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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真相大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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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鈴回來了,她告訴羅薩琳、撒娜、娜塔莎以及法爾雅:“亞歷士教皇就是雙子座黃金聖鬥士———撒加!”聽到這句話,法爾雅唯一的反映就是拼命地向教皇廳奔去:“撒加,你千萬不要有事啊!!!”

當她推開教皇廳大門的那一刻,她看到了撒加清俊的臉上閃過的那絲微笑,然後是他向自己的胸口揮拳,血光四濺,他就那樣在法爾雅的眼前倒向地面,淡藍色的長發在半空中劃出一道淡淡的軌跡,血染紅了教皇廳的地面,染紅了他的身體,染紅了他的笑容,也染紅了法爾雅的眼睛。

“撒加!”嘶聲力竭地喚出他的名字,十三年的思念,十三年的等待,換來的卻是他永遠的離去。就在那一剎那間,法爾雅覺得整個世界都在坍塌,心,痛得無法呼吸,他的笑容,那絲無奈、歉燃、憂傷而又釋然的微笑定格於剛才的那一瞬間。

法爾雅緩緩地走向撒加,在他的身旁跪了下來,輕輕地拭去他眉額間的斑斑血跡,握著他逐漸冰冷的手,“為什麽……”法爾雅失神地說,像是在問撒加,也像是在問所有的人。

真相終於大白了,雅典娜回到了聖域,一切恢覆正常。

法爾雅和大家把撒加、阿布羅荻、卡妙、修羅、迪斯馬斯克連同艾奧裏亞的遺物一同葬在了愛琴海邊,撒加以前常去的海邊,面朝著大海。

法爾雅每天都帶著鈴蘭來看撒加,然後獨自站在海風中,遙望著遠方,一直很久很久。站在撒加的墓旁,仿佛他就陪在身邊。海的歌聲中隱隱地傳出鈴蘭的吟唱,低低的,輕輕的,隨著海風飄向遠方。

米羅每天都默默地陪著法爾雅,看到她如此悲傷,米羅又痛又恨,痛是因為心疼法爾雅,恨是因為撒加,“這樣一個罪無可赦的你,竟會讓她如此牽掛!”米羅不止一次在撒加的墓前對他說過這句話。

雅典娜實在不忍心看到法爾雅如此痛苦,所以讓她回法國:“也許那樣你會好過些。”

回家見到久別重逢的父母,法爾雅沒有想像中的喜悅,每天用餐之後,法爾雅都會回自己房裏去。巨大的落地窗半開著,淡藍色的蕾絲窗簾輕輕地飄起,法爾雅坐在不遠處的地板上,白色的裙擺隨意地拖在地上,淡黃色的長發披散在她瘦削的肩頭,淚悄無聲息地劃過臉龐,撒加的樣子在眼前不斷重現:山崖上擁有溫和笑容的撒加,愛琴海邊迎風而立的撒加,鬥技場上氣宇軒昂的撒加,掐著自己脖子時冷酷無情的撒加,贖罪自盡時平靜淡然的撒加……無盡的回憶,然後是痛徹心肺的思念。夢裏的撒加,笑容中哀傷依然,可轉眼間他卻渾身是血永遠沈睡在了愛琴海的邊緣。

從夢中驚醒的法爾雅總是隱隱地啜泣,滿腹的哀怨,滿心的悲傷。

“撒加……”心底裏千聲萬聲的呼喊卻喚不醒已故的愛人。

又是深夜,法爾雅再次從夢中驚醒,推開窗,夜風吹起了她的長發,她的裙擺,卻吹不散她心中的痛苦與思念,遙望著聖域所在的方向,法爾雅的心猛地顫抖了一下,從遙遠的聖域傳來了一股熟悉的小宇宙,“撒加!”他的名字脫口而出,可同時法爾雅還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聖域出事了。

來不及由猶豫,法爾雅以最快的速度趕到聖域,但出現在眼前的景象卻是:撒加他們的墓塋陷入了深深的地下;白羊宮前出現了一個巨坑;阿魯迪巴一動不動站在金牛宮,可是已經沒有任何活著的跡象;處女宮面目全非,還殘留著雅典娜之驚嘆爆破後的餘波,冥鬥士的屍體橫七豎八地列在地上;教皇廳的地面碎石累累,雅典娜神殿前血跡斑斑。十二宮的激戰已經結束,法爾雅還是來晚哦了一步。撒娜把整個事情的經過都告訴了法爾雅。

“撒加呢!”法爾雅只想知道撒加在哪兒。

“他和修羅、卡妙先去了哈帝斯城。”撒娜如實回答。

“哈帝斯城在哪兒。”法爾雅決定去找他,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陪著他,她在心裏對自己說。

“不知道。”撒娜淡淡地應道。

“……”法爾雅真的要絕望了,“可惡!”她握拳恨恨地砸向雅典娜神殿前的石像,血和淚一同順著石像滑落。

“我們只能等。”撒娜不知該如何安慰法爾雅。

等待總是漫長的,三天過去了,始終不見那個讓自己魂牽夢縈的身影,法爾雅默默地看著眼前坐立不安的積安和柏拉哥,站在不遠處的魔鈴,倚著石柱的撒娜,坐在石階上的羅薩琳,,法爾雅知道她們也和自己一樣在焦急不安地等待著自己心愛的人。

“我到下面去看看!”終於,積安按耐不住到白羊宮去了,而柏拉哥卻不住地嘆氣。

“你能不能安靜一點!”撒娜極不耐煩地朝著柏拉哥嚷道。

柏拉哥擡頭看了看撒娜,扭頭向遠處走去。

“來了,來了,他們來了!”積安急急忙忙地躍過最後幾個石階,“雅典娜他們回來了!!”

法爾雅她們都站了起來,懷著忐忑的心情註視著積安身後即將出現的那些熟悉的身影。

雅典娜和星矢他們相繼出現,可卻不見撒加他們,又一次,法爾雅陷入深深地絕望與恐懼之中,本已受傷的心再度被無盡的悲憤碾得粉碎。法爾雅失去了所有的理智,她發瘋似地朝著雅典娜嚷道:“為什麽?!為什麽同樣是你的聖鬥士,你只會庇佑他們五個,而不顧撒加他們的死活!!為什麽!!!……”法爾雅的聲音淹沒在自己的淚水中。

“別這樣,法爾雅!”羅薩琳流著淚抱著法爾雅,她理解法爾雅內心的痛苦,因為她們都失去了自己最愛的人,永遠地失去了!

雅典娜平靜地看著法爾雅,的確法爾雅的話像一把把利劍刺在自己的心上,她輕輕地說:“對不起,這是命運。”

“可你是神!是正義與智慧女神啊!”法爾雅掙脫羅薩琳的手,沖到雅典娜面前死死地扳著她的肩膀。

“你不應該怪我,這是命運的安排,你應該好好問問你自己。”雅典娜的語氣依然波瀾不驚。

“我自己?!!”法爾雅楞住了,抓著雅典娜雙肩的手緩緩垂落。

“因為你是命運女神克羅托,所有的命運都由你在轉生前作好了安排。”雅典娜想起了史昂的話:“是時候告訴她了,讓她知道自己究竟是誰!”

在場所有的人都驚得目瞪口呆。

“是嗎。”法爾雅的內心燃起了一絲希望,是她的語氣平靜了許多,因為在雅典娜說出自己真實身份的那一刻,被封存在法爾雅內心深處的有關神的記憶全不都被喚醒了,“既然如此,那我要改變命運,讓撒加他們覆活。”冷淡的語調中多出了幾分決絕與霸道,法爾雅冷漠地註視著雅典娜,此時的她不再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而是作為掌握三界命運的神與雅典娜對視。

“不可以,即使你是命運女神,也不能改變命運,除非……”雅典娜深深地看著法爾雅。

“除非什麽。”法爾雅已經不在乎任何東西了,只要能救回撒加,她可以自己所有的犧牲一切!

“除非你用自己的命換他的命。”雅典娜似乎讀懂了法爾雅的決心,她知道自己非說不可。

沒有再說什麽,法爾雅摘下了自己的面具,纖長的手指微微張開的那一刻,面具滑落,掉在雅典娜的腳下:“還給你。”法爾雅的聲音也和亞歷士一樣,不帶任何感情。翩然轉身越過眾人,法爾雅向十二宮的方向走去。

“法爾雅,你要去哪裏?!”羅薩琳首先清醒過來,她朝著法爾雅的背影喊道。

“冥界。”法爾雅冷冷地答道。

“不行,快回來!”羅薩琳追過去,但是從法爾雅身體內散發出的那股宏大的小宇宙讓羅薩琳停住了腳步。

撿起黃金短劍,法爾雅擡頭望向雅典的天空,微藍的天宇中,幾片蒼灰色的雲隱隱的浮動,一如撒加平和笑容中的縷縷哀傷,蒙蒙細雨輕輕灑落在法爾雅的臉上,清風吹起她淡黃色的長發,法爾雅輕輕地閉起雙眼,任雨水沾濕自己的身體,沖刷掉所有的痛苦,“撒加,我只想看到你燦爛如雙子響般的笑靨。”良久,法爾雅幽幽地開口。

透過朦朧的雨霧,羅薩琳看到了法爾雅臉上如暮藹般的微笑,然後法爾雅舉起了手中的黃金短劍。

“不要啊!”羅薩琳清脆的聲音穿透了那道雨霧,卻穿不透法爾雅的決心。

黃金短劍深深地沒入法爾雅的胸腔,絳紅色的血融入雨中流下石階,流出了一條條殷紅的血道,法爾雅緩緩地倒向地面,淡黃色的長發在微風中飄揚。

“法爾雅!”羅薩琳的哭聲在雨中回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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