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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背叛大空(十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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獄寺稀裏糊塗地跟著兩人出了門, 走到半路上, 突然發現不用特地去黑曜樂園了。

六道骸他現在就在並盛, 而且, 還和雲雀打了起來……

護城河空空蕩蕩的河堤上, 飛沙走石,刀光劍影。

……當然,不是真的刀和劍。

這肯定是幻術師搞出來的特效, 轟轟烈烈的,聲勢特別浩大。

再加上,雲雀恭彌這個好鬥分子更是對戰損毫不在意, 每一個出招都狠絕無情, 更是將戰鬥推向了白熱化階段。

幸好他們選擇動手的地點是在河邊,不然這附近的建築物……

報銷費用也不知道誰能負責。

這兩人確實結過死仇, 但萬戰在即,卻沒有選擇先解決外部矛盾, 反而開始自相殘殺, 這還是獄寺第一次見。

哪怕隔著幾十米, 借著墻壁作掩護, 他們也依然能感受到千軍萬馬的氣勢。

“他們怎麽又打起來了?”鶴姬也無奈。

松雪評價:“這個‘又’字用得就很妙。”

“……”

獄寺按住了額頭, 神情變幻莫測, 咬咬牙, 幹巴巴地說:“我說,你們可以解釋一下嗎,現在到底是什麽情況?——前田你為什麽會認識六道骸?!”

鶴姬倉促地看了他一眼, 露出微微抱歉的笑容。

“這個,可能只有之後才有時間解釋了。”她猶豫了下,左手虛握住右手的手腕,似乎在掂量著什麽,“現在當務之急,是把他們——”

而這時,激戰中的兩位守護者也剛好在交錯的攻擊中分開,各自退後幾步,微微氣喘,周邊全是雜亂的腳印。

哐當一聲,不同色澤的火炎向四周飛濺,吞噬著空氣。

雲針鼠被三叉戟彈飛後,咕嚕嚕地滾到了地上,鋪天蓋地的紫色火焰隨即一收。

六道骸還算從容地理了理眼前的碎發,正聽到雲雀冷冷地一聲:“惡心。”

“……”

幻術師的臉色也頓時黑了下來,陰惻惻道:“哦真不巧,你搶了我的臺詞。”

雲雀眼神冰冷,渾身都是嗜血的氣息,而平常,若是遇到強敵,他至少還會因為感興趣而露出一點點笑意——可現在,從他身上,他們只看得出他對六道骸至死不休的殺意。

惡心?鶴姬喃喃地重覆了一遍:“為什麽他會覺得骸……”

“這對我們來說,是個好兆頭。”松雪說。

“誒?”

她解釋:“本來,按照某人的理想狀態發展的話,他們現在應該是情敵吧。”

獄寺微微驚恐地轉過頭來瞪著她。

松雪面不改色,繼續說下去:“你們想想,雲雀姍姍來遲,錯過了主戰場,肯定很不滿意。然後,當他來到澤田一樹的房間,卻發現他想要對六道骸……呃,做些什麽?”

另外兩人都忍不住顫抖了一下。

“別、別說了。”鶴姬很小聲地說,似乎有點撐不住。

獄寺嘴角抽搐,被強行打開世界觀後變得十分恍惚:“原來……他們是這種關系?”

鶴姬按住他的肩膀,十分堅決:“絕對不是!獄寺君你不要誤會!”

“我還沒說完呢,你們耐心點嘛。”松雪用左手支起右手手肘,沈吟著,“理論上來說,當你看到你喜歡的人和你厭惡的人關系十分親密,甚至想要往不可描述的方向發展時,會有什麽心情?”

不等兩人回答,她就自己說了下去:“應該是嫉妒才對吧?為什麽會覺得惡心呢?”

鶴姬楞了下:“是啊,為什麽是惡心呢?”

“因為他們是直男,被強行掰彎,某種意義上,他們甚至還沒發現……或者說,很清晰地意識到這種感情,”松雪慢吞吞地說,“這時候,需要一點外物的刺激。可能澤田一樹就是澤這麽想的,但他沒想到的是——”

她望向再一次纏鬥到一塊的兩個最強守護者,暗暗心驚。

“直男被掰彎是一回事,他們仍然會保持著最強烈的直男意識,無法忍受自己被別人壓,不管是自己,還是親眼看到,都會備受刺激。所以,我覺得他們應該是……”

“崆峒了。”

鶴姬:“……”

獄寺:“……”

好有道理,信了。

松雪從容地作出了總結:這就是澤田一樹失算的地方。

事到如今,他對他們兩個人的影響力基本上已經徹底被破除了,只差一點點殘留的,還需要一點點外力推動。

比如——

“現在就輪到你上場了。”她說,非常利落地比了個揮刀的手勢——也許不是所有人都能看懂,但她相信鶴姬能夠接受到她的訊息——“去做你剛才想做的事吧。”

去阻止他們。

如果說,從早上起,獄寺就感受到了一股熟悉的氣息,令他矛盾又困惑,而當此刻,他親眼看到身旁的黑發少女轉動手腕,不費吹灰之力點燃了金橙色的火炎,更是驚得說不出話來。

鶴姬的身影瞬間消失,他們只能看見一道光劃過,下一秒,就出現在六道骸與雲雀恭彌之間,穩穩當當地停下來,雙手分開,攔在了兩人面前。

獄寺不覺得有人能擋下此時這兩人的攻擊,可事實卻是,幻術師手中的三叉戟在觸碰到鶴姬的手心前消失了,化為破碎的幻影,而風紀委員長的浮萍拐也生生在她幾寸之外剎住車。

強大的炎壓橫在兩人中間,逼得他們不得不收手。

雲雀眉毛一挑,鳳眸微微瞇起,停下了攻擊姿勢,唇邊向上勾起:“哦?”

“……嘖。”

鶴姬看得清楚,六道骸的眼睛確實如夢境一般被染得血紅一片,再加上方才與雲雀抗衡,動用了六道輪回之力,此時的右眼幾乎要淌出血來。

耀眼的光芒照亮了這雙眼睛,映出了他眼底的錯愕。

“你到底是——誰?”

鶴姬閉了閉眼睛,將手放下,在胸前慢慢合起,像是要做一個祈禱的手勢。

漂亮的橙色火炎短暫地跳動著,卻沒有熄滅,閃爍幾下後重新綻放出灼熱的光芒,她的臉上也終於露出溫柔的笑容。

“我啊?只是想讓你們……”

鶴姬深吸一口氣,迅速握緊雙手,果斷幹脆地給兩人的臉各來了一拳。

“冷、靜、一、點!”

KO!

……

哢擦。

松雪感覺聽到了玻璃破碎的聲音。她扭頭,獄寺搖晃的身體正往前栽下去,她嚇了一跳,伸手扯住他的袖子,想要扶他一把。

但她有些低估自己的力量,沒把獄寺撐住,反而自己要跟著一起倒了。

“小心!”

突然,一雙手從後面繞過來,托住了獄寺的前胸,將他扶穩的同時,也解放了松雪。她回頭一看,和黑色的飛機頭正對著打了個照面。

“……啊。”

草壁哲矢溫和友好地朝松雪點點頭:“交給我吧。”

“麻煩你了。”

“不麻煩,都是並盛的一員,義不容辭。”他挺起胸膛,不無驕傲地說。

這時,他和身後一群飛機頭風紀委員才後知後覺地想起他們的頭兒,匆匆望過去,河岸邊煙塵滾滾,等到散去時,他們的嘴巴都長成了“O”形。

“委員長大人?!”

鶴姬揉著手腕,眉頭微微蹙起,而她手上的火炎已經熄滅了,又恢覆了平平無奇的路人氣質,只有一雙柔和的褐色眼眸顯得神采非凡。

如果說,眼睛是一個人心靈的窗戶……

這時候,她已經成功震懾住在場的所有人了。

就連雲雀和六道骸兩人,都被迫單膝跪地,用手背撐住地面,額頭沁出一層冷汗。當然,鶴姬能做到這個地步,靠的不是單純的威壓。

仔細看的話,能發現他們的武器被冰凍結,與腳下的土地融在了一塊。

真是個可怕的男……呃,“女人”。

松雪按住胸口,像是要撫平情緒:“六道骸也就算了,她把雲雀學長揍了,真的沒問題嗎?”

獄寺:“……什麽叫六道骸也算了?”

那個家夥才更恐怖一些吧?!不管是報覆心理,還是道德底線,都非常可怕啊!

草壁敏銳地感覺到這是一個挑戰,連忙說:“不用擔心,我們委員長其實……”

他有些卡殼,呃呃了半天,艱難地咽了咽口水。

“反正,他也不是第一次被人打了。”草壁露出深沈的表情,“應該不會這麽計較的吧。哎,松雪同學你不知道,曾經有個學生,第一次見面就拿拖鞋往委員長頭上拍——當然,他現在也仍然好好活著!”

松雪:“……嗯,其實我知道。”

“是吧。”草壁高興地說著。

然後,下一秒,場面突變。

鶴姬毫無征兆地軟了身體,倒在了地上。獄寺頓時臉色一變,想都沒想就沖了上去。

“餵——”骸咳出一口血沫,似乎想要說些什麽,被他不耐煩地打斷。

“救人要緊,有什麽事回頭再說!”

幻術師一時語塞,頂著一張微腫的、卻依然能看出原本俊美的臉,冷靜地把自己的手從冰塊邊緣掙脫,挑起一邊的眉毛,問:“稀奇,你什麽時候這麽關心其他人了?”

獄寺半跪在地上,將失去意識的鶴姬小心翼翼地扶起來,只冷冷地看了他一眼。

“她是別人嗎?”

六道骸臉上的表情消失了。

他沈默著,餘光瞥向對面。

臉上挨了一記,本該暴怒的雲雀卻原地不動,也足夠令人驚奇。他的目光緊鎖在少女身上,晦暗的鳳眸中醞釀著暴風雨的前奏。

握在銀拐上的手指緊扣著,指關節已經隱隱發白。

但他忍住了,盡管臉色確實很難看,但對著這樣一個沒有意識,如同小動物一般柔弱的對象,風紀委員長只是沈默地將武器從地上抽出來,然後再次一敲,震碎了一地的冰塊。

他幾乎是咬著牙關,緩緩擠出一個名字:“澤田綱吉……”

作者有話要說:27的友情破顏拳,神擋殺神(*/ω\*)

松雪:……肅然起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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