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換上。”

文樂文悅一邊說一邊伺候蘇塵落換上了衣服,蘇塵落看到那麽多的衣物,怕自己又系錯帶子放棄了自己動手的想法。

換好衣物後,兩個小丫鬟又幫她梳妝打扮了一番。

一切弄好之後,文樂文悅目不轉睛地看著蘇塵落。

“怎麽了?”

蘇塵落不明所以地問到。

“姑娘,你真好看,比那些貴族小姐好看多了。”

文樂眼色裏滿是星星,對著蘇塵落道。

蘇塵落看著眼前的小丫鬟,和定兒長得有幾分相似,心裏生出一股親近,刮了刮她的鼻尖:“你呀,要是男的,準是個大色郎。”

“好啦好啦,你別煩著姑娘了,快讓她過來吃早餐吧,都快涼了,王爺還等著呢。”

蘇塵落的肚子也餓了,洗漱穿戴好之後,便走出屏風來到廳外的餐桌,開始吃了起來。

還沒吃下幾口,門便被人打開了。

“還沒好嗎?”

低沈的男聲傳到蘇塵落的耳朵裏,她一聽便知道是誰。

“王爺。”

文樂文悅見段博衍走了進來,趕緊行禮。

“嗯,沒事了,你們先退下吧。”

兩個小丫鬟告了退。

段博衍進來見蘇塵落正坐著吃東西,一身修身鵝黃的裙衫裹著她小巧玲瓏的身子,頭上挽著兩個髻。一根碧玉的簪子插在上邊,簪子上的吊墜隨著蘇塵落吃東西時的動作來回晃動著。

蘇塵落沒理他,頭也沒擡繼續吃著自己的東西。

段博衍自己坐了下來,開始動筷。

蘇塵落的筷子落在醬香鳳爪上,正想夾起,卻被段博衍筷子打掉。

“你...”

打掉她筷子的男子卻一副不以為恥的樣子,淡淡的開口:“太油...”

蘇塵落翻了個白眼,心想著好女不跟男鬥,筷子轉而向香煎生煎包夾去,誰知段博衍把她剛夾好的生煎包夾到了自己的碗裏。

“啪...”蘇塵落怒得把筷子拍到了桌面上,一下子站了起來怒瞪著對面衣冠楚楚,面容依舊冰冷的男子:“你有完沒完?還讓不讓人吃了。”

段博衍依舊不為所動的坐著,看著眼前怒視著自己的女子,右手把生煎包夾到嘴邊吹了吹,咬了一口,咀嚼吞下才開口:“太幹...”

左手不動聲色地把轉盤轉了轉,將小米粥轉到了蘇塵落的面前:“不吃了?吃飽的話我們該走了,十四弟在宮中等著你。”

蘇塵落沒好氣的一屁股坐下,端起了面前的小米粥慢慢吞吞喝了起來:“不是我說你,你這王爺住著千萬豪宅,連口肉都不讓客人吃,小心待會我見了你十四弟告你的狀。我可聽你府裏的丫鬟說了,我現在也算的邕都的紅人,改明兒去這個宮坐坐、那個宮玩玩,到別人家吃肉去。”

段博衍沒理會蘇塵落的諷刺,安安靜靜地耐心地坐著等蘇塵落吃完,見她擦了嘴,吩咐下人把桌上的東西都撤下了。沒等蘇塵落反應,一把抱起了坐在椅上的她向門外走去。

“餵,你幹嘛,快放我下來。”

當雙腳又一次離地時,蘇塵落驚呼到。

“傷筋動骨一百天,你腳原就被受了傷,昨晚又劇烈奔跑過,能少動就少動。你別想著掙紮,昨晚不是說配合我,抱你到院外轎裏,我自然會放你下來。”

段博衍的聲音從蘇塵落頭頂傳來,依舊冷冷清清,聽不去情緒。

衍息等一幹人,早已在門外等候多時,院落裏都是起來打掃澆花的丫鬟家仆們。

眾人看著自家主子這樣抱著少女出來,吃驚得停下了手中的動作。

雖說蘇塵落昨晚也是這樣被段博衍抱回的西苑,可昨天是晚上,這會大白天的還當著那麽多人的面,她反而有些害羞了。

臉頰兩邊染上了紅暈,琢磨不透這個面癱性冷淡還會做出什麽,受不了眾人吃驚的目光,將臉撇到了段博衍的懷裏,卻和胸口保持著一段距離。

可蘇塵落刻意保持的這段距離,其他人的視角看過去,她的臉是抵在自家主子胸口的。

“你們還等誰?”

發覺到衍息沒跟上,抱著蘇塵落往外走的段博衍突然停住了腳步,側著身子向早已石化在門口的衍息問到。

“是是,這就跟上。”

衍息趕緊收回神,命令手下的侍衛跟上。

段博衍將蘇塵落抱到院外轎子裏,自己也上了馬,一行人浩浩蕩蕩地向皇宮走去。

一早,宮裏來了聖旨,皇太後和後妃們要見一見這個當日在獵場救了博修的女子。

坐在轎裏的蘇塵落、騎在馬上的段博衍,命運在此刻牢牢地將兩人連在了一起。他們不會想到,對方卻是日後並肩作戰、血肉相惜的戰友。

018別理快跑!

越國皇子一旦滿十五歲,便可選地開疆建府,不再與自己的母妃一起住在皇宮後院。

衍深府坐落在皇宮西南方,距離皇宮大概2公裏,一路上要經過幾條街市。

清晨的大街上已經熱鬧起來,早點攤小販的吆喝聲、百姓們的討價還價聲、行人們匆匆的腳步聲……熙熙攘攘的人群,喚醒了這座城市的活力。

轎夫擡著轎子出了府,蘇塵落緊閉雙眸安坐在轎內,耳朵裏充斥著種種鮮活聲音,昭示這這座城市的繁華。

這,就是蘇家姐妹心心念念的越國都城。

短短幾日,她們三人都進了邕都,而自己能安坐於此,正是因為蘇星落蘇雲落二人的舍身拖延,才讓自己有了時間和機會逃脫。

受人之托,忠人之事。

如今兩個姐姐正關於獄中大牢,按理說蘇家姐妹一共三人,自己逃脫了,理應有人大肆搜查逮捕,為何現在一點風聲也沒有。

文漪文落說的蘇家三個女兒被押進城,唯一合理的解釋是負責押送的李順擔心因為自己的逃脫被責罰,拿人頂替了她,可這人會是誰呢?

蘇塵落思緒萬千,皺著眉頭左思右想,轎子卻突然停住了。

只聽見轎外侍衛大聲驅趕的聲音:“走走走,怎麽又是你們這些小叫花子,這個月都攔駕多少遍了,沒看見這是二王爺的轎子嗎?”

蘇塵落掀開轎簾的一角,只見一群穿著破破爛爛的小叫花子,此刻正圍著隊伍前方的段博衍在乞討,引來了侍衛們的驅趕。

騎在馬上的段博衍緊緊拉住了馬繩,對著衍息吩咐了幾句。衍息無奈地搖了搖頭,掏出錢袋子,撒了滿地的銀兩:“喏,今兒我家主子有要事,你們拿了錢去買好吃的,快都散了吧。”

小乞丐們看到銀兩歡天喜地地附身去拾撿,隊伍這才又動了起來。

“這群不知好歹的小王八羔子,我要是衍息大人直接讓人把他們揍一頓就老實了。”

“可不嗎?他們不就看準了咱們王府的轎子攔,要我說是該揍一頓。”

“是啊,我可聽說了,前些日子他們攔了七王爺的轎座,被七王爺手下的侍衛端修一頓胖揍,看見七王爺的轎子進宮都躲得遠遠的呢。”

“唉,別說了別說了,走了。”

蘇塵落在轎內聽著轎夫們的對話,心說這群小乞丐可不就是碰瓷的鼻祖嗎?眼力界精著呢,專挑段博衍這種錢多嫌麻煩的人下手。

“姑娘,到了。”

轎子又走了一會,進了紫荊門後,經過了幾次審查,停了下來。

蘇塵落掀開簾子,看到段博衍已經下了馬,此時正背著手等她下轎。

“哎喲,王爺你可來了。皇上正在明陽殿等著你呢,其他王爺和幾位將軍都到了,就差你和十王爺了,來我們趕緊的。”

遠處一個拿著拂子的太監急匆匆的趕了過來,拉著段博衍就要走。

段博衍沒動,皺著眉問到:“曹公公,父皇不是傳我們去慈寧殿,一起給太後請安嗎?怎麽這會又要去明陽殿了?”

“二王爺你不知道,還不是因為邊疆戰事,軍區總府派去邊疆的周圖仁周將軍不敵漢軍,界首關眼看著就快被攻破了。你說蘇隕峰造反投誠漢賊,將鎮南關白白送給了漢軍,鎮南關關口一打開,漢軍現在勢如破竹,皇上日理萬機的,為這事愁得啊...”

“新任的周將軍”

“蘇賊”

“界首關”

......

曹公公口中的詞匯蹦進蘇塵落的腦子裏,聽後蘇塵落的擔心又加重了一層。

邊疆戰事吃緊,皇上一怪罪下來,牢獄中的三姐四姐沒準會成為眾矢之重,必將處以極刑昭告天下穩定軍心。

“這位是?”

曹公公註意到了站在一旁的蘇塵落,開口問到。

“哦公公,這位是前些日子救了十四王爺的姑娘,我們王爺奉太後之命,將她帶進宮了。”

蘇塵落還沒想好怎麽回覆曹公公,站在段博衍身後的衍息先一步幫她回了話。

曹公公聽後仔細端詳蘇塵落起來,笑瞇瞇地說到:“原來是小王爺的救命恩人啊,模樣真是俊俏,怪不得小王爺這些天一有空就圍著皇上說要找自己的常勝大將軍,說什麽要給她封宅封地呢。姑娘你可不知道,小王爺這幾日快把皇宮鬧翻了,再見不到你就要自己出去找了。”

一邊說還一邊走近,翹著個蘭花指想伸手去拉蘇塵落和她套近乎。

蘇塵落看著曹公公身穿的服裝,都是上好的絲綢緞子,猜想他應是皇帝身邊的貼身太監,順勢退了半步,低眉順眼作揖到:“謝公公誇獎,王爺命比金尊,能有機會救小王爺是上天給小女子的福分。小女子自感身份低賤,不敢圖求什麽獎勵,能進宮見到曹公公這樣的貴人已經是天大的恩賜了。”

曹公公聽完蘇塵落的這一番恭維,眼睛都笑成一條縫了,翹著個蘭花指捂著嘴:“哪裏哪裏,姑娘真會說話,你救了太後最寵愛的小王爺啊,今兒進了宮...”

“公公,不是說皇上急招本王嗎?”

本在一旁看著兩人你來我去恭維的段博衍,開口打斷了曹公公的話。

蘇塵落擡頭剛好看見段博衍眼裏玩味的眼神,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曹公公拍了拍大腿:“哎呀你看我,人老了記性不行了,王爺您跟我來”,然後看了看蘇塵落:“姑娘,您和衍息先在這等著,待會太後身邊的丫鬟靈蕓會過來帶你去慈寧宮,您先去候著。”

說完,曹公公就領著段博衍往明陽殿方向去了。

蘇塵落看著段博衍越走越遠,對身旁的衍息說到:“你們家王爺是吃冰塊長大的吧?整個冷著個臉,滿臉的苦仇深恨,跟誰欠了他錢似的。”

衍息轉了身子,拿著劍將手抱在胸前,對著蘇塵落說到:“姑娘,是有人欠了我們王爺錢,給你上的藥可都是越國頂好的藥材,醫館裏買不到的呢。你身上這件衣服,那可是商虞進貢的蠶絲做的,全國上下沒幾件。還有你頭上的玉簪,腰間的玉佩,都是貴族小姐用的,你說這些是不是錢。”

蘇塵落見衍息漲紅了臉、為自家主子打抱不平的模樣,心裏多出了捉弄之意,將腰間的玉佩拿在手裏晃了晃:“你們家主子啊,不過是不想落人口舌。待會我見了什麽太後啊皇後啊娘娘之類的,她們見著我珠光寶氣的,才會誇你家主子待人有禮。”

“你...”

衍息一向跟著段博衍拿刀武槍,平時也沒怎麽和女生接觸,被蘇塵落這麽一說竟一時想不到話反駁。

兩人正鬥著嘴,來了個丫鬟說是慈寧殿的。

後宮之地,衍息一行人自然是不能進入,蘇塵落對著看著衍息鬥不過嘴漲紅的耳根,沖他做了個鬼臉便跟著丫鬟走了。

留下生了一肚子悶氣的衍息,惡狠狠地在想到,也就自家主子冷冰冰的性格能受得住這強詞奪理的女人。

蘇塵落跟著丫鬟七拐八繞,沿著宮殿走廊往慈寧宮走,剛開始試圖和小丫頭搭話,可這丫鬟在皇太後身邊呆久了,頗得些寵愛,對蘇塵落的話愛答不理的,蘇塵落也不自討沒趣,跟在她身後一邊走一邊欣賞起這皇宮大院起來。

“靈蕓姐…靈蕓小姐姐…”

身後似乎傳來一個男子的叫喊聲,蘇塵落停下腳步奇怪地往後看去,心想哪個男子竟敢在這後宮之中大聲喧嘩,聲音還充滿了撒嬌的膩歪勁。

誰知她面前的小丫鬟一把拉住了她:“看什麽看,快走快走。”

說完拉著蘇塵落就疾步走起來。

“靈蕓姐,唉,靈蕓姐你等等我……”

蘇塵落聽到了男子小步快跑的聲音,而牽著她的小丫鬟也疾步的跑了起來。

“靈蕓姐姐...靈蕓小姐姐...”

身後聲音離她們越來越近。

“靈蕓姑娘,有人叫你呢。你若是不應,估計這聲音得吵到整個慈寧宮都聽見了,恐擾了太後清凈。”

蘇塵落見身後男子越喊越大聲,好意提醒了靈蕓。

哪知靈蕓臉上卻掛著一副逃難的表情,鼻音裏帶著哭腔:“別理,快跑快跑。”

“抓到了!”

兩人都穿著裙衫不好活動,沒跑出幾步,身後的男子已經追了上來,伸手就抓住了被靈蕓手牽著,跟在她身後跑的蘇塵落。

男子似害怕兩人再脫身跑了,抓住蘇塵落的手下了些力氣。

蘇塵落只覺左肩一疼,心裏暗暗罵了句真是日了狗了,昨日肩膀剛挨了段博衍一掌,今天又被人抓了傷口,衍息說的越國頂好的金創藥算是白上了。

好在她反應快,側著身子順勢往男子方向一推,一個擒拿手,將男子抓著自己肩膀的手反扣住,右腿踢在男子的膝蓋上。

蘇塵落趁他受痛吃力摔倒在地時,單膝跪在男子背上,死死壓住他:“哪裏來的不知規矩的家夥,光天化日下在後宮大院瞎嚷嚷。”

“你幹什麽?”

靈蕓的尖叫聲蓋住了男子疼痛的哀叫,她已被蘇塵落的舉動驚呆,一把將壓在男子背上的蘇塵落趕了下來,連忙去扶趴在地上的男子,顫抖地問到:“博明王爺,你沒事吧?”

#####小寶貝們快猜猜這個在宮裏大聲喧嘩的男的是誰?!

019又來個王爺?

望著被靈蕓扶起來的男子,蘇塵落心裏咯噔了一下,“王爺?”

嘴角開始抽搐,這算什麽事?

各王爺不是被傳去明陽殿議事了,怎麽半路跑出來個人來?還追著太後的丫鬟不放,而且靈蕓完全是在躲避逃難的樣子。

她心裏快速盤算著,自己襲擊王爺會被怎麽懲罰。看在之前救了小屁孩的份上,獎罰能相抵嗎?但願這個王爺沒小屁孩那麽受寵,要不然太後皇上怪罪下來可真夠她受的。

“哎喲餵,疼死我了”

男子起身後,左手插在腰上,右手揉著屁股叫喚著。

嚇得靈蕓趕緊查看,滿是擔憂地不停問“傷哪了傷哪了?”

被摔男子卻沒向蘇塵落責難,看都沒看她,而是一邊揉著屁股一邊對靈蕓說到:我說靈蕓你怎麽見著我就躲,我找了你好一會了,你快去和太後稟報她的好孫兒念她心切過來看她了。”

靈蕓滿臉為難地搖頭:不行啊十王爺,太後正在佛堂誦經,任何人不能打擾。明陽殿的公公們正滿院子找你呢,你趕緊去,等會被人發現你躲在這我會被罰的。“

男子停了手動的動作,原本揉著屁股的手攀到了靈蕓的肩上,瞇著他那雙桃花般的雙眼撒嬌道:“靈蕓姐,比起父皇的那些國家大事,我更喜歡和漂亮溫柔善解人意的靈蕓小姐姐待在一塊。你就再幫我一次,去和太祖母說說我過來了。再說了,那些個國家大事一議就是幾炷香時間,我父皇更年期也到了,有的沒的說個沒完,你舍得高大帥氣的我憋屋子裏那麽久嗎?”

蘇塵落立在一旁,看著一米八的八尺男兒,半個身子都賴在了靈蕓身上,正軟硬皆施地在和靈蕓花言巧語著。心裏覺得好笑,自己要是皇帝老兒,估計得被這個沒正行的兒子氣得七竅生煙。

“不行王爺,我今兒真沒空,喏你看,我還得帶著這位姑娘去外殿候著呢。”

靈蕓趕緊拉過站在一旁的蘇塵落做擋箭牌。

段博明剛只顧著賴皮想法躲避明陽殿的議事,這會才正眼看了看剛剛把自己摔倒的蘇塵落。

一身鵝黃裙衫裹著小巧玲瓏的身材,精致地臉龐上一雙大眼睛正滿含笑意看熱鬧似的看著自己,雙屏髻上插著一個碧玉的簪子,腰間別著上好的南懷玉。

段博明將手從靈蕓肩膀上撤了下來,瞇著自己桃花般的眼睛,仔細定眼瞧了瞧插在女子頭發上的玉簪。

“這不是二哥府上的綠田簪,當初自己向二哥開口想拿了送給自己剛看上的吳家小姐,都沒得手。怎麽會掛在這小姑娘頭上,不過好像戴在她頭上是比戴在吳家小姐頭上好看。”

蘇塵落見段博明瞇著個眼睛左右端詳著自己,以為他正在想怎麽報報剛剛的摔肩之仇,正想行禮道歉,卻被段博明一把拉了過去,這摸摸那掐掐。

段博明低著頭聞了聞蘇塵落身上的香味,伸出左手掐了掐蘇塵落的臉頰,一邊掐著一邊問靈蕓:“靈蕓你們慈寧宮裏剛來的小丫鬟嗎?之前怎麽沒見過,要我說皇祖母身邊的小丫頭跟一個二個長得這麽俊,也別怪我老往這邊跑了。這丫頭我看著喜歡,正好我府上缺個貼身丫鬟,待會我得和皇祖母要了去。”

蘇塵落被段博明掐得煩了,卻也不敢直接動手再將他揍一頓,還是靈蕓上前解了圍:“王爺,你別鬧了,這是前些天救了小王爺的那位姑娘,太後和霓妃娘娘都等著的,我再不把她帶過去等會我有九個腦袋也不夠砍。”

靈蕓說完拉著蘇塵落就想走,卻被段博明開手攔住了:“不行,誒我說靈蕓你不是說皇祖母正在佛堂誦經嗎?怎麽又跟霓妃在一起了,你怎麽能騙對你心心念念的我呢。”

“我...”

靈蕓被段博明揭穿了,臉上青一陣白一陣一時語塞了的起來。

蘇塵落被段博明擾得實在煩了,見靈蕓也是一臉為難,不想和他繼續耗下去:“王爺,你就不要再為難靈蕓姐了,她也是奉命行事,為了你一時興起誤了事,不知要挨多少板子。況且,各為其事。如今邊疆戰事吃緊,流民失所,王爺身為皇子更該擔起自己的責任為皇上排憂解難,而不是貪圖一時安逸棄國家大事於不顧。”

朱門酒肉臭,路由凍死骨。說的就是這個博明王爺,蘇塵落說完拉著靈蕓越過段博明就走了。

被蘇塵落訓後的段博明,看著徑直拉著靈蕓走遠的蘇塵落,搖了搖頭咧嘴笑了笑:“有趣...有趣...怪不得二哥這麽寶貝,先後的綠田簪都送給了這小丫頭。”

世人都知,十王爺段博明一向不問政事,平日裏就愛騎著馬在邕都裏這逛逛那瞧瞧,哪家酒樓有了美酒哪家紅館來了新姑娘,他是再熟悉不過。

段皇育有十四子,太子之爭,十王爺段博明是最沒有希望的那個,威脅力較其他皇子而言,比年僅八歲的十四王爺段博修還小。

一來文武百官都知這位十王爺放浪形骸,無所事事,段皇也知他不做皇帝的料。二來,段博明自己根本無心皇位,用他私下和段博衍說過的話來解釋就是:“太累,那龍椅啊,還不如紅館姑娘的香玉小軟坐得舒服。”

段博明雖無心皇位,對其他王爺沒有威脅,但是他背後的家族對想要坐上皇位的人來說,卻是一股強大的支撐力。

段博明的母妃江氏是江南沿海有名的富商獨女,江氏一族掌握了越國整個東南沿海的貿易,甚至還與海外的琉球、夷洲等海島國有貿易往來。

近年來,貿易已經逐步擴展到了內陸,越國的國稅來源有一半都是靠江氏支撐。

加上江氏一族不像其他外戚,或從政或從軍,既沒政治資源也沒軍隊支撐,對皇權造不成太大的威脅,皇帝對段博明如此放任也是因為此原因。

蘇塵落拉著靈蕓往前走,此時的靈蕓鑒於剛剛蘇塵落幫她解了圍,態度有了些好轉。開始囑咐蘇塵落等會見了太後要怎麽做見了霓妃要怎麽做。

靈蕓還向蘇塵落透露,太後最寵先後留下的小王爺博修,等會見了太後,想要什麽獎賞只管向她提便是。

兩人說話間,來到了慈寧宮殿門前,靈蕓向門外的太監打了招呼,太監聽後進門匯報。

不一會兒,殿門打開,剛進去的太監走了出來,對門外的蘇塵落道:“太後有旨,宣姑娘進殿。”

020殿內請命

蘇塵落得到傳喚後,跟著公公進了殿。

只見殿內布置得十分的古樸莊重,空氣中你彌漫著檀木香。掛著的帷幔是古色古香的暗色錦織,錦織尾部綴著木珠隨風輕微擺動著,仔細一看才發會現那些珠子竟是佛珠。

殿內的物件都是清一色的實木,地毯是繡著花紋的褐色長毯。蘇塵落一身鵝黃進入大殿,與殿內的色調相比,反而顯得靚麗奪目了起來。

主座上坐著一位八十多歲面目慈祥的老人。老人身上的穿戴也十分講究,蘇塵落第一眼卻看到了老人手上拿著的佛珠。

看來靈蕓說所非假,皇太後果真是個虔誠的佛徒。

兩旁的副座上坐著幾個打扮得低調的婦女,但都穿戴十分整齊,都端莊地坐在座位上。

蘇塵落註意到,其中一位婦人生得十分美艷,年齡看上去有三十五六了,面龐卻十分的嬌媚。眾多婦人中,也唯有她,頭上戴著一只金黃的發簪。

這位婦人便是霓妃了。

眾人都在座位上註視著剛剛走進來的蘇塵落。

“民女給皇太後和各位娘娘請安。”

蘇塵落看這架勢自然知道禮數,話剛說完,正想行禮,突然從一旁的帷幔裏躥出一個人來,一把抱住她的大腿。

“姐姐姐姐,我終於找到你啦!”

來人的力道很小,但突然躥出的沖擊力卻險些讓她那還未痊愈的右腿一軟。

蘇塵落低頭一看,只見那日在獵場救下的小屁孩,此刻正雙手抱住自己的大腿不放,滿臉興奮地擡頭看著她,大而明亮的眼睛裏的的高興之情洋溢而出。

還沒等蘇塵落開口,霓妃的聲音就穿了過來。

“博修,不得胡鬧,快到額娘這裏來。”

霓妃擺了擺手想叫博修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她進宮這麽多年,將博修養在自己身邊,一是自己一直沒有為段皇生出一兒半女,二是為了牽制住最有可能成為太子的段博衍。

縱然對博修並無母子情誼,但她的野心、魏家的野心都需要她走這一步棋,並且走好這一步。

“喲,我說霓妃妹妹你是怎麽教育小孩的,都還沒給皇太後請安就跳到大殿裏了。”

“要我說不是親生的肯定不上心啊,改天霓妃妹妹有了個親生的才會好好教吧。”

聲音從其她幾個娘娘口中傳出,蘇塵落將手放在博修耳朵上,為他擋住這些聲音。

後宮果真就是女人的戰場,博修還小自然不該理會這些。

霓妃正想開口反駁,主座上的皇太後卻發話了:“修兒愛玩就玩,沒關系。”

說完看著蘇塵落問到:“你就是那日救了修兒的女子吧?”

蘇塵落點了點頭:“回皇太後,正是民女。”

皇太後捏著佛珠仔細地端詳了一下蘇塵落,點了點頭:“丫頭長得俊,怪不得我們修兒老和我念叨要我好好賞你。姑娘你叫什麽名字啊?”

“回皇太後,名女姓陳單名一個洛字。”

“陳洛...不錯,名字很英氣,來人啊,賜座。”

就這樣,蘇塵落入了座,段博修拽著他的衣角跟著她坐在同一個位置上。

入座後,宮女們開始上早點。

等菜上齊後,皇太後對著蘇塵落親切地說到:“哀家喜素,家裏的兒媳兒孫來請安都得跟著我一起戒葷。今兒特地邀請你進宮,為感激姑娘救了修兒,委屈姑娘和我這個老人家一起吃素了。”

蘇塵落看著滿桌子的精致小菜,笑到:“皇太後您言重了,信佛之人皆有慈悲之心。萬物皆靈,食素救靈。能跟著您吃素,是您帶著我在積德行善。這是民女的福分。'

皇太後聽到蘇塵落的回到後,滿意地笑了笑。

“姐姐你吃這個,哥哥說你受了傷吃不了太葷腥的東西,結痂了疤痕去不了就不好看了,我特地央求皇奶奶請了凈寧寺大師傅來做的,你快嘗嘗,還有這個......”

一餐早飯下來,博修不斷地給蘇塵落夾菜,一邊夾菜還一邊嘟囔著,蘇塵落反而成了被照顧的那個。

早些出門時,已經在衍深府吃了點東西,看著博修小手不斷往自己碗裏夾的菜,也不好辜負了他的好意。

只是他說的哥哥是那冰窖子段博衍?

吃完早飯後,宮女們收了桌,蘇塵落早就已經撐到不行。

皇太後吃完後,對著蘇塵落問到:“陳洛姑娘,你救了我們修兒,想要什麽賞賜,盡管開口。”

博修被皇太後叫到主座上,這會也看著她:“對呀,洛姐姐,你想要什麽東西,盡管開口,皇奶奶獎你一樣,我也要獎你一樣,只要你想要的,我有的我都給你,沒有的,我去搶給你。”

此時的小屁孩正襟危坐著,信誓旦旦說著話,儼然一副小大人的模樣。

博修這番話引得殿內眾人的一番哈哈大笑。

“姑娘,你看我們博修那麽認真,不如你來賢德宮做我的貼身婢女吧,平日裏還可以和博修在宮裏玩。”

“來我的淑凝宮吧姑娘,我的宮殿離這近,我看皇太後也喜歡你得緊,偶爾你還可以過來陪陪太後抄抄佛書念念佛經。”

先後去世五年有餘,皇上依舊未立新皇後,討好了太後她們或許登後的機會大些,於是各個妃子紛紛向蘇塵落拋去了橄欖枝。

蘇塵落也被段博修的這番話逗樂得不行,聽到各個娘娘所說之話後卻不以為然。

自己現在的身份不過是一個救了皇家最得寵小王爺的民女,皇家要臉面自然要賞她,以示天下為皇家效力必有好處,可天天在宮裏幫這些娘娘鬥來鬥去自然不是她追求的。

蘇塵落想要的不過是救下現身處獄中,曾有恩於自己的兩個蘇家姐姐,可這個要求,縱然是不會被同意的。

她擡頭看了看高坐在大殿主座上的皇太後,眼下已經沒有其它辦法了,她一定要抓住一切可能的機會,自己來翻盤。

起身走出座位,來到大殿正中央,正式地行了個禮:“感謝皇太後和各位娘娘的厚愛,博修王爺乃龍子,百姓自該護之,不敢奢求其他嘉獎,民女只希望能繼續為皇家效命。”

“姑娘起來吧,哀家看得出你是個心善之人,你眉宇間和修兒的娘親有些相似,和博修也有緣分,不如你就留在這慈寧宮做哀家的義女吧。我這宮裏清閑是清閑了些,好在安靜,不會有那些惱人的爾虞我詐。”

太後慈祥地看著眼前這個進退有禮的女子,心裏覺得甚為親切。

先後也是她養大的義女,段博衍和段博修的親生母親,和自己的兒子青梅竹馬。可惜心善,嫁給段皇被立為皇後之後,受了太多委屈,不明宮中的嬪妃之爭,最終郁郁而終。

包括霓妃在內的幾個妃子聽到皇太後這番話後,紛紛暗道不好。

段博征曾和魏鷹揚說過,這女子首獵當日救下博修時穿的是囚衣,宰相府見衍深府將她帶走細心調養,還以為是段博衍的人。後來發現,段博衍也在派人調查此女子的來歷。

霓妃美艷的眼珠子轉了幾下,心想到“這女子是哪方勢力?為何這麽巧出現在首獵現場?若不是她當日博修,宰相府早就會被朝中想要反撲的大臣汙蔑,定上謀殺皇子的罪名,究竟是敵是友?”

霓妃咳嗽了幾聲,問蘇塵落道:“陳洛姑娘,不知你家住何處,家中尚有他人?有的話可以一起招進邕都,博修雖不是我親生,但我一向視如己出,你救了博修一命,我理應獎你全家。”

“娘娘客氣了,民女為家中獨女,父母在早些年的饑荒中去世,如今家中就我一人,已沒其他親人。身住邕都郊外,以打獵為生。”

蘇塵落自知霓妃是在試探自己,低下了眼眸,傷心地回了話。

“姐姐你別傷心,你現在有親人了,你就把我當親弟弟就好了。”

博修聽到蘇塵落的身世後,跳下了座位,跑過來牽起了她的手安慰到。

蘇塵落摸了摸博修的小腦袋瓜,心裏一下暖了起來,前世她自小便是一個孤兒,要是有一個像博修一樣暖的小暖男弟弟,她肯定也不會那麽孤獨。

“姑娘,人死不能覆生,你也別太傷心。既然這樣,你就安安心心地住進我慈寧宮吧,我自是會照顧好你,修兒也可以經常過來找你玩。”

太後聽完蘇塵落的話,心中生出悲憫之心。

“民女自小長在山野,對於深宮規矩一概不知,恐擾了太後娘娘,如若能夠只求...”

蘇塵落說到這停住了。

“你想要什麽但說無妨。”

“對啊,金銀珠寶還是豪宅樓閣,我們皇家自是給得起的。”

其她幾個娘娘心中頓生鄙夷,以為蘇塵落繞了這麽大圈是為了錢財。

蘇塵落聽後拱手道:“民女只求能在邕都總府衙門謀得一職,為邕都百姓排憂解難,替皇家守衛都城安全。”

021走馬上任

“歪了歪了,右邊擡高些。”

李順叉著腰站在總府衙門內院裏,指揮著衙役們前前後後的搬運東西、打掃衛生,將前任令尹的房間清理幹凈。

“頭,這梳妝臺放哪?”

幾個衙役擡著一個古色古香、雕著玫瑰花紋的上好實木梳妝臺走了進來,屋子已經擺設好了各類的家具,布置得井井有條。

院落裏也擺放滿了各式各樣的東西,大到家具,小到蒲扇,應有盡有。衙役們見實在沒合適的地方放,將櫃子停在了大院角落。

三伏的天氣,搬了一堆東西,熱得不住地用衣袖扇著風。

李順看著屋裏的家具,又看了看擺滿了院落的其他東西,皺著眉不滿地問到:“怎麽又來一個?”

“這櫃子是博明王爺差人送來的,外邊還有幾個大箱子,明旌府的人說了,箱子裝的都是博明王爺特地給新來的令尹挑的衣物,讓我們好生放著。”

“你說新任令尹到底是什麽人啊?昨兒先是衍深府的人過來送物品,接著宮裏當差的也來了好幾波,今兒明旌府也派人過來送物件,咱衙門什麽時候這麽熱鬧過啊?”

“是啊,明旌府的人還特地交代,院外那幾大箱裝的衣物一定要好好放置,你們說至於嗎?成天判案緝兇的跑來跑去都得穿官服,哪有時間穿其它衣物?還梳妝鏡,咱的新令尹該不會是個小白臉吧?。”

“噓,小心別讓別人聽見。你也不看看這些東西都是上好的材質和做工。我們普通人哪有這待遇,說不定是哪個王公貴族下來體驗生活,玩膩之後過一段就走了,咱得好好服侍,說不定哪天就跟著飛黃騰達了呢。”

幾個衙役靠著院落裏多出的椅子休息,討論著這個突然空降的令尹。

李順聽著衙役們的討論,臉上的表情越來越陰冷。

舊令尹左堂奕因多次諫言擁護蘇隕峰被革了職,現在邕都總府令尹位置正空著。他帶隊深入邊疆,緝拿蘇氏逆賊,押送了罪臣的三個女兒進邕都,一路上吃了多少苦。

李順本以為自己立了功,可以坐上令尹的位置,不用再當個小衙役頭跑來跑去。沒想到宮裏前些天來了旨,自己垂涎已久的位置被一不知從哪來的人空降奪去。

可看著對方的架勢,背後似乎勢力很大,宰相府也傳了話給他,霓妃娘娘叮囑了好好招待這位新來的令尹。

他倒要看看這人到底是何方神聖,能讓向來不和的宰相府和博衍博明王爺都這麽護著。

蘇塵落那日進宮和太後請了旨,去邕都總府任職,得到了同意。

她沒記錯的話,押送她們姐妹三人進都的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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