歲寒跟著警察來到了人文學院辦公樓外，警戒線也已經拉了起來。這時候已經聚集了不少人，有些是看熱鬧的，有些則是三五個一組被警察們分開詢問著，顯然是在了解情況。

歲寒剛走到人群外圍，就看到薩拉斯圖那顯眼的鉑金色頭發，轉頭四處看了看，蒼陽子和薩拉斯圖由一個警官負責，正好站在一起。遠一點的地方，千白樓正拿著一張紙寫寫畫畫，旁邊圍著兩個警察。

【歲寒：發生了什麽？】歲寒用法決和薩拉斯圖三人溝通問道。

【千白樓：死人了，一個叫做蘇茵的女研究生，湯湃教授帶的研究生，據說是專門負責飛天造像研究的……那個雕像也失蹤了，湯湃教授因為受到了很大打擊，心臟病發送醫院好不容易才搶救回來，現在還在醫院ICU躺著。】

【蒼陽子：蘇茵就是昨天歲寒你多看了兩眼，說身上很香的那個。】

【歲寒：怎麽死的？】

【千白樓：還不清楚，只知道死在人文樓二樓，放飛天的房間裏……我派我的“小兄弟”進去看了，晚些會給我回話。】

警察對歲寒隨即展開了詢問，不過都是一些例行公事的詢問，諸如昨天什麽時候看到蘇茵的，當時對方是什麽狀況，本人是什麽時候離開的，後面又做了什麽事情……因為歲寒昨天一天的行蹤都十分簡單，所以警察很快就結束了盤問，告訴他可以走了。

歲寒的盤問結束的時候，更早一些到的薩拉斯圖已經結束了盤問站在一邊等他了，反而蒼陽子似乎是遇到了一些麻煩，暫時脫不了身。

“怎麽？”歲寒指了指蒼陽子問道。

薩拉斯圖立刻理解了歲寒的意思，解釋道：“蒼陽昨天沒有回寢室，所以……”顯然蒼陽子因為昨天去幫包子做事兒，大晚上不回寢室，成了警察的重點盤問對象。

最後，連千白樓都脫身過來了，蒼陽子也沒結束盤問，甚至那幾個警察頗有把他帶走慢慢詢問的架勢。

“我們先去找個地方坐一坐吧。”薩拉斯圖說著，對千白樓打了個顏色，對方也立刻理解了薩拉斯圖的意思。

千白樓：“好啊，去奶茶吧吧。”

——————————我是去奶茶吧等蒼陽子的分界線—————————————

“真是太倒黴了。”終於趕到奶茶吧和諸人碰頭的蒼陽子一臉郁悶道：“幸好昨天我是和老包還有包子一起去做事的，最後祝也是等級身份證住的正軌賓館，否則還走不了。”核實他的情況花費了警察不少的時間，等確定他沒有嫌疑以後，蒼陽子這才脫身離開。

“到底發生了什麽？”歲寒皺著眉頭詢問。

“等我一分鐘，我的‘小兄弟’已經回來了，我把現場畫出來。”千白樓拿出一張紙，用一只炭筆在白紙上開始不斷描繪。

乘千白樓畫畫的功夫，薩拉斯圖開始和其他人共享他今天一早收集到的線索：“大致情況就是前面說的那樣，細節大概的情況是——早上7點辦公樓的清潔工開始上班，打掃的時候發現放飛天像的小會議室裏面有燈，門也是虛掩的，於是推開門想看看是哪個老師這麽早，沒想到看到的是蘇茵的屍體，而飛天像這個時候已經不見了。”

“是不是雕像變成什麽鬼怪之類？那雕像一人多高，完全是石頭雕刻，重量相當可觀。”蒼陽子皺著眉道。

薩拉斯圖也皺著眉，搖了搖頭道：“我在樓外面放了一些感應魔法，完全沒反應……想必你自己也測試過了。”

蒼陽子：“……是，我有測過，完全沒有靈氣反應，甚至連死氣都很淡，更不要說怨氣陰氣……要不是確定裏面死了個人，我會以為裏面死了一盆植物之類。”

歲寒也皺起眉頭搖頭道：“沒有發現邪氣或者陰氣……整棟樓都很正常，很一般……”

薩拉斯圖：“死者沒有變成鬼，現場也沒有留下任何的怨氣……說明死者確實死得很安詳，完全沒有什麽恐懼、害怕、仇恨之類的想法。”

“嗯……這大概和她的死法有關系吧。”千白樓若有所思地插言道，他的速寫速度真的很快，現在他手上的紙已經變成了一幅惟妙惟肖的速寫。

“這個……”薩拉斯圖看了看畫有些驚訝：“死者是這個狀態麽？”

只見那畫像上，死者蘇茵面容安詳甚至帶著微笑，仿佛睡著了一般。而與此同時，她的上衣扣子已經全部解開，裙子被褪掉了2/3，左腳□□，呈“C”字形躺倒在小會議室的地板上，姿態舒展，膚色蒼白，皮膚微微發皺。

“這是遇到艷鬼了？”蒼陽子摸著下巴懷疑道。

歲寒搖了搖頭：“不像，她不缺水。”一般被艷鬼勾引害死的人，其屍體都會出現嚴重的萎縮和脫水，仿佛蒼老了很多歲一樣，但這個死者和生前差異並不大，不像是被艷鬼所害。

“但她的皮膚有些起皺了，也許是脫水了，但是脫得不多。”千白樓懷疑地道。

“現場還有什麽可疑的地方嗎？”蒼陽子問，他覺得目前他們拿到的線索未免有些太少了。

千白樓搖頭，接著道：“目前還沒有，不過我已經派了幾個‘小兄弟’進入那幾個警察的身體裏了，警察們拿到的信息，很快我們也能拿到。”

薩拉斯圖想了想道：“我記得，清潔工曾經說她早上推開會議室門的時候曾經聞到一股好聞的香氣……但是我有聽到幾個警察議論說他們並沒有在房間裏聞到任何香味，甚至於我在跟警察提到蘇茵好像擦香水的時候，對方也告訴我蘇茵身上並沒有任何香水的痕跡，也沒有香味。”

“香氣？”歲寒皺著眉想了想：“我今天早上似乎也聞到過香氣……時間大概在……警察來以前。”

“阿寒有聞到香氣？”薩拉斯圖立刻提起了註意力：“我沒有聞到，否則我的腦波記錄儀會自動記錄變化以及時間。”說罷他轉頭看向千白樓：“白樓有聞到嗎？”

千白樓搖了搖頭：“完全沒有，我們五毒對於任何不同尋常的氣味都是非常敏感的，不管是香味臭味，任何時候，只要我沒有完全失去意識，一旦聞到我馬上就能醒過來而且記住……”

“這就奇怪了……”薩拉斯圖皺著眉頭揉了揉下巴：“男生宿舍全部是在一起的，如果空氣中有某種香味，沒道理只有阿寒一個人聞到。”他也沒懷疑歲寒是幻覺，畢竟都是些頗有道行的修煉者，斷不至於連現實和夢境都分辨不出。

“是不是有什麽東西進了寢室你沒發現？”千白樓提出了一種可能性。

“幾乎不可能。”歲寒搖了搖頭：“我布置了警戒。”畢竟寢室裏還有個阿喵，基本是三天一見鬼五天一附身，他為了保護目標，寢室內外都布置了很多符咒和植物作為警戒，但是完全沒有動靜，這說明進入他房間的就真的只有完全無害的香氣而已。

“到底怎麽回事。”千白樓有些郁悶地敲了敲腦袋：“我們不是進的是個靈異世界嗎？怎麽又突然變成了推理的節奏？”

薩拉斯圖拍了拍千白樓的肩膀，笑著安慰道：“倒也不急迫，畢竟死掉的並不是任務目標，我們也不是真的非要弄清楚發生了什麽……只是如果弄清狀況會更有利於我們保護目標罷了，其實我們也可以完全不管這件事情。”

“沒錯，目前看來這件事情雖然有些詭異，但是和我們的任務目標並不相幹，包子和楊羊不是空想大學的人，阿喵從頭到尾都和這次研討會沒有產生任何交集……如果用常見的電子游戲形容的話，這應該是個支線任務。”蒼陽子同意薩拉斯圖的觀點，他並不認為自己四人有必要在這間事情上消耗太多時間。

“保持關註，多想無益。”歲寒也同意道，對這種看起來沒幹系的事情，只要保持關註就行了，他們不是偵探，沒必要去糾纏在裏面。

見隊友們都達成了一致，千白樓也隨大流地點頭了：“那我就讓‘小兄弟’們繼續對案件進展保持觀察和記錄，我們自己就不用管這件事情了……那我們現在的重點？”

“還是放在尋找女鬼身上。”蒼陽子斬釘截鐵地道：“本來關註的原因是死者蘇茵是個女性，但是現在看來，不管那鬼怪或者東西用什麽方式殺死了蘇茵，但她走得安詳，根本沒有變成鬼，那也就沒有繼續關註的價值了，我們最好還是註意一下空想市哪裏有鬧鬼或者特殊的女性死亡事件吧。”

“同意。”——BY其餘3人。

三天後的夜裏，歲寒和千白樓，以及薩拉斯圖都在同一天的夜裏聞到了香味，但是當天同樣在宿舍裏，下午幫包子進行了祭祀驅蛇鬼練習的蒼陽子卻沒有聞到。到了第二天，學校裏也並沒有任何人死亡，幾人於是對香味和飛天的事情更不在意，只是一心尋找女鬼。

然而，一周後，在女鬼的問題上，他們仍然一無所獲，薩拉斯圖卻告訴了歲寒幾人一個嚇人的意外。

“空想市的城隍失蹤了，楊羊無法聯絡到對方了。”

作者有話要說：

嗯……我覺得靈異故事很多時候其實和偵探故事是有異曲同工之處的，就是會有很多很多懸念，然後後面再一一揭開。

今天是萬聖節，祝屏幕前看小阿書的人和非人們都節日快樂……另外，謹以這個故事紀念金庸先生，祝您一路走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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