反覆。

夜晚對當年自己失去的那一年的記憶還是很介懷,只是慕元澈不願意提及,她也不好追問,說句難聽的話,畢竟是自己跟別的男人雙宿雙飛。他還是有臉皮的,這樣的事情她是無論如何也問不出口的。

可是,這件事當真是她心中的一粒沙,時時刻刻的讓她如磋如磨,不能安生。

夏吟月的話,還是讓夜晚心中很是有些意動。可是,她又不想背著慕元澈行事,一時間倒是讓她不知道該如何辦了。

韓普林到的時候,夜晚剛剛起床,梳洗過後又用過膳,這才帶著韓普林直接去了冷宮。

韓普林診斷過後,果然說道:“夏氏身子沈屙已久,自進了冷宮又不能好生的將養,只是數著日子,有一日挨一日了。”

這個沈屙已久,夜晚卻是知道的。當初夏吟月小產誣賴在自己身上,可是沒幾日,自己就被她害死。當時為了表現出一番姐妹情深、賢良溫慧的面孔,還在月子裏她就去靈堂守靈,靈堂裏陰暗潮濕,她又剛小產,幾日下來的確是熬壞了身子,後來是昏倒在靈堂被擡回的宜和宮。

以前在宜和宮好藥好補品滋養著,夏吟月的身子自然是無礙,可是自進了冷宮,吃喝用度大不如以前,便是拖也拖壞了。

夜晚神色覆雜的看著躺在榻上的夏吟月,對著韓普林說道:“你先回去吧。”

“是。”韓普林應聲倒退出去。

屋子裏又恢覆一片寂靜,夜晚一襲水藍色刻絲織錦長裙,廣袖輕輕垂在兩側,讓身邊的人都在門外等著,這才居高臨下看著夏吟月說道:“聽聞你是為先皇後守靈才落下病根,你可覺得值得?”

夏吟月想了很多,唯獨沒想到夜晚會以這句話開頭,一雙還有些精神的眸子落在夜晚的身上,“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言中滿是警惕之情。

夜晚淺淺一笑,“我只是很好奇,你為了一個好名聲,不顧自己才小產的身子,就去你親手害死的先皇後跟前守靈,還讓自己落下了一身的病。如若當ri你不這般做,現在興許身體康健,無病無災。為了名聲損壞自己的身子,值得嗎?”

夏吟月皺眉,眉眼之間全是譏諷的笑,看著夜晚一字一字的說道:“有什麽辦法,這個世道就是如此,名聲可以成就一個人。”

果然,還是以利益為重。

“我今日是來告訴你,昨日的事情怕是不能如你願了,你好好的呆在這裏過完你生命中的每一天。”夜晚直接把話說了出來,在夏吟月的心裏,身體康健比不上名聲得到的地位重要,可是夜晚心裏那個秘密可沒有慕元澈重要。

人生哪有十全十美的,該放下的自然是要放下,老天爺讓她失去那段記憶,也是一種仁慈。如果她時時刻刻記著,實在是沒辦法面對慕元澈了。

忘了,也好。

夏吟月抿緊了唇,死死地盯著夜晚,眼中翻滾起一種奇異的浪花,但是很快的又歸於平靜。

“既然如此,我們之間沒什麽好說的了,你走吧。”

夏吟月就沒有再說服夜晚,還真是讓夜晚有些驚訝夜晚以為她至少要再費一番口舌勸說自己的,沒想到居然這樣痛快的就揭過去了。

夜晚站起身來,緩緩地往外走,迎著日頭,那熾熱的陽光照在身上,周身鍍上一層金燦燦的光華。

夏吟月看著夜晚的背影,一時間鏡看呆了眼。明明許清婉長相最肖似酈香雪,可是也只是那張面皮有幾分像,卻全無神韻,終是落了下乘。可是,夜晚明明跟酈香雪絲毫不像,為什麽此時此刻望著她的背影,就像是酈香雪重活了過來一般。

夜晚的拒絕,夏吟月並沒有再做出什麽舉動,只是老老實實的呆在冷宮,每日的喝著苦苦的藥湯。聽雲汐說,夏吟月惜命的很,每次的藥湯都是一滴不留全都喝了下去。

夜晚怔怔,她知道慕元澈在藥湯中做了手腳,她卻沒有阻止。

這樣下去,不出半月,夏氏就怕熬不過去了。

果然不出夜晚所料,前方戰事再度傳來捷報,溯光所摔部配合秦熾炎、王子墨部迂回偷襲,斬斷了西齊大軍輸送糧草的要道,小勝一把。這些不足以讓夜晚高興,不過是小勝,可是讓夜晚高興的是,跟隨在溯光手下的夜威夜震勇猛果敢,此次離了戰功,更更重要的夜震發現了夜寧!

“真的……找到我哥了?”夜晚捉著慕元澈的袖子問道,神情很是激動,這可憐的娃,從作為使者出京再到失蹤,再到被俘,獲救之後,又落入敵手,夜寧實在是吃盡了個苦頭。夜晚都已經絕望什麽時候能有夜寧的真切消息,沒行到找到夜寧的是夜震。

夜晚心裏不知道是個什麽滋味,佛家說種什麽因得什麽果,許是她助夜家度過危機,所以夜震夜威兩兄弟這時投桃報李呢。

一時間又是哭又笑的,倒是嚇壞了懷裏的慕夜,睜大眼睛看著瘋瘋癲癲的娘親,幾個月的小娃娃什麽都還不知道,但是還是能感受到自己親娘的情緒是不一樣的。

聽著‘依依呀呀’聽不甚清楚的嬰兒語言,夜晚將兒子抱在心口,又是哭又笑的。“我的佛,終於有哥哥的消息了,自己要他好好地活著,我這一顆心才算是安定了。”

至於她女兒那個小沒良心的,正膩在秦渺身邊,說起來就是一把老淚,不過虧得秦渺也有那麽多稀奇古怪的東西給她玩。

想到這裏,就重重的嘆口氣。

“其實,早幾個月在百裏燕池兄妹反目的時候,就已經有你哥哥的消息。只是那個時候不是好消息,不敢告訴你。”慕元澈看著夜晚緩緩的說道,頓了一頓瞧著夜晚有些不虞忙說道:“你也不想想,那個時候你身子還未好,如何敢告訴你夜寧被百裏燕池擄走去了南涼的。”

夜晚大驚,聲調頓時一揚,“被百裏燕池擄走?”

慕元澈自知理虧,忙抱過兒子,生怕老婆一不小心怒火頭上連兒子也扔出去了。

夜晚坐在那裏黑著臉,明知道慕元澈是為了她好,可是心裏還是有些不舒服。良久才說道:“雖然知道你是為了我好,可是還是覺得很難受。”

“我曉得,可是在我心裏沒什麽比你更要。明知道瞞著你不對,可是任何妨礙你身體的事情我都不會放過,寧願你你生我的氣,你要是還有氣打我兩下也好。如果還回到當初,我還是要這般做的。”慕元澈決不妥協。

夜晚無奈的冷哼一聲,心口又是酸酸甜甜的滋味襲上心頭,真是不知道是該生氣還是要高興了。

世上的事情,總是這般不能兩全的。

前線傳來捷報,冷宮裏夏氏也不行了。

雲汐小心謹慎的回報後,就站在一旁,垂著頭不說話。方才還有些歡樂的氣氛,頓時像是籠上了一層冰。

“你去看看她吧,她這個時候想要見你,遂了她最後這個願望吧。”夜晚倒是爛好心,假慈悲,而是經過這麽多的生生死死大災大難的,很多事情比尋常人看得通透。人活著,總會有這樣說不出道不明,堵著心口的窩囊事。心寬的,撂下就無事了。可要是心窄的,也許一輩子無法堪破,苦的還不是自己?

夜晚,沒有出家人的大智慧,也無法看破紅塵一心向佛,可是至少她有一顆寬慰自己的心。

“你跟我一起去。”慕元澈站起身來說道,又看著雲汐說道:“把大公主領來。”

雲汐一楞,擡頭看了一眼夜晚,只見夜晚輕輕頷首,這才蹲身行禮去了。

“你會不會怨我?”慕元澈看著夜晚問道。

“怎麽會呢?夏吟月有千般的不對,萬般的惡毒,可是對嬌嬌還是用了心的,至少這孩子的心性是不錯的。”夜晚緩聲說道,能不恨嗎?自然是恨的,可是整日沈浸在仇恨中,這日子還怎麽過?

夜晚重生之際,曾經想過千萬種折磨夏吟月致死的辦法,那時候恨不能將其剝皮拆骨。可是,她的骨子裏到底還是有著聖人的教化,父母一言一語的教導德行,深深地刻印在心口。且,她跟慕元澈之間的誤會已經解開,這個時候再看夏吟月,依舊對她厭恨,可已經沒有當初那種報覆的執念。

玉嬌在雲汐的帶領下走了進來,乖巧的行禮,“女兒見過父皇、母後。”

夜晚招招手,玉嬌就帶著笑走到她身邊,昂起頭看著夜晚,面上的笑容就想出生的朝陽,溫暖和煦,“母後,喚女兒過來可是有什麽事情吩咐?”

“嬌嬌,夏氏快不行了,去送她一程吧。”夜晚原以為自己說不出口,可是看著看著玉嬌這話就自然而然的說了出來。大人們之間的恩怨玉嬌不知道,也不曉得驚世駭俗身世的秘密,在她的心裏夏吟月就是她的生母,犯了在做的過錯,也還是她的生母。

夜晚知道,玉嬌時常會讓宮人給夏吟月送些東西過去,她的心裏對夏吟月還是很有感情的。

果然,玉嬌的臉頓時變得一片慘白,眼眶裏瞬間蓄滿了淚水,死死的咬著唇一句話也不肯說,良久才哽咽一聲,“多謝母後。”

夜晚拿出帕子給他擦擦淚珠,牽著她的手,跟在慕元澈的身後大步的走了出去。

夏吟月沒想到慕元澈會帶著夜晚來,更沒想到還有玉嬌。

眼睛在看到玉嬌的時候,頓時迸發出閃亮的光彩,喉頭咕隆咕隆的響了幾聲,就看到玉嬌快步走了過來,含淚看著瘦成一把骨頭的夏吟月,哽咽的一句話說不出來。

眼淚珍珠一般滴落下來,夏吟月蠟黃枯瘦的面上擠出絲絲微笑,面色柔和的看著玉嬌,“好好地活著,一世一生無憂無患開心愉悅,凡事自己要想開,別跟我一般,生生把自己耗死了。”

玉嬌艱難的點點頭,皇家的禮儀規矩讓她不能失態,只能這樣看著床上的夏吟月,“我記住了。”

“我這輩子不是什麽好人,可是唯獨有一件事情對得起良知,在你身上我是真的用了心教導。九泉之下見了她,我也能有些顏面見她了。”

玉嬌懵懵懂懂的看著夏吟月,“您這是什麽意思?”

夏氏已經是罪妃,她又養在了夜晚的身前,自然不能再稱呼夏吟月一聲母親,有違宮規,所以這裏,玉嬌用了一個敬稱,也算是周全了。

夜晚此時扭頭看了慕元澈一眼,只見慕元澈擰起了眉峰,忙上前一步將玉嬌攬進懷中,柔聲說道:“嬌嬌,跟她告個別吧,不管如何養了你一場。”

玉嬌看著躺在床上的夏吟月,只見她眉宇間一貫清冷,滿腔的話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只是撲進夜晚的懷中不停的啜泣。

夜晚無法,只得帶著玉嬌先出去。她知道夏吟月一定有話要跟慕元澈說,索性避了開去。

夜晚帶著玉嬌走了出去,屋子裏只剩下了慕元澈跟夏吟月。

他上前幾步,低頭凝視著床上已經枯瘦不成樣子的女子,跟記憶中的模樣簡直就是天地之別,可是對她他和自由滿腔的憎恨,即便是看她一眼,都覺得傷眼。

瞧著慕元澈厭惡的眼神,夏吟月咳嗽幾聲,臉色因為這一連串的咳嗽,泛起幾分猩紅之態。

“我知道,你恨毒了我。”

慕元澈沒說話,只是從鼻孔裏冷哼一聲,以示不滿。

夏吟月也不為意,自顧自的說道:“你大概不知道,我第一次見你,並不是在街頭流浪被酈香雪救助那回。”

慕元澈聽著這話先是眉峰一蹙,隨即冷笑道:“你既然是百裏燕池的婢女,想來應該是在她身邊服侍的時候就見過朕的。”

這沒什麽奇怪的,慕元澈天潢貴胄,哪裏會去註意一個小婢女。

“你說的一點都沒錯,我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是在你跟我們公主見面的時候。我並不是公主跟前一等的宮女,不過是個二等宮女,尋常並不能貼身伺候。那一ri你跟我們公主言語中有了沖突,摔門出來,正遇上端茶進門的我,一下子將我撞倒在地。可當時你便是盛怒之下還知道扶了我一把,那是我第一回見你。像我們這樣卑微的奴婢,摔倒了哪個主子會多看一眼,遇上脾氣不好的還要挨上一腳,可是你卻扶了我一把,雖然當時你不過是隨手而為,看都沒看我一眼就甩袖走了。

為了這,公主讓我跪了一天一夜,西齊天氣寒冷,跪在院子裏,寒氣從膝蓋一直鉆了進來只覺得腿腳都不是自己的了,渾身冷的跟冰塊一樣,到後半夜都以為自己活不下去了。低賤的奴才秧子,不過是主人手中的一根草,水上的浮萍一般。向你們這樣出生在錦玉堆中的公子姑娘,自然不會明白我們這種一出生就是奴才的悲哀。後來,公主讓我去大夏,當時我嚇壞了,我這樣的人從沒想過有一天自己會成為為國盡忠的人,我沒那麽大的志向。我從小最大的志向就是希望父母兄弟能吃飽飯,不挨餓,不受人欺負。公主說只要我願意去,便給我一家子放了奴籍,後來又知道讓我去大夏接近的人是你,後來我便答應了。”

慕元澈靜靜的聽著,面上沒有絲毫的神情,他的記憶中已經記不得夏吟月說的這件事情。也許不過是順手扶了一把,但是沒想到夏吟月居然就因為這樣一個無意中的動作,會答應了來大夏當細作。

女人的想頭跟男人果然是不一樣的,眉心輕蹙,微微有些不耐煩。

夏吟月似是並未察覺他的不耐,自顧自的說道:“公主跟大皇安排好所有的一切,於是便有了酈香雪遇到我救了我的一幕。第一次見到酈香雪真人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縱然見過畫像,可是真人站在跟前那種自慚形穢從骨子頭冒了出來。我一直覺得我們公主是天下最美麗的人兒,可是見到酈香雪,才恍然發覺我的想法是錯的。

她出身高貴,性情溫婉,居然還懂得行軍布陣,這樣一個七巧玲瓏心肝的女子世上怎麽會有呢?出生就是奴籍我沒有悲憤過,做人奴才挨打挨罵我沒悲憤過,可是看到了她,不禁讓人心生慚愧,還讓人打心裏生出不平,羞愧來。”

“她對你那般好,你為何卻要這般的謀害她?”慕元澈怒,夏吟月的敘述並不能引起他絲毫的共鳴,只覺得這樣的人就不該來到這世上。

“為何?”夏吟月看著慕元澈一臉的悲憤,面上閃出一種奇異的光彩,嘴角的笑容令人有種毛骨悚然的冰寒,“完美的東西,就是令人來打破的。太完美了,別人可怎麽活呢?酈家貴女,擁有著世上所有的一切,出身,容貌,才學,教養,這些已經足以令人羨慕高不可攀,可是偏偏你還對她一心一意,即便是你身邊有了側妃,可是誰人不知道,那不過是做擺設的門面貨,一年到頭你踩過她們幾次門邊。”

“就因為這所以你要害她?”慕元澈一字一句,眼神如刀,恨不能將她生吃活剮了去。

六千完畢,明天大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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