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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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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無目的的隨意亂逛後, 汪丞妮覺得無趣便先行回到靳家。

“咦? 怎麽你先回來了? ”靳母看到她獨自歸返, 感到有些驚訝。“真一呢? 他沒跟你一起回來喔? ”

兩個不是一起出門的嗎? 怎麽只回來一個? 不是要他帶丞妮去走走, 怎麽走到丟了個

“他… … 在路上遇到認識的朋友, 跟人家走了。”她眼轉了轉, 決定說實話。

“什麽朋友? 他都去臺北那麽久了, 哪還有什麽朋友? ”靳母不太相信的低嚷, 而後想到什麽似的再問一句。“男生還是女生? ”

好好笑, 怎麽今天每個人都問她這個問題? “是個很漂亮的女生。”

“很漂亮的女生”靳母更不敢相信了, 兒子哪時認識“很漂亮的女生”?

“嗯。”她恬淡的笑了笑, 覺得靳媽臉上的表情有趣極了。

“我完全沒聽他提… … ”靳母還在碎碎念, 霍地想到什麽似的閉了嘴,

小心的看了她一眼, 然後嘴角不太自在的微微抽搐。“欸, 年輕人嘛, 有一、兩個女性朋友是正常的, 你說是不是? ”

“靳媽, 我沒有說什麽啊。”心裏的苦只有她自己明白, 她不會將之加諸在無辜的靳媽媽身上, 表面上依舊漾滿笑容。

“真的吼? 你千萬不要亂想嘿! ”靳母不放心的再交代一句。

“你們兩個站在大門口幹麽? ”就在汪丞妮不厭其煩的承諾, 自己不會因這點小事而掛懷之際, 她們口中討論的主角現身了, 一臉莫名的看著她們。

“嘸啊! 你倒是舍得回來了哈? ”靳母一見到他, 馬上板起臉來。“不是叫你們兩個一起去散步的嗎? 你這孩子怎麽搞的, 怎麽可以放丞妮一個人回來! ”

“呃… … ”靳真一無辜的睞了汪丞妮一眼, 他也是千百個不願意啊! “我也是到處找不到她, 才會拖到現在才回來。”

他很無辜好嗎? 被徐苑菀拖住將近十分鐘, 之後他就像只無頭蒼蠅般在街上亂晃, 卻怎麽都找不到妮妮, 找了好一陣子才想到她或許先回來了, 這才趕緊回家。

“最好是這樣啦! 我把丞妮交代給你, 你卻放她一個人單飛, 我看你是皮癢了你! ”靳媽佯裝兇惡的訓誡道。

汪丞妮聳聳肩, 表示無能為力救不了他, 但見到他被靳媽叨念, 心裏竟然有種類似報覆的快感。

“好啦, 我道歉。”靳真一輕嘆一口, 他除了低頭認錯還能怎樣?

“以後不可以這樣了! ”靳媽末了再補一句, 然後對著丞妮說: “難得回來, 明兒一早叫真一陪你去向你爸媽上個香。”

汪丞妮微微一震, 再難維持輕松的微笑。“嗯。”

父母的驟逝一直是她胸口永遠的痛, 這些年, 她也想過要去父母安葬的靈骨塔上香, 可是每每一想到爸媽走得這麽突然、這麽慘, 她就忍不住悲從中來, 總是哭泣得難以自抑, 以致她只敢在心裏默默的想, 不敢付諸行動。

現在終於說服自己回到家鄉, 她相信有靳真一的陪伴, 她會鼓起勇氣坦然面對, 到爸媽的塔位前上個香, 以慰爸媽在天之靈。

“好了好了, 我飯煮好了, 進來吃飯吧! ”靳母說完便率先進屋去了。

“你幹麽跟老媽說那個啦? ”他將她拉到角落, 低聲問道。

“靳媽問我, 我就回答啊! 你現在是怪我嗎? ”她挑挑眉, 大小姐有點不太開心了。

“我不是這個意思。”他心急的解釋道: “我真的跟她不很熟, 是上次國中同學會時,阿康帶來的親戚, 說是他表妹… … ”

“你幹麽跟我說這個? ”她撇開臉不想理他。

“你這是… … ”他急得大汗小汗齊飛, 僵直的腦袋轉啊轉, 總算讓他轉出個答案來。“難道… … 你吃醋了”

這個發現讓他欣喜若狂, 喜孜孜的面露喜色。

“你… … 你水面啦! ”她脹紅了臉, 氣惱的以臺語罵他。

他聞言一陣傻笑, 不忘伸手摸摸自己的臉。“水面喔? 真的溜, 你沒說我還沒發現捏, 其實我長得挺不賴的說! ”

汪丞妮免費奉送他一顆大白眼, 搖搖頭進屋去。

“欸! 幹麽這樣? 女人就是小心眼! ”小小心靈有受傷之嫌, 他撇了撇嘴, 嘟嘟囔囔的跟著進屋。

吃飯嘍~ ~

※※※※

當晚汪丞妮在床上翻來翻去, 怎麽都睡不安穩。

不是她會認床, 而是… … 該怎麽說呢? 該說是近鄉情怯吧, 難得的休假理應讓腦袋放空, 但她卻不由自主的想起以往種種幸福的景象, 更添惆悵。

她淺嘆一口, 索性起身, 躡手躡腳的走到靳家的後陽臺, 對著天空的星辰發呆。

爸媽在天上不知道過得好不好? 他們應該不知道他們的女兒正為情所苦吧? 希望他們不會知曉。

她不能因自己感情上的問題, 再去打擾爸媽的清靜, 這是不對也是不孝的行為, 她只希望爸媽能平穩的安息。

她嘆了又嘆, 正當想回屋裏做點什麽事打發時間時, 一個轉身卻被身後的黑影嚇一大跳, 差點沒失控的尖叫出聲。

“噓~ ~ 別叫! 千萬別叫! ”靳真一連忙用大掌捂住她的唇, 被她嚇出一身冷汗。“萬一把爸媽吵醒就慘了。”

汪丞妮瞠大雙眼, 直到看清男人的身影, 這才用力的扳開他的大掌, 懊惱的拍打著他的臂, 以氣音低吼道: “要死了要死了! 你幹麽嚇我啦! ”

“你不睡覺在這裏幹麽? ”他是聽到後陽臺似乎有聲音響起, 以為是小偷還是小貓之類, 心生警覺才走出來察看, 絕對不是故意嚇她的。

“你還不是不睡? ”她拍拍胸口, 好不容易心跳才恢覆正常。

“我睡了好不好? 是聽到這裏有聲音才出來看看的。”他可沒笨到將她形容成小貓或宵小, 絕對會被她海K 的啦!

“喔。”她自知理虧, 安撫的摸摸他被自己使力拍打過的手臂。“對不起喔, 我誤會你了。”

“嗯。”她的“秀秀”讓他感到挺受用, 滿意的揚唇一笑。“好啦, 很晚了耶, 明天還要去祭拜你爸媽, 不早點睡你會爬不起來。”

她沮喪的垂下雙肩, 不得不向他坦白。“我睡不著。”

他沈默了下, 勾起她的下顎, 藉著不甚明亮的月光仔細瞧著她。“怎麽了? 在思念汪爸、汪媽? ”

他不提還好, 這一提不禁令她悲從中來, 偎著他輕泣起來。

這一哭, 真教靳真一感到超級無力。

他最怕她的眼淚了, 自從剛找到她時哭了那麽一次, 就已經讓他很沒力了, 現在又看見她落淚, 他都不曉得自己該怎麽辦才好。

“不哭了好不好? ”俯身吻去她的淚, 他心疼得快要死掉。“我說過,以後有我陪著你, 雖然不能完全替代汪爸、汪媽, 但至少我盡力去做, 絕不會讓你受到半點委屈, 好嗎?”

“還說呢。”汪丞妮忍不住擰了他一記, 頓時令他哀叫出聲。“不準叫! 你剛自己說的, 萬一吵醒靳爸、靳媽就慘了。”她壞心眼的拿他的話堵他。

“你幹麽捏我? ”很痛耶! 他兩眼一泡淚的指控她的惡行。

“你還敢說不讓我受委屈? 你好意思說, 我都不好意思聽了! ”她用鼻孔噴氣, 像只活體恐龍般耀武揚威。

“啊? 我什麽時候讓你受委屈了? ”他傻眼, 不知道自己犯了什麽錯。

“你倒好, 跟個美女一起‘私奔’, 你把我擺在哪兒了你說! ”她伸出指尖, 像在玩戳戳樂一般直戳他的胸口。

“噢~ ~ 該死! 別再戳了! ”他原地跳來跳去閃個不停, 偏偏躲不過她纖纖玉指的攻擊, 不禁苦著一張臉。“我跟你說過了, 不是你想的那個樣子嘛! ”

“最好不是啦! ”她以臂環胸, 高擡著下顎睥睨他。“人家還沖著我說‘我的真一’呢! ”酸溜溜的話就這麽控制不住的迸出嘴巴。

靳真一聞言連眼都笑了, 伸手勾搔她的下巴。“還說沒吃醋, 說話這麽酸! ”

“別鬧啦! ”懊惱的拉下他的手, 她顯得好生哀怨。“其實我想過了,如果你遇到喜歡的女人, 去追求也無… … ”她沒辦法再說下去, 因為他犀利的眼緊盯著她, 仿佛她再說一句, 他就將她碎屍萬段似的。

“你以為你在說什麽鬼話? ”他沒想到她竟然說得出這麽教人生氣的話! 他攫住她的肩用力搖晃。

汪丞妮被他搖得頭都暈了, 她攀著他的手臂, 試著穩住自己晃動的身軀。“真一… … 我會暈啦! ”

“暈? 暈總比亂說話來得好。”他氣得眼冒金星, 胸膛那口氣悶, 惱得他火氣不斷上揚, 直想跟她好好吵上一架。“你把我當成什麽了? 啊? 有需要的時候上床, 不需要時就像垃圾一樣扔掉? 你好樣的! ”

“我沒… … ”她瞠大眼, 聲音卻梗在喉嚨裏, 發不出任何聲響。“你放開我啦! ”

“現在連碰你都不行了? ”明明叫他遇到喜歡的女人要去追求, 難道是他耳背還是耳屎太多, 沒聽清楚? 他的喉管縮緊, 嗓音變得沙啞低沈。“或許你真的說對了, 你確實是很無情! ”

他惱恨的轉身離開, 將她一個人孤伶伶的丟在後陽臺。

不知過了多久, 汪丞妮才木然的走回靳媽為她準備的客房。

本來不是還講得好好的嗎? 怎麽突然又吵架了? 她難過的將被子抱在懷中, 含著淚一夜無眠到天明… …

※※※※

前去祭拜汪父、汪母後, 汪丞妮和靳真一告別依依不舍的靳家雙親, 踏上回臺北的路途。

車上的氛圍凝重得可怕— — 其實在祭拜的過程也是如此, 好像誰先開了口, 誰就輸了什麽似的, 兩個人嘴都像蚌殼一樣緊閉著, 唯有在靳家雙親面前, 故作輕松的沒讓老人家擔心。

汪丞妮閉上眼假寐, 如果不這麽做, 她怕自己會不曉得將視線放在哪個位置才好。

放他身上自然是不對, 看風景又恍似不再那麽吸引她, 索性閉著眼隨車搖晃, 至少可以暫時不去面對那份尷尬。

當回到臺北居住的社區, 靳真一將車停好, 兩人一起搭電梯上樓, 那僵凝的氛圍就像兩個人根本不認識一樣。

到了七樓, 汪丞妮走出電梯, 愕然的發現走廊上站著一個男人。

“魏律師? 你怎麽會在這裏? ”她傻眼的問道, 這才想起前些天他曾送自己回家一事。

“我一個人在家閑著無聊, 就跑來找你了。”魏弘武一見到她可開心了, 笑咪咪地說道。

“呃… … 你又不知道我什麽時候回來, 萬一等不到我怎麽辦? ”下意識以眼角瞟了眼仍在電梯裏的靳真一, 她顯得不知所措。

魏弘武沒有註意到靳真一的存在, 他的眼全鎖在汪丞妮身上。“沒關系啦! 總會等到的。”

原來, 這就是她之所以要他去追求別的女人的理由嗎? 靳真一杵在電梯裏, 感到心臟一陣擰疼。

她漂亮、聰慧, 又事業有成, 聰明的男人勢必會把握機會追求… … 他閉了閉眼, 再度張開眼時, 在電梯門關上之際, 不意和她的視線交纏。

汪丞妮欲言又止的眼神, 深深的烙印在他心裏。

他張著微澀的眼, 任由電梯門無情的在眼前闔上, 直到再也看不見她的身影。

年關越來越近, 天氣也越來越冷, 街上行人個個穿得跟熊差不多厚重,走起路來像要地震似的。

汪丞妮原本滿面春風的俏顏, 開始沒道理的日漸憔悴。

自從回老家一趟之後, 她和靳真一就像有默契似的, 完全沒有和對方聯絡, 由原來的交叉線, 緩緩的變成幾近平行、沒有交集的兩條直線。

趁著手邊的工作漸漸清空, 汪丞妮在午後溜班, 跑到好友毛珊竺工作的咖啡廳偷個清閑。

“哇哇哇, 哪來的紅鼻子雪人啊? ”比她更早到達咖啡廳的夏千娜, 一見到她, 差點沒將嘴裏的熱牛奶給噴出來, 趕忙吞掉嘴裏的牛奶笑著揶揄道。

除了千娜之外, 在場的還有咖啡廳的老板娘蔡佳茹, 當然還有堅持繼續工作來打發太過悠閑時間的幸福小女人毛珊竺。

“呿! 兩位養尊處優的貴婦, 請別取笑努力為生活打拚的職業工作者O K? ”沒好氣的瞪了千娜一眼, 汪丞妮脫去身上的外塘披在椅子上, 隨即落坐。

千娜和珊竺很幸福, 她們都找到疼愛自己的真命天子, 尤其千娜還有喜了, 紅潤的雙頰更顯喜氣。

“我可沒有取笑你喔! ”毛珊竺連忙撇清。

“好好好, 我知道你最善良了, 麻煩給我一杯加奶的藍山。”汪丞妮扯高嘴角, 努力制造天下太平的假象。

她的困難她自己解決, 還是別讓兩位好友為她擔心, 否則萬一她們的親親老公受不了來追殺她, 她可是沒地方躲呢!

畢竟都住在同一個社區, 還在同一棟樓, 能躲到哪兒去?

千娜可沒註意到她的心思遠飏, 不爽的冷哼了聲。“是你才有的耶, 別人我還懶得理呢! ”

“是, 我的榮幸。”汪丞妮翻了下白眼, 繼而看向她的大肚子。“要命, 才多久沒見, 肚子越來越大了呵? ”

見千娜越見圓滾的肚皮, 她不覺將手覆上自己的腹部— — 會不會這裏頭也住著一個小生命?

她在這世上已經沒有任何親人了, 又跟靳真一搞得這麽僵, 或許兩人再也無法像以前那樣熱絡,如果真有個小生命在她肚裏成形, 她想她一定會很開心。

沒有人愛又如何? 倘若她真的懷了孩子, 有孩子的陪伴日子鐵定不寂寞— — 她怔楞了下, 隨即自嘲的暗自搖頭, 嘲笑自己想得太遠了。

“對啊! 到時生產完要是減不下來就慘了。”每個女人都擔心孕程會讓身材走樣, 千娜也不例外, 她哀怨的嘆道。

“安啦, 你老公那麽愛你, 減不下來他一樣愛你的啦! ”笑著將丞妮要的加奶藍山遞上, 毛珊竺不忘調侃道。

“可不是, 我都懷疑他愛的是母豬還是我了。”千娜無奈的嘆道。

侯筱歡竟然說就算她變成母豬, 他都一樣愛她, 那麽他到底愛的是她還是母豬呢?

幾個女人笑成一團, 可吊詭的是, 汪丞妮感覺自己的靈魂似乎抽離了— — 她的嘴在笑、眼在笑, 但她的心卻在哭, 提不起一丁點喜悅… …

“老板娘的婚期也近了吧? ”不讓自己沈郁太久, 生活不忘工作、工作不忘生活, 是汪丞妮行事的最高指導原則, 她總是隨時把握時機爭取客源。

“到時別忘了買一份夫妻保險, 生活更有保障。”

“那個我交給昌民了, 你再跟他提吧! ”蔡佳茹向她比了個O K 的手勢,轉身走進廚房忙了。

“我說你啊, 別老是保險保險的, 瞧你把人家老板娘嚇進廚房了。”夏千娜沒好氣的白了她一眼。

人家正開心呢! 沒事提到保險做啥? 太沒意思了咩!

“哪會? 人生本來就有很多意外啊! 多份保障是好的, 我是為他們著想。”丞妮不置可否的反駁。

和珊竺對看一眼, 千娜繼續往下說道: “我看你多為自個兒著想著想吧! ”

打從汪丞妮一進門, 千娜就發現她原本不圓潤的身子變得更為纖細了— — 說好聽是纖細, 說難聽是瘦得像鬼一樣, 八成是有什麽事纏住她了, 才會讓她不自覺的消瘦。

“我? 我一直很為自己著想啊! ”汪丞妮僵了僵, 硬是睜著眼睛說瞎話, 佯裝不懂千娜的語意。

“想個屁! 我跟珊竺都有老公了, 我連小鬼頭都快生了, 你卻到現在連個屁都沒有。”千娜啐道, 冷冷的酸她。

前陣子她和那個小竹馬不是挺好的嗎? 雖然沒有說破, 但她就在社區裏撞見他們倆同進同出的, 感覺上有那麽點兒意思, 那時候她的氣色比今天好上不曉得千百倍, 怎麽才過沒多久, 就急遽的消瘦下來?

有鬼! 一定有鬼啊!

丞妮楞了下, 露出一抹不怎麽好看的苦笑。“每個人的人生規劃不同嘛! ”

她也想有個幸福溫暖的家, 有個疼寵她的老公… … 腦子裏不由自主的浮現靳真一的身影, 更令她的眼黯上幾分。

不該再想他了, 以目前幾近決裂的狀況來看, 再也不可能了… …

“是是是, 我記得還有個‘某人’為了你搬到社區裏來吼? ”千娜多少有點為那個等了有點久的“某人”抱不平的意思, 不管是明示、暗示通通來了。“大小姐你不會忘了吧? ”

“要搬不搬是他的事, 又跟我沒關系! ”汪丞妮表情僵了僵, 心虛的撇開臉。

別再提他了好嗎? 心, 真的很痛!

“最好是真的跟你沒關系。”千娜涼涼的應了句, 忍不住再賞她一記回馬槍。“你說的沒錯, 每個人的人生規劃不同, 但你怎麽不連你那‘竹馬’給一起規劃進去? 這豈不是更為美滿? ”

汪丞妮沒有回應, 只是幽幽的看向窗外。

咖啡廳的門外開始飄起細雨, 天氣就要更冷了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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