友跟別人跑了。

而李勇哲也有充足的不在場證明，他因為要重回出道預備班，最近都在練習室瘋狂練習，淩晨回去睡五個小時後再回公司練習——公司的指紋錄入打卡機和監控都是有力的證據。

安言的臉被劃了十幾刀，又是活活被火車撞死——法醫進行屍檢後明確了死因，分析兇手的動機時，所有刑警都偏向於因嫉妒而殺人。

案件的作案人雖然手法殘忍，但是並不高明，也似乎沒有掩藏的意圖，或者說那張留下的照片，似乎在引導警員去發現真相。

在調查安言的關系人時，簡無虞發現因為那張偷拍的照片，SM的練習生以及李勇哲都認為安言和自己的前輩邊伯賢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有流言傳因為這層關系，安言才能夠獲得機會參演邊伯賢的MV，並且順利升到舞蹈部B班。

練習生們都年輕，見過的世面不大，聽說是警察要詢問，一個個要麽緊張得不得了，說話結結巴巴，要麽就是興奮不已廢話太多。

簡無虞扶著額頭聽著那些年輕人一臉小心又興奮地動著嘴皮子給自己八卦，面上沒表現出什麽，心裏真覺得自己冤啊，外頭六月都該飛大雪。

邊伯賢和她有不正當的男女關系？在安言的身體裏時，他們只不過是同一公司裏的同事，同一家燒酒店的顧客。

難道是因為對方給她買了個單，涉及金錢，就不正當了？

包養？

包養她一頓烤肉？

與安言同宿舍的練習生除了金美朱，還有聲樂部B班的樸美妍，簡無虞根據安言的人際關系，詢問了樸美妍。

簡無虞沒有告訴對方安言死亡的消息，然後這位對安言顯然心懷不滿的漂亮女生非常不屑地告訴偵查員：“安言？她用那種手段上位自己都覺得愧疚了吧。”

簡無虞“哦”了一聲，一點都不介意對方是在內涵自己，反而拿出了照片，有點八卦地壓低了聲音道：“你是說和……”

看完那張照片後，樸美妍更為不屑：“呵，對啊，和前輩有關系，安言最近風頭比A班的練習生還大，練習沒別人多，好處倒是一樣不少占。”

簡無虞煞有介事地點頭：“原來是這樣啊——”

然後她恰到好處地表示懷疑，又帶著一點好奇去引出對方的傾訴欲：“不過是真的？邊伯賢從來都沒傳過什麽緋聞吧。”

“前輩的緋聞怎麽可能傳出來，就算D社拍到了公司也會買下來，不可能傳出去——你覺得安言一個C班的有什麽實力？不就是靠關系上去的嗎？努力的人卻不能被看到，”也許是因為觸及到內心一直壓抑的不滿，樸美妍果然被刺激到了，越發激動，“智雅她哪裏比安言差，她卻被踢出了B班還被勸退，安言憑什麽能進B班！”

“智雅她一直很想和伯賢前輩合作，大家都知道，所以這次MV的機會她很珍惜，可是！”樸美妍憤憤不平地道，“智雅落選了安言一個C班的卻被選上了？！這根本不公平！”

簡無虞神色一凝。

這聽起來，動機非常明顯。

徐智雅，安言同宿舍的前輩，在前不久的月末考核失利後被公司勸退——對方已經有三年的練習經歷且一直沒有長進，公司並不想再在她身上浪費資源於是予以勸退。

簡無虞並不關心身邊人，寢室關系也冷淡緊張，所以在這時候她才從樸美妍口中得知徐智雅一直非常仰慕邊伯賢，而對自己一直有憤怒和不滿的情緒。

邊伯賢的MV伴舞沒要她要了安言，而安言竟然還膽敢拒絕——安言算是什麽東西，居然敢拒絕邊伯賢前輩。

她覺得安言踐踏了自己的尊嚴。

劃花了臉，火車碾過美好的身體，這讓徐智雅覺得毀掉了安言用以迷惑邊伯賢的一切。

簡無虞收了親切的笑容，眼神變得冷峻嚴肅：“這張照片徐智雅見過嗎？”

樸美妍不明所以：“嗯，大家都見過吧——怎麽了？”

在簡無虞進行外圍偵查時，其它的偵查員已經調出安言離開公司、出入宿舍的監控錄像，並且調查出該時間段進出宿舍的相關人員。

有徐智雅。

宿舍管理員說徐智雅因為落了東西回寢室過——時間正是安言下課後回宿舍的時間，也是安言失蹤的時間。

簡無虞記得自己是出宿舍時感覺自己似乎被尾隨，本想加快步子，但越走身體越發軟，直到昏迷前她好像看到有人向她走來，有路人走來，而那人扶起她，聲音壓得很低：“這是我朋友，她喝醉了。”

聽不出那聲音屬於誰。

如果是徐智雅，那就非常合理，在寢室裏給她下藥——她知道她常用的水杯，然後藏在其他地方，尾隨她，等待著她昏倒。

而從樸美妍那裏，簡無虞還問出了一件事情。

徐智雅曾經拜托樸美妍拍過安言的課程表，簡無虞相信，這是用來確定自己——安言回寢室的時間。

對上簡無虞冷灰色的眼眸，樸美妍終於有些慌張起來：“我，我就是拍一下，這有什麽關系啊。”

簡無虞看著眼前同住過一段時間的舍友，也是無意中成為幫兇的加害者，她的舉動無一致安言於死地，但無一無辜。

她擡了擡下頜，淡淡道：“安言死了。他殺。”

“……什，什麽？”樸美妍瞬間瞪大了眼睛，然而片刻後她反應過來，沒有一分一毫的愧疚或者同情，只是不停地向簡無虞擺手，連聲道，“跟我沒關系，我什麽都不知道！警官我什麽都不知道！”

她的額角冒出了細細的汗，神色卻依然理直氣壯。

“不，”簡無虞有些惡劣地勾了勾唇角，深邃的眉眼透出一分讓人不寒而栗的戲謔，“你知道的夠多。”

“我……”

眼前女警的眼神著實意味深長，寒意爬上脊背，樸美妍打了個寒戰，說不出話來。

簡無虞沒有太長時間地接觸案件，因為很快這起案件被並案了，歸市局支隊成立的專案組管，他們區大隊腳不沾地忙碌了一天，聽到這個消息都頗有些不滿——這可不就是過河拆橋？

犯罪嫌疑人鎖定了，動機確定了，死因也明確了，就差去把人傳喚來好好審問一番。

但上頭的命令他們還能反抗不成，也只好認了。

“這不就是搶人功勞嘛，”跟著簡無虞的年輕探員忙了一天，累得骨頭都軟了，吃晚飯時聽簡無虞說這個事，整個人蹦起三尺高，激動道，“這也太不要臉了！”

簡無虞看他一眼，用筷子頭戳了戳對方的腦門：“年輕人，註意你的措辭。”

她夾了口紅燒肉塞進嘴裏——警局的食堂還是不錯的，食堂大媽手也不抖，分量都是十足十，比SM的豆芽套餐好太多了。

年輕探員不可思議地看著簡無虞：“森姐，這次案子你跑這麽多，動機啥的也是你——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啊，你就這麽讓人搶跑了啊。”

簡無虞聳聳肩，咽下口中的肉開口道：“上級的命令我們要無條件服從。再說，支隊裏都是精英，專案組破案不比我們快？”

“那又怎麽樣，”探員嘟囔了聲，“專案組還不是破不了自己的案子，而且——”

此時一道男聲打斷了探員：“小林。”

簡無虞一擡頭，年輕探員比她先一步站起身，畢恭畢敬喊了聲：“隊長。”

“行了，平時沒必要這麽正式。”刑警三隊的隊長作風比較溫和，擺擺手讓新人不必這麽拘謹，他看向簡無虞，“小林你待會吃完來我辦公室一趟。”

簡無虞點點頭。

“繼續吃吧，以後有得忙的，”隊長這一句話有點意味深長，他扭頭拍了拍新人的大臂，道了聲，“新人也好好吃飯，你們可是警隊的未來。”

這是一句客套話，然而新人卻像是被打了雞血，整張臉都張紅起來，身子挺得板直，面容嚴肅地保證道：“定不會辜負隊長的期望。”

隊長和藹地笑了笑。

簡無虞低下頭默默嚼著肉，忽然想起曾經當法醫助理的那段日子——真不是人過的，她那時一點醫療知識也沒有，莫名其妙穿成了技偵處法醫的助理，啥都不會笨手笨腳，惹了不少亂子，那時候那位帶她的法醫也是像隊長對新人這樣拍拍她的肩膀，親切地說：“別灰心，你這樣的新苗子才是未來啊。”

然後，被托付了未來的新苗子就被開了，那位法醫表示新苗子還得在溫室，技偵處這麽殘酷的環境不利於她的成長。

現在有現在的人來幹活，新苗子未來再來吧。

畢竟是人命關天的地方，開不得玩笑。

簡無虞又想起這幾起死者都為自己的命案——雖然有專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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