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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7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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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妹都會到凡間玩上一玩的。今年也不例外。師父不像其他元君會制定一系列的規則章法約束弟子,每天都會讓弟子練習劍法道術,以便在六界爭出一凡你我。師父極不在意這些事,正是因為這個緣故,今天的千觴陌名聲一片狼藉。千觴陌在伏隙神君掌轄時在六界名聲那可是響當當,當當響。當時弟子好幾百,仙君訪客絡繹不絕,好不神氣!好不闊綽!今天這片狼藉的場景,一是一萬年前六界混戰受到了重創,二是陌桑元君實在太隨意,懶於打理。

元宵夜

昴日星君落下西山之時,剛好月上柳梢頭。

月圓之夜,想必此刻的人間已是熱鬧非凡了罷。想到此,我便急急拿了鑼,挨個門的敲催促各位師兄動身。約莫半個鐘頭,我們已經到了凡間的都城京都。京都是本朝的帝都,四面城墻環繞,護城河從王室的寢殿直直通往城外,護城河兩邊都植了高大的垂柳,每逢盛夏,是避暑納涼的好去處。如今城墻上邊都掛著各式各樣色彩斑斕,圖式各異的燈籠,猜燈謎是元宵節一項不可缺少的娛樂活動。相傳民間的男子會在燈節,想法設法猜出謎底選出最合心意的明燈送給愛慕的女子,若女子接受了這盞明燈,雙方就會許下盟約,擇日成婚,婚後雙方便會舉案齊眉,白頭偕老。因為通過這種方式結合的男女,雙方父母將不能因為門第等原因而反對,所以是一段被祝福的婚姻,不會為世俗所不容,也不會違背倫理綱常。

至於燈謎情緣為什麽被追捧呢?

民間有這樣一段佳話。相傳,當今皇帝的老祖德祖是位愛民如子,於民為上的好皇帝,他在位時,適逢有一年幹旱,三個月以來從未降過一滴雨,他十分焦慮,自以為政務不夠勤勉,德行缺失,因而觸犯天顏,為了讓上天不要絳罪與他的子民,他脫下龍袍,花了三天三夜,赤腳跪到飲水,對著天帝神像日夜啼哭,請求天帝憐憫他的子民而降罪與他。剛好被路過的帝女瑤女看見,立即稟明了天帝,天帝命水君即刻啟程,瀑灑甘霖,一時天降甘霖,他欣喜若狂。瑤女被他真情感動,於第二年的燈節化為民女與德祖相遇,德祖對她也是一見傾心。把最美的明燈送給瑤女表達愛慕之情,瑤女千般願意,婚後帝後和如瑟瑟,連枝比翼,共賞萬裏江山,共看世間美景。當時有這樣一首讚詩:

鳳皇於飛,翙翙其羽,亦集爰止。藹藹王多吉士,維君子使,媚於天子。

鳳皇於飛,翙翙其羽,亦傅於天。藹藹王多吉人,維君子命,媚於庶人。

鳳皇鳴矣,於彼高岡。梧桐生矣,於彼朝陽。菶菶萋萋,雍雍喈喈。

君子之車,既庶且多;君子之馬,既閑且馳。矢詩不多,維以遂歌。

燈謎一般都是當時知名的才子出的,所以難猜程度可見一斑。但是我立刻想到,既然是當世的才子所出,那麽他們必然知道謎底,若是遇到心愛的女子,他們也可以憑此獲得女子的青睞,既當裁判又當應試者,一切在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好不聰明!

據說德祖十分勤勉於政務,每天只睡三個時辰,所以根本無暇娶妻,燈節初見瑤女,一見傾心,便是一生所愛。

閑話休提,今晚是一個熱鬧的夜晚,有賣糖葫蘆、小籠包、臭豆腐、驢肉火燒各色小吃,也有花鈿、胭脂水粉、珍珠玉石等女子用品,還有各色布匹,衣料等穿衣用度。有糖人,皮影,耍猴,舞劍的技藝,整個街道熱鬧非凡。作為一只萬二八年沒見過什麽世面的石頭來說,這些新鮮的玩意兒非得嘗一嘗不可的。先說一說臭豆腐,實在是辜負的臭這個閨名,每吃一口都不能再香,簡直停不下來,讓本石頭愛不釋口。還有小籠包,輕輕咬開一口,讓汁慢慢的滲出來,吸上一口,真是人間好滋味。這個一不小心就吃了五籠,吃的太飽止不住的打嗝。

五師兄已經翻了一路的白眼,我懷疑在湊兩次他的眼珠子就會咕咚一聲掉出來

五師兄:“這廝不知從何處來,盡給我們千觴陌丟人,嘖嘖……”頓時不見了蹤影。

好在小八沒有嫌棄我,確切的說是我緊緊拽著他的袖子,半刻也不給他嫌棄我的機會,只因我這些吃的都不要錢,而是通過小八的美貌而免費得來的,可見長一張招風的臉真的可以當飯吃。這三百年來,我從未像今天吃的這麽痛快,這麽撐,這麽快樂。我做仙的原則很簡單,那就是---只要有吃的可以沒有原則。

小八靜靜坐在自己的位置挑了一根豆芽慢慢送到口中,依舊是一副淡定神閑,超凡脫俗的模樣,在此期間,我又吃了一碗紅燒肉,打嗝打得更厲害了……

周圍的姑娘已經圍了好幾圈,我心裏笑著搖搖頭:又是一回妾有情奈何郎無意的戲碼,嘖嘖……從前三生總念書給我聽,有一句:易求千金寶,難得有情郎。我這八師弟長相雖俊,卻長著一顆冰塊心。我倒是很想看看這顆冰塊心紅鸞心動的樣子,那定是一等一有趣的。

還好我此刻穿著男裝,要不這群姑娘非給扒了我的皮不可。師父教了我們很多法術,唯獨沒有教我們變靈珠的法術,我們的靈珠都是通過打柴,釀酒,洗衣物等換的。所以我們現在過生活的靈珠是有限的,而換靈珠的本事更是有限的。師父總是說:勞動最快樂,我猜他老人家腦子……嗯……不太好使。

四師姐不喜熱鬧,大師兄年紀太大,所以今天只我們五個來凡間游歷,待到吃飽喝足之後,我們決定先去猜燈謎,先講幾個謎題,先是成語題:

龍 鳳祥 和

這些個成語題是萬萬難不住我那幾只師兄的,所以不過一會兒燈已經多的拿不下了,索性就送了周圍的姑娘,姑娘們很是開心。從始至終八師弟從未參與,他滿臉寫著:幼稚無聊。但在我這裏就理解成了別的意思,我心裏默默想:果然臉長得好的腦子都不好,比如我,比如八師弟,好吧其實我在八師弟面前不能算長得好的,就算是五師兄也可以與我平分一下秋色,但是無論如何,上天忙著讓他美麗了,就忘記了智慧。

還有一些謎底是動物的:

屢試屢成

輕描柳葉

也有植物的謎底:

華而不實

我看中了一盞解語花形狀的河燈,燈謎是:金鉤吊銀圈,姐妹隔座山。若要來相會,需到天色晚。

賣家沒有說謎底是哪類型的東西,這可難住了我的幾位師兄,左猜右猜都說不對,連一向以文墨一絕的三師兄都猜不出來,我覺著是沒戲了,雖然心裏就想要這盞,為了讓幾位師兄不要繼續掉鏈子,我還是選了別式的燈。而且這時候我總算能痛快的嘲笑他們:“凈給我丟人!”

接下來的一項好玩的活動就是放河燈,我們來到橋邊,將河燈小心翼翼放進河裏,好像這小小的河燈裝滿了心願,承載滿了希冀,我心裏突然有些恍惚,有些似曾相識。

一聲低低的聲音從後面響起“這燈,送給你”

我回頭一看是那盞解語花形狀的河燈,“你偷的”我悄悄問他,他沒吱聲,我慢慢將河燈放進了河裏,滿心歡喜。江中一片星燈,映著江岸,與岸上的燈火交相輝映,形成一種不可言說的風景,甚是美麗。

“你沒許願?”

我怎麽把這茬忘了,好在我也沒什麽心願,只希望身體的戾氣早日除盡才好。對哦,我至今還沒學會禦劍飛行,我得快點學會禦劍才行。江邊開始放起了煙火,黑色的夜空因為煙花而璀璨絢麗,為了那暫時的明麗而守候永恒的黑暗,這便是煙火。心裏突然有點傷感,這實在不太像我這只石頭的作風,那時我並不知道,每逢元宵,我的母親便會做最漂亮的河燈,買最好看的煙火,連我那不茍言笑的父親也會和我們一起放河燈,放煙火,但那些美妙的時光終究是一去不覆返了。我看到了江邊輝映下莫邪的臉,長身玉立,白衣飄飄,偏偏佳公子,仿佛這個世界都因為他失了顏色。書上說有匪君子,如切如磋,如琢如磨,正如他。

“看夠了嗎?”

“沒……”他突然伸手刮了刮我的額頭,將我攬入懷裏。這一舉動讓我覺得不可思議,我的石頭腦袋開始飛速運轉,這應該是三百年來我的石頭腦袋第一次飛速運轉:他才認識我三天,難不成愛上了我?不通不通,他看上去怎麽都不像一只識得情愛的人;他難不成看上了我的美貌,不通不通,若說道這一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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