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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三章 皇位比她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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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國棟擡手接過,冷著臉的攤開了聖旨......

“你果然還是覺得皇位比我家小陌重要的多了。”

這是一紙禪位的聖旨,四月初八完婚,五月初八老皇帝禪位給人品貴重的六皇子。

皇上是將一切都打算好了,若是禪位在前,那皇上估計已經猜到了宮玄離會出爾反爾這兩樁婚事,但是先成婚再榮登大寶,這性質就不同了、

到了五月初八的時候,那才新婚了一個月的皇後若是立刻就被皇上給廢了,燕北那邊肯定不會就此善罷甘休,肯定會挑起燕北與大舜國的戰事、

這樣一來,舉國動蕩,新登基為帝的皇上一般都會為了坐穩皇位,不叫前朝後宮有所動蕩而選擇隱忍一切的事情,至少不會根基未穩的時候,而選擇去給自己樹立一個那麽一個強勁的敵人。

“不是的,將軍您信我,在我的心裏,什麽都沒小陌重要。”

寧國棟將聖旨又看了一遍,才重新卷好放到了寧玄離的手上,對他的話似乎並不是特別的相信,不客氣的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小陌相信你的鬼話,老夫可不信。如今這在皇位和給小陌的幸福之間,你不還是選了皇位嗎?別以為本將軍不知道你一直野心勃勃的培育著那些不為人知的勢力,不就是為了有朝一日能夠榮登大寶,大權在握麽?現在你的權力就叫你自己揣在懷裏,那般寶貝,說放棄不要了,除非明天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在寧國棟看來確實是這樣,他此刻確實選擇了皇位。

他辯無可辯,聽著這寧國棟諷刺的話語,他只覺得懷裏踹著的這道聖旨,如同煆燒的鐵烙,將他的心燙的生疼、

“還是那句話,將軍府廟小,六皇子您從明日一早便搬出我將軍府吧、”

說了大半天,還是要他走,但是這一次宮玄離卻固執到了極點,依舊咬著牙的執拗道:“不可能的,我是不可能在這個節骨眼上離開小陌的、我若是走了,她會更傷心的。”

“你在這兒,她才更加的傷心。你能叫你父皇改變主意說重新冊立陌兒為正妃嗎?你不能!!你父皇不改變註意,你會為了陌兒抗旨不尊嗎?你也不能!!所以你還是趕緊消失在我女兒的面前比較好,眼不見心不煩、”

寧國棟說完這話便走了,宮玄離看著寧國棟遠去的背影,抿緊了薄唇、

那二兩肉之前的時候見到這管家打著燈籠一直在祠堂的門口等著,就知道將軍和自己的主子肯定在祠堂裏面談事情,現在見到這二人走了,也不在草叢裏面貓著了,快步的到了祠堂裏面、

呼嘯而來一股陰冷的風,二兩肉機警的看了一圈四周,轉而一腳踏進了祠堂。

他進來的時候,宮玄離還在那裏跪著,似乎失了神的在想著什麽似的,連二兩肉進來了都不知道。

“主子,您這是怎麽了?”

二兩肉一進來就看到了宮玄離以一個怪異的姿勢在那兒跪著,衣服也松松垮垮的掛在自己的肩膀上面,暗衛對鮮血總是敏感的,他似乎聞到了空氣之中的血腥之氣,預備細細分辨的時候,宮玄離便冷聲的吩咐道:“你連夜去國寺,叫國寺那邊安排一下,明日一早六皇子要回國寺。”

“是,這幾日那個燕北的公主一直在國寺住著呢,之前按照您的授意,同國寺的人交代說您之前在北島求藥,故而耽誤了回國寺的時日。”

“知道了,燕北的公主不妨事。”

這句話宮玄離是咬著牙說出來的,旋即他強忍著後背處被生生撕裂的疼痛,緩慢的起了身,而後擰著眉頭的轉身往外走。

轉身的瞬間,這二兩肉這才註意到自家主子蒼白如紙的面色,還有那唇角的鮮血,以及他布滿了額頭的冷汗。

“主子,您這是怎麽了?是不是哪裏傷著了?”

“無事,都只是皮外傷,養上三兩天便好了。千萬不要讓皇上曉得了,不然這將軍府不得善終了。”

其實不僅僅是皮外傷,那一下下鐵棍在寧國棟的手上如同千斤頂般的鐵錘,饒是他都覺得痛的受不住,他是大夫,知道自己的五臟六腑這會子早就傷了、

二兩肉是練武的人,宮玄離一開口,二兩肉便判斷他受了不輕的傷:“主子,您騙誰呢?這麽重的傷.......”

“閉嘴、”

宮玄離的語氣帶著些氣弱,但是這二兩肉見到主子似乎隱隱有要發火的苗頭,便老實的不再說話了。

“主子您坐著休息一會兒,屬下先去打盆水來給您處理一下傷口,而後再去國寺通知準備一下。”

宮玄離坐在自己的書房裏面,這書房裏面的一物一件都是寧紫陌親手擺的,他看著這桌子上面之前寧紫陌提筆書寫的一紙纏綿悱惻的情話,失了神。

只要碰上寧紫陌的事情,這宮玄離便似丟了魂一般。

將軍說的沒錯,他是野心勃勃,他是在背地裏面不斷擴張自己的勢力,他是為了那至高無上的皇位,但是他更知道,若他不去爭取這個皇位,等宮玄正大權在握,那樣一來一切都晚了、

到時候宮玄正還是會將小陌從他的身邊搶走,而他卻束手無策。

“主子,屬下幫您把外套脫了吧。”

宮玄離點了點頭,而後宮玄離便聽話的趴到了那邊的床榻之上,許是天色太黑了,二兩肉有些瞧不清楚,便說道:“主子,您稍等,屬下再去多拿幾盞蠟燭過來。”

“嗯。”

二兩肉走了,宮玄離心裏藏著事情,後面來了人也沒有註意。

“聽說爹爹帶你去祠堂一個多時辰,爹爹跟你說什麽了?教訓你了嗎?”

宮玄離一怔,這熟悉的聲音,他極快的轉身,但是卻扯痛了背上的傷口,他咬牙的強忍著好半晌,而後才走過去氣息有些微弱卻溫柔道:“將軍沒有教訓我,只是叫我以後好好疼你。都過子時了,你怎麽還沒睡?”

寧紫陌下意識認為他在撒謊,爹爹的脾氣有些暴躁與焦急,怎麽可能只是叫他以後好好疼自己呢?

但是寧紫陌沒有去追問,似乎就這樣信了他的話。

“許是白天睡的時間太長了,這會子不困了。”

最近總是這樣,寧紫陌對宮玄離態度淡淡的,若即若離的,也從來不問宮裏那兩道聖旨的事情,除了一開始宣布聖旨的頭兩天寧紫陌有些反常和瘋魔以外,後來終究歸於平靜,她似乎就那樣的應承了,不做任何的掙紮和反抗、

“你怎麽了?我見你臉色不是很好。”

寧紫陌說話間將手裏提著的那盞燈籠放去了一邊,很自然的坐在宮玄離身邊的椅子上面,而後用眼神示意他也坐下來、

“我沒事。”

似乎真的沒事,他坐下來的瞬間還沖著寧紫陌笑了笑,似乎是叫她放心。

寧紫陌的眼眶還有些微紅,是之前哭過的痕跡,宮玄離想擡手摸一摸她的臉,但是才微微擡手便扯痛了後背的傷口,大量的鮮血已經開始蠕濕他後背的衣衫,絲絲點點已經在他玄色的衣服上面暈開,似盛開了一朵朵妖冶的紅梅、

“小陌,將軍讓我明日一早收拾行李去國寺住,我再陪你一晚上,我便過去,好不好?”

寧紫陌微不可見的點頭,靠近了身子,整個人都靠在他的懷裏,語氣縹緲:“阿離,你去國寺的路上,替我問候一下那在半山腰綿延數裏的骨裏紅梅,是何人栽的,同那高人打個招呼,有機會的話我想身臨其境的去看一下。”

“好。”

“還有,國寺的小和尚們,你叫他們誦經替我肚子裏面的孩子祈福好不好?”

“好、”

說完這話的寧紫陌便沒有再開口說話了,輕靠在他的肩膀,感受著他沈穩有力的心跳,哪裏是她睡得多了,而是寧紫陌悲哀的發現,看不見他的時候,她慌亂的可怕。

似乎有魔力,寧紫陌撫順了心頭的那股燥氣,輕撫著自己的隆起的肚子,心中默念著罪孽、

寧紫陌要去做一些罪孽深重的事情了,孩子無辜,誦經祈福不過是為了寧紫陌的心裏罪惡感能夠少一些罷了。

“主子,蠟燭拿來了。”

二兩肉在門口已經躊躇了許久了,雖然房內的兩個人依偎在一起,但是二兩肉看在眼裏,不知道為何卻覺得無限遙遠。

“放在這兒吧。”

二兩肉放了蠟燭預備要說些什麽,但是在接觸到宮玄離警告的眼神之後便走了,新拿來的兩盞蠟燭燃的正旺,房內的亮度一下子就提上去了,宮玄離輕撫著她的墨發,在她耳邊低語:“小陌,等我從國寺回來,到時候一切就都變了。”

寧紫陌輕微的點頭,卸了渾身的疲憊,安心的窩在他的懷裏,絲毫不知道宮玄離的整個後背已經被鮮血浸濕了,濕噠噠的黏在他的後背上面,一片猩紅,妖冶成花。

“不早了,小陌,你睡吧。”

“我想讓你陪我,就在你這書房裏面,好不好?”

宮玄離預備起身將她送回自己的房間去,聽到這請求便掐滅了自己這樣的心思。

寧紫陌躺在床上,感受著四周他的氣息,覺得無比安穩,宮玄離關門回來的時候順道滅了房內的幾盞燭火,這樣再脫衣服睡覺,寧紫陌便看不見他那已經叫血水浸濕的衣服了、

直到宮玄離在她的身邊側躺而下,她自然擡手想將他的腰身環住,宮玄離的身子一僵,在黑暗之中一把將她的手準確的拿住、

“怎麽了?”

黑暗之中的宮玄離因為過於疼痛而死死的擰著眉,聽到這話,順勢就傾身上前將她的兩只手壓在她的身側,俯身吻上了寧紫陌的紅唇,這一吻溫柔而深沈,寧紫陌未曾拒絕,待她覺得自己有些喘不過氣的時候才微微掙紮著想將人給推開。

黑暗之中宮玄離的眼眸微微放光,將她手腳束了,圈在自己的懷裏,在她耳邊略微邪惡道:“我怕你一抱我,我就忍不住想要你。”

寧紫陌沒有接話,兩個人似乎心裏都有許多的話要說,可是卻無一人先開口。

這一切的過程之中,宮玄離後背的鮮血已經浸透了那薄薄的裏衣,滴答答的蠕濕了床榻、

寧紫陌在他的懷裏睡的安穩,偶爾半睡半醒之間,循著他的氣息,往他溫暖的懷抱裏面去,宮玄離也不敢隨意動彈,知道她睡眠淺,不敢弄醒了她,便就如此側躺了一整晚、

天色微微亮,宮玄離在她額頭輕輕吻了吻,而後才艱難的起了身,宮玄離的身上疼的鉆心,自然一個晚上都沒有睡著,他躡手躡腳走遠了些,而後才開始脫自己的裏衣,想要簡單的處理一下自己的傷口、

但是經過一整個晚上,那模糊了一整背的血肉與衣服已經黏在了一起,別說脫衣服了,就是隨便動一動都會帶下大片的鮮血出來,那感覺就像是被人活生生的扒了皮一般,疼的宮玄離直抽氣、

她醒來的時候,床榻邊已經空無一人,只有空氣中隱隱餘留了他的氣息,她無聲的嘆了口氣,預備起床的時候,手卻摸到了枕頭底下的宮玄離留下的那一道聖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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