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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章 那張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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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帶下去,嚴刑拷問、”

自始至終,這阿楠都沒有說過一句話,而在最後要走的時候,寧玄離看她的那個眼神,她走出了將軍府好遠,都還覺得瘆得慌,那眼神似乎就是在告訴她,他知道是她做的那樣。

直到回了自己的地盤,她才覺得心被放回了自己的肚子裏。

“嫡少爺,為什麽放了那人走?門口守衛可以證明啊,這明明就是一個時辰之前跟著那章小姐進府的那個人啊?”

“不,之前這章小姐對我們將軍府還算有恩,不能做這種以德報怨的事情,但是今日之事既然發生了,她就不敢再隨意踏足將軍府了。”

其實最重要的一點,他還沒說,因為他知道若是這章阿楠在將軍府出了事,難免會讓人惡意揣測將軍府裏面的事情,現在他最怕的就是那些人將目光總是盯著將軍府了。

確實好長一段時間,阿楠再也沒有來過將軍府,而寧紫陌為了防止被人打擾,一直將華庭苑的大門緊閉,這事兒自然傳到了宮玄正的耳中,他也是個善於韜光養晦的人,被貶成了一個貝勒,他也沒有整日的借酒澆愁,自怨自艾。

但是將軍府的嫡小姐他目前是娶不回來了,而且皇上當日還明令的說了,已經看好了,將將軍府的嫡小姐許配給另外一個王爺,只是具體是誰,還沒說罷了。

除了他,只有三王爺,四王爺,六王爺沒有娶正妃了,宮玄正總覺得三王爺的可能性是最大的,又派了人密切的關註三王爺的動向去了。

而且他更加的勵精圖治,晨起早朝回來便勤練武功,他可沒有忘記在將軍府的那一夜,他打不過那個黑衣人,而且現在他吩咐人做事更加的隱蔽了,情願事情做不成,都不願意再去打草驚蛇,只能說這個宮玄正藏得更深了。

“貝勒爺,將軍府出事了。”

宮玄正聽到這話,放下了手裏的名單,小聲道:“怎麽了?”

“老奴知道的也不是特別清楚,只是聽說是尚書府的章小姐帶了禮品去看生病的寧小姐,但是當天抓到了一個賊人想行刺寧小姐,索性後來被那嫡少爺捉住了,那嫡小姐才沒事。”

這件事情本來不是這個樣子的,但是口耳相傳的,到了宮玄正這兒就變了味道,他闔上了眼眸,慵懶的靠在長椅之上,單指緩慢的扣動著桌面,一下一下,極有節奏。

“生病了?”

“是啊,都好些日子沒出門了,春寒料峭,這嫡小姐嬌嬌弱弱的,是得了風寒了。”

“唔,知道了,你下去吧。”

這管家走了之後,墨竹才下來,一臉的憤恨:“主子,上次的事情,分明是您幫了那將軍府的嫡少爺,他要放留家人,皇上肯定能查到,您為了保全將軍府,而燒了天牢,毀屍滅跡,他將軍府不感恩,還將殺人放火的帽子扣到了您的頭上去,還害的您被皇上斥責心懷不軌,不愛民如子,還削了親王的尊榮位分,主子,屬下表示不服、”

宮玄正聽到這話跟沒聽到似的,用教育的口吻說道:“事已至此,多說無益,之前讓你查清楚是何人告密,說是我這兒放的火沒?”

“查清楚了,是那領班的班頭說是您放的人,也是您放的火,而且還在那人所說的班房裏面查到兩根金條,說是您給的封口費。”

“就憑的這個?”

“是啊,刑部尚書急著交差,問到這兒就沒再問了,急匆匆就入宮覆命去了。”

宮玄正的眼裏閃過算計的目光,同時也閃過惱怒,皇上這麽可能會以為這麽一個人的證詞就認定了自己是兇手,而是皇上早就有心要收拾他了,苦於一直找不到機會罷了。

一想到這兒,他胸腔內的怒火燃燒的從未如此旺盛,砰的一聲,推翻了整張案桌,墨竹以為主子是生氣將軍府的事情,建議道:“要不要現在派人給將軍府的人一點教訓?”

“蠢!!!給本王下去。”

墨竹見宮玄正生氣了,下去了、

阿諾現在的日子可謂是滋潤的不得了,整個人的姿態也擺了上去,早就收拾了之前那些欺負她的人,現在也能夠隨意的進出書房了,她剛領著食盒到門外,就聽到了裏面的動靜。

她身邊的丫頭見到這陣仗,有些膽怯的說道:“諾姨娘,我們現在進去嗎?”

阿諾瞇了瞇眼睛,冷聲的吩咐道:“你在門外守著,我一個人進去。”

阿諾進來的時候,發現這房內根本沒有落腳的地方,方才隨著案桌被推到,筆墨紙硯飄散了一地,阿諾擰著眉頭的走進了,柔聲道:“貝勒爺,您這是怎麽了?”

宮玄正負氣的坐在案桌上面,見人進來了,十分惱怒的吼道:“不是讓你白天不要來找我麽?”

阿諾的眼裏閃過委屈,更閃過陰毒的怨恨,宮玄正從來不在白天見她,但是天黑了,又總是去她的房內雲雨,卻從來不過夜,每一次的歡愛,阿諾都覺得是一種痛苦,更是一種無盡的折磨。

“聽下人說您生了大氣,妾身帶了分瓣蓮子羹來......”

說話間,阿諾將蓮子羹端到他的跟前,卻被他一揮手便打翻了,十分不悅道:“滾下去。”

阿諾抿緊了紅唇,將手中的碗盞放下了,而後便走了。

天黑了,阿諾還以為這宮玄正今日生了那麽大的氣,是不會過來了,但是用過了晚膳,宮玄正還是到了阿諾的房內,她才沐浴完畢,此刻正一身的芳香與粉嫩,墨發半濕不濕的,滿目羞怯,媚眼如絲的,勾引著面無表情的宮玄正。

“貼上。”

走進了,宮玄正將一張人皮面具放在了她的跟前,無視她的搔首弄姿。

阿諾的臉上閃過難堪,也閃過憤恨,雙手有些微顫抖的將面具拿上,然後緩慢的去了自己的梳妝臺那兒,對著銅鏡細細的貼了好一會兒,等她弄好的時候,鏡子裏面的那張臉已經不是阿諾了。

她的眼裏閃過毒液般的目光,起身的時候,房內突然就黑了下去。

果然,宮玄正又將燭火給滅了。

房內的亮度瞬間降低了不少,他今夜有些分神,坐在那兒不知道在想些什麽,直到人走到了他的身邊,主動湊上了自己的紅唇,與之癡纏在一起。

每一次阿諾用這張臉請求他的時候,他都會十分寵溺的滿足她的一切要求,哪怕阿諾求他說給她一個孩子,他都答應了,是以他每夜都過來。

許是因為胸腔裏面還有怒火,這一次的宮玄正幾乎折騰掉了阿諾的半條命,還要阿諾大聲的浪叫,似乎只有這樣,宮玄正才會覺得自己是活著的,是還有血肉之軀的。

事閉的時候,外面的天色已經黑到了極致,宮玄正穿好了衣服要走,阿諾伸出手牽住了他的手腕,求道:“今夜不走,好不好?”

宮玄正一把甩開她的手,一把扼住她的咽喉,阿諾瞬間喘不過氣,那大掌逐漸用力,勒的阿諾白眼直翻。

“誰允許你摘掉面具的?”

原來是這個,方才在床榻間歡好的時候,他那麽的用力,那麽的動情,雖然那一聲聲喚的不是她的名字,她只是將面具摘了而已,讓他看清楚跟他歡好的女人不是那個該死的寧紫陌,而是她啊。

每一場歡好之前,宮玄正都要吹滅燭火,一開始她還以為是情趣,後來才知道,他是不想看到自己的這張臉。

後來他想到了一個好法子,請了一個會做人皮面具的游仕在王府裏面,每夜做好了面具都會送到宮玄正那兒,然後他會讓她帶上,她貼好了面具,成了另外一張臉,成了他心底思之如狂的寧紫陌,宮玄正才會要她。

起初時候她也抗拒過,抗拒的後果便是他對她的不理不睬,那種冷到了阿諾骨子裏面的漠然,是她在這深宅府院裏面最大的絕望。

快死了,阿諾覺得自己快死了,臉色已經因為喘不過來氣而漲的通紅,她拼命的呼吸,雙手在空中胡亂的揮舞,想抓住什麽,抓在掌心的卻始終是那虛無的空氣,她因為掙紮而面容扭曲,醜態畢露、

她已經在死亡的邊緣徘徊,似乎這宮玄正再稍微用點力,她就要到閻王爺那兒去報道了。

“咳,咳咳。”

他還是松了手,將人粗魯的給拖到了床下,再一把死死的捏住她的下顎,逼迫她看著自己:“你是忘了我們之間的游戲規則了吧?”

怕了,相比自己心底藏著的那點不甘心,死亡更叫她覺得恐懼,她蜷縮著身子,驚恐的看著他,拼命的後退:“我,我錯了,你饒了我吧,下次我再也不敢了。”

“沒有下次了。”

說完這話,宮玄正便無情的走了,等到那扇門被人用力的啪上,她才驚恐的放聲大哭,她從來不曾像方才那般離死亡那麽接近,那種被死亡死死抓住的感覺啊,讓她整夜不敢入眠......

她害怕的盯著那漆黑的大門處,深怕宮玄正派了人來要了她的命、

直到外面的天色漸亮了,她才迷糊的睡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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