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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奈何相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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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把聖域籠罩在一片詭異的靜謐中。教皇廳的火把幽幽地閃著紅光,一個纖細的身影輕快地越入其中,是法爾雅 ,她只是來證實自己心中的不安。

又一道身影出現在她的面前,她還來不及反映,就有一只強硬冰冷的手狠狠地掐住了她的脖子,然後法爾雅就被重重地抵在了墻上。

“你是誰?!為什麽到這裏來?!”冷酷的不帶絲毫感情的聲音在法爾雅耳邊響起的同時,法爾雅感到脖子上的那只手施加了更大的壓力,她忽然感覺到一股熟悉的小宇宙,只是不再像以前那樣溫和平靜,卻散發著強烈的怨念和欲望 。她艱難地擡起頭,帶著無盡的心痛和悲傷看著眼前帶著面具的男子,“撒加……”用盡所有的力氣喚出了他的名字,然後她昏了過去。

亞歷士心中一震,他愕然地看著眼前這個纖弱的女子,他沒有想到在這聖域裏居然會有人知道他的真面目!他動了殺念,拔出黃金短劍,就在劍鋒靠近她的頸時,一樣東西勾起了他深藏在心底的一段記憶:

“小妹妹,不可以到這裏來。”他把一個嬌弱的女孩兒放在石階上時這麽說過……那抹水色的輕唇,閃著疑惑的清澈明亮的雙眸……還有那條精美的十字掛鏈……正在眼前,它在幽暗的火光下發出淡淡的光芒,亦如眼前這個女子語音中的哀怨。

亞歷士,也就是撒加,他知道自己下不了手,他抱起柔弱的她,輕輕地放到床上,默默地看著她,撒加的眼神灼熱而覆雜,他緩緩地摘下了她的面具,長而密的睫毛遮住了她的眼睛,潔白無暇的臉,還有那一抹如水的唇,即使昏了過去,她哀傷的表情還是深深地刺痛了他的心。撒加把面具帶回到她的臉上,走到不遠處的桌邊坐了下來,長長的袍子垂落在椅旁,他就這樣靜靜地看著她。

東方的天空泛出了一抹微光,米羅的腳步聲回蕩在教皇廳,來到教皇的寢宮,看到正襟危坐的亞歷士教皇,米羅單膝跪下,清朗的聲音打破了黎明的沈默:“教皇,天蠍座米羅向您覆命,仙女島的叛黨已全部消滅。”

“很好,米羅,不愧是天蠍做黃金聖鬥士。”亞歷士讚賞道。

“謝謝您的誇獎。”聽到亞歷士的讚賞,米羅面無表情地‘謝恩’。

“把她帶走。”亞歷士走到床邊看著床上的法爾雅對米羅說。

“啊?!”米羅看到床上的法爾雅確實吃驚不小,他實在想不明白怎麽會有一個女人在教皇的寢宮?但他也不好開口問,只能從命:“是。”

看著懷裏的法爾雅,米羅犯難了:“要往哪裏送呢?”米羅既不知道她是誰,也不知道她的來歷,無奈之餘,只得把她抱回了天蠍宮。就在把她放到床上的時候,米羅不小心碰掉了她的面具,就在那一剎那間,米羅的心跳漏了半拍,即使沈睡著,依然遮不住她絕美的容顏和高雅的氣質,米羅慌忙幫她帶好面具,他想離開,卻發現雙腳像生了根似的牢牢地釘在床邊,於是他靜靜地等候她醒來。

法爾雅睜開了雙眼,直覺告訴她,她已經不在教皇廳了,“可是這是哪裏?”天蠍宮陰郁的氣息一點一點地侵入法爾雅的身體,她一直手撐起自己的身子想要坐起來,可是脖子好痛,渾身無力。

一雙溫暖有力的手從背後扶起她,對於這突如其來的擁抱,法爾雅本能地推開身後的那個男子,然後回頭正好對上米羅溫柔的目光。

“你醒了。”米羅用他一貫懶散的聲音問候著法爾雅。

“米羅?!”這回輪到法爾雅楞了。

“你認識我?!”米羅又驚有喜,不過他並沒有把喜的感覺表露出。

“是。聖域裏誰不知道十二黃金聖鬥士。”法爾雅避開米羅的目光淡然地答道。

“說的也是。”米羅有些失望。

“謝謝你。”法爾雅起身欲走。

“等一下。”米羅適時叫住了法爾雅。

出於禮貌,法爾雅停住了腳步,她微微地側過臉,示意她在聽。

“你是誰?”米羅終於說出了心中最想知道的事情。

“天琴座法爾雅。”說著,法爾雅的身影已經淹沒在了天蠍宮的黑暗之中。

“法爾雅?”米羅想起了十三年前在鬥技場中那個擁有淡黃色長發的女孩兒。

撒加獨倚摘星樓,任紫色的長發在風中肆意張揚:“為什麽總是想起她,我究竟是怎麽了。”撒加的聲音帶著一絲溫存,一絲苦澀最後化作一聲嘆息從面具後傳來。

而遠處的愛琴海邊,法爾雅同樣迎風而立;“撒加,真的是你嗎,”此刻的法爾雅寧願自己當初沒有見過撒加,“可是,我不想你受傷害。”法爾雅決定把這個秘密永遠埋藏在心底,她不要她最在乎的人受到任何傷害,哪怕他“罪無可赦”,同時法爾雅也在安慰自己:“或許,那只是我的錯覺,他不是撒加。”

艾奧裏亞抱著身受重傷的撒娜來找羅薩琳。

“羅薩琳,撒娜就拜托你了。”艾奧裏亞把撒娜放在床上時對羅薩琳說。“要不要告訴她真相呢?”艾奧裏亞心中猶豫不決。在紗織小姐和哥哥靈魂的提點下,艾奧裏亞終於明白了真相,原來這十三年了他一直都誤會哥哥了。他深知哥哥與羅薩琳的感情,因此他怕羅薩琳知道了真相會有危險,那就太對不起哥哥了。“可是,這樣瞞著她好嗎?”

“魔鈴呢?她不在嗎?”艾奧裏亞決定轉移自己的註意力。

“她在逃亡。”原本看到身受重傷的撒娜就已經臉色沈重的羅薩琳在聽到魔鈴的名字臉色更加陰沈。

“什麽?!這到底是怎麽回事?!!”艾奧裏亞簡直無法接受羅薩琳所說的事情。

“她違背教皇的命令袒護星矢,不但沒有殺他,反而殺了與她同行的美斯狄和摩西斯。”聽得出羅薩琳為魔鈴惋惜。

“這麽說,她現在正在被追殺!”艾奧裏亞受不了了,他最尊敬的哥哥被亞歷士汙為“叛徒”,背負了十三年的罵名,如今連自己心愛的女人也落得這樣的下場。

“是啊,因為她是聖域的叛徒。”羅薩琳為艾奧裏亞難過。

“你真的這樣認為嗎?”

“我不知道。”聽到羅薩琳的回答,艾奧裏亞下定了決心,他要把真相告訴她,她應該知道,有權知道。

“魔鈴她不是叛徒,哥哥也不是叛徒,真正的叛徒是亞歷士!!!”艾奧裏亞幾乎是吼出來的,褐色的瞳仁中交錯著憤怒和悲傷。

“你說什麽?!”聽到艾奧裏亞提起艾奧裏斯,羅薩琳的心在抽痛,固執的艾奧裏亞改變了以往的態度,這讓羅薩琳有了某中預感,“你究竟知道了什麽?!”羅薩琳焦急地問。

“你是對的,哥哥一直都是為正義而戰的聖鬥士……”艾奧裏亞悲傷地說,他把自己所知道的真相全部告訴了羅薩琳,兩行清淚劃過艾奧裏亞堅毅的面龐,心中的懊悔、憤恨、悲痛一起爆發出來。

“是嗎。”羅薩琳異常平靜,“艾奧裏亞,你照看一下撒娜,我去找法爾雅回來,我需要她幫我給撒娜配藥。”羅薩琳一邊神思恍惚地對艾奧裏亞說,一邊走出屋門。

望著羅薩琳的背影,艾奧裏亞不由得對她生出一份敬重,他終於明白哥哥為什麽會如此愛她了,外表柔弱,內心卻無比堅強,溫柔體貼,善解人意。

法爾雅回來了,看到艾奧裏亞,她明顯地踟躇了一下,“艾奧裏亞?你怎麽會在這兒?”法爾雅淡淡地問。

“羅薩琳呢?!”

“不知道。”

“她沒去找你嗎?!”

“沒有。”

“難道!……”

“怎麽了。”法爾雅看到身受重傷的撒娜,看著艾奧裏亞擔心的表情,她知道肯定有什麽事情發生了,不等艾奧裏亞回答,法爾雅就向十二宮趕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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