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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趕往逍遙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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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玉宮撇嘴,道:“你忘了自己回想起的了?靈玉與你所說,孟千秋所屬的無尚坊與蕭家還有一層關系呢,她絕對不簡單。”

“你那時也在?”楚澶一驚:“那你不是……”

“是!看見了!你……你耍流氓嘛,我知道,不用說了,登徒子……”

柳玉宮說完,只覺得臉上很燙,仿佛火燒一般,她十六歲,差兩個月才十七呢,哪兒知道什麽男歡女愛的事兒,看見靈玉給楚澶脫外衣的時候就背過身去了,雖說沒看見,但是該聽見的還是聽見了。

所以說,楚澶與她初次見面時的想法一樣,果然是個不要臉的。

楚澶伸手摸了摸鼻子幹咳了一聲,向來沒皮沒臉慣了的人,突然有些局促起來了,好在他的回憶及時止住,否則接下來的畫面要是被柳玉宮給看見了,那他可別想和柳玉宮好好說話了。

“玉宮姑娘生氣了?”楚澶見她許久都沒說話,於是問了一句。

柳玉宮長舒一口氣:“沒有,只是在想孟千秋在你死的這件事兒中扮演什麽角色。”

“你如何知道她與此一定有關?”楚澶微微瞇起雙眼,實際上,他也在想著孟千秋的事兒。

柳玉宮哎呀一聲:“我說楚大俠,您還當真是被美色蒙了眼啊,宣布你死這消息的人是誰?是孟千秋啊!你當夜死,她第二天就拿著沾血的麒麟玉證明你的死亡,若說她全然幹凈,我不信。”

“並且……”楚澶伸出手指輕輕敲擊在了桌面上,開口道:“我問過柳瓊意,烏核草毒發身亡時是不會流血的,但許多江湖人都看見了麒麟玉上的血跡,若我是默默毒發而死也就罷了,就怕這其中還有什麽其他隱情。”

“你什麽時候問我姐姐的?我如何不知道?”柳玉宮問。

楚澶啊了一聲:“她不肯睡覺,我只是去勸了兩句而已。”

“她睡不睡覺幹你什麽事兒?”柳玉宮猛然搶回了自己的身體,楚澶被迫退出,無法操控身體,便見柳玉宮噠噠跑到了梳妝臺旁,伸手指著鏡子裏面的一張男子臉,手指剛好抵在對方的鼻子上,她瞇著雙眼,帶著威脅地說:“我告訴你楚流氓!你別想打我姐姐的主意!”

鏡子裏的楚澶見她這模樣微微一楞,楞過了之後便轉頭撲哧一聲笑了出來,他眉眼彎彎,露出了一排潔白的牙齒:“玉宮姑娘,且不說我現在這模樣打不了誰的主意,即便我能,那對象也得換個人。”

柳玉宮喝了一聲:“你還想換誰?”

雙目對視,楚澶依舊在笑著,他笑起來的時候嘴角有些凹,那雙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柳玉宮,柳玉宮抿了抿嘴,忽而挪開了視線,心跳加速了幾分後蓋上了銅鏡道:“無恥。”

“你知道我想換誰?”

柳玉宮伸手作扇扇風:“懶得知道。”

在青湖鎮中住了一夜,柳玉宮第二日就離開了,鐵芙蓉的書信中說楚澶與蕭夜羽是在逍遙城內起了爭執,這爭執究竟是口頭上的爭執還是升級為刀劍相向還未可知,並且在楚澶的記憶力,孟千秋也會在逍遙城與他相遇,所以這一路,柳玉宮快馬加鞭趕去逍遙城,並沒打算在婺城逗留。

因為這些天整日下雨,故而柳玉宮的行程慢了下來,走走停停也不知多少次,從婺城離開之後雨才停了下來,一場雨將寒意統統帶來了,雨停之後,天氣就逐漸轉涼。她還未離開觀雲城時,九月算熱,離開婺城之後,十月已入秋了。

到了逍遙城門前,已經快十月底,半個多月的雨水將道路毀去不少,即便是騎馬也要當心,生怕會打滑摔倒。

逍遙城很大,之所以叫這名字,也因為裏面供人玩樂的地方多,賭坊酒樓是逍遙城的一大特色,城中有河,將城池斜分成了兩半,一半是百姓住所,一半就全是紙醉金迷之所了。

逍遙城的城門前種了幾棵桂花樹,金桂飄香,她入城時順手摸了一下枝頭,幾朵小花兒落在了手心,一直到了客棧前,手中還有餘香。

柳玉宮擡頭看了一眼客棧,客棧牌匾上寫著兩字——聽雨。

她問楚澶:“就是這兒吧?”

楚澶點頭:“雖說聽雨客棧很大,許多地方都有,但整個逍遙城中就此一家。”

柳玉宮從馬上下來,迎面過來的小二一眼就認出了她的身份,柳玉宮手中的昭陽劍與腰間的柳家腰牌還是很顯身份的,給柳玉宮備好了一間房後,小二就開始在大堂內與同伴八卦了。

“你瞧見了沒?剛才上樓的就是柳家二小姐。”小二道。

另一個小二嘶了一聲:“柳家二小姐這麽年輕啊?看上去也才十幾歲吧,如何能打贏金銀二童的?而且是兩次!”

“昭陽劍就在手中,那還有假?說不定人家是有高人指點,我看著接下來的一年啊,柳家事兒多,江湖之中青年一輩的排名,恐怕又要重洗了。”

坐在角落裏的男人聽見這話,微微皺眉,拉著小二就問:“你說誰?剛才誰來了?”

他這地方不對門,瞧不見進進出出的人。

小二對著穿麻衣的男人笑道:“黑狗哥,是柳家二小姐,柳玉宮來了。”

“柳小姐啊!”黑狗伸手摸了摸下巴上的胡子:“她就一個人嗎?”

“是啊!”

“這麽個小姑娘,一個人跑出來多危險啊。”黑狗嘶了一聲,上次與柳玉宮見面,還是她跟隨馬車一起回柳府的時候,鐵芙蓉非得拉著他們一起去攔車,好在柳玉宮沒為難他們,這才幾個月過去,小姑娘都會騎馬了,這裏距離觀雲城上千裏路,她自己出來,還真是膽大。

“你可知道她來做什麽的?”黑狗問他。

小二搖頭:“哎喲,我這等小人物,哪兒會問這些啊。”

黑狗松開小二擺了擺手讓他離開,這便繼續喝酒,酒碗剛擡起來,看見了對面坐著的兩個男人也拉著小二在問柳玉宮的事兒,於是多了個心眼。

柳玉宮到了房間放下包裹,側過頭問楚澶:“你可想起來什麽了?”

楚澶搖頭:“這不是我住的屋子。”

柳玉宮問:“要不要換?”

楚澶道:“算了,若我與蕭夜羽有過爭執,客棧裏的人應當還有印象,去問問。”

柳玉宮嗯了一聲,提著昭陽劍就出門,剛走出二樓的階梯,便在樓梯下面看見了兩個男人,一左一右站著,雙手環胸正擡頭看向她,於是楞了楞。

柳玉宮一路下樓,稍微防備了點兒,就差幾個階梯了,那兩個男人將手一攔,開口道:“柳姑娘。”

柳玉宮頷首:“小女子初入江湖,不識英雄,二位大俠是?”

“我們是誰你不需要知道,我們只需知道你確實是柳玉宮則可。”其中一個男人說完,另一個男人道:“交出分雪刀,我們可以考慮放過你。”

柳玉宮呵笑一聲,微微擡眉,心想又是個沖著分雪刀過來的,於是開口:“我無意與你們打,你們還是讓開吧。”

坐在樓梯旁的黑狗慢慢放下了手中的碗,聽見了那兩個男人說:“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

兩男同時出拳過來,柳玉宮直接翻身下了樓梯,一個跟頭到了兩人的背後,一腳踹在其中一人的背上,對著另一個人的招式開始防備、拆解。

那人見柳玉宮對付他游刃有餘,於是往後退了幾步,將腰間的大刀抽出,柳玉宮微微皺眉,正要拔出手中的昭陽劍,就在此時突然覺得頭疼,她心底頓時暗叫一聲不好,再擡頭時那兩個人影變得模糊,樓梯左搖右擺,叫人看不清楚。

楚澶道:“腳下!”

柳玉宮往後退了一步,那男人的大刀砍在了地板上,將石塊切成了兩半,柳玉宮伸手捂著心口,晃了晃頭道:“讓給你?還是我來?該死,你偏偏這個時候想起記憶做什麽?”

楚澶閉上眼睛後又猛地睜開,依舊覺得眼前犯花,耳畔似乎有人在說話,他深吸一口氣道:“我也不能控制啊……”

那兩個男人見柳玉宮一步步後退,腳步踉蹌,像是提不起劍累喘了一樣,頓時哈哈笑了起來:“我還當柳家二小姐有多厲害呢?看來是江湖中一人一張嘴給傳神了,就是個黃毛丫頭,都不夠老子磨刀!”

黑狗本來不想插手,打算讓柳玉宮自行解決的,不過看上去似乎不太對勁,於是拿起桌上的碗便朝其中一個男人的頭上砸過去。

“嘿!誰敢暗算老子?!”男人猛地回頭,直接迎上了黑狗的一只腳。

柳玉宮伸手扶著額頭,腦子裏總有女人的聲音,很模糊,說的是什麽也聽不清,凝心下來仔細去聽,才聽出這聲音是孟千秋的。

“別打了,蕭夜羽,你住手!”孟千秋幾步上前,眼眸中帶著擔憂。

柳玉宮猛地擡頭看去,面前站著的正是蕭夜羽,他身上已經好幾處傷,嘴角流血,手中的劍還要舉起來,聽見孟千秋這話,才帶著痛苦朝她看過去:“千秋,我這麽做都是為了你!”

“什麽叫為了我?你是為了你的一己私欲!”孟千秋幾步走到了這邊,卻不是站在蕭夜羽的身旁,她反而朝柳玉宮這邊看來,上下打量了之後才松了口氣:“你沒受傷吧?”

“憑他?”楚澶吊兒郎當的聲音發出。

柳玉宮驟然明白,這是楚澶的記憶。

“楚澶,我殺了你!”蕭夜羽一劍朝楚澶過來,孟千秋猛地攔在了楚澶的身前,蕭夜羽苦笑了兩聲:“千秋,你可是我的未婚妻啊……現在,當真是要為他放棄師門,放棄你我之間的……”

“蕭夜羽,我從未想過要嫁給你,無尚坊要以我為利益嫁給你蕭家,我對師門已沒有了情誼,對你,也從來沒有感情,你想開點吧。”孟千秋說完,轉身拉著楚澶的手便走。

蕭夜羽身上流血太多,可心裏的痛卻更加蝕骨,他對著孟千秋與楚澶的背影大喊:“你明知道,楚澶的心裏沒有你,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知道這世間,只有我把你放在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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