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章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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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晚晚疾風的看著他,現在的他是在害怕麽?“我只想知道,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姐姐跟你有什麽仇,你要這麽對她?”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宋子騫知道已經瞞不下去了。其實如今莫晚晚知道了也好,自己也不用成天擔驚受怕怕被她知道了。只是,真相揭開的這一刻,是不是就代表自己將要徹底的失去她了呢?
“因為愛你,所以便不甘心。你知道當我聽到你嫁給慕容銘瑄的時候有痛苦嗎?我夜夜不能寐,每天都活在無盡頭的相思之中,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如果當初你嫁的人是皇上的話,那麽我也就認了,可是為什麽是慕容銘瑄?”
“呵呵…這就是你所謂的愛麽?因為得不到便要毀掉,就要折磨我的家人?你想知道為什麽是慕容銘瑄,那好我就告訴你為什麽是他。我成親那晚上,上官無影找到我,說要是我不願意進宮的話,就要在當晚上找個人嫁出去。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你,可是當我去找你的時候,管家告訴我你回鳳凰山莊了。鳳凰山莊離京城有多遠的路程,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因為不想進宮,所以便只能隨便找個人托付終身,原來覺得慕容銘瑄是朝廷中人,不想牽扯。可是,在我所交的圈子了,除了你就只有他了,於是便也就只能是他了。這就是為什麽是慕容銘瑄的原因,事到如今,你還怨嗎?”
莫晚晚一字一句的說道,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宋子騫,今日的結局罪魁禍首就是自己,這叫她怎能不心痛。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宋子騫似乎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不停的搖頭,他猛地轉身,飛奔著跑了出去。
“難道我就是一個禍水嗎?”莫晚晚自言自語的說道,淚水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宋子騫回到自己的別院,找來了當初在京城別院的管家,他要問清楚,因為真的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少爺,當晚莫夫人是來找過你,我告知她你回鳳凰山莊去了。我記得當時她還很難過,還說什麽難道這就是命嗎。之後她就走了,第二日就聽到她嫁給了當時的丞相的消息。”老管家細細的回憶著當晚的情形。
聞言,宋子騫身子一軟,跌坐在椅子上。
呵呵,原來他們只是錯過了,如果那天他不著急趕回來,那麽現在和她夫唱婦隨的人應該是他自己才對。而那個可愛的孩子,也將是自己的親骨肉。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自己的不甘心,才造就了今天的悲劇。
悔恨升上心頭,宋子騫痛苦的抱著頭,如今,莫晚晚還會原諒自己嗎?
漆黑的屋子裏,伸手不見五指,莫依依蜷縮在床上,默默的流淚。房門打開,宋子騫提著燈籠走了進來,發絲淩亂,神色憔悴。
看到他這個樣子,莫依依只是譏諷的笑了笑,強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
“這是解藥,服下吧!”宋子騫將一顆黑色的藥丸遞給她,疲憊的眼眸還殘留著淚花。
“解藥?”莫依依驚愕不已,他會這麽好心給自己解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你又想玩什麽花招?”
“你自由了,明天就離開這裏,我不想在看到你。”
“你不想看到我?”莫依依冷笑兩聲,毫不猶豫的接過解藥服了下去,“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最不想看到你的人是我。你把他怎樣了?”
“死了,咬舌自盡!”
“你騙人!”莫依依不知道哪裏來那麽大的力氣,猛地沖到宋子騫的面前,用力的拽著他的衣服,眼中狠狠的瞪著他,“他不會這麽做的,一定是你將他折磨致死的,一定是你…”
宋子騫此刻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渾身都是軟綿無力,他將莫依依推開,冷冽的說道,“你知道地牢怎麽走,可以去看,不過屍體已經腐爛了,我還沒來得及處理。我也是剛才才發現他死了的,用咬斷的舌頭堵住了氣管,窒息而死。”
“哈哈哈…哈哈哈…”莫依依痛苦的大笑起來,笑聲淒涼,悲苦。她踉蹌的跑了出去,直奔地牢而去,她不信百裏鳳鳴會丟下自己不管。這麽多年都挺過來了,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放棄?
此時的地牢已經沒人看守了,莫依依一路暢通無阻的走了進去,剛剛走進甬道,一股惡臭味便撲鼻而來。她膽戰心驚的往裏走,越靠近,心跳的越快。
當百裏鳳鳴那已經變形了的屍體出現在她眼前時,她再也忍不住,身子倒了下去。
此時的百裏鳳鳴,臉上盡是血跡,雖已幹涸,可是依然醒目,觸目驚心。渾身都是傷痕,衣服衣不遮體,頭發亂成一團。
曾經意氣風發的皇子,如今死了,卻不能入土為安,連那些餓死在街頭的乞丐都不如。至少,他們死了之後,官府還會將他們的屍體扔到亂葬崗去埋了呢。
“你走了,走的好悲涼,那麽如今剩下孤苦伶仃的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意思?”莫依依心如死灰,眼神空洞。整個人因為長時間沒有見光,而變得蒼白透明,她不敢再看百裏鳳鳴如今這個樣子,真的不堪入目了。現在,只有自己也跟著去陪他,才能安心。
她看了看身後的墻壁,決死之心已經慢慢升上了心頭。
“我這就來陪你!”隨著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她便決然的對著墻壁撞去。
“不要…”莫晚晚剛剛跟隨宋子騫來到地牢,就看到莫依依在尋死。她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用身子擋住了莫依依。
“五姐,不要!”
萬念俱灰的莫依依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莫晚晚,心中的恨瞬間迸發,她不動聲色的擡手,接連幾巴掌打在莫晚晚的臉上。
“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成今天這模樣。從你出生那一刻開始,你就搶走了我們姐妹的一切,如今,又是你害的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事到如今,你還出現在我面前做什麽?看我笑話嗎?你滾,滾的越遠越好,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的。”莫依依失控的大吼,眼中噴著火,恨不得將莫晚晚碎屍萬段。
早在來之前,莫晚晚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知道姐姐會恨她。因為,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他們都是受了自己的牽連。她張開雙臂,平靜的臉上波瀾不驚。
“如果我的死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那麽你就殺了我吧,這是我欠你的。”
“哈哈哈…到了現在你都還在害我,你要我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讓我生不如死。你怎麽可以那麽狠毒,那麽心狠,你自己怎麽不去死?”莫依依癲狂的說道,潔白的皓齒磕的吱吱的響。現在的她,要多大的耐力,才能忍住不將莫晚晚殺了的念頭啊。
“夠了!”宋子騫看到莫晚晚那個樣子,心疼到了極點,他拉開莫依依,將莫晚晚護在身後,“是我把你們害成這樣的,你的仇人是我,不管晚晚的事。”
“你以為你跑到掉嗎?就算現在我殺不了你,就是到了地獄變成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莫依依指著莫晚晚,“我現在不會尋死了,我要留著我這條命,看著你又怎樣的悲慘下場。不要以為你身邊有那麽多的男人愛著你,你就是幸福的,他們也不過是把你當成一件衣裳,臟了就換而已。你等著,你的報應很快就會來的,你也不會比我好過到哪裏去。”說完,帶著滿身的仇恨離開了地下室,臨走時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百裏鳳鳴,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看著莫依依離去,莫晚晚卻提不起任何的勇氣去追,她怨恨的瞪著宋子騫,恨意在心中滋生。
“為什麽要恨?為什麽要愛上我?既然愛了,又為什麽要來傷害我的家人?我恨你,我恨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聲音在空曠的地宮裏一遍一遍的回蕩,就像一道道魔咒在宋子騫的腦中盤旋。
“恨吧,如果這樣會令你好受一些,那就恨吧!”他拿出匕首,拉過莫晚晚的手,硬塞到她手上,“殺了我,這樣你就解恨了。”
他用手指著自己心中的地方,將莫晚晚的手拉著對著自己的心臟,“朝這裏刺,反正它已經千倉百孔了,不在乎多這一劍。”
莫晚晚的手在發抖,淚在絕提,空洞無神的雙目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今夜的她,經歷了太多。百裏風輕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欺騙,慕容銘瑄的背叛,宋子騫的扭曲和傷害,都將她慢慢的撕成了碎片。她的心才是千倉百孔才對,被三個男人愛著,也被他們同時傷害著。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在贖罪,只是在向你懺悔而已。我知道你再也不會原諒我了,沒有了你,我的生活就是一片黑暗。現在,我只怨當初為什麽會遇到你,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去京城,沒有去賭坊,沒有遇到你,我的人生是不是就不會是這樣了。”宋子騫失控的大吼,這麽多年來的恨和怨,到現在才發現都是一場空,他的心也不會好受到哪去。
“啊…啊…”
莫晚晚崩潰大吼,哀怨的聲音撼動著心神!
大結局
隨著莫晚晚的嘶吼聲,她手中的匕首卻突然刺進了宋子騫的胸膛,鮮血順著劍柄流到了她的手上。
“你…”莫晚晚不解,她根本就沒有動,劍怎麽會刺到他的?
宋子騫妖孽般的臉上帶著釋然的笑,是他自己把劍刺進了自己的胸口。其實,就算他現在不死,他也命不久矣了。他修煉鬼魅神功已經走火入魔許久,全身經脈早已淩亂。如果現在不死,就會入魔,到時候也和一個活死人差不多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做出那麽多喪心病狂的事出來,原本的他雖然也是殘忍至極,可是還並未到這個地步。
如今能死在自己心愛之人的手中,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莫晚晚使勁的搖頭,松開匕首,不住的往後退。
“呵呵!”宋子騫扯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盡管笑容很蒼白,可是卻是最真實的笑,“晚晚,不要自責,這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是我自己想要這樣的結果而已,於你無關。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住了,雖然那時候你還是男兒身,可是我的心卻無法自拔的陷進了你的世界。每一次的相處,我都帶著莫名的興奮,那時候還以為自己有斷袖之癖呢。可是當我向你表明心跡的時候,你卻拿著菜刀要來砍我的雙臂。呵呵,那時候的你多瀟灑可愛啊,可是現在我知道你再也回不去了。而我,亦回不去了,我們都回不去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莫晚晚害怕的哭了起來,看著他的鮮血從胸口源源不斷的往下流,她的心也緊緊的揪在一起。
她猛地走到宋子騫的身邊,伸手封住了他的穴道,然後用力全身力氣將她背了起來,“我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
“晚晚,別白費力氣了,剛剛那一劍我是刺準了心臟的。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平息你心中的恨,也只有這樣,你才能永遠的記住我。”宋子騫虛弱的說道。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心中也是存有私心的。他知道莫晚晚不可能原諒自己,所以就用了這之後那個極端的方式來祈求她的諒解。
“晚晚,對不起,事到如今,有些事我必須要向你坦白了。其實黎昕是我故意將他帶到鳳凰山莊來的,我以為只要我和黎昕處好關系,你就能感動,亦能接受我。慕容銘瑄的父母也是我派人殺的,其實他們也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只是他的屬下而已。還有,關於慕容銘瑄是細作的事,其實我早就知道,也是我放消息給百裏風輕的,目的就是想要拆散你和他。至於你姐姐,我承認不敢這樣對待她和百裏鳳鳴,我已將解藥給了你姐姐,她現在也沒事了。”
聽了他的話,莫晚晚再也挪不動腳步了,沒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宋子騫。是他一直在背後搞鬼,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再去責怪他又還有什麽用呢?
就算他不將消息透漏給百裏風輕,慕容銘瑄的所作所為也遲早會被發現的。而自己被拋棄的命運也同樣會發生的,至於姐姐和百裏鳳鳴,也許這就是命吧!
“別說了,我這就帶你出去!”莫晚晚努力的壓制住內心的狂躁不安,讓自己集中精力,趕快帶他離開這陰森森的地宮。
只是,當莫晚晚以為快要走到出口的時候,一片火光卻從門口竄了進來。
“怎麽會著火的?”
看著那燃燒正旺的熊熊大火,宋子騫卻笑了起來,“哈哈…”
莫晚晚搞不懂他是怎麽了,只好將他放了下來,然後起身去查探究竟。地宮出口已經被堵死,大火燒的正旺。
怎麽會著火的?這地宮陰暗潮濕,也沒有易燃物,四周都是石壁,根本就不可能燃起來的。看來是有人故意想要將他們燒死在裏面了,只是會是誰呢?
百裏風輕?
不可能,他不會那樣對自己的,姐姐?
莫晚晚心頭陡然升起一陣涼意,姐姐臨走時那怨恨的目光,還有那嗜血的模樣,都還歷歷在目。看來真的是她了,除了她,沒有誰會恨自己恨到要了自己命的地步。
“姐姐,如果我的死能換取你的原諒的話,那麽我也無悔了。”莫晚晚小聲的念叨著,只是卻放不下黎昕,自己那可憐的孩子。
媽媽不在了,爸爸也不見了,他以後的生活要怎麽辦?
“晚晚…”宋子騫喘著粗氣,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麽。
“我們出不去了,恐怕還會燒死在裏面。”莫晚晚將情況告訴了宋子騫,自己也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地牢的左邊有一條通道,直接走到底會有一道暗門,你可以從那裏出去。那通道直接通向後山,出去之後,帶著黎昕離開這裏。百裏風輕並非善類,如果被他知道黎昕還活著,他必死無疑。還有,幫我告訴你師傅和師母,告訴他們,我恨他們,就是到了地獄也不會原諒他們的。”
“我師傅?什麽意思,你跟他們…”一個念頭從腦海裏冒了出來,莫晚晚驚愕的看著宋子騫,莫不是他就是師傅和師母千方百計尋找的孩子?
提起封天涯和藺雪柔,宋子騫那暗淡無光的眼眸就布滿了恨。如果不是他們的狠心,自己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因為他們從小就將自己拋棄,所以現在的他才會如此渴望被愛,渴望得到愛。
可以說,宋子騫今日的悲劇,和父母的不負責任有著密切的關系。
“你就是我師傅的孩子?”莫晚晚不確定的問道,似乎還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宋子騫從脖子裏拿出一塊玉佩,交給莫晚晚,“只要看到這個,他們就什麽都明白了。這個玉佩你姐姐那也有一塊,她說是你送給他的。”
接過玉佩一看,莫晚晚這才記起,當初師傅也給我自己一塊一模一樣的。只是,當初五姐說很喜歡,自己就忍痛割愛送給她做生辰賀禮了。如今,看到宋子騫這塊,她也確信了,看來他真的是師傅的孩子。
“這玉佩有兩塊,他們夫妻二人一人一塊,因為當時我跟在你師母身邊,所以她便將自己那塊戴在了我的身上。只要看到這玉佩,=她肯定就還會記得我這個他們不要了的兒子。”
“什麽都不要說了,我這就帶你出去!”莫晚晚收好玉佩,現在她更加不能讓宋子騫死了。
師傅和師母費盡千辛萬苦想要找到自己的孩子,現在自己幫他們找到了,就一定要將他帶到他們的身邊去。現在什麽都不能想,保住這條命才是最重要的。
“別浪費力氣了,我就快要不行了…”宋子騫話說到最後已經快沒有了聲音,他臉上帶著笑,那笑容很幹凈,沒有一絲雜質,“晚晚,我愛你…認識你,我從未後悔…過…”
“不要說了,我求你不要說了,我們走,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裏。我們都不會死的,誰也不許死…”恐懼在莫晚晚的心頭蔓延開來,她真的好害怕面對生離死別。雖然宋子騫做了那麽多對不起自己的事,可是她卻不怪他了,一點都不怪了。
“呵呵…好想再聽你叫我一聲三哥…要是…我們還能像那個時候一樣無憂無慮…就…就…”話還沒有說完,宋子騫那雙迷人的眸子就失去了光彩,眼瞼緩緩的閉上,雙手垂了下來,只是臉上依然是笑著的,笑的很無邪,很迷人…
“嗚嗚…三哥…三哥…”莫晚晚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世界也昏暗了下來。
“啊…啊…為什麽?為什麽?老天爺,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不公平,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一聲接一聲的嘶吼,循環的回蕩在地宮裏,一遍一遍充斥著莫晚晚的耳膜。她呆呆的看著宋子騫那慢慢失去體溫的身體,心在滴血,猶如被人用刀子一下一下的刻字。
地宮外面的小院裏,百裏風輕望著那熊熊大火,面色陰冷,負手而立。
“皇上,幾個出口都已經被堵死了,一個蒼蠅也飛不出來的。”侍衛拱手稟報著,對燒死在裏面的人沒有一絲同情。
“退下吧!”
“遵命!”
百裏風輕一動不動的站著,不知道裏面死了多少人。先前,莫依依找到他,說宋子騫集結了眾多武林高手在地宮,意圖刺殺他。
對於宋子騫的謀反之心,他也是早已知曉,只是沒想到他會選擇在鳳凰山莊下手。逼不得已,百裏風輕就只能出此下策,將地宮封死,裏面放了燃料,將那些人燒死在地宮裏面了。
“大火已經燒了兩個時辰了,估計應該活不了了。”莫依依陰森森的出現在百裏風輕的身後,臉上掛著詭異的笑。
“為了以防萬一,還要繼續燒才行。”斬草就要除根,這是百裏風輕的準則。
“哈哈哈…”莫依依突然癲狂的大笑了起來,“是嗎?那你就繼續燒吧,最好將他們二人燒成灰燼,挫骨揚灰!”
“二人?怎麽會是兩個人?”百裏風輕臉色陡變,突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知道裏面的人是誰嗎?”
“誰?”一種強烈的不安將百裏風輕包裹著,心跳也陡然加速,殺意也漸漸的罩上了心頭。
“我的親妹妹莫晚晚和你的結拜兄弟宋子騫,還有一具屍體,你的親弟弟百裏鳳鳴!哈哈哈…死了,都死了,這下好了。他們就是該死,如果不是莫晚晚我和鳳鳴又豈會是這等模樣?我們二人被宋子騫像條狗一樣折磨了這麽多年,今天也是時候讓他們償還了。”莫依依神色怪異,眼珠鼓鼓的突起,樣子十分恐怖。
“啪…”
百裏風輕擡手就一巴掌打了過去,然後疾呼大喊,“來人啊,滅火,趕快滅火!”說完自己毫不猶豫的往火海裏奔去。
“皇上,萬萬不可啊,危險!”幾個侍衛用力的將他拉住,那火加了松脂,燃的那麽旺,人進去必死無疑的。而且那地牢不通風,就是濃煙也會將人嗆死的。
“放開,你們放肆!”百裏風輕用力的掙紮,眼眶已經布滿了淚水,要是莫晚晚有什麽意外,他該怎麽辦?“朕命令你們放開,不然殺無赦!”
“皇上,就是死卑職也要保護您的安全啊。軒轅王朝這麽多百姓都還等著你,國家都還等著你,你怎麽可以棄他們而不顧呢?”
“放開…啊…晚晚…晚晚…”縱使百裏風輕有再大的力氣,也無法掙脫四個成年男子的束縛。
最後,百裏風輕只好無力的癱軟在地上,淚水絕提而出。晚晚死了,是他親手殺死了她。
呵呵,他親手殺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他眸光流轉,看著站在一旁發呆的莫依依,殺意頓起。隨手抽出侍衛腰間的佩劍,猛地沖到莫依依的面前,毫不猶豫的一劍刺向了她的胸口。
“是你害死了晚晚,是你…”此時,百裏風輕恨不得將莫依依碎屍萬段,五馬分屍。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挑撥,自己怎麽會做出這等糊塗的事來?晚晚也不會死了。
看著自己胸口流出的鮮血,還有身體傳來錐心的疼,莫依依卻再一次哈哈大笑了起來。她敢這麽做,就早已做好了死的準備。
如今的她,只有死了才是解脫。失去了心愛的人,親手害死了自己的親妹妹,她還能怎樣活下去?
“謝謝…”莫依依空洞的眼神慢慢的失去了焦距,觸目望著那燒的正旺的大火,伸手握著堅韌用盡全力將劍拔了出來,然後沖進了大火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這一幕,百裏風輕也跟著失聲大笑。
死了,都死了,自己怎麽不去死?
他無力的跪在地上,頭發已經淩亂,神情頹廢,心也已經被挖空了。從此以後,百裏風輕再也沒有心了!
大火持續燃燒了五個時辰才慢慢的熄滅,一股股惡臭味隨風消散。此時天已經亮了,侍衛已經進去搜尋了幾圈了,可是依然是一無所獲。
裏面除了百裏鳳鳴那已經面目全非的屍體之外,什麽都沒有找到。倒是在地上發現了一塊玉佩,還有一攤血跡。
看著地上幹涸的血跡,還有那帶血的玉佩,百裏風輕渾身都在顫抖。玉佩是在一堆灰燼裏找出來的,那裏還有衣服的殘渣。他清楚的記得那布料的顏色,水藍色的。
而莫晚晚今日穿的就是水藍色的衣衫,還有這玉佩,雖沒見過,可是細看也是女子之物,不是晚晚又是誰?
“晚晚…不…不…”
悲傷欲絕的哀嚎聲回蕩在地宮裏,令人聞爾悲痛。
百裏風輕將明黃色的外衣脫了下來,雙手將那一團灰燼悉數捧起,將之包裹在一起,緊緊的抱在懷中。
“皇上?”是為見到百裏風輕這個樣子,都嚇破了膽,小聲的呼喚著。
“滾開…”
長長的甬道仿佛怎麽都走不到盡頭,莫晚晚那可愛的樣子一直在百裏風輕的腦海中盤旋。
“姐夫啊,我知道姐姐好賭成性,可是一時半會也改不了嘛!”
“大哥,我可以走了麽?”
“三千兩,你坑爹啊?明明就是兩千兩好不好,大街上那麽多人看到的,你怎麽比我還黑啊?”
“你是女人,我還不要呢!”
“今晚上我們四個人死裏逃生,也算是患難之交了,不如我們來個義結金蘭怎麽樣?”
記憶中莫晚晚的一瞥一笑都一一浮現在百裏風輕的腦海裏,好似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曾經的她,那麽活潑開朗,一個女子卻甘願扮成男子,整日在男人堆裏打滾。她灑脫不羈,樂觀,善解人意,仗義,她的好一夜都說不完。
可是如今…
百裏風輕用了用力將那包裹著灰燼的包裹往自己懷中摟了摟,“回宮!”
“遵命!”
一時間,所有人都手忙腳亂,這會天剛剛微亮,大家七腳八手的把東西整理好,架著欒轎回宮了。
一同帶走的還有那尊石像,本以為再也不需要睹物思人了,可是沒想昨夜那一見竟是永別。
轎中,百裏風輕一直都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淚水滴在了那明黃色的袍子上,與裏面黑色的殘渣混淆在了一起。他從頭到尾都不敢松開一點點,生怕自己就連她的骨灰都保護不了。
“晚晚,對不起…對不起…”
望著那長長的隊伍離去,慕容銘瑄這才從暗中走了出來。他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事,可也有種不好的預感。百裏風輕懷中抱的是什麽?為什麽他的神情會如此悲傷?
昨夜裏看到山莊裏冒出了火光,大火燒了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再猜想下去,慕容銘瑄施展輕功飛過了圍墻,徑直朝那片狼藉之地走去。
山莊裏,大家都是一片哀嚎聲,奴才們慌慌張張的,懷中抱著一些花瓶,字畫,都是一些值錢的東西,慌亂逃竄。
慕容銘瑄心中生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鳳凰山莊一夜之間會有如此大的變化?他拉住一個企圖跑出去的家丁,厲聲的質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
那家丁見他一身粗布衣,以為也是莊內下人,好心的勸說著,“兄弟,趕緊進去拿點值錢的東西逃吧。少爺已經被皇上燒死在地宮了,走晚了,只怕是會受牽連啊!”
“什麽?”慕容銘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說,宋子騫被燒死了?
還是百裏風輕做的?
怎麽可能?皇上就算權利再大,也不可能不分青紅皂白,就隨意處死人吧?
只是,宋子騫出事了,那麽晚晚呢?昨夜裏他可是看著晚晚進來,沒有出去過啊。
“晚晚…”慕容銘瑄一時間也慌了神,在偌大的山莊裏到處尋找莫晚晚的身影。
“媽媽,我媽媽…”
一覺睡醒的黎昕哭著要媽媽,圓圓的眼裏盡是淚水。
“黎昕乖,你媽媽很快就回來了,來,先吃點東西,這可是你最喜歡的糕點哦!”奶娘耐心的哄著孩子,心中也是擔憂。現在山莊裏的人都各自逃命去了,自己到底走還是不走呢?
“不…媽媽…媽媽…”黎昕根本就不買賬,扯著嗓子叫嚷著。他兩條小腿用力的在奶娘懷中掙紮,試圖想要下地去找媽媽。
心急如焚的奶娘此刻也沒有了耐心,對著黎昕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娘都扔下你不要你了,你還哭什麽啊,煩死人了。”
被打了黎昕,無辜的看著奶娘,哭吼的聲音也就更大了,“壞人,壞人…”
“我就是壞人,再哭把你賣了去。”
奶娘對這個小家夥簡直就是束手無策,只好將他放在了地上,誰知道,黎昕的腳一沾地,立馬就往屋外跑去。他才一歲多,步子還不穩,可是這會跑的倒是挺利索的。
“你這孩子,哎!”奶娘著急著想要去追,卻被進來的丫鬟拉住了。
“哎呀,你就別顧那孩子了,他娘都不見了,你瞎操心什麽啊。現在大家都快要將山莊搬空了,你趕緊也拿點值錢東西跑吧。要是晚了,皇上的聖旨下來了,我們可都的喪命了。”那丫鬟邊說著,邊在屋裏找值錢的東西,往包袱裏裝。
奶娘一聽有禮,也顧不得去找黎昕了,掀起床單,也開始搜羅東西了。
“你給我留點…”
院子裏,慕容銘瑄還在挨著尋找莫晚晚的下落,卻與跑出來的黎昕撞在了一起,“你沒事吧!”看著那小的孩子跌倒在地上,為人父的慕容銘瑄一陣心疼。這山莊裏怎麽會有小孩子的?宋子騫不是還沒成親嗎?
只是,當他看清黎昕的樣子之後,一下子楞住了,這孩子簡直就是自己的翻版啊!當日晚晚還沒有臨盆他就離開了,那對家父母給他送信說晚晚為自己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叫慕容黎昕。這個是自己的兒子嗎?晚晚在這裏,是不是還在也應該在這裏?
他用顫抖的雙手輕輕的捧著黎昕的小臉,那與身居來的親情緊緊的將他們聯系在一起。
黎昕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圓圓的眼睛眼珠咕嚕的轉動著,“叔叔,抱抱…”
“告訴叔叔,你叫什麽名字?”
“昕兒…”
“昕兒?黎昕?你是不是叫慕容黎昕?”慕容銘瑄激動的熱淚盈眶,如果這個真的是自己的兒子那該多好啊!
黎昕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又看了看慕容銘瑄,搖了搖頭。畢竟只有一歲多的孩子,能說這麽多話已經不容易了,怎麽還能指望他思考問題呢。
見黎昕搖頭,慕容銘瑄有一種從天堂跌到地獄的感覺。不過,他還是懷抱著希望,這孩子和自己長的這麽像,偏偏也叫昕兒,世界上不會有這麽巧的事的。他又想起,莫晚晚說孩子的爹已經死了,那麽肯定就不會讓黎昕跟隨自己的姓了。再說,現在她怕也是知道自己不姓慕容了吧,所以很有可能讓孩子隨了她的姓。
“來,叔叔抱!”將黎昕抱在懷中,慕容銘瑄心中也是陣陣的心疼。
環顧了四周一陣,他決定先把黎昕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下再說。現在鳳凰山莊大亂,晚晚也不知所終,他也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剛剛,百裏風輕那個表情真的很奇怪,就像失去了自己最最心愛的東西一樣,甚至還泛著淚光。
最心愛的東西?
一個念頭突然閃了出來,慕容銘瑄渾身一怔,百裏風輕最心愛的不就是莫晚晚嗎?
難道?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莫晚晚武功不弱,而且百裏風輕也不可能會對莫晚晚下殺手的。只是,莫晚晚現在又去了哪裏呢?
後山
因為吸入了過多的濃煙而陷入了昏迷的莫晚晚,終於醒了過來。眼睛一睜開,腦海裏就浮現出宋子騫臨死時的樣子。到最後,她都沒有將他的屍體帶出來。要不是想到黎昕從此將無依無靠,她絕對不會這樣狼狽逃命的。
“黎昕!”莫晚晚一想到兒子,再也顧不得身體已經虛脫,強撐著身子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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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了這個地步,宋子騫知道已經瞞不下去了。其實如今莫晚晚知道了也好,自己也不用成天擔驚受怕怕被她知道了。只是,真相揭開的這一刻,是不是就代表自己將要徹底的失去她了呢?
“因為愛你,所以便不甘心。你知道當我聽到你嫁給慕容銘瑄的時候有痛苦嗎?我夜夜不能寐,每天都活在無盡頭的相思之中,你知道那種感覺嗎?如果當初你嫁的人是皇上的話,那麽我也就認了,可是為什麽是慕容銘瑄?”
“呵呵…這就是你所謂的愛麽?因為得不到便要毀掉,就要折磨我的家人?你想知道為什麽是慕容銘瑄,那好我就告訴你為什麽是他。我成親那晚上,上官無影找到我,說要是我不願意進宮的話,就要在當晚上找個人嫁出去。我第一個想到的人是你,可是當我去找你的時候,管家告訴我你回鳳凰山莊了。鳳凰山莊離京城有多遠的路程,相信你比我更清楚。因為不想進宮,所以便只能隨便找個人托付終身,原來覺得慕容銘瑄是朝廷中人,不想牽扯。可是,在我所交的圈子了,除了你就只有他了,於是便也就只能是他了。這就是為什麽是慕容銘瑄的原因,事到如今,你還怨嗎?”
莫晚晚一字一句的說道,清澈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宋子騫,今日的結局罪魁禍首就是自己,這叫她怎能不心痛。
“不是的,不是這樣的…”宋子騫似乎不願接受這個事實,不停的搖頭,他猛地轉身,飛奔著跑了出去。
“難道我就是一個禍水嗎?”莫晚晚自言自語的說道,淚水也順著臉頰流了下來。
宋子騫回到自己的別院,找來了當初在京城別院的管家,他要問清楚,因為真的不願相信這個事實。
“少爺,當晚莫夫人是來找過你,我告知她你回鳳凰山莊去了。我記得當時她還很難過,還說什麽難道這就是命嗎。之後她就走了,第二日就聽到她嫁給了當時的丞相的消息。”老管家細細的回憶著當晚的情形。
聞言,宋子騫身子一軟,跌坐在椅子上。
呵呵,原來他們只是錯過了,如果那天他不著急趕回來,那麽現在和她夫唱婦隨的人應該是他自己才對。而那個可愛的孩子,也將是自己的親骨肉。
原來這一切都是一場誤會,自己的不甘心,才造就了今天的悲劇。
悔恨升上心頭,宋子騫痛苦的抱著頭,如今,莫晚晚還會原諒自己嗎?
漆黑的屋子裏,伸手不見五指,莫依依蜷縮在床上,默默的流淚。房門打開,宋子騫提著燈籠走了進來,發絲淩亂,神色憔悴。
看到他這個樣子,莫依依只是譏諷的笑了笑,強打起精神,坐直了身子。
“這是解藥,服下吧!”宋子騫將一顆黑色的藥丸遞給她,疲憊的眼眸還殘留著淚花。
“解藥?”莫依依驚愕不已,他會這麽好心給自己解藥?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你又想玩什麽花招?”
“你自由了,明天就離開這裏,我不想在看到你。”
“你不想看到我?”莫依依冷笑兩聲,毫不猶豫的接過解藥服了下去,“這句話應該我說才對,最不想看到你的人是我。你把他怎樣了?”
“死了,咬舌自盡!”
“你騙人!”莫依依不知道哪裏來那麽大的力氣,猛地沖到宋子騫的面前,用力的拽著他的衣服,眼中狠狠的瞪著他,“他不會這麽做的,一定是你將他折磨致死的,一定是你…”
宋子騫此刻已經接近崩潰的邊緣,渾身都是軟綿無力,他將莫依依推開,冷冽的說道,“你知道地牢怎麽走,可以去看,不過屍體已經腐爛了,我還沒來得及處理。我也是剛才才發現他死了的,用咬斷的舌頭堵住了氣管,窒息而死。”
“哈哈哈…哈哈哈…”莫依依痛苦的大笑起來,笑聲淒涼,悲苦。她踉蹌的跑了出去,直奔地牢而去,她不信百裏鳳鳴會丟下自己不管。這麽多年都挺過來了,為什麽會在這個時候放棄?
此時的地牢已經沒人看守了,莫依依一路暢通無阻的走了進去,剛剛走進甬道,一股惡臭味便撲鼻而來。她膽戰心驚的往裏走,越靠近,心跳的越快。
當百裏鳳鳴那已經變形了的屍體出現在她眼前時,她再也忍不住,身子倒了下去。
此時的百裏鳳鳴,臉上盡是血跡,雖已幹涸,可是依然醒目,觸目驚心。渾身都是傷痕,衣服衣不遮體,頭發亂成一團。
曾經意氣風發的皇子,如今死了,卻不能入土為安,連那些餓死在街頭的乞丐都不如。至少,他們死了之後,官府還會將他們的屍體扔到亂葬崗去埋了呢。
“你走了,走的好悲涼,那麽如今剩下孤苦伶仃的我在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麽意思?”莫依依心如死灰,眼神空洞。整個人因為長時間沒有見光,而變得蒼白透明,她不敢再看百裏鳳鳴如今這個樣子,真的不堪入目了。現在,只有自己也跟著去陪他,才能安心。
她看了看身後的墻壁,決死之心已經慢慢升上了心頭。
“我這就來陪你!”隨著一聲痛徹心扉的嘶吼,她便決然的對著墻壁撞去。
“不要…”莫晚晚剛剛跟隨宋子騫來到地牢,就看到莫依依在尋死。她不顧一切的沖了上去,用身子擋住了莫依依。
“五姐,不要!”
萬念俱灰的莫依依看著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的莫晚晚,心中的恨瞬間迸發,她不動聲色的擡手,接連幾巴掌打在莫晚晚的臉上。
“是你,都是你,要不是你我們也不會成今天這模樣。從你出生那一刻開始,你就搶走了我們姐妹的一切,如今,又是你害的我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事到如今,你還出現在我面前做什麽?看我笑話嗎?你滾,滾的越遠越好,否則我一定會殺了你的。”莫依依失控的大吼,眼中噴著火,恨不得將莫晚晚碎屍萬段。
早在來之前,莫晚晚就做好了心理準備,她知道姐姐會恨她。因為,這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他們都是受了自己的牽連。她張開雙臂,平靜的臉上波瀾不驚。
“如果我的死能讓你好受一點的話,那麽你就殺了我吧,這是我欠你的。”
“哈哈哈…到了現在你都還在害我,你要我親手殺了自己的妹妹,讓我生不如死。你怎麽可以那麽狠毒,那麽心狠,你自己怎麽不去死?”莫依依癲狂的說道,潔白的皓齒磕的吱吱的響。現在的她,要多大的耐力,才能忍住不將莫晚晚殺了的念頭啊。
“夠了!”宋子騫看到莫晚晚那個樣子,心疼到了極點,他拉開莫依依,將莫晚晚護在身後,“是我把你們害成這樣的,你的仇人是我,不管晚晚的事。”
“你以為你跑到掉嗎?就算現在我殺不了你,就是到了地獄變成厲鬼我也不會放過你的。還有你…”莫依依指著莫晚晚,“我現在不會尋死了,我要留著我這條命,看著你又怎樣的悲慘下場。不要以為你身邊有那麽多的男人愛著你,你就是幸福的,他們也不過是把你當成一件衣裳,臟了就換而已。你等著,你的報應很快就會來的,你也不會比我好過到哪裏去。”說完,帶著滿身的仇恨離開了地下室,臨走時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百裏鳳鳴,雙手緊緊的握在一起。
看著莫依依離去,莫晚晚卻提不起任何的勇氣去追,她怨恨的瞪著宋子騫,恨意在心中滋生。
“為什麽要恨?為什麽要愛上我?既然愛了,又為什麽要來傷害我的家人?我恨你,我恨你,我這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的。”聲音在空曠的地宮裏一遍一遍的回蕩,就像一道道魔咒在宋子騫的腦中盤旋。
“恨吧,如果這樣會令你好受一些,那就恨吧!”他拿出匕首,拉過莫晚晚的手,硬塞到她手上,“殺了我,這樣你就解恨了。”
他用手指著自己心中的地方,將莫晚晚的手拉著對著自己的心臟,“朝這裏刺,反正它已經千倉百孔了,不在乎多這一劍。”
莫晚晚的手在發抖,淚在絕提,空洞無神的雙目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不要逼我,不要逼我…”
今夜的她,經歷了太多。百裏風輕一次又一次的利用,欺騙,慕容銘瑄的背叛,宋子騫的扭曲和傷害,都將她慢慢的撕成了碎片。她的心才是千倉百孔才對,被三個男人愛著,也被他們同時傷害著。
“我沒有逼你,我只是在贖罪,只是在向你懺悔而已。我知道你再也不會原諒我了,沒有了你,我的生活就是一片黑暗。現在,我只怨當初為什麽會遇到你,如果那個時候我沒有去京城,沒有去賭坊,沒有遇到你,我的人生是不是就不會是這樣了。”宋子騫失控的大吼,這麽多年來的恨和怨,到現在才發現都是一場空,他的心也不會好受到哪去。
“啊…啊…”
莫晚晚崩潰大吼,哀怨的聲音撼動著心神!
大結局
隨著莫晚晚的嘶吼聲,她手中的匕首卻突然刺進了宋子騫的胸膛,鮮血順著劍柄流到了她的手上。
“你…”莫晚晚不解,她根本就沒有動,劍怎麽會刺到他的?
宋子騫妖孽般的臉上帶著釋然的笑,是他自己把劍刺進了自己的胸口。其實,就算他現在不死,他也命不久矣了。他修煉鬼魅神功已經走火入魔許久,全身經脈早已淩亂。如果現在不死,就會入魔,到時候也和一個活死人差不多了。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做出那麽多喪心病狂的事出來,原本的他雖然也是殘忍至極,可是還並未到這個地步。
如今能死在自己心愛之人的手中,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你為什麽要這樣做?”莫晚晚使勁的搖頭,松開匕首,不住的往後退。
“呵呵!”宋子騫扯出一個溫柔的笑容,盡管笑容很蒼白,可是卻是最真實的笑,“晚晚,不要自責,這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是我自己想要這樣的結果而已,於你無關。你知道嗎?當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就被你深深的吸引住了,雖然那時候你還是男兒身,可是我的心卻無法自拔的陷進了你的世界。每一次的相處,我都帶著莫名的興奮,那時候還以為自己有斷袖之癖呢。可是當我向你表明心跡的時候,你卻拿著菜刀要來砍我的雙臂。呵呵,那時候的你多瀟灑可愛啊,可是現在我知道你再也回不去了。而我,亦回不去了,我們都回不去了。”
“不要說了,不要說了…”莫晚晚害怕的哭了起來,看著他的鮮血從胸口源源不斷的往下流,她的心也緊緊的揪在一起。
她猛地走到宋子騫的身邊,伸手封住了他的穴道,然後用力全身力氣將她背了起來,“我不會讓你死的,絕對不會…”
“晚晚,別白費力氣了,剛剛那一劍我是刺準了心臟的。我知道只有這樣才能平息你心中的恨,也只有這樣,你才能永遠的記住我。”宋子騫虛弱的說道。選擇在這個時候離開,心中也是存有私心的。他知道莫晚晚不可能原諒自己,所以就用了這之後那個極端的方式來祈求她的諒解。
“晚晚,對不起,事到如今,有些事我必須要向你坦白了。其實黎昕是我故意將他帶到鳳凰山莊來的,我以為只要我和黎昕處好關系,你就能感動,亦能接受我。慕容銘瑄的父母也是我派人殺的,其實他們也不是他的親生父母,只是他的屬下而已。還有,關於慕容銘瑄是細作的事,其實我早就知道,也是我放消息給百裏風輕的,目的就是想要拆散你和他。至於你姐姐,我承認不敢這樣對待她和百裏鳳鳴,我已將解藥給了你姐姐,她現在也沒事了。”
聽了他的話,莫晚晚再也挪不動腳步了,沒想到這一切的罪魁禍首就是宋子騫。是他一直在背後搞鬼,可是到了這個地步,再去責怪他又還有什麽用呢?
就算他不將消息透漏給百裏風輕,慕容銘瑄的所作所為也遲早會被發現的。而自己被拋棄的命運也同樣會發生的,至於姐姐和百裏鳳鳴,也許這就是命吧!
“別說了,我這就帶你出去!”莫晚晚努力的壓制住內心的狂躁不安,讓自己集中精力,趕快帶他離開這陰森森的地宮。
只是,當莫晚晚以為快要走到出口的時候,一片火光卻從門口竄了進來。
“怎麽會著火的?”
看著那燃燒正旺的熊熊大火,宋子騫卻笑了起來,“哈哈…”
莫晚晚搞不懂他是怎麽了,只好將他放了下來,然後起身去查探究竟。地宮出口已經被堵死,大火燒的正旺。
怎麽會著火的?這地宮陰暗潮濕,也沒有易燃物,四周都是石壁,根本就不可能燃起來的。看來是有人故意想要將他們燒死在裏面了,只是會是誰呢?
百裏風輕?
不可能,他不會那樣對自己的,姐姐?
莫晚晚心頭陡然升起一陣涼意,姐姐臨走時那怨恨的目光,還有那嗜血的模樣,都還歷歷在目。看來真的是她了,除了她,沒有誰會恨自己恨到要了自己命的地步。
“姐姐,如果我的死能換取你的原諒的話,那麽我也無悔了。”莫晚晚小聲的念叨著,只是卻放不下黎昕,自己那可憐的孩子。
媽媽不在了,爸爸也不見了,他以後的生活要怎麽辦?
“晚晚…”宋子騫喘著粗氣,伸出手想要抓住些什麽。
“我們出不去了,恐怕還會燒死在裏面。”莫晚晚將情況告訴了宋子騫,自己也做好了必死的準備。
“地牢的左邊有一條通道,直接走到底會有一道暗門,你可以從那裏出去。那通道直接通向後山,出去之後,帶著黎昕離開這裏。百裏風輕並非善類,如果被他知道黎昕還活著,他必死無疑。還有,幫我告訴你師傅和師母,告訴他們,我恨他們,就是到了地獄也不會原諒他們的。”
“我師傅?什麽意思,你跟他們…”一個念頭從腦海裏冒了出來,莫晚晚驚愕的看著宋子騫,莫不是他就是師傅和師母千方百計尋找的孩子?
提起封天涯和藺雪柔,宋子騫那暗淡無光的眼眸就布滿了恨。如果不是他們的狠心,自己也不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就是因為他們從小就將自己拋棄,所以現在的他才會如此渴望被愛,渴望得到愛。
可以說,宋子騫今日的悲劇,和父母的不負責任有著密切的關系。
“你就是我師傅的孩子?”莫晚晚不確定的問道,似乎還不敢接受這個事實。
宋子騫從脖子裏拿出一塊玉佩,交給莫晚晚,“只要看到這個,他們就什麽都明白了。這個玉佩你姐姐那也有一塊,她說是你送給他的。”
接過玉佩一看,莫晚晚這才記起,當初師傅也給我自己一塊一模一樣的。只是,當初五姐說很喜歡,自己就忍痛割愛送給她做生辰賀禮了。如今,看到宋子騫這塊,她也確信了,看來他真的是師傅的孩子。
“這玉佩有兩塊,他們夫妻二人一人一塊,因為當時我跟在你師母身邊,所以她便將自己那塊戴在了我的身上。只要看到這玉佩,=她肯定就還會記得我這個他們不要了的兒子。”
“什麽都不要說了,我這就帶你出去!”莫晚晚收好玉佩,現在她更加不能讓宋子騫死了。
師傅和師母費盡千辛萬苦想要找到自己的孩子,現在自己幫他們找到了,就一定要將他帶到他們的身邊去。現在什麽都不能想,保住這條命才是最重要的。
“別浪費力氣了,我就快要不行了…”宋子騫話說到最後已經快沒有了聲音,他臉上帶著笑,那笑容很幹凈,沒有一絲雜質,“晚晚,我愛你…認識你,我從未後悔…過…”
“不要說了,我求你不要說了,我們走,我這就帶你離開這裏。我們都不會死的,誰也不許死…”恐懼在莫晚晚的心頭蔓延開來,她真的好害怕面對生離死別。雖然宋子騫做了那麽多對不起自己的事,可是她卻不怪他了,一點都不怪了。
“呵呵…好想再聽你叫我一聲三哥…要是…我們還能像那個時候一樣無憂無慮…就…就…”話還沒有說完,宋子騫那雙迷人的眸子就失去了光彩,眼瞼緩緩的閉上,雙手垂了下來,只是臉上依然是笑著的,笑的很無邪,很迷人…
“嗚嗚…三哥…三哥…”莫晚晚的心仿佛一下子被抽空了,世界也昏暗了下來。
“啊…啊…為什麽?為什麽?老天爺,你為什麽要對我這麽不公平,我到底做錯了什麽?”
一聲接一聲的嘶吼,循環的回蕩在地宮裏,一遍一遍充斥著莫晚晚的耳膜。她呆呆的看著宋子騫那慢慢失去體溫的身體,心在滴血,猶如被人用刀子一下一下的刻字。
地宮外面的小院裏,百裏風輕望著那熊熊大火,面色陰冷,負手而立。
“皇上,幾個出口都已經被堵死了,一個蒼蠅也飛不出來的。”侍衛拱手稟報著,對燒死在裏面的人沒有一絲同情。
“退下吧!”
“遵命!”
百裏風輕一動不動的站著,不知道裏面死了多少人。先前,莫依依找到他,說宋子騫集結了眾多武林高手在地宮,意圖刺殺他。
對於宋子騫的謀反之心,他也是早已知曉,只是沒想到他會選擇在鳳凰山莊下手。逼不得已,百裏風輕就只能出此下策,將地宮封死,裏面放了燃料,將那些人燒死在地宮裏面了。
“大火已經燒了兩個時辰了,估計應該活不了了。”莫依依陰森森的出現在百裏風輕的身後,臉上掛著詭異的笑。
“為了以防萬一,還要繼續燒才行。”斬草就要除根,這是百裏風輕的準則。
“哈哈哈…”莫依依突然癲狂的大笑了起來,“是嗎?那你就繼續燒吧,最好將他們二人燒成灰燼,挫骨揚灰!”
“二人?怎麽會是兩個人?”百裏風輕臉色陡變,突然有種上當受騙的感覺。
“知道裏面的人是誰嗎?”
“誰?”一種強烈的不安將百裏風輕包裹著,心跳也陡然加速,殺意也漸漸的罩上了心頭。
“我的親妹妹莫晚晚和你的結拜兄弟宋子騫,還有一具屍體,你的親弟弟百裏鳳鳴!哈哈哈…死了,都死了,這下好了。他們就是該死,如果不是莫晚晚我和鳳鳴又豈會是這等模樣?我們二人被宋子騫像條狗一樣折磨了這麽多年,今天也是時候讓他們償還了。”莫依依神色怪異,眼珠鼓鼓的突起,樣子十分恐怖。
“啪…”
百裏風輕擡手就一巴掌打了過去,然後疾呼大喊,“來人啊,滅火,趕快滅火!”說完自己毫不猶豫的往火海裏奔去。
“皇上,萬萬不可啊,危險!”幾個侍衛用力的將他拉住,那火加了松脂,燃的那麽旺,人進去必死無疑的。而且那地牢不通風,就是濃煙也會將人嗆死的。
“放開,你們放肆!”百裏風輕用力的掙紮,眼眶已經布滿了淚水,要是莫晚晚有什麽意外,他該怎麽辦?“朕命令你們放開,不然殺無赦!”
“皇上,就是死卑職也要保護您的安全啊。軒轅王朝這麽多百姓都還等著你,國家都還等著你,你怎麽可以棄他們而不顧呢?”
“放開…啊…晚晚…晚晚…”縱使百裏風輕有再大的力氣,也無法掙脫四個成年男子的束縛。
最後,百裏風輕只好無力的癱軟在地上,淚水絕提而出。晚晚死了,是他親手殺死了她。
呵呵,他親手殺死了自己最愛的女人。
他眸光流轉,看著站在一旁發呆的莫依依,殺意頓起。隨手抽出侍衛腰間的佩劍,猛地沖到莫依依的面前,毫不猶豫的一劍刺向了她的胸口。
“是你害死了晚晚,是你…”此時,百裏風輕恨不得將莫依依碎屍萬段,五馬分屍。如果不是這個女人的挑撥,自己怎麽會做出這等糊塗的事來?晚晚也不會死了。
看著自己胸口流出的鮮血,還有身體傳來錐心的疼,莫依依卻再一次哈哈大笑了起來。她敢這麽做,就早已做好了死的準備。
如今的她,只有死了才是解脫。失去了心愛的人,親手害死了自己的親妹妹,她還能怎樣活下去?
“謝謝…”莫依依空洞的眼神慢慢的失去了焦距,觸目望著那燒的正旺的大火,伸手握著堅韌用盡全力將劍拔了出來,然後沖進了大火之中。
“哈哈哈…哈哈哈…”看到這一幕,百裏風輕也跟著失聲大笑。
死了,都死了,自己怎麽不去死?
他無力的跪在地上,頭發已經淩亂,神情頹廢,心也已經被挖空了。從此以後,百裏風輕再也沒有心了!
大火持續燃燒了五個時辰才慢慢的熄滅,一股股惡臭味隨風消散。此時天已經亮了,侍衛已經進去搜尋了幾圈了,可是依然是一無所獲。
裏面除了百裏鳳鳴那已經面目全非的屍體之外,什麽都沒有找到。倒是在地上發現了一塊玉佩,還有一攤血跡。
看著地上幹涸的血跡,還有那帶血的玉佩,百裏風輕渾身都在顫抖。玉佩是在一堆灰燼裏找出來的,那裏還有衣服的殘渣。他清楚的記得那布料的顏色,水藍色的。
而莫晚晚今日穿的就是水藍色的衣衫,還有這玉佩,雖沒見過,可是細看也是女子之物,不是晚晚又是誰?
“晚晚…不…不…”
悲傷欲絕的哀嚎聲回蕩在地宮裏,令人聞爾悲痛。
百裏風輕將明黃色的外衣脫了下來,雙手將那一團灰燼悉數捧起,將之包裹在一起,緊緊的抱在懷中。
“皇上?”是為見到百裏風輕這個樣子,都嚇破了膽,小聲的呼喚著。
“滾開…”
長長的甬道仿佛怎麽都走不到盡頭,莫晚晚那可愛的樣子一直在百裏風輕的腦海中盤旋。
“姐夫啊,我知道姐姐好賭成性,可是一時半會也改不了嘛!”
“大哥,我可以走了麽?”
“三千兩,你坑爹啊?明明就是兩千兩好不好,大街上那麽多人看到的,你怎麽比我還黑啊?”
“你是女人,我還不要呢!”
“今晚上我們四個人死裏逃生,也算是患難之交了,不如我們來個義結金蘭怎麽樣?”
記憶中莫晚晚的一瞥一笑都一一浮現在百裏風輕的腦海裏,好似昨天才發生的一樣。
曾經的她,那麽活潑開朗,一個女子卻甘願扮成男子,整日在男人堆裏打滾。她灑脫不羈,樂觀,善解人意,仗義,她的好一夜都說不完。
可是如今…
百裏風輕用了用力將那包裹著灰燼的包裹往自己懷中摟了摟,“回宮!”
“遵命!”
一時間,所有人都手忙腳亂,這會天剛剛微亮,大家七腳八手的把東西整理好,架著欒轎回宮了。
一同帶走的還有那尊石像,本以為再也不需要睹物思人了,可是沒想昨夜那一見竟是永別。
轎中,百裏風輕一直都沈浸在自己的思緒裏,淚水滴在了那明黃色的袍子上,與裏面黑色的殘渣混淆在了一起。他從頭到尾都不敢松開一點點,生怕自己就連她的骨灰都保護不了。
“晚晚,對不起…對不起…”
望著那長長的隊伍離去,慕容銘瑄這才從暗中走了出來。他不知道裏面發生了什麽事,可也有種不好的預感。百裏風輕懷中抱的是什麽?為什麽他的神情會如此悲傷?
昨夜裏看到山莊裏冒出了火光,大火燒了一夜,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再猜想下去,慕容銘瑄施展輕功飛過了圍墻,徑直朝那片狼藉之地走去。
山莊裏,大家都是一片哀嚎聲,奴才們慌慌張張的,懷中抱著一些花瓶,字畫,都是一些值錢的東西,慌亂逃竄。
慕容銘瑄心中生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為什麽鳳凰山莊一夜之間會有如此大的變化?他拉住一個企圖跑出去的家丁,厲聲的質問道,“你們這是幹什麽?”
那家丁見他一身粗布衣,以為也是莊內下人,好心的勸說著,“兄弟,趕緊進去拿點值錢的東西逃吧。少爺已經被皇上燒死在地宮了,走晚了,只怕是會受牽連啊!”
“什麽?”慕容銘瑄一時間沒有反應過來,他說,宋子騫被燒死了?
還是百裏風輕做的?
怎麽可能?皇上就算權利再大,也不可能不分青紅皂白,就隨意處死人吧?
只是,宋子騫出事了,那麽晚晚呢?昨夜裏他可是看著晚晚進來,沒有出去過啊。
“晚晚…”慕容銘瑄一時間也慌了神,在偌大的山莊裏到處尋找莫晚晚的身影。
“媽媽,我媽媽…”
一覺睡醒的黎昕哭著要媽媽,圓圓的眼裏盡是淚水。
“黎昕乖,你媽媽很快就回來了,來,先吃點東西,這可是你最喜歡的糕點哦!”奶娘耐心的哄著孩子,心中也是擔憂。現在山莊裏的人都各自逃命去了,自己到底走還是不走呢?
“不…媽媽…媽媽…”黎昕根本就不買賬,扯著嗓子叫嚷著。他兩條小腿用力的在奶娘懷中掙紮,試圖想要下地去找媽媽。
心急如焚的奶娘此刻也沒有了耐心,對著黎昕的屁股上就是一巴掌,“哭哭哭,你就知道哭,你娘都扔下你不要你了,你還哭什麽啊,煩死人了。”
被打了黎昕,無辜的看著奶娘,哭吼的聲音也就更大了,“壞人,壞人…”
“我就是壞人,再哭把你賣了去。”
奶娘對這個小家夥簡直就是束手無策,只好將他放在了地上,誰知道,黎昕的腳一沾地,立馬就往屋外跑去。他才一歲多,步子還不穩,可是這會跑的倒是挺利索的。
“你這孩子,哎!”奶娘著急著想要去追,卻被進來的丫鬟拉住了。
“哎呀,你就別顧那孩子了,他娘都不見了,你瞎操心什麽啊。現在大家都快要將山莊搬空了,你趕緊也拿點值錢東西跑吧。要是晚了,皇上的聖旨下來了,我們可都的喪命了。”那丫鬟邊說著,邊在屋裏找值錢的東西,往包袱裏裝。
奶娘一聽有禮,也顧不得去找黎昕了,掀起床單,也開始搜羅東西了。
“你給我留點…”
院子裏,慕容銘瑄還在挨著尋找莫晚晚的下落,卻與跑出來的黎昕撞在了一起,“你沒事吧!”看著那小的孩子跌倒在地上,為人父的慕容銘瑄一陣心疼。這山莊裏怎麽會有小孩子的?宋子騫不是還沒成親嗎?
只是,當他看清黎昕的樣子之後,一下子楞住了,這孩子簡直就是自己的翻版啊!當日晚晚還沒有臨盆他就離開了,那對家父母給他送信說晚晚為自己生了一個兒子,取名叫慕容黎昕。這個是自己的兒子嗎?晚晚在這裏,是不是還在也應該在這裏?
他用顫抖的雙手輕輕的捧著黎昕的小臉,那與身居來的親情緊緊的將他們聯系在一起。
黎昕好奇的看著眼前這個陌生的男人,圓圓的眼睛眼珠咕嚕的轉動著,“叔叔,抱抱…”
“告訴叔叔,你叫什麽名字?”
“昕兒…”
“昕兒?黎昕?你是不是叫慕容黎昕?”慕容銘瑄激動的熱淚盈眶,如果這個真的是自己的兒子那該多好啊!
黎昕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又看了看慕容銘瑄,搖了搖頭。畢竟只有一歲多的孩子,能說這麽多話已經不容易了,怎麽還能指望他思考問題呢。
見黎昕搖頭,慕容銘瑄有一種從天堂跌到地獄的感覺。不過,他還是懷抱著希望,這孩子和自己長的這麽像,偏偏也叫昕兒,世界上不會有這麽巧的事的。他又想起,莫晚晚說孩子的爹已經死了,那麽肯定就不會讓黎昕跟隨自己的姓了。再說,現在她怕也是知道自己不姓慕容了吧,所以很有可能讓孩子隨了她的姓。
“來,叔叔抱!”將黎昕抱在懷中,慕容銘瑄心中也是陣陣的心疼。
環顧了四周一陣,他決定先把黎昕找個安全的地方安置下再說。現在鳳凰山莊大亂,晚晚也不知所終,他也總有一種不詳的預感。剛剛,百裏風輕那個表情真的很奇怪,就像失去了自己最最心愛的東西一樣,甚至還泛著淚光。
最心愛的東西?
一個念頭突然閃了出來,慕容銘瑄渾身一怔,百裏風輕最心愛的不就是莫晚晚嗎?
難道?
不會的,絕對不會的。莫晚晚武功不弱,而且百裏風輕也不可能會對莫晚晚下殺手的。只是,莫晚晚現在又去了哪裏呢?
後山
因為吸入了過多的濃煙而陷入了昏迷的莫晚晚,終於醒了過來。眼睛一睜開,腦海裏就浮現出宋子騫臨死時的樣子。到最後,她都沒有將他的屍體帶出來。要不是想到黎昕從此將無依無靠,她絕對不會這樣狼狽逃命的。
“黎昕!”莫晚晚一想到兒子,再也顧不得身體已經虛脫,強撐著身子爬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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