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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五章 連朋友都沒得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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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奴倒也沒有真的想要他的性命,只是她不喜歡有人威脅她,她的身份是她的死穴,當初寧將軍跟朝廷上報那件事情的時候,就說了土匪全部被剿滅,康親王府的家眷在他趕到之前就已經被屠殺殆盡了,所以這麽多年皇上才沒有去追究過有沒有康親王府的餘孽還活著。

若是叫人知道了她的身份,當初寧將軍欺君的事情就要被揭發,不僅如此,寧將軍這麽多年還窩藏罪臣之女,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玉奴心事重重的模樣,寧紫陌一眼就看穿了,她順了順自己的墨發,對著眼神有些飄忽的玉奴問道:“剛聽玉錦說你追黑衣人去了,怎麽樣了?”

玉奴抿緊薄唇,將大門給掩上了,此刻宮玄離也不在,正是將書信拿出來的好時機、

寧紫陌將書信攤開,上面只有時間和地址:“明日午後茶雀樓雅間、”

“誰給你的?”

寧紫陌看著這熟悉的筆記,其實都已經猜到了是誰,只有宮玄正的字跡才會如此的具有狂野的侵略性。

“一個叫做墨竹的暗衛、”

“你怎麽放他走了?”

寧紫陌將這薄薄的信紙放在火舌上面,炙熱的火舌瞬間就席卷了這紙條,再過剎那間就只餘下淺色的灰燼了。

聽到這話的玉奴有些支支吾吾的,玉奴很少如此的局促,寧紫陌覺得事出有異,方才玉錦說玉奴追人去了,心裏就有些擔憂,見玉奴遲遲不回來就已經懸心不安了,雖然玉奴人雖然回來了,但是心似乎不在此地,她的眼神閃閃爍爍的,寧紫陌看不真切,但是她心裏卻莫名覺得玉奴希望她去:“你希望我去?”

玉奴沒點頭也沒有搖頭,主仆二人悄悄話還沒有說完,玉錦便在外面開始咳嗽了,玉奴慌張的將那些灰燼給全都擦掉了,而後強裝鎮定的去開了門,直到出了門看也沒看寧紫陌一眼,更遑論去看那宮玄離了。

“玉奴怎麽怪怪的?是出事了?”

宮玄離一進來就覺得氣氛有些怪異,似乎是他的到來平白擾了這主仆二人說話似的。

寧紫陌笑笑:“說二兩肉和她之間的事情呢,玉奴好歹是個女孩子,臉皮薄,害羞呢。”

方才宮玄離也是去問這件事情去了,二兩肉表示願意等,一切只看玉奴的意思,玉奴若是這輩子都沒有這樣的心思,他願意這輩子都以師兄弟的身份守護著她,他是有點像榆木疙瘩,他喜歡玉奴,整個將軍府都知道,他卻不敢去玉奴跟前提一字半句的,將喜歡藏得小心,深怕叫玉奴知道之後,連朋友都沒得做。

就因為二兩肉從來不曾在玉奴面前正式的提過,玉奴就不可能將府裏面的那些謠言放在眼裏,更不可能上心。

“那玉奴是怎麽說的啊?老二生的算是玉樹臨風,武功底子也不弱,又有一手的好廚藝,最主要是人溫柔又專情......”

宮玄離倒也不是舍不得放人走的人,不能因為他的事情而耽誤了屬下們的幸福,既然二兩肉有喜歡的人,他能做主的肯定就做主了,但是玉奴是寧紫陌的人,他沒有問過她們的意見就做主賜婚的話就有點過分了。

所以今夜他也要過來問一問。

寧紫陌閉著眼睛聽了一陣,幾乎能誇人的詞宮玄離都拿出來說了一遍,寧紫陌故作推脫,說玉奴還沒有考慮好。

但是其實這寧紫陌心裏藏著旁的事情,方才宮玄離進來的急,玉奴便走了,她沒聽到玉奴的答案,但是她覺得玉奴就是這麽想的,玉奴希望她過去。

可是她要去見宮玄正的話,這件事情若是叫這個男人知道了,他肯定不會叫自己過去的,但是寧紫陌的心裏其實是好奇的,因為她了解玉奴,玉奴今夜沒有將那人給抓回來,反而還替人遞了信給自己。

今夜的玉奴很不正常,這是寧紫陌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許久才得出來的結論,罷了,明天問一問,若是真有必要的話,她倒是可以去一趟,畢竟她也有話要跟他說清楚、

翌日一早,寧紫陌看著玉奴還算是正常的模樣,又看了看那邊正要出府的宮玄離,咳嗽了一聲的小聲問道:“你是不是出什麽事情了?”

剛才他還在的時候,她們主仆二人絲毫不敢說這事,哪怕這會子宮玄離都走了,都還不敢高聲談論這件事情、

深怕這宮玄離沒有走遠,見她們主仆二人這麽鬼鬼祟祟的模樣,又折回了身就麻煩了。

“奴婢沒有出什麽事情。”

寧紫陌斜著眼看她,分明沒有相信她這話,所以寧紫陌狀似無意的聳肩道:“那我午後還要采花,就不去茶雀樓了。”

春天來了,采花是貴女們常做的事情,往年開春寧紫陌也會約上三兩個好友一起,但是今年她就不行了。

聽到這麽說的玉奴急了,寧紫陌將手中的肚兜放下,推開窗,從這兒遠遠的眺望過去,還依稀能夠看見那坐落在西南方向的那座高庭大院,五皇子宮玄正的王府雖說不氣派,但是因為比較偏,所以占地面積比較廣,遠遠看到蔥郁一片之中有三兩斜角,那就是五皇子的王府了。

“他的人具體跟你說什麽,你若是不想說我也不勉強你,午後你準備一下,我們一起過去、”

“是,可是......”

“我知道你不想他知道,我昨夜沒有同他提過,這一點你放心好了、”

寧紫陌知道她擔憂什麽,許是怕她將這件事情告訴了宮玄離罷了,也是,宮玄離若是知道她要去見宮玄正,估計是不會放她出門的。

寧紫陌從昨夜開始心裏就有不好的預感,她的午膳也用的心不在焉,她總覺得玉奴出了不得了的事情,不然玉奴是不可能想讓她去見宮玄正的,她在想,玉奴想讓她去的心到底有多堅決、

她瞇眼放下碗筷,慢條斯理道:“飽了,收了吧。”

而後就去了案桌那邊開始練字,還是細細描摹著宮玄離的字,她覺得自己同那個男人的字越來越像了。

眼見著一個時辰又過去了,寧紫陌依舊沒有要動身出門的意思,她無意間瞧了一眼玉奴,隱隱能夠瞧得見她的眉宇之間有些焦躁之色,寧紫陌放下了墨筆,玉奴以為自家主子終於要走了,但是寧紫陌只是去了院子裏面,拿過剪刀開始修剪盆栽裏面的花枝、

“小姐,時間不早了。”

聽到這話的寧紫陌詫異的看了看天色,其實天色早的很,只是又陰霾了起來,絲毫沒有午後的晴朗、

“玉奴,本小姐極少見到你這麽焦躁的模樣、”

寧紫陌這話說的玉奴臉色有些火燒火燎的,但是寧紫陌說完這話之後便不再耽誤了,在玉奴的攙扶之下上了馬車。

馬車慢悠悠,玉奴雖然心裏焦急,但是卻也沒有再做任何的催促、

到了茶雀樓的時候,才下馬車,寧紫陌便能夠感受到有一道炙熱的目光落到了自己的身上,她直覺陰雨連綿,狂風瞬間卷亂了她的墨發,冷風撲面,叫她有些微冷,直到進了茶雀樓她才覺得有些溫暖。

她到了三樓的時候,有小廝在樓梯口給她引路,很快她就看見了在那端坐了不知道多久的宮玄正、

兩人互相看了一眼,寧紫陌連禮貌性的微笑都沒有一個,只是平靜著臉色在他面前坐了下來,開口的嗓音也很清冷:“找我有事?”

“你來的很晚,本王等你許久了。”

寧紫陌清淺一笑,敷衍至極:“將軍府的午飯晚。”

宮玄正聽到這答案,也有意思的笑了笑,勾唇取笑的說道:“說不過你。剛才等了你一個時辰,還以為你不會過來了呢、”

“不會,你能夠抓得住玉奴的把柄,我這做主子的怎麽能夠不過來。”

其實寧紫陌還不知道玉奴到底出了什麽事情,把柄又是什麽,但是她猜玉奴肯這麽做,肯定是有什麽了不得的把柄在宮玄正的手上了,她不是束手就擒的人,玉奴也不是。

此刻的寧紫陌根本不知道,宮玄正還約了一個不速之客在對面的雅間裏面,那人親眼見到寧紫陌進了這間房,許久都沒有出來。

“哪有什麽把柄,紫陌你把我當成什麽人了、”

寧紫陌聽到這話冷笑,而後冷哼道:“直說何事吧,我瞧著外面待會兒要下雨了,我還想早點回去。”

“那行,我們長話短說。”

又小半個時辰過去了,雅間內,寧紫陌不可置信的拍桌吼道:“這是不可能的,我辦不到、”

“你辦不到?”

相比寧紫陌的激動,宮玄正向來是幽靜慣了的,此刻並不驚訝,依舊保持著優雅,甚至給寧紫陌斟了一杯茶,輕飄飄的反問了一句。

“對,聖旨已下,婚期就在下個月的初八,這時候出爾發爾不嫁,你不是要皇上抄我的家麽?抗旨不尊,你是要害死我整個將軍府不成?”

“據說當日你不是沒有接聖旨麽?聖旨當時宣布的時候,你跪在地上許久都未曾接旨,老六隨後就拿著聖旨入了宮,從頭到腳你不是都沒有看到那聖旨嗎?所以根本不存在你接了聖旨一說、”

當時她確實沒有接聖旨,但是聖旨是下到了將軍府的,容不得此刻她在這兒咬文嚼字的推脫掉,皇上聖意難測,她此舉必定會害了整個將軍府的、

“那好吧,那我待會兒就講證據給呈現給皇上,這件事情本王其實還是在為你們將軍府考慮呢,若這件事情來日真的給捅到了父皇的跟前去,你覺得你們將軍府會依然安然無恙?”

宮玄正的語氣淡漠而篤定,他心中其實也在賭,賭在寧紫陌的心中,將軍府的安危比那個男人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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