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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有紅包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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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這會,餘錦已經不懂對方在說什麽,更不知道是夢還是現實。

他熱得難受,理智漸漸消失,身體軟趴趴地往前倒,大口喘著氣,隨著意識潰散而陷入昏迷。

在他看不到的時候,那人捧起他的臉,端詳了好一會兒。

等餘錦再次醒來,他還處在石林中,而時間已臨近傍晚。

身體已經恢覆正常,發情期順利度過。

他立即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確認沒有咬痕。

那說明,之前的一切都是夢?

可如果是夢,他應該還處於發.情期中。

但他並沒有被標記。

餘錦忙查看了自己兩只手臂,還真找到微小的針孔。

真有人給他打了信息素抑制劑!

會……是誰呢?

餘錦的心瞬間緊繃起來,比之前快發.情時,沒有好多少。

既然有人給他打了信息素抑制劑,說明對方知道他是omega。

可就算知道他是omega,島上他認識的人,都沒有信息素抑制劑啊。

餘錦被一串串的問題,給繞懵了。

他不由想到他發.情時的畫面,那會以為是幻覺,沒羞沒臊地往人身上掛,重點是他還脫了個精.光。

回想起來,鉆地縫的心都有。

然而他這會衣服卻是穿好的,顯然是對方幫他穿的衣服。

會是誰呢?

餘錦再次問自己。

先不提斯科特他們有沒有信息素抑制劑,如果是他們六個人中的某人替他打的抑制劑,那他們應該把他帶回山洞,或者人留在附近才對。

可他看過了,四周沒人。

只有趴在他腿上打盹的紅面猿蝠和赤焰狐。

“餵。”餘錦拍醒兩個小家夥,“我問你們,你們有沒有看到,是誰給我打的抑制劑?”

赤焰狐看餘錦醒來,興奮得爬到餘錦胸上舔餘錦臉頰,壓根沒聽餘錦問什麽。

紅面猿蝠歪著腦袋,一臉不解地望著餘錦。

得嘞,他是不可能從這倆身上得到答案嘍。

餘錦站直後,拍了拍衣服上的雜草。

不大可能是斯科特六人,仝時的可能性也不大,像之前想的一樣,如果是他們七個人中的一個,不會把他獨自留在這裏。

當然,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

只是如果說是斯科特七人,那為什麽有抑制劑?又為什麽給他打完就離開?

餘錦想不明白。

他一臉惆悵地擡頭望向天空,火一樣的晚霞映紅了半邊天。

時間不早,不能再在這裏逗留了。

不管怎麽說,他得先回到山洞,不然夜裏就要成為食物被狩獵。

可是,他該怎麽出去呢?

“吱吱。”紅面猿蝠拽住餘錦手腕,另一只翅膀指著一個方向。

赤焰狐也往同樣方向跳。

“那裏是回去的路?”餘錦有些不自信地問。

“吱吱”、“喵嗚”

兩幼崽和他點頭。

“行吧,那我跟你們走。”

餘錦把赤焰狐抱在懷裏,紅面猿蝠飛在前頭帶路。

在石林裏轉了二十分鐘左右,餘錦還真走出來了。

石林外面的路,餘錦認得。

不過他沒走多久,就遇到在找他的司屺和季呈。

“餘餘!”司屺看到餘錦時,還以為出現幻覺,確認是餘錦後,欣喜奔向餘錦。

季呈同樣興奮,和司屺一起沖過去。

餘錦看到飛奔而來的兩人,繃緊的臉頰慢慢放松下來,長籲一口氣。

他看司屺和季呈一身狼藉,衣服褲子都濕了,不由擔心,被司屺抱住後問:“你們一身的草和泥,衣服也濕了,是不是遇到危險……咳咳,司屺你輕一點,我快喘不過氣了。”

“我沒事。”司屺被餘錦這麽一說,忙松手,焦急地打量餘錦問,“餘餘你怎麽樣?有沒有受傷?或者有其他不舒服?”

餘錦搖搖頭,他現在挺好,除了不知道誰給他打的抑制劑,“謝謝你們來找我。”

季呈咧著笑出大白牙,“謝啥,這是我們應該做的。”

他頓了頓,想到其他人,“我們快回去,其他人也在外面找你,我們約好天黑前山洞見,如果我們沒回去,他們又得急。”

餘錦聽到大家都在找他,眼眶微濕。

這世上,還是好人更多啊。

三人快步回山洞。

天色越來越黑,離山洞越近,餘錦就越擔心其他人。

“對了,他們是單獨,還是和你們一樣兩兩行動?”

司屺一聽這話,立即反駁,“誰和季呈一起行動,其他人我不知道,但我可是單獨行動的,剛遇到季呈而已。”

季呈呸了司屺一聲,橫眉瞪著司屺,“你當我願意跟你一起走?十幾歲還尿床的人。”他伸頭用手指點著臉頰,拖長音調,“丟人哦。”

“季八婆!”司屺最恨別人提當年他在星際學校的事,一點就炸,袖子這就摞起來。

餘錦一心想回去,趕忙攔在兩人中間,“你們兩個先別打,真想打,等回山洞後,隨便打。”

他是真覺得這倆跟十幾歲一樣,中二……又很有活力。

司屺很快就收了怒氣,笑嘻嘻地和餘錦說,“我才不打架,我又不是某些小屁孩,一天到晚就知道講些老套俗梗,沒趣得像個老頭。”

這話不用猜,都知道司屺是在嘲諷季呈。

季呈咬著呀,想動手卻又礙於餘錦在,只能在心裏腹誹。

呸,司屺才是小破孩,他才不是!

餘錦不知道邊上兩人有那麽多小心思,他視線一直望著前方,等看到山洞的天井,才展眉露出一絲笑容。

餘錦從藤梯下到山洞,其餘四人都在山洞裏,除了林意,其他三人都光著膀子,圍坐在火堆邊上。

“餘醫生!”帕特裏克最先看到餘錦,也是第一個沖過來的,他棕色的頭發濕噠噠地甩水,有不少濺到餘錦臉上。

其餘三人也過來和餘錦問好。

大家互相確認沒事後,天完全黑了。

山洞裏多了三個人,便略顯得小了點。

林意在煮肉塊,餘錦先去洗澡。

吃飽喝足過後,大家將就睡去。

餘錦卻不怎麽睡得著,因為閉上眼睛,就是他發.情時的畫面。

就是可惜,沒能看清對方是誰。

光憑手感回憶,那人肌肉緊實,肯定不是林意那種單薄身材。

想到這裏,餘錦忍不住多想。

他轉頭看了眼身後的六個人,見大家都躺著,他才悄摸摸彎腰去床底下拿醫藥箱。

小心翼翼地打開醫藥箱後,餘錦摸到最底層。

山洞裏光線昏暗,餘錦看不清醫藥箱裏有什麽,只能靠手去摸。

一支、兩支、三支、四支……等等,怎麽就四支?

餘錦反覆摸了幾遍,確認少了一支抑制劑後,渾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

也就是說,白天在石林裏,那人給他用的抑制劑是他帶來的!

他放下醫藥箱,僵硬地轉頭,看著六人沈睡的身影,心臟狂跳。

他這是……暴露了嗎?

是只有一個人知道,還是多個人?

應該不可能的呀,他偽裝得那麽好,怎麽可能被人知道?

一時間,餘錦思緒如麻。

理不清。

真的理不清。

他揉著兩邊太陽穴,告訴自己先冷靜。

過了好一會兒,等呼吸恢覆平穩後,餘錦重新建立假設。

假如說,是六個人中的一個,那誰最有可能呢?

餘錦想了想,先排除最先遇到的斯科特三人,再一個排除季呈,因為季呈思路和司屺一樣,不可能悄無聲息憋那麽久。

那麽只剩下伊萬和帕特裏克。

從接觸上,餘錦覺得伊萬的可能性最大。

因為伊萬知道他在石林裏,之前還給了他omega可以用的蛐蛐草。

而且按伊萬冷冰冰的性格,確實像是會藏事的人。

而帕特裏克做啥都挺誠懇,餘錦覺得不太會是他。

這麽一想,餘錦思路漸漸明了,壓力少了小半,畢竟對方選擇給他打抑制劑,而不是標記他,當時也有拒絕他,這說明對方沒有標記他的想法。

至於對方拿了他的抑制劑,餘錦有個大膽的猜想——對方會不會是跟他一樣,是裝alpha的omega?

真的很有可能。

餘錦覺得。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省得餘錦瞎擔心馬甲掉落。

反正大家都一樣,誰也不暴露誰就行。

不過等明天,他還是要去試試伊萬和帕特裏克。

醫藥箱可能隨時會有人動,他便把剩下的四支抑制劑都掏出來,藏在床底下的石塊裏,可不敢再讓其他人發現。

雖說其他人就算知道他是omega也不會想標記他,可如果進入特殊時期就很麻煩,凡事講個萬一,所以還是小心為上的好。

做完一切後,餘錦重新躺在床上,這才有了睡意。

一覺醒來,天已大亮。

山洞裏只有林意一人。

“餘餘,你起啦。”林意亮著大眼睛,看著餘錦。

餘錦嗯了一聲,洗完臉後,拿海鹽刷了下牙齒,再坐到火堆邊,接過林意遞過來的果子,“他們人呢?”

“他們在趕海。”林意給紅面猿蝠餵肉,一邊說。

“那我們也去看看吧。”餘錦吃完一個果子,嘴裏叼著一根肉條,嗚嗚咽咽說,“好久沒吃海鮮,不知道他們能抓到什麽。”

以前餘錦住的就是海邊城市,海貨特別多,一到周末,他就和孤兒院裏大點的孩子去趕海,就為了給孤兒院的孩子加餐。有時候運氣好,還能抓到一些值錢的,賣了給孤兒院買肉吃。

哎,他住的孤兒院是真窮,但院長人也真好。

餘錦又想回去了。

兩人從山洞出來,赤焰狐和紅面猿蝠緊緊跟上。

紅面猿蝠膽子大,出了山洞就張開翅膀往懸崖下飛,赤焰狐則膽小縮在餘錦的懷裏。

從斜坡上下來後,餘錦看到司屺和季呈泡在海水裏,斯科特和帕特裏克拿自制的藤耙子挖貝類,伊萬則是獨自坐在樹蔭下用藤條編網。

餘錦朝伊萬走了過去,林意則是被司屺叫走。

“伊萬,沒想到你還會編網啊。”餘錦蹲在沙灘上,看著伊萬修長的手指靈活編織。

伊萬停下動作,薄唇微微彎了點,“我剛和斯科特學的,以前不會。”

餘錦哦了一聲,眼珠轉了轉,似無意地問,“伊萬,你們星球的omega,是不是都挺高大?”

“怎麽突然這麽問?”伊萬去過七大星球,對每個星球的人都有印象,“七大星球的人都來自同一星球,沒差的。”

“這樣啊。”餘錦掌心撐著腦袋,眼睛往伊萬身上瞟了好幾次,光看外形,伊萬就是妥妥的alpha,這可就難辦了。

這時海裏的司屺突然大喊一聲“餘餘”。

餘錦回頭看去,司屺兩手抱著一條快一米長的紅色旗魚,興沖沖朝岸邊跑來。

季呈也是收獲滿滿,拎著的藤網裏裝滿海螺和螃蟹。

餘錦的註意力被吸引過去,好奇迎過去看司屺和季呈捕回來的海貨。

司屺把旗魚丟在沙灘上,旗魚翻騰拍起陣陣細沙,揚了季呈一臉,司屺樂得咯咯直笑。

季呈一遇司屺就生氣,藤網飛甩起來,撞上司屺的小腿肚子。

這次餘錦沒再攔著,由著兩人打去。

餘錦蹲下看海貨,季呈抓回來的螃蟹都比他巴掌大,螺類也個頭大。

新鮮的食物不需要太覆雜的處理,這會趁著還活蹦亂跳,就地生火烤了就行。

餘錦拖著藤網到樹蔭下,林意挖洞準備生火,紅面猿蝠不知從哪又叼了一嘴的蟲子回來,撲騰著翅膀送給餘錦。

餘錦可不敢再讓紅面猿蝠把不認識的蟲子往身上丟,不等紅面猿蝠靠近,就用木棍擋住它,“你自己吃。”

紅面猿蝠一開始沒懂餘錦的意思,繼續把嘴往前送,知道餘錦抿著嘴對它做了個丟的手勢,紅面猿蝠才喪喪轉身。

不過紅面猿蝠很快又恢覆幹勁,因為它發現赤焰狐愛吃它抓的蟲子,立馬來了動力,餵完赤焰狐,又轉身去抓蟲子。

斯科特和帕特裏克也帶了貝類過來。

大家有的燒火,有的處理帶回來的海貨,餘錦本想去撿柴火,卻發現司屺已經撿回來許多。

到最後,他就只剩下一個吃。

貝類和螺類直接放在石板上烤,旗魚割成魚片,用細樹枝串著烤。

雖沒添加任何調味料,但光是海鮮本身的鮮味就夠讓人饜足。

一頓飯飽後,餘錦的餘光把在場的人都打量了一遍。

司屺還是和季呈罵咧咧吵架,斯科特和伊萬是沈默兩人組,林意貼心燒烤,帕特裏克一會勸架,一會找其他人說說話,但都不怎麽搭得上。

畫面看著,倒是還不錯。

這讓餘錦突然覺得,如果真的是六人中一個給他打了抑制劑,那也還好,對方離開,估計是不想讓他尷尬,畢竟他光著身子纏著人家鬧了好一會兒。

那畫面光是想想,就足夠讓餘錦臉熱不好意思多回憶。

昨天太過兇險,今天大家都打算休息一天。

所以吃完午飯後,七人沿著海灘邊的樹蔭下坐成一排,先從司屺說起回去的暢想。

“餘餘,等從這裏離開,你先跟我回家玩吧。”司屺挨著餘錦坐,“我爸媽人都特別好,我可以帶你去騎水雲星的戰獸,特別有意思。”

“拉倒吧你。”季呈最喜歡拆司屺的臺,而且他也不想餘錦跟司屺回家,“餘醫生你別聽司屺瞎扯,那些戰獸臟又臭,還愛隨地大小便,只是看著威風而已,沒啥意思。你還不如跟我回家玩,我家啥都有,就算沒有,也能買回來。”

司屺被拆臺,頓時臉黑,隨手撿了一顆石頭丟向季呈,“去你的季八婆,老子的戰獸都有經過專業訓練,才不會隨地大小便。”

他認真地看向餘錦,語氣放軟些,像是在哄人,“餘餘你別聽季呈瞎扯,他家是有兩個臭錢,但誰都知道季家是奸商,你可別信季呈的話。”

餘錦不知道季呈家到底多有錢,但光聽這會司屺和季呈的對話,便能猜個大概,想來季呈家的錢是多到他數不清的。

餘錦聽兩人又要吵起來,忙出聲插話,“你們都別爭,只要有機會,我都會去。”

不管是騎戰獸,還是看有錢人的生活,餘錦都很好奇,且充滿興趣。

當然,餘錦現在並不知道季呈和司屺真正的想法,自然是特別向往,畢竟他們說的那些生活,他之前沒聽過。

司屺只要餘錦開口,立馬就會聽話不和季呈吵,只是他有自己的想法,小聲和餘錦說,“那你都去,總要有個先後吧?在這島上,我們可是最早相遇,你是不是應該先去我家玩?”

“行行行,這有啥難的,先去你那沒問題。”餘錦不覺得先後有啥問題,反正他答應了就是會去。

可餘錦這會不知道,他剛答應司屺的話,其他人不淡定了。

斯科特輕咳一聲,他和餘錦之間隔了一個司屺,說話時身體便往前傾了點,“餘餘,你應該要先回夢美星吧?”

“是呀。”夢美星是餘錦的家,自然是要先回家。

“那你去找司屺前,可以先跟我去玩。”斯科特和餘錦都來自夢美星,這也是斯科特的優勢,“我可以開飛艇帶你去其他星球,我們可以一起去找其他人。”

斯科特不僅是夢美星空軍總長,他的家族還經營著星際飛艇航線業務,斯科特有屬於他自己的私人飛艇。

餘錦聽斯科特也想去找其他人,他理所當然地把這規劃到共患難後建立起的友情裏,立即點頭說好。

司屺轉頭瞪了斯科特一眼,用嘴型罵了句老狐貍,卻被斯科特無視。

斯科特得到餘錦的回應,滿意地點頭笑說,“我現在,很期待和餘餘你一起周游星際了呢。”

季呈越聽越不對勁,他忙大聲說,“餘醫生,我家也有飛艇,我可以去接你!”

“對啊餘醫生。”帕特裏克不甘示弱,“我也有私人飛艇,也可以去接你,只要你去我那玩,我公司所有的新款游戲,你都可以隨便玩。”

林意輕輕拽了下餘錦的胳膊,小小聲說,“餘餘,我的實驗室也有研究全息游戲,還有量子爆炸,都特別有意思。”

除了向來不愛說話的伊萬,其他人各自說著優勢,邀請餘錦去他們的星球玩。

餘錦聽他們那麽熱情,心裏怪不好意思的,微微笑說,“只要有機會,我都會去,到時候我們可以一起。”他是抱團的想法,還沒反應到大家只是在邀請他一人,而不是邀請所有人的意思。

司屺聽到餘錦的話,張嘴小聲嘟喃兩句,餘錦聽得不真切,問他說了什麽。

“沒……沒什麽。”司屺可不敢說他只想要餘錦跟他回家,在餘錦再次開口前,把話題給轉回餘錦身上,“餘餘,我聽說夢美星的星星海特別好看,其實我不急著回家,可以先和你去夢美星玩,你不會煩我吧?”

“只要你不跟季呈打架,就不會。”餘錦聽司屺這麽一說,這才想到他也應該邀請其他人去他家,“你們大家可以一起來,星星海就在我家附近,特別好看。到時候我們可以租一套別墅,一起在裏面玩。”

“一起呀。”司屺聽餘錦還是沒體會到他的意思,小聲地嘆了口氣。

餘錦沒聽到司屺幽怨的嘆氣,他想到現在都沒看見回去的希望,倒是長長地嘆了一口氣,“說那麽多,也得我們先回去,也不知道流落荒島的日子,什麽時候才是個頭哦。”

隨著他的這段感嘆,眾人心思各自轉了起來,至於其他六人想什麽,餘錦就不得而知了。

在海灘邊坐了一會,大家各自散去。

季呈三人回了他們的山洞,司屺三人也很困,他們昨晚都沒怎麽睡好。

等大家都去休息後,餘錦帶著紅面猿蝠和赤焰狐在海灘邊的灌木林轉轉。

他想找些調味品。

教了兩個小家夥一會後,一人兩幼崽便在灌木林裏搜尋果子。

紅面猿蝠行動最快,每隔幾分鐘就能找來一種果子,只是都有毒不能吃。

直到餘錦自己找到一叢野姜,這才算有收獲。

這些天餘錦吃的肉和海鮮,新鮮時倒好一點,可總有一些異獸的肉腥味比較重,就需要有去腥的調味料。

現在找到一叢野姜,雖說只有巴掌大小,但也能吃個五天左右。

而且島上既然會有一叢野姜,便說明島上還會有更多野姜,這對餘錦來說,可是個重大發現。

紅面猿蝠和赤焰狐不懂餘錦為啥笑瞇瞇盯著一塊棕色的東西看,但看到餘錦笑,它們也跟著樂。

餘錦把野姜給紅面猿蝠和赤焰狐聞,“你們啊,按著這個味道找,誰先找到,我就給誰肉條吃。”

“吱吱!”、“喵嗚!”

紅面猿蝠和赤焰狐聽到肉字,兩幼崽瞬間亮了眼睛,還伸舌頭舔了舔野姜,辣到赤焰狐直流眼淚。

有了兩個小家夥的幫忙,臨近傍晚時,餘錦找到十叢野姜。

不過他沒全挖起來,只挖了五叢,剩下的五叢記著位置沒挖,等以後要吃時,他再來挖,不然全挖回去,爛了很可惜。

帶著自己的新收獲,餘錦很滿意地準備回山洞。

可沒等他走遠,飛在前面的紅面猿蝠突然轉頭,對著餘錦身後“吱吱”叫個不停。

餘錦警惕回頭,原以為是野獸,沒想到看到了仝時。

而這會的同時,正在挖他剛留著準備以後挖的野姜。

紅面猿蝠似乎知道是他們的東西,立即飛向仝時,繞著他“吱吱”直叫。

餘錦忙跑過去,他剛站穩,仝時也伸直腰看著他。

對上仝時漆黑黑的眼睛,餘錦本想說這是他留著的,後來想到他又沒做標記,憑啥說是他的呢。

一時又把話給咽了回去。

“有事?”仝時面無表情問他。

“啊。”餘錦看著仝時的臉,總會忍不住產生是舊識的錯覺,但看到仝時的濃眉微微蹙了點時,連忙搖頭,“沒……沒事。”

下次再找到新的收獲,他一定記得要做個記號。

不過仝時是餘錦救命恩人,就算他挖了送給仝時也行。

這麽一想,餘錦就不心疼了。

“天快黑了,你挖完早點回去。”餘錦笑著和仝時提醒一聲,但仝時還是那副沒啥表情的臉,讓餘錦看著就覺得仝時在嫌他話多。

他輕點下頭,算作告別。

結果他剛轉身,仝時便叫了他的名字。

餘錦好奇回頭,看到仝時彎腰放下藤筐。

仝時把藤筐最上層的野姜給拿開,露出下面紅艷艷的燈籠椒,仝時捧了一把,擡頭和餘錦說,“把你的藤筐拿過來。”

“啊?”餘錦沒明白仝時的意思,直到收到仝時略不耐煩的眼神,才往仝時手裏看,驚訝仝時找到燈籠椒的同時,本著無功不受祿的原則,他不是很懂仝時為啥要送他燈籠椒。

仝時看餘錦還是呆著沒動,嘖了一聲似乎是嫌棄,他走到餘錦身後,把手裏的燈籠椒放進餘錦的藤筐。

看餘錦還是一臉不解,他轉過身拔起野姜,“這些野姜,不是你先發現的麽,我用燈籠椒跟你換。”

“哦哦。”

原來是這樣啊。

餘錦忙笑著說仝時客氣,瞄了眼仝時藤筐裏的燈籠椒,似乎還挺多,靠別人給的一點總不如自己去采,餘錦覺得可以問問,“仝時,你的燈籠椒是哪裏采的呀?”

剛問完,他就看到仝時眉頭皺得更緊,忙擺手,“你要是不方便說沒事的,我……我先走了,你註意安全。”

不知為什麽,每次對上仝時的眼睛,餘錦總會忍不住楞神。

他感覺仝時的氣場實在太冷,不敢再多待。

但他剛轉身,背著的藤筐就被身後的仝時給拽住。

餘錦剛回頭,就看到仝時提起他自己的藤筐,把裏頭的燈籠椒全倒進餘錦的藤筐裏。

“我不……不是這個意思。”餘錦忙解釋,“我只是想知道哪裏有,以後方便我自己去采。”

仝時大概是覺得他很麻煩,冷冷的眼睛裏嫌棄意味更重,“你不行,你采不到的。”

說完,仝時就撿起地上的野姜,轉身酷酷地走了。

餘錦看著仝時遠去的背影,很想替自己辯解下不弱,可想到仝時臉上的不耐煩,又不敢追上去說。

他很感謝仝時送他燈籠椒,但仝時那句他不行,有點刺激到他。

什麽叫他不行,難不成這些燈籠椒長在天上?

餘錦等看不到仝時後,才轉身回去。

收獲了兩種調味料,餘錦被仝時看不起的那點郁悶,很快消散轉成開心。

他走到去山洞的斜坡時,司屺正好下來接他。

司屺看到餘錦藤筐裏的野姜和燈籠椒,驚喜地瞪大眼睛,“餘餘,你好厲害,你怎麽找到它們的?”

餘錦實話實說,“野姜在我們附近的海灘就有,但燈籠椒是仝時送的,我不知道哪裏有的采。”

“沒事,只要島上有,我總能采來給你。”司屺叢餘錦背上拿下藤筐,他自己背上,興奮地說,“今晚咱們可以吃頓好的嘍。”

有了野姜和燈籠椒,晚上的燉肉少了腥味,多了辣味,口腔裏盈充的是久違的味道。

司屺吃的額頭出汗,原本緋色的薄唇被辣成艷紅,擦汗感嘆,“要是再來點酒就好了,有酒有肉,日子才美。”

餘錦酒量一般,平日裏很少喝酒,不過在這種情景下,確實有點酒會讓氣氛更好。

餘錦想到了那天斯科特給他吃的滿堂果,還有司屺給他采回來的其他水果,立馬有了想法,“我們沒有糯米釀酒,但是可以釀果酒啊!”

果酒酸甜酒精度數低,配油滋滋的烤肉特別合適。

“是啊,我們也可以自己釀酒。”司屺永遠是第一個附和餘錦話的人,可轉念一想,他不會釀酒,又皺眉問,“你們誰會釀果酒?”

斯科特和林意都搖頭。

“我會!”餘錦高高舉手,可算有讓他表現的機會,“我住的孤兒院種了許多果樹,一到收獲的季節,院長就會帶著我們幾個大孩子釀果酒。不過釀酒需要瓦罐或者玻璃罐,我們沒得耶。”

“這不難。”斯科特說,“我們可以自己燒瓦罐。”

司屺半信半疑地看向斯科特,這些生活技能他一點都不會,“你會做瓦罐?”

“不知道會不會。”斯科特也沒做過,“但我看過一些紀錄片,記得流程,我們可以試一試。”

餘錦點頭同意斯科特說的,試一試又不會有損失,萬一成了,他們以後的肉和水果那些也能有個東西裝。

司屺看餘錦都點頭同意,他便沒意見。

他們說幹就幹,第二天便去附近找黃泥壘土窯。

因為伊萬三人閑來無事又來串門,只花了大半天時間,他們就把土窯給壘好,只差做瓦罐的黏土。

伊萬知道石林附近有黏土,和季呈挖了黏土回來,等次日土窯燒好後,他們便按著斯科特記憶裏的方法開始做瓦罐。

沒有轉盤,餘錦又是頭一回做瓦罐,總是剛立起一層黏土,就倒下另一層。

連續的幾次嘗試後,餘錦失去耐心,氣得想砸黏土。

“我不做了。”餘錦知道他沒天賦,轉頭看別人做。

司屺、季呈的手和餘錦一樣笨,連個圓形都搓不好,倒是林意和斯科特做得很好。

林意餘光瞥見餘錦在看他,把他剛捏好的瓦罐遞給餘錦看,“餘餘,我教你吧?”

餘錦覺得他動手能力實在不行,便搖頭說不用,“我看著你做就行。”

“很簡單的,你現在不會,是你沒掌握好訣竅。”林意坐到餘錦身邊,擡起餘錦的手放在黏土上,他的掌心貼著餘錦的手背一起捏黏土,“你把手放輕松,別用力,跟著我的動作。”

餘錦在林意的幫助下,真的捏了個圓形出來,雖說有點醜,可好歹是個進步。

“林意,你真厲害!”餘錦由衷地誇到。

林意甜甜一笑,“是餘餘你聰明。”

司屺實在看不下去,他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走到林意身後,拽住林意的衣領,“既然你那麽厲害,你也教教我。”

“可不可以等一下,我還沒教完餘餘。”林意看看司屺,再朝餘錦投去求救的目光。

餘錦知道林意怕司屺,看到林意眼眶微濕,起身把林意給搶了過來,和司屺指著斯科特說,“你要想學,去找斯科特嘛。”

“我!”司屺回頭看了眼冒出大胡茬的斯科特,鼓著臉,過了好一會兒才憤憤說,“我不捏了!”

他拿了長刀,砍柴去!

林意偷偷瞟了眼司屺的背影,怯生生地問餘錦,“餘餘,司屺是不是生我的氣啦?”

“他就小孩子脾氣,你不用太在意,等他回來就好了。”餘錦已經摸透司屺的性格,和十幾歲的中二少年真沒差。

林意哦了聲,繼續手把手教餘錦捏瓦罐。

捏好的瓦罐需要陰幹後才能燒制,餘錦七人一共捏了十五個瓦罐,大大小小都有,擺放在山洞的通風處。

等瓦罐陰幹的時間裏,餘錦七人,打算再次出門捕獵。

之前存的肉,已經吃得差不多了,特別是伊萬三人,他們基本沒存貨。

這次他們直接沖著茲麤獸群去。

一頭茲麤獸四百斤,頂得上抓二十頭絨球獸,當然,相對而言危險系數也更大。

出門之前,斯科特和伊萬削了七根木刺,司屺和帕特裏克則是準備弓箭。

餘錦和林意把每支箭矢的箭頭都塗上章魚血,只要茲麤獸被箭矢射中,短時間內就會麻痹不能動彈。

準備好所有工具後,七人挑了天氣晴朗的一天早上出發。

“茲麤獸是食草動物。”斯科特給大家分析茲麤獸的習性,“我記得石林的東邊有一大片草地和灌木林,可以先去那邊看看。”

餘錦對斯科特的專業水平深信不疑,他點頭附和說好後,其他人便沒有意見。

紅面猿蝠飛在他們前面,給他們開路。

“餘餘,待會你和林意別往前沖。”司屺怕餘錦受傷,特意交代,“你們站在高處射箭就行。”

餘錦握著箭柄,有些緊張,這算是他第一次參與大型狩.獵,“我會照顧好自己,你們也要註意安全。”

司屺嘚瑟挑眉,“餘餘你放心,憑我的劍術,保管不費吹灰之力就能讓我們快速收工。”

季呈聽不下去司屺吹牛,過來嘲諷,“你可別吹了,上次遇到茲麤獸群,怎麽不見你殺一兩頭?”

“那次我是急著找餘餘!”司屺神煩季呈,他把餘錦往右邊一拉,擋在餘錦和季呈中間,和季呈放狠話,“季呈,你敢不敢和我打賭,看誰先獵殺一頭茲麤獸?”

“賭就賭,誰怕你!”季呈不甘示弱。

司屺和季呈一起哼了一聲,心裏想著的都是不能輸。

林意聽到兩人要打賭,好奇問:“輸的一方,該怎麽辦啊?”

餘錦也轉頭看向司屺和季呈,他想知道這倆幼稚鬼能想出什麽懲罰。

司屺和季呈互相掃了一眼。

司屺突然壞笑,“輸了的人,幫對方洗五□□服,包括褲衩!”

“切,這不是便宜你了。”季呈低頭指著他的胯.下說,“我早就沒穿褲衩了,這不公平。我覺得,輸的人,得認贏得人做五天義父。”

“可以!義父就義父,到時候你就乖乖等著做我兒子!”司屺自信滿滿,他可不覺得他會輸。

當然,季呈也是一樣有自信。

餘錦在聽到義父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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