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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這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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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她這般,水兒輕拍了洛書的後背,柔聲道:“洛兒,娘確實已經不在了。”水兒不想騙她,雖說不知道她怎麽到了這兒的,但還是想辦法讓她先出去再說,畢竟這不是人應該來的地方。

聽到娘的話,洛書不敢相信的擡起頭,看著娘親道:“不,娘在,娘在,娘的手是熱的,洛書還聽到娘的心跳聲,娘在,娘在的。”洛書不願意相信娘的話,滿臉淚痕的看著娘親說道。

水兒在聽到她這般傷心之言的時候,心中也是百般的痛楚,握住洛書的手放到自己的心口上,看著她受了驚訝的眸子,柔聲道:“洛兒,娘確實已經不在了。”

感受到手上的冰冷,這一刻洛書才相信娘的確是不在了,但是她就是不願意相信,她不相信,不相信現在活生生的站在面前的娘親已經不在了,這不可能,不可能。

看著洛書的樣兒,還不等她說什麽,只見水兒接著說道:“洛兒,你一直是個堅強的孩子,怎麽今日竟會是這般?”

聽到娘親的話,洛書傷心地看著娘親,痛苦的喚了聲:“娘……”

見此,水兒蹲下身,摸著洛書的小臉,嘴角翹了翹說道:“洛兒,娘是不在了,但娘的心一直與洛兒在一起,不然娘現在也不可能出現在這兒。”忽然,水兒想到了一件事,看著洛書的眼睛問道:“對了,洛兒,你怎麽到這兒來的?這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

聞言,洛書回過神來,想到自己此行的目的,心中一驚,自己這是來救回爹爹的,怎麽能這般的不識輕重?

“娘,洛書是來救回爹爹的。”

“救回你爹?”聽到洛書的話,水兒蹙著眉,不解的看著她。

“恩。”洛書點著頭說道:“娘,自從那日將娘安葬了之後,爹爹便昏迷不醒,到現在已經五日了,姑父說若是爹爹在第七日的時候還醒不過來的話,那爹爹就真的醒不過來了。娘,洛書要爹爹醒過來,,洛書已經沒有了娘親,弟弟現在也生死不明,洛書不能再沒有爹爹。”說完,洛書的淚水再次滴落了下來,擡起頭看著娘親:“娘,你幫洛書找回爹爹吧!”

聽完洛書的話,水兒想了一會兒說道:“洛兒,你知道這是哪兒嗎?”

聞言,洛書怔了怔,不明所以的搖了搖頭。

見此,水兒輕嘆了一口氣道:“剛開始來這兒的時候我也不知道這是哪兒,或許是因為我已經在人世間消失了,因此我能感應到這兒的每一種氣息,也能理解這兒的每一種氣息。”

聽到娘的話,洛書忽的感覺心中毛毛的,渾身的雞皮疙瘩也隨之直冒,拽了拽娘的衣袖,輕聲喚道:“娘,你這是在說什麽啊?姑父說,這兒是爹爹的夢中,也就是所謂的三生之地。”

感受到衣袖上的力道,水兒掉過頭,只見洛書正用一雙略帶驚恐的眸子看著自己,見此水兒連忙笑了笑道:“沒錯,你的姑父說的是對的,這兒的確是三生之地,但是,洛兒,你知道這三生之地是什麽地方嗎?”聞言,洛書搖了搖,等著娘親解答。

水兒像是知道她不明白似的,牽著她來到了一塊石頭上,扶她坐下後,自己也輕飄飄的坐在她的身邊,指了指身邊的血紅之花說道:“洛兒,你知道這些是什麽花兒嗎?”

順著娘親的手望去,那是和娘親衣衫一樣顏色的花兒,只見洛書搖了搖頭道:“娘,洛兒不知。”

只見水兒隨手摘下一朵花兒放到洛書的手上,輕觸了那花兒的花須,那花須就像是受驚似的,縮回了花骨朵兒,猶如那含羞草一般。

“咦?娘,這,這,這?”

“這叫彼岸之花,也叫死人花,此花只開於黃泉,開在冥界三途河邊、忘川彼岸的接引之花,是冥界唯一的花。此花香有魔力,能喚起死者生前的記憶。”

聽到娘的話,再看看手心裏的花兒,洛書忽的覺得這花兒很是親切,伸手摸了摸它的花須,見它仍是那副模樣,不由得擡起頭看著娘親道:“娘,你的意思是說,這花並非是人間的花兒?”

“正是。”見洛兒這麽明白,水兒也笑了笑,看著她的模樣,再看看她手上的花兒,嘴角微微一翹,接著說道:“關於這花兒,也有著一段淒慘的故事,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天庭有兩個仙人,他們分別叫做彼和岸,他們是專為天庭的仙草珠花澆灌,讓這些富有靈性的草兒和花兒們開滿天庭。原本他們二人是不會相見的,可是一個巧合的機會讓他們相見了,結果彼發現岸是一個貌美如花的女子,而岸也同樣發現彼是個英俊瀟灑的青年,他們一見如故,心生愛念,便結下了百年之好,決定生生世世永遠廝守在一起。但是任何一個地方都是有規矩的,天界有天規:禁止仙與仙之間,仙與人之間,仙與妖之間,仙與魔之間相愛,可是這七情六欲乃是人之常情,雖說他們是仙,但也並非一出生便是神仙,也是由人升天而成為仙的,因此彼和岸相愛了。可是結果卻是可想而知,因為違反天條,這段感情最終被無情的扼殺了。天庭降下懲罰,給他們兩個下了一個狠毒無比的詛咒,既然他們不顧天條要私會相愛,便讓他們變成一株花的花朵和葉子,只是這花奇特非常,有花不見葉,葉生不見花,生生世世,花葉兩相錯。”

坐在一邊的洛書津津有味的聽著娘的故事,輕輕握住手上的花兒,沒想到它竟也有著這般淒美的故事。

頓了一下之後,水兒看著眼前那血紅的花兒,接著說道:“到了後來,輪回無數次後,有一天佛祖來到人間,看見地上一株花氣度非凡,妖紅似火,佛祖便來到它的跟前仔細觀看,只是一看便看出了其中的奧秘。佛祖既不悲傷,也不憤怒,他突然仰天長笑三聲,伸手把這花從地上給拔了出來。佛祖把花放在手裏,感慨的說道:‘前世你們相念不得相見,無數輪回後,相愛不得廝守,所謂分分合合不過是緣生緣滅,你們身上有天庭的詛咒,讓你們緣盡卻不散,緣滅卻不分,我不能幫你們解開這狠毒的咒語,便帶你們去那彼岸,讓你們在那花開遍野吧。’只是這一切都是因為一個緣字而註定,這個緣字就算是佛祖也是沒有辦法避免的,就在佛祖在去彼岸的途中,路過地府裏的三途河,不小心被河水打濕了衣服,而那裏正放著佛祖帶著的這株紅花,等佛祖來到彼岸解開衣服包著的花再看時,發現火紅的花朵已經變做純白,佛沈思片刻,大笑雲:大喜不若大悲,銘記不如忘記,是是非非,怎麽能分得掉呢,好花,好花呀。於是佛祖將這花種在彼岸,叫它曼陀羅華,又因其在彼岸,叫它彼岸花。可是佛祖不知道,他在三途河上,被河水褪色的那株花之所以變成了白色,那是因為它把所有的紅色滴在了河水裏,終日哀號不斷,令人聞之哀傷。地府裏的地藏菩薩神通非常,得知曼陀羅華已生,便來到河邊,拿出一粒種子丟進河裏,不一會兒,一朵紅艷更勝之前的花朵從水中長出,地藏將它拿到手裏,嘆到:‘你脫身而去,得大自在,為何要把這無邊的恨意留在本已苦海無邊的地獄裏呢?我讓你做個接引使者,指引他們走向輪回,就記住你這一個色彩吧,彼岸已有曼陀羅華,就叫你曼珠沙華吧。’從此,在這三途河畔間便有了這兩種完全不同的彼岸花,一個長在彼岸,一個生在三途河邊。生生世世,永遠相忘。”只見水兒說完這個故事的時候,已是淚流滿面,看著被洛書握在手心的那株花兒,將它輕輕捧回自己的手中,而後輕吹一口氣,任由它飄飄落落。

看著那在空中飄飄落落的彼岸之花,再回想著娘的故事,洛書的心裏異常惆悵:“娘,難道爹就是彼,你就是岸?”

彼岸花花開彼岸,人心月圓難團圓。只等血紅變白皙,百花齊齊雕零時,萬物覆蘇天際明。

水兒看著洛兒的小臉,伸手摸了摸,輕柔的點了點頭道:“恩,洛兒你說的對,娘是岸,而你爹爹便是彼,娘在這兒也是等著與你爹相聚齊首,圓了萬年以來的緣。”

得到娘的話,洛書的心裏隱隱有種不好的預感,若是娘親是岸,爹爹是彼的話,那娘親在這兒,豈不是意味著爹爹也要在這兒嗎?不,不,不行,自己這次來便是要帶走爹爹的,萬不可讓爹爹看到娘親,要是爹爹看到娘親的話,那自己可就帶不走爹爹了,要是帶不走爹爹的話,那弟弟就救不回來了,家也就不是家了,想到此洛書擡起頭看著娘親的眼睛問道:“娘,爹爹在哪兒?”

其實此夢境並非簡單的夢境,就在洛書剛入夢的時候並不能完全的進入夜閑庭的夢境,因此現在洛書所在的夢境乃是她自己與已經辭世的娘親共同創造的夢境。

夢境外的玉重紗看著洛書額頭上的黑光漸漸顯現,隨著時間的推移,洛書額頭上的黑光還漸漸地加深了,見到這般的場景,玉重紗的心裏很是著急,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兒?怎麽到現在洛兒還只是待在她自己的夢裏?看著窗外的夕陽漸漸落了下去,眼看著這一天的時間就要過去了,已經過了六天了,要是明日洛書還不能帶回大哥的話,就算是大哥想回來的話,這肉體也無法承受住他的心魂了,七天七夜不吃不喝,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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