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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打不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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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遠處,某人的臉被月光照得渡了層銀一般。

“堂堂大捕頭,竟然學人偷聽啊。”

無情沒說話,伸手點點忘憂的鼻子。

忘憂笑得眉眼彎彎:“不用擔心的,只要我小心著,她能拿我怎麽樣。”

無情看她的笑,不自覺也微勾了唇角:“我知道。但是我賭不起那個‘萬一’。”

……

心裏甜甜的,忘憂輕聲道:“你這般關心我,我……很喜歡。低頭,閉上眼睛,獎勵你。”

無情臉上漾滿了笑,乖乖的低頭閉眼,還彎下了腰。

忘憂像之前他做的那樣,伸手挑起無情的下巴,將自己的唇湊了上去……

沒親到……見怪不怪了。

有侍女去新房傳話,說有聖旨到,讓章旋兒去前院接旨。

無情甚至覺得自己已經習慣了,拉住忘憂的手:“先欠著,記得補給我。”

忘憂推他一把,“今天人多,讓人看到你這樣子,看你怎麽解釋。”說好的清冷孤傲、不近人情呢。

“那就不解釋了,隨他們猜去。”無情滿眼都是她,“不是你說的嗎,‘愛誰誰,怕人看不成’。”

忘憂跺一跺腳:“不理你了!”

“那我理你。”

……

若不是重新換好裝的章旋兒趕去前廳接旨,他倆怕是要繼續粘糊下去了。

關於聖旨,雖然不知道是什麽事,總之不會是什麽壞事就對了。有這種想法的除了神侯府的人之外,章旋兒也深信著。那位貴人又不是小氣的主,怎會不給些好處呢。

果然,這是封官的聖旨。大意是說許天|衣獻藥有功,官家大喜,列為貢品用以軍中,賜藥名為“行軍丹”。許天|衣封了官,專管制作“行軍丹”,連帶剛娶的夫人也一起封了誥命。一時間,“老字號”中人大喜。

武林中人往好聽裏說叫“俠”,不好聽就是“匪”,遠沒有“官”字立得住。沒見蘇夢枕努力若幹年,想方設法也要和朝廷搭上關系嗎。

在場幾乎都是武林中人,此時紛紛道賀。

原本極力避免的碰面現在也避不開了,忘憂很是同情的看著許天|衣和章旋兒。

無情在她身邊輕聲道:“其實也好,早晚都會有這一場。”

忘憂挑挑眉:“就是覺得破壞氣氛,想想要是有人在我們的婚禮上說些讓我不開心的事,我一定讓他好久好久都開心不起來。”

無情撫她的長發順毛:“不會的。今天誰不開心也還未知,現在的許兄對‘老字號’來說,可遠比溫晚重要。”

一群人圍著許天|衣和章旋兒敬酒,也都向天|衣居士和織女道賀。對比之下,溫晚這邊顯得冷清了很多。

溫晚起身擠到跟前,拍著許天|衣的肩膀笑道:“好孩子,這是雙喜臨門啊。”

許天|衣恭敬的行禮:“全賴義父栽培。”

溫晚本就意不在他,搭句話後揚聲道:“許兄,嫂夫人,天|衣有今日,我也不愧當日所托了。”

把許天|衣托付給溫晚的是織女,多年養育教導之恩,這點繞不過去。織女說道:“天|衣、阿旋,謝過你們義父。”

許天|衣牽過章旋兒,雙雙拜倒:“兒攜妻謝義父養育栽培之恩。”

溫晚伸手扶起兩人:“你們好好的,為父我即使毒發身故,也可放心了。”溫晚身染毒癮的事並未公開,對外只說是中了毒。

許天|衣咬了咬牙:“義父……”

天|衣居士怎會讓他難做,開口道:“溫兄若是不嫌棄,我便助溫兄解……”

“居士。”忘憂喚道,“您不是還要同我一起改進‘行軍丹’的方子嗎。現在若是分神與人解毒,恐怕兩邊都會出問題的。”

她引溫晚犯毒癮時就探過了,除非強制斷藥,溫晚的情況已經無法通過醫術幫助戒除了。

忘憂說這話,本是做好了被很多人說很多難聽的話的準備的,尤其是在場最多的溫家人。但是沒想到,溫家人卻是最先出聲附和的。

溫文拱手道:“居士研制‘行軍丹’,乃是利軍利國的大義,斷斷耽誤不得。至於老門主的毒,咱們‘活字號’定當盡全力研制解藥。”

很多溫家人出聲附和,忘憂這才明白了無情說的“許天|衣遠比溫晚重要”。

手上傳來微涼的觸感,忘憂下意識的握住,回頭,無情眼睛裏全是自己。

“因利而聚的自是會因利而散,因情的卻不會。”無情示意她看過去。

許天|衣已經走過來了,即使有追命鐵手二人幫著擋酒,他今天也著實喝了不少。此時走路步履有些虛浮,輕聲問道:“忘憂,我義父的情況糟糕到什麽地步了?”

他是今天的主角,一舉一動受太多人關註,此時說話聲音雖輕,但在場都是武林中人,聽得到的很多。

忘憂從荷包裏摸出一瓶藥丸:“我怎麽知道,先顧你自己吧,走路都打晃了。解酒藥,嚼著吃。”

一邊說著話,一邊凝音為線跟他說稍後再解釋。許天|衣點頭,接過解酒藥慢慢吃下,然後問都沒問一句,就多倒了一顆在手裏,向章旋兒走去。

忘憂偷笑,跟無情小聲道:“我大侄子還真是疼媳婦的人呢。”

無情也小聲回她:“我也是。”

哎呀哎呀,這種話什麽時候說起來這麽輕車熟路了……

正害羞,人群裏一陣亂,無情皺眉,忘憂回神。

許天|衣聲音都劈了:“義父!”

溫晚渾身抽搐,滿頭大汗,臉色蒼白,雙眼通紅。喉嚨中發出陣陣低吼:“藥……給我藥……”

老字號中如溫文等,是知道內情的,趕緊著人去找服侍溫晚的小廝,一邊和眾人解釋:“老門主只是毒發,服一記解藥就好。”

小廝被帶過來,也急得一身是汗:“老門主出門前才服過藥,夫人說短期不會再犯,所以就沒帶著。小的這就回去取。”

溫文閉了閉眼,溫晚身染罌粟毒癮的事,怕是瞞不住了。

溫晚的情況很糟,抽搐掙紮的厲害。許天|衣想抱住他,被他直接推了個跟頭。在場中人紛紛幫忙,同時也在紛紛議論。溫晚已經發了狂,到了見人就打的地步。一時間,掌風四起,已經打傷人了。

忘憂幾步上前,身法快如閃電,在溫晚身上拍了一掌,瞬間鎖身。鎖住之後就地診脈,擡頭喚道:“居士,您過來看看,他這是不是又被人下藥了。”

天|衣居士不會武功,在溫晚發狂的時候幫不上忙。現在倒是可以上前診治了。

不光他,“老字號”以毒起家,很有幾個頂級用毒解毒的高手。眾人一起給溫晚診治,得出的結論也相同:溫晚不是舊毒覆發,而是又被人下了新毒。

不知道毒性沒法貿然去解,天|衣居士道:“擡去內室,請三師弟出手幫他壓制一下吧。”

有諸葛先生出手,自然穩妥。幾個人擡著溫晚去內室了。

章旋兒環視一圈,問道:“雷夫人呢?”

她一問,大家才發現,雷純竟然一直都沒露面。

忘憂皺眉:“我和她在廂房說了會話就走了,讓人去找找吧。”

一股奇怪的氣氛開始蔓延,在詢問過附近巡邏的人之後,終於爆炸了。

雷純跟人跑了。

……

神侯府,書房,忘憂長長的嘆了口氣:“好好的婚禮,還是出事了。”

無情遞給她一杯茶:“雷純是已經做好兩手準備的。若你應了,她就帶人跟你走。不應,她就帶人自己走。總之,是不回溫家了。”

“那她的毒呢?”

說是負責巡視,實則躲避交際的冷血道:“我曾在宅子周圍見到一個人,看著像是‘驚濤書生’吳其榮。”

曾經並稱的六大高手,“多指橫刀七發,笑看濤生雲滅”。濤生指的就是吳其榮。

“風雨樓”一戰提到過他,忘憂記得:“頂個戚少商的人,那功力確實比現在的溫晚強多了。於是就是雷純已經得到壓制‘半面妝’的要領,並且找好了能幫她壓制的人。所以給溫晚下了藥制造混亂,然後趁機跟她的舊部跑了?”

無情點頭:“大致就是這樣。”

忘憂想了想:“讓前門主丟了這麽大的人,溫家會到處追拿他們的吧。”

無情勾唇:“是啊。”

沒說出口的是,他們根本跑不了。小姑娘最近被卯起勁來寵著,懶得費神再想了。怕是已經忘記了,雷純可是趙茂親口找她要的人,哪裏會這麽簡單就放過。

接下來,諸葛先生和他們討論今晚事對京城局勢的影響,忘憂全程走神,滿腦子都是各種狗血話本。好在也不用她參與,放著她自驚自笑的在一邊,算是活躍氣氛了。

等他們討論完,無情伸手在忘憂眼前晃晃:“編到哪了?”

“亡命鴛鴦浪跡天涯……呃……你們說完了啊……呵呵……呵呵……”

追命哈哈大笑:“寫完了記得給我也看看。”

忘憂威脅的伸出兩根手指:“你可打不過我。”

諸葛先生看他們玩鬧,只覺得欣慰的很:“好了好了,天色很晚了,都回去休息吧。”意有所指的看看幾個徒兒,“別讓人等你們太久了。”

忘憂“試住”小樓“體驗整修”之後,成功的把小珍、朱小腰、習玫紅也都哄去試住了。所以現在,即使已經這麽晚了,神侯府周圍大小老舊四座樓,也都亮著暖暖的燈光。

一句話說的五個人同時低頭微笑,諸葛先生捋著胡子感到十分滿意。

月色下,忘憂和無情手牽手慢慢走著。無情忽然說道:“月亮這麽美,欠債是不是可以還了?”

忘憂一楞,月亮和欠債有什麽關系,等等,欠債……微微紅了臉:“那你閉上眼睛,不許偷看。”月亮還真挺美的。

無情十分順從的閉眼,微微彎下腰。片刻後,只覺得唇上覆上的軟軟嫩嫩的兩片美味的不可思議,忍不住反覆品嘗……

遠處,諸葛先生輕聲道:“你們也學著點,尤其是老四。”

身邊的三人都是一副眼神飄忽的樣子。冷血俊臉紅透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諸葛先生繼續道:“怎麽,這都不行?還沒讓你學楚翊呢。”大軍回來後,就沒再見到過嚴魂靈露面。

冷血顯然也知道自家世叔指的是什麽,整個人僵硬到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鐵手還是決定救救純情的小師弟:“老四已經比從前好多了。”

諸葛先生閑閑的道:“我是怕他再不努力,習姑娘就要嫁給忘憂了。到時候你們怕是都得跟著撈不著人。”

追命趕緊推推冷血:“可別讓習姑娘開這個口子,我家那個肯定二話不說的跟著。”

鐵手想了想:“小珍也會的。”

想到可能出現的嚴重後果,冷血在兩個師兄期盼的目光中,緩緩點了點頭,“我……盡力。”

得到了滿意的答覆,目光再次看向遠處還貼在一起的無情和忘憂。

追命捏捏下巴:“要不要去提醒他們一聲?”

諸葛先生看著很美的月亮:“算了吧,我們又打不過她。”

……

作者有話要說:  馬上完結,努力存樓主那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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