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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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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澶娶親了,這事兒鬧得整個兒江湖都沸沸揚揚的,要說這個消息還是從鐵芙蓉口中說出來的呢。

一個月前的說書茶樓中。

“眾人都還在議論之際,只見一道黑影在大夥兒眼前閃過,輕功之高登峰造極,那人懷裏抱著個人踏過他人的肩膀也不留半點灰塵啊!”說書的這個時候用扇子敲了一下桌面,端起茶杯慢慢擡起來喝了口,臺下來聽故事的都有些不耐煩了,有人多甩了些銅板道:“快說快說!”

“嘿嘿,諸位聽好,曾經聞名的天下第一俠盜楚澶,活啦!”說書的微微擡起下巴:“非但是活了,還抱著那觀雲城柳家的二小姐柳玉宮,焦急地往山下趕,那柳家的人追下去瞧,哪兒還瞧得見人的影子?如神仙般來去,別人想冒名頂替也不成啊。”

“那楚澶與那柳家的小姐是何關系?”有人問。

說書的道:“有人說是師徒關系,柳玉宮在江湖上行走甚少使用自家劍法,出招與楚澶相似,武學也是楚澶那一派的。”

“原來如此……”聽書的人點頭,便聽見一姑娘開口:“放屁!”

眾人紛紛回頭看過去,坐在茶樓拐角的地方身穿紅衣的女子手上晃著扇子,大夏天裏悶了一頭的汗,她也不跟別家姑娘似的用手絹擦,擡起胳膊就往袖子上蹭了蹭。那女子對面還坐著個男的,正是城中有名的慕容家公子慕容笛。

鐵芙蓉將扇子放在了桌上,對著眾人說道:“你們這兒的消息也太滯後了,怎麽陳芝麻爛谷子的事兒還拿出來說呢?楚澶活過來已經是半年前的事兒了,他與柳玉宮也不是什麽師徒關系,人家是要成親的啊。”

“成親?!”眾人都在驚訝楚澶居然要成親,有人問:“你如何知道的?”

鐵芙蓉呵了一聲,朝慕容笛招了招手,慕容笛臉上帶笑將懷裏的東西遞給對方,那是一封紅面請柬,上面寫的內容就是楚澶與柳玉宮大婚,打算請幾個江湖中說得上話的朋友參加。

請柬擺在眾人面前,大夥兒都信了,有人還說:“那楚澶不是與青樓花魁有一段緣,還說要娶人家的嗎?”

“我怎麽聽說楚澶有個心愛的女子死了,他打算終身不娶的啊,這算違背誓言了嗎?”

眾說紛紛,鐵芙蓉道:“我所知道的是著兩人當真互相喜歡,那些說書的說的故事,不可盡信。“

解釋完了之後,鐵芙蓉將請柬扔回了慕容笛的懷裏,扁著張嘴有些不開心,慕容笛問:“楚澶沒請你,你生氣了?”

鐵芙蓉楞了楞,道:“他不請我是對的。”

他們倆之前的關系,她若在場,柳玉宮估計得酸死,不過說來也氣,之前柳玉宮找上自己的時候還說和楚澶沒什麽關系,只是恩人,卻沒想到藏得最深的也是她。

慕容笛抿嘴,將方才借給鐵芙蓉扇風的扇子拿回來,站起來就準備走。

鐵芙蓉立刻拉住了對方的袖子問:“哎?你去哪兒啊?”

“鐵姑娘既然不是真心請在下吃飯,在下又何必賴在這兒不走呢。”慕容笛眉眼低垂:“我也不是個不識趣的人,你心裏若還有楚澶,我便不願強求了,慕容笛雖說不如楚澶武功高強,也不如牧凡岳富可敵國,可偏偏心氣高。”

鐵芙蓉一連哎喲了兩聲:“慕容公子,我不是那個意思,我我我,我的心可都在你這兒呢。”

他雖不及楚澶武功高強,也不及牧凡岳富可敵國,可光是這張俊俏的臉,鐵芙蓉覺得兩人在紅鸞帳子裏翻來覆去,也是自己占了對方的便宜了。

慕容笛問:“那楚澶成親那日……”

“說什麽楚澶,來來來,我與你說說我砍死白河十三盜的故事,扯腸子的那段更精彩了。”鐵芙蓉直接坐下來,也沒松手,拉著慕容笛不讓對方離開。

慕容笛點頭,擺出一副勉強坐下的模樣,半擡著眼睛看鐵芙蓉,視線又落在對方拽著自己袖子始終不願意松開的右手上,展開扇子遮住了自己的下半張臉,眉眼沒變,嘴角卻緩緩勾起了。

鐵芙蓉將楚澶與柳玉宮成親的消息傳了出去,反倒是在楚澶迎親那日,觀雲城中被堵得水洩不通,諸多江湖人都圍過去湊熱鬧。

奇月山,危崖居,共兩院六房一個大廳,院子一大一小,前是大院,裏頭可以擺得下二十張桌子,兩邊圍繞的長房裏放著的都是一些古董字畫之類,那是楚澶師傅喜歡的東西。

後院是小院,對著三間房,中間大的那個是楚澶師傅住的,兩旁小一些的他以前想住哪兒住哪兒,住屋頂上去都行。在大房的底下還有個通道,通了地底密室,裏面有以前藏了他師父的秘籍還有兵器,後來藏了楚澶的金銀珠寶,金銀珠寶給了柳家之後,密室裏的東西又只剩下那些了。

楚澶只擺了六桌酒席,每桌八個人,有仇的分開坐,若要真忍不住想打架的,下山打,在他楚澶的家中一句不好聽的話也不許多說。

他孑然一身,柳家派了人來裝點危崖居,將灰塵打掃幹凈了之後,還掛了紅綢貼了雙喜,楚澶買了新衣裳,一個人騎了馬匹,身後跟著四個江湖朋友,兩個雇來的馬夫駕著花轎馬車。

他沒找那什麽吹拉彈唱的隊伍,理由是聽起來煩,之所以給並不非常相熟的慕容笛請柬,是因為慕容笛會吹簫。

楚澶見到慕容笛的時候還挺不要臉地說:“我雖然聽不懂,不過你吹得挺好聽的,到時候你就給我吹兩首歡快點兒的曲子,讓我岳母高興高興。”

慕容笛只微微一笑,想他慕容公子在江湖年輕一輩的武林人中位列前五,俊朗長相不提,就是他的曲子也能攝人心魂,不論誰見了都怕,現在居然要給楚澶吹兩首歡快點兒的曲子,好讓他娶親。

慕容笛忍了,成親,喜事兒嘛。

楚澶到了柳家門前的時候,柳家站了許多人在那兒,柳玉宮從裏面被芹花和一個嬤嬤攙扶著出來,楚澶見她一身大紅色的喜服,鳳冠霞帔漂亮得很,頓時開心得眼睛都彎了,轉頭就對慕容笛說:“我娘子可漂亮?”

慕容笛停下了吹簫翻了個白眼說:“蓋頭擋著呢,沒看到。”

楚澶也不搭理他,昂首挺胸地牽起韁繩,領著柳玉宮的花轎馬車就往自己的住處走,這一路頗遠,眾人共行了兩天,柳玉宮在馬車上差點兒吐出來,還不能見到楚澶,穿著一身累贅大熱天裏的不是暈就是犯惡心。

好不容易到了奇月山了,當晚酒宴開始,慕容笛又被楚澶要求吹一首歡快點兒的,他氣,吹了首自己新練的曲子,吹得眾人心裏發慌,太陽穴突突直疼,眾人趴在桌上嗷嗷直叫,楚澶立刻給慕容笛端了杯酒道:“慕容兄喝酒,坐上座,別吹了。”

慕容笛端著酒坐在了上座,身邊就是牧凡岳,牧凡岳在武林大會上被蕭夜雨下了毒,還貿然動了武,活下來就算不錯了,慕容笛笑著問他:“牧城主下一場武林大會可還和我比了?”

“連輸了我兩年,比不比也一樣了。”牧凡岳道,又給慕容笛敬了一杯酒。

楚澶不招呼人,他也不會招呼,招呼這種事兒就交給了柳家五子,楚澶認識的人都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人物,名號放出去絕對響亮的那種,這也是柳家五子結識人脈的最好時機,他們該喝酒的喝酒,該勸酒的勸酒,一個也沒停下。

舉行了禮,楚澶沒長輩,一切從簡,讓柳玉宮明日去他師父的墳前上柱香,拔兩根草就行了。

柳玉宮在房內吃著冰鎮酸梅,芹花還拿扇子給她扇,紅蓋頭沒摘下,她聞了聞自己身上,這身衣服穿了三天,都快餿了。

柳玉宮問:“我能先沐浴嗎?”

“小姐,這恐怕不成。”

柳玉宮嘆了口氣:“早知道就讓楚澶入贅了,顧著他的臉面,可苦了我自己。”

這話剛說完楚澶就推門而入,一邊笑一邊朝柳玉宮走過來,開口就道:“吃啥?給我也吃兩口。”

柳玉宮將手伸出去,冰鎮酸梅到了楚澶的手上,楚澶拿了一顆吃著,酸得眼睛都瞇起來了,他擠開芹花,伸手掀開了柳玉宮的紅蓋頭。

芹花道:“姑爺,要喝交杯酒的。”

楚澶擺了擺手道:“你先出去,我與玉兒聊會兒。”

芹花眨了眨眼睛,記得嬤嬤給自己的交代,說:“這不合規矩。”

楚澶朝芹花瞥了一眼,眼神帶著些許寒意,芹花立刻小跑出了房間,楚澶見人走了,哎喲了一聲,伸手給柳玉宮擦了擦額頭說:“一頭汗。”

柳玉宮扁嘴:“我想沐浴,我快臭了。”

楚澶點頭:“沐浴沐浴,我倆一起,鴛鴦浴。”

柳玉宮臉上微紅:“……流氓。”

說沐浴就沐浴,楚澶先是和柳玉宮把交杯酒喝了,轉身就讓外面的人打溫水進來,一桶溫水放在屏風後,柳玉宮直接低頭解腰帶,楚澶就在旁邊雙手環胸嘴角帶笑地看著。

柳玉宮說:“你轉過去。”

楚澶嘖了一聲:“都成親了還不讓看?”自己之前都不知道看過多少回了。

當然,柳玉宮也拗不過楚澶,最終穿著肚兜和褻褲鉆進了水桶裏的時候,楚澶還靠在屏風旁邊看著她,柳玉宮從頭紅到了腳趾,一雙眼睛睜大看向楚澶。

楚澶道:“叫聲相公來聽。”

柳玉宮抿嘴,張口道:“相……”

“楚楚楚——楚澶啊!”門外突然響起的聲音打斷了楚澶期待的目光與柳玉宮就要喊出聲的嘴,柳玉宮直接縮著肩膀蹲進了水裏,楚澶咬牙切齒回頭問:“幹嘛?!”

“牧城主和慕容公子打起來啦!毀了一個翠玉花瓶,兩個人現在在屋頂上呢!”

“晉大俠和雲莊主也打起來啦!雲莊主說要燒死晉大俠,拿著火把滿屋子跑呢!”

“鄧大俠和秦閣主也打起來啦!鄧大俠說秦閣主搶了他女人,要割掉他的子孫根呢!”

楚澶深吸一口氣,一腳踩在凳子上拔出自己的分雪刀就往外走,一邊走一邊道:“奶奶的!老子大好的日子也不給老子省心,這剛要入洞房調個情呢,打什麽打?!說好了有仇的要打也明天打的,都他媽欠揍!老子砍了你們!”

柳玉宮躲在屏風後面揮了揮手道:“大喜日子別殺人啊。”

等人都走了,柳玉宮才放松了吐出一口氣,熱了三天臟了三天能有個安靜的環境沐浴這感覺真好。

打吧,反正身在江湖,總歸是要打架的嘛。

---(完)---

作者有話要說: 故事結束,感謝一直追到現在的朋友們,年後開新坑吧,祝福大家過個好年,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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