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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眾人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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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到劉德的話,李顯現在能夠確定一件事,那便是皇上是真的病倒了,因為婉兒昨夜一夜都沒有回來,但至於皇上下令不許透露,這應該是婉兒的法子。只見李顯一邊穿好衣服,一邊看著鏡中的自己,沈聲說道:“劉德,去問一下上官婕妤,本太子如今去探望皇上可好?記住,一定要避人耳目。”

劉德明白太子的意思,福了福身子道:“是,奴才明白。”

玉門閣。

清晨漸漸蘇醒,太陽也早早的爬上了枝頭,懶洋洋的瞧著下面勞作的人們,笑呵呵的伸了個懶腰,隨手一拍身邊的雲兒們,像是得到了好玩兒的東西似的,拍打的更加來勁兒了,見雲兒們跑的更遠了,便也蹦蹦跳跳的追過去了,似有一種不追到手不罷休的目的。

玉重紗剛剛練完劍,準備回去叫醒琴兒一起用早膳,剛走到門口,手還沒有撫上門,便聽到身後的聲音:“宮主,出事了。”

聽到這聲,玉重紗沒急著轉身,仔細聽屋內人的呼吸聲,見她沒醒,便轉身走到他的身邊,看了他一眼示意他向院中的涼亭走去。

“出什麽事兒了?”走到涼亭下之後,玉重紗看著妖顏面無表情的臉,有些疑惑的問道。

來人不是別人,正是妖顏,其實在昨天晚上便接到了這個消息,當時也是急急忙忙的便想要將這件事告訴宮主,怎奈剛一走到宮主的院子的時候,便聽到一陣令他耳紅心跳的聲音,嚇得連忙退了出去,琢磨著這件事也不會有什麽要緊的,便決定第二天再告訴宮主:“回宮主,武皇突發奇癥,病倒了,至今未醒。”

當玉重紗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眉頭不自覺的皺了一下,看了看身邊的妖顏,想了一會兒說道:“是何奇癥?”

“回宮主,宮裏的人嘴都緊得很,尤其是觀風殿裏的人,因此不知道是何癥狀,不過據宮裏傳出來的消息,武皇在病倒前曾經傳令這件事不許透露半分,因此才未在朝堂內外傳開。”

聽到妖顏這番話的時候,玉重紗的嘴角不自覺的翹了一翹,看著他說道:“妖顏,這樣的話你也能信?”

妖顏明白宮主的意思,低著頭拱手道:“屬下自是不信。”

見此,玉重紗笑了笑道:“好了,既然她想裝病,那我便陪她玩玩兒,我的書桐可是死在她的手上,我絕不會讓她這場病好的,妖顏,告訴狄仁傑他可以行動的,不過機會只有一次。”

“是,屬下明白。”得令後,妖顏握緊手上的寶劍,轉身便離開了。

等到妖顏離開之後,玉重紗忽的聽到屋內的聲音,知道她定是醒了,看來自己昨夜真是累壞了她了,竟然累的她比平時多睡了半個時辰。想著想著,玉重紗便向屋內走去,臉上的笑容越來越盛,看來過不了多久他便能帶她離開這個傷心之地了。

狄府。

“老爺,方才宮內傳消息說,今日不用上朝,老爺你剛好可以好好的歇上一會兒,您如今這是做什麽?”狄夫人見老爺已經穿戴整齊了,再看看外頭的天,雖說已經大亮了,但現在畢竟是盛夏時節,天亮的本來就早,如今也只是寅時,老爺一向辛苦,今日剛好有時間能夠多睡一會兒,怎麽老爺比平時看上去還要忙碌啊?

已經穿戴好的狄仁傑,在鏡子面前看了看自己的衣裝之後,便走到桌邊,盛了一碗粥之後,在開動之前,看著一邊的夫人說道:“一會兒我要出去有事兒,你也快來吃飯吧,雖說現在天氣熱了,但吃涼的總歸是不舒服。”說完,狄仁傑便也盛了一碗粥放在桌前。

見此,狄夫人就算是再怎麽疑惑,也不再說什麽了,其實自己是明白老爺的,自從玉家三公子去世之後他便一直悶悶不樂,一直都是埋頭苦幹什麽話都不說,與老爺這麽多年的夫妻情分,狄夫人自然是明白老爺的苦衷的。

狄夫人走到桌邊坐下後,見老爺急急忙忙的吃著早膳,擔心老爺噎著,便柔聲說道:“老爺,您慢點兒,仔細一會兒噎住了。”

專心吃飯的狄仁傑在聽到夫人這話的時候,擡起頭看了看夫人,也不說話,而後低下頭放慢速度用膳了。

見到老爺這樣,狄夫人的心裏何嘗不心疼,老爺這些日子之所以會這樣,那是因為老爺將玉三公子的死全怪到了自己的身上,其實那件事根本就不怪他,當時就算是他知道了,他也救不了玉三公子。而正在吃飯的狄仁傑的心裏想的是自己的無能,雖說現在官拜內閣首輔,一品大員,但卻有什麽用,連自己身邊最親的人都不能保護好,當時若不是自己一時錯算,算漏了皇上的狠心,玉三公子也不會死,他只有十六歲啊,師傅也就不會傷心了,師母也不會變成如今的樣子,一切的一切都是因為自己,方才接到師傅派人傳來的口信,便決定這一次絕不手軟,一定要盡早解決,身邊的人不能再少了。

一頓飯這兩人吃的是各有心思,只見狄仁傑緩緩的放下手中的碗筷,擦了一下嘴,而後說道:“夫人,慢些吃,我也有事出去了。”

“恩。”狄夫人知道老爺心中有事,便也不再多說什麽了,目送著老爺出去,而後一個人繼續用膳,不過這時的狄夫人所想的卻不是先前的想法了,如今她要做的是將現今的這潭水攪得越渾越好。

觀風殿。

如今的觀風殿可謂是人頭攢動,裏裏外外的都是人,但卻是一點兒聲音都沒有,沒有一個人敢說話,也沒有一個人敢發出大的動靜。

“李太醫,皇上如今這是怎麽了?怎麽到現在還沒有醒?”上官婉兒焦急的看著躺在床上沒有一點兒動靜的皇上,急切的問道。

李太醫是宮裏的老太醫了,醫術自是不用說的,已經是無人能及了,關鍵是他還很得皇上的信任,自從皇上登基之後,皇上的身子一直都是由李太醫照看著的,從來沒有假手於他人。可是如此看著床上的皇上,李太醫也有些慌亂了,從方才為皇上把脈的情況來看,皇上的身子應該沒有什麽大礙,但怎麽皇上還是昏迷呢?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

上官婉兒見李太醫不說話,便有些急了,語氣上也就不是很舒心了,看著李太醫冷聲問道:“李太醫,皇上到底是怎麽了?”

聽見這聲李太醫回了神,看了看面前的婕妤娘娘,心下暗叫不好,急急忙忙的拱手道:“回娘娘,皇上並無大礙,許是平日勞累過多,且一直沒有休息好,才會是如今的這幅狀況,微臣這就去為皇上開一副調養身子的藥,讓皇上服下便好。”

聞言,婉兒連忙說道:“那還楞著做什麽,還不快去。”

“是。”

見太醫說皇上無事之後,婉兒的心也放下了,雖然她不明白自己為何會有這樣的心情,但她就是不想讓皇上死,她不忍心。看著床上的皇上,婉兒將皇上身上的被子掖了掖,便守在皇上身邊,不願離開,直到身邊的小宮女走過來,輕聲道:“婕妤娘娘,您已經一夜都沒有合過眼了,皇上這兒讓奴婢守著吧,您的身子要緊。”

聽到小宮女的話,婉兒看了看她,搖了搖頭道:“不了,你們先去休息吧,我想守在皇上身邊等著皇上醒來。”

聽此,小宮女剛要說話便咽了回去,輕輕拽了拽婕妤娘娘的衣袖,將手中的紙條塞到了娘娘的手裏,而後福了福身邊便退下了。

感受到手邊的異樣,上官婉兒低頭看了看手心的紙條,眉下一沈,見皇上還沒有什麽動靜,想了一會兒便悄悄的退了出去。

等到婉兒走後,內殿便只剩下躺在床上的武皇了,看著床上的武皇,屋梁上的那人看著床上的人兒,輕輕地嘆了口氣道:“媚娘,你別怪我,如今也只有這樣才能保住你,也保住我的孩子們。”

早上玉重紗陪夜焚琴用過早膳之後,與她說了一會兒話,便獨自一人來到書房,吩咐妖顏安排接下來的事情,而夜焚琴在玉重紗走了之後,也是沒有閑著,換了一身衣衫之後,便在侍女的陪同下來到了狄仁傑的府上。

狄府。

“夫人,狄府已經到了。”馬車外,一個身穿綠衣的侍女恭敬的站在下面,向著馬車裏說道。

聽到聲音,夜焚琴理了理衣裳,輕輕掀起車簾,看著那“狄府”兩個字,深深吸了一口氣便走下馬車來。

剛走到門口,夜焚琴還沒來得急邁上臺階便聽到門口的小廝叱聲道:“大膽,你和何人?狄大人的府邸豈是你們能夠擅入的,趕快回去。”

聞言,夜焚琴稍稍的擡起頭,因為頭發的緣故,現在夜焚琴每次出門的時候都會戴上頭巾,看上去很是像波斯國的人。只見夜焚琴在聽到這聲的時候,看了看身邊的侍女,那侍女會意,走上前去,擡起頭,沒有一點兒下人的模樣,冷聲道:“你是個什麽東西,敢這麽跟夫人說話,去,將這個東西送給你家老爺,讓你家老爺親自來接。”說完,也不等那小廝回話,侍女將手上的東西放到他的手上之後便走到夜焚琴後面,恭敬的站在一邊。

門口的小廝在聽到這話的時候,就算是心裏再有什麽不滿,也是不敢有絲毫的怠慢的,因為他發覺自己手上拿的是一塊金牌,上面寫著一個大大的“免”字,看樣子應該是皇家之物,只是不知是什麽金牌,再看看面前的這主仆二人,雖說衣衫素了些,但那身上的氣質卻是騙不了人了,想來也是非富即貴的,便不再多說什麽,轉身進府去了。

夜焚琴看著那小廝的模樣,再看看身邊的侍女,面巾下的嘴角微微一笑道:“你啊,方才何故要那般的嚇他?他只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你看你把他嚇得走路都走不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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