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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0 章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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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都威脅到了對方。

“我在想小翠,不知她過得如何。”我接過蘇奕安遞來的茶水,抿了一口。

“聽說你大娘的喪事已經籌備完畢,或許,那人在游歷京城。”蘇奕安坐在我身邊,為我擦拭額上的汗珠。

我拿過他手上淺藍的帕子,低頭端詳被汗水浸得深色的一塊,牛頭不對馬嘴地怪道,“嗯,我越來越像人了。”

言畢卻吃了一記揍,擡頭看蘇奕安時已經收回了扇子,看著我皮笑肉不笑道,“你本就是人。”

嘻笑間,脖頸卻涼了涼,分明是嗜血的殺意。看來有人不喜歡我,希望我從速消失。

可奈道行增加了,直覺愈加敏銳。

我望向阮荻,見她也在看我,四目相對時,有火花迸發。

情敵見面,分外眼紅,她似要將我千刀萬剮,我則嘴角惡趣味地上揚。

要我命,有本事你來。

“阮荻時有任性,你當遷讓才是。”見我們眼神不對,驀地,蘇奕安將我扳向他,神色認真。

“哦。”我擡眼看他,漫不經心回道。

看我不悅,他垂眼將臉湊到我臉前,“我成日追隨你,根本無法與她親近。為何你對她總有些敵意?”說著嘴角矜了絲笑,分明是得意的神色。哼,小婦男心態。

我被他看得莫名,遂將頭撇向一邊,悶悶不樂道,“哪日一紙聖旨落下,便皆大歡喜了。”

“我自不會讓這種事發生。”蘇奕安斂住笑,不再揶揄我,而是將我輕輕擁著。

而不遠處的對面,阮荻狠狠揮掉了手邊精致的糕點,她的宮女茫然不知所以然,連忙惶恐跪下。春日的陽光照著她們,明暗難分。周徽離她們較近,站在馬車邊,將一切視若不見。

可我卻忽然有點不安,總覺,一場戰爭便要來臨,無關兒女情長,而關乎百姓生死。

作者有話要說:

二十三、暗殺

二十三、暗殺

未及辰時,蘇奕安便來告訴我,他有急事,需出趟遠門,過幾日便回來。

“這是怎的,如此匆忙?”我接過他婢女遞過來的,蘇奕安方才未來得及穿上的外衣,給他穿上後,他才神色肅穆道,“方才有密探來報,藺長歡同洛王爺在碧帶沿岸的一間竹屋裏商談了一夜,繼而我的密探得到了這個……”說著他遞給我一張紙條。

展開一看紙上畫的竟是潦草卻線條分明的靖國地圖,想來是那個密探匆匆抄下來的。上面各城駐將的大名以及兵防明細一一羅列著。

“他已經迫不及待了。”我將紙條遞還他,“那你快走罷,莫讓屬下等得慌了。路上小心。”我上前,擡手整了整他的衣領。

“夙兒,等我回來。”他笑的雲淡風輕,拉近我,在我額間落下一個冰涼而溫柔的吻。

“好。”我忍不住多抱緊了他。

再看窗外,天色未明,鳥鳴四起。

他走後我便坐在窗前等著。

辰時到,妖的警惕性使我聽到屋外有細微的腳步聲頻頻響起。

驟然,數十支暗箭穿入,撞擊到我的結界,紛紛落下。

並不是所有的東西都一定要得到,總有些東西是你疲盡一生都得不到的,這就是人生。

而阮荻,為何你就是不懂,難道我消失了蘇奕安便會愛上你麽?

我不想殺生。

我走出去,雙眼是嗜血的紅,萬千青絲成白,身上已然皆是牡丹花斑,這才是我的真身。

真身一現,也許他們會因恐懼而退下。

不意外看到那些個蒙面的殺手一個個退後了幾步。

“上啊!不就是個渾身媚態的女子裝神弄鬼,皇兄養了你們那麽多年,便是要你們這般護主的麽?”阮荻被她的婢女攙扶著從隱處走出來指著我,滿目盡是瘋狂。

我雖覺人該狂妄大膽,但也警告自己該對一些事物存在畏懼,以免自己誤入歧途,而不至於淪陷於覆仇的狂瀾中,被榮華富貴迷住了雙眼,看不得富貴後的險惡。

我看了阮荻一眼,擡手一揮,那些黑衣人便一個個倒下。

睡吧,醒來後你們便什麽都忘記了。

一步越到未來得及跑的阮荻眼前,她的婢女嚇得兩眼翻白,便暈了過去。

她看了地上的人一眼,隨即狠狠踹了她的婢女腰間一腳,“無用的奴才!”

我驀地怒起,擡手拎起她的脖子,“看來你兄長未將你教好,一切知書達理皆是偽裝!”

她的臉一下子因為岔氣而漲紅,騰在半空中,冷冷地艱難道,“你又有什麽資格說我?要殺便殺,別磨磨蹭蹭!”

“阮荻時有任性,你當遷讓些。”蘇奕安的話驀地從我耳邊呼嘯而過。

我擡頭看了看灰藍的天,蹙了蹙眉,只好松手,看她從我手中摔下。

“今日你不殺我,來日你必定後悔。”阮荻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根,匆匆離開。

我只是在履行我的諾言罷了,且任何人皆無生殺他人之權。

我看著她的背影,橘色的上等緞料,裙角掃起了一片濁塵,金步搖,驚鵠髻。其實衡量一個人的美醜並不是由皮相,而是看心。

我跟著阮荻過去,看到她往幽赫閣走去了。

那方,蘇涵隱在數個婢女的擁護下剛從玉石橋走下。

看來三日的齋戒結束了。而我躲在某棵樹後,頗覺自己鬼鬼祟祟。

她們一見面便寒暄了好一會兒。

“姨娘,可見著您了。”阮荻一上去,蘇涵隱身邊的婢女皆垂首緩緩退下。

見狀我躍進幽赫閣,等待她們進門。飛檐灰瓦的屋外,桃花灼灼。

在藺府住的一段時間,令我之後無論在哪見到桃花都會想起他,那個極盡偽裝,卻毫不掩飾愛意的人。

妖的聽覺好,我躺在樹杈間,在屋外聽屋內的怨懟。

幽赫閣高數十尺,依水而建,二樓是蘇涵隱起居的地方。

裏面也許鋪著華貴的緞面地毯,金制的香爐燃著紫真檀亦或其他,室內或有雅琴一把聊以自慰,但都是無需探討的東西。

春日轉眼便要到了盡頭,不知夏至當如何。

“姨母,那牡丹真是傾國的姿色,皇兄必定很喜歡的。”阮荻端起手邊的西湖龍井,淺啜一口。

聞言我笑了,她難不成試圖將我獻給她的好哥哥?

“那孩子平易近人,誰見了都喜歡。”蘇涵隱亦笑得高深莫測,起身走到窗前,提起把柄上纏了紅線的剪刀,將窗前的雛菊修剪去糙。

“為何?”阮荻起身,已然急急走到蘇涵隱跟前,眼裏滿是痛色。

“荻兒,有些人有些事,不能強求。”蘇涵隱放下剪刀,驀地揮掉手邊裝在琉璃皿裏的花,泥土濺上了兩人繡花鞋,落地的花模樣狼狽。

盯著臉色蒼白呆住的阮荻,蘇涵隱莞爾一笑,一字一頓道,“就像這盆花,我要她死,她便無還生的機會,這就是天意。”

阮荻聞言,退後幾步,驟然是淚流滿面,梨花帶雨的模樣,“你胡說,你不就是因為母後搶了父皇,所以你不想我和塵哥哥在一起對不對?是不是!”她發了狂般咆哮著,蘇涵隱聞言面色驟然鐵青。

我終覺無趣,縱身一躍,往屋外騰空飛去。

“那都是陳年舊事了,荻兒,你又何必去說呢?”蘇涵隱聲音透著掩不住的疲憊。

“他是愛我的,是愛我的……”阮荻淒苦的哭聲從那間精致豪華的閣樓裏傳出來。

我漫無目的地在煙湄山莊的某個繁花叢走著,心想,何謂求而不得,大概便是如此了。但蘇涵隱的決絕卻令我大出所料。

但轉念一想,如今蘇奕安的事情敗露,那麽我和他們見面的日子也不遠了。

牡丹啊牡丹,不知你是否遵守了承諾,將我的身子好好保留著?

作者有話要說: 我想把阮荻寫成一個性格雙面的人,嗯。。。默默籌劃中!最近很忙,考試前只一更,還有這個月每個周末都要比賽,都沒時間更文,大概寒假底就可以完結了吧!大家可以猜猜結局,哈哈!

二十四、入京

二十四、入京

次日晨。 昨夜算是相安無事。轉生之後夜晚總是有些漫長,睡覺都是多餘的。

我看了看手中的玉佩,不禁啞然一笑。腦中緩緩浮現療傷後的情景。

那天傍晚,照例又該喝凝聚精神的湯藥。蘇奕安端著盤子徐步走進依水築,放下盤子後,順手將躲在錦被中的我拉了出來。

“我不喝,我不喝,這藥苦的嚇人。”他不顧我的反抗,將我橫抱起做到圓桌旁,捂住我叫嚷的口,嘴角輕揚,道,“不喝麽,你想死一次試試?”

我聞言幽怨看他,“這不是痊愈了麽?”那麽兇做甚?雖是笑著的,但蘇奕安估摸已經做好整我的準備了。

看著我乖乖喝下一大碗黑不見底的湯藥,蘇奕安取出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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