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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6章 我殘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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雷純的目光中多了很多尊敬:“戚塔主誠心以待,我自然也不會食言。”

正題來了。

雷純從袖子裏取出一把小小的檀香墜扇,正面書著:“英雄美人”四字,背面則寫“天花亂墜”,一款寫得豪邁迫人,一款字體則娟秀柔麗。

這把扇子一出,戚少商和唐晚詞、秦晚晴三人的目光就似粘在了上面一般。

雷純倒也不再賣關子:“說起來慚愧,這把扇子就放在我‘六分半堂’總舵的門前。我們也是很花了一番功夫才查到此物可能歸息大娘所有。”

扇子合上,捏在雷純指尖,“京中我能想到的和息大娘有關的人就是三位了,所以才冒昧的下帖請三位到此一敘。又因事關息大娘……哦,現在該改口稱赫連世子妃了,總之,事關女兒家的事,還是少些人知道的好。三位想必可以體諒的。此物,塔主便代故人收好吧。”

小小的一把扇子,只有三四寸長,捏在雷純五指指尖上幾乎沒有多餘的部分。戚少商若是想拿,便需要走過去,並且拿的過程中勢必會觸到雷純的手。不遠處幾個探頭探腦從窗戶往雅間裏望的家夥想看的應該就是這個。若不拿……

雷純指尖稍稍錯開一絲,露出了扇子大骨上原來不曾有的圖樣。想來扇子只是媒介,那圖樣才是關鍵。

唐晚詞和秦晚晴都看到了圖樣,就想起身去拿。戚少商伸手做了個制止的手勢,還是那副玩味的笑,“二娘、三娘安坐,雷總堂主既指明要區區在下‘收好’,那戚某又怎能不從命呢。”頓了頓,嘆一聲,“哎,雷總堂主總是這般顧念別人而忘了自己。這不,光想著我那義妹息大娘的聲譽,卻忘了自己的閨譽了。”再頓一頓,“好在戚某也與別人不同些。這條手臂雖不如真臂靈活,卻是好拆好卸。雷總堂主稍等,戚某這就取下來,持著義肢去接,必不會對姑娘家閨譽有所損傷的。”

雷純的笑意略收了收:“江湖兒女不拘小節,哪裏用得著如此麻煩。”轉手將扇子交給了身邊的吳其榮。

戚少商凝神等著吳其榮出招。正這時,外面忽然一陣亂,唐晚詞、秦晚晴兩人的目光瞬間被吸引了過去。戚少商卻是一個眼神都欠奉,只牢牢的盯住吳其榮。

雷純也似被外面的事吸引了:“這是出什麽事了?”

吳其榮伸手把扇子放在了桌上:“戚塔主自取吧。”然後從窗戶往外看。

戚少商飛快的把扇子收進懷裏,擡頭往窗外看時正趕上一個黑衣身影被追著飛掠過窗前。只這一瞬,戚少商心中如驚濤駭浪一般翻了天,面上卻半分不露。“看來有亂子了,雷總堂主可清楚怎麽回事?”

雷純搖頭:“今日只是我宴請戚公子和二娘、三娘,並無其他計劃。”

戚少商道:“既如此,那咱們兩方人馬還是盡早撤走的好,以免被波及。”

“正是如此。”雷純起身,“改日再與戚塔主把酒。”說完便和吳其榮兩人頭也不回的下了樓。

戚少商待二人下樓後,馬上和唐晚詞與秦晚晴交代兩句,然後,從開著的窗子處跳了出去。

能做領袖的都有過人之能,能做個成功的好領袖的,要麽有很多過人之能,要麽這過人的“人”指的就幾乎是天下所有人。戚少商屬於前一種。在神侯府裏插科打諢樣樣少不了他,但是一旦轉換了身份,他也隨時能拿出各種本事來適應身份。比如現在,只一個照面,他就認出那被人追殺的黑衣人是“下三濫”何家的高手,何大絕。

何小河偷襲忘憂的那一刀,讓這小祖宗到現在想起來都會實實在在的疼一疼。若是殺了何小河能解決問題,恐怕她現在墳頭都開始長草了。後來說定要吸納何小河進“始終塔”,戚少商連夜就把在京城與何小河拉得上關系的人都過了幾遍。這個何大絕就是重點的排查對象之一,昨天才剛剛和自己見過面,戚少商本能的覺得事情定然不小,甚至有可能就是沖著自己來的。

躥上房頂,遠遠的看著出事的地方,戚少商看得直咬牙。蠢貨年年有,今年特別多。怎麽是個人都想著去殺一殺皇帝了。

看得出被圍攻的有四人,除了何大絕之外,其他三個都沒打過交道。但是看武功路數也能猜出個大概,“太平門”梁家,“大食色”孫家,“飛斧隊”餘家。

戚少商的手緊了緊,又緩緩的放松下來,轉身,消失在了夜色裏。不是不想救,而是不能。出手擊殺這四人的分別是官家信重的“國師”黑光上人、羅睡覺、任勞、任怨和“神油爺爺”葉雲滅。這五個人出手,哪怕直接對上四大名捕都有勝算,現在卻同時如砍瓜切菜一般收拾四個連二流都夠不上的武林中人。那就只有一個可能:做局。

……

蔡京帶著苦主和“刺客”屍首趕到小甜水巷時,這裏已經被清了場。最近,因為要抓捕童貫的“同黨”們,小甜水巷中不管是客人還是伎人、粉頭都已經習慣了這種清場,並沒有鬧出什麽動靜。

蔡京滿意的點了點頭,到了官家與李師師所在的小廳前,動手把端正的帽冠稍稍放歪了些,平整的衣襟稍稍揉亂了些。只能一點點,多了就顯得刻意了。做完這些,蔡京才示意守門的穿著小廝服侍的內監通報。內監示意能進的時候,蔡京瞬間換上了一副慌張又惶恐的表情,呼呼帶喘小跑著進了門。

撲倒在地先請罪,痛哭流涕的說自己失職、失察、有愧於天、有愧於地、有愧於官家、有愧於萬民……

趙佶聽得一頭霧水,著身邊的人上去攙扶。

蔡京哽咽著起身,擡眼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喘著氣故作疑惑的問道:“田福?不是派你去服侍越王殿下了嗎?你怎可擅離職守?!”最後一句頗有些嚴厲。

田福姓蔡,是蔡京出了五服的族親,此人頗有些激靈,會說話,會討喜,是年輕一輩裏十分得蔡京看重的人,稱得上是心腹了。

此時的田福似有萬句話卡在嘴中無法明說一般,不光臉上冷汗涔涔,連面色都蒼白如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隔著厚厚的地衣也發出老大一聲。

蔡京喝道:“聖上面前你跪我做什麽!難道越王也在……越王也……哎!我就是怕越王年幼,初見京城繁華世界會花了眼,才派你服侍在側的,你怎麽不跟殿下解釋師師姑娘是得聖上青眼之人呢。”

田福眼神看向被屏風擋住的裏間廳內,嘴唇抖得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蔡京待要訓問,趙佶開口了:“行了,蔡卿也不必和個下人計較,只說此番來尋朕有何要事?”

語氣中帶著不少的怒氣,即使十分不易察覺,蔡京還是感受到了,心中暗暗歡喜。臉上卻是一副苦相:“都怪微臣失職,以致城中武林人士仗武行兇,竟是有意要刺王殺駕。好在聖上昨日把常用的那輛輕車小輦賜給了國師,不然今日被高手行刺的就是聖上您了啊!”

說道此處,蔡京再次大哭起來。

屏風後傳來杯盞落地和女子的驚呼聲,很好的應和了氣氛。

趙佶也是一驚:“蔡卿莫哭,且與朕細細說來,是何人行刺?國師可有事?”

蔡京用袖子抹抹眼淚:“所幸國師法力高強,行刺之人並沒有得手。已經查明了,行刺的四個高手分別屬於‘金風細雨樓’和‘發夢二黨’,‘發夢二黨’又於之前並入了‘始終塔’。”

趙佶一楞:“哦?竟是這次除掉童賊的功臣嗎?蔡卿會不會弄錯了?”

蔡京做出一副痛心的樣子:“臣也以為他們剛受如此大的皇恩,絕不會做出此等大逆不道有違天理的事來。但是微臣卻聽說另一件事,那剛剛受了皇封的戚少商,在國師遇刺之時正和人在朱雀大街的遇仙正店宴飲,那處和國師遇刺之地相隔不足一裏。若不是居中指揮,怎會如此巧合就在不遠處。況且那戚少商與國師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十有八九就是沖著官家您來的啊!”

屏風後面適時的一陣響動。蔡京擡眼就見趙佶面沈如水,這是他極為生氣才會有的樣子。

趙佶聽得屏風後的動靜,清了清嗓子,屏風後瞬間安靜了下來。趙佶道:“蔡卿家先下去收拾一下,一國之相的體面還是要有的。”

蔡京只道趙佶要安撫李師師,順從的退了出去。

大門關閉,這件小廳本就是舞伎樂伎演舞奏樂的地方,隔音做的極好,大門一關,偌大的樂器合奏聲都幾乎傳不出去,更何況是人說話的聲音。

屏風後面走出幾個人來,當先的是一襲雲羅紗衣的李師師,這身衣服極符合她溫柔的氣質,但是她此時的溫柔卻不是對著屋裏最尊貴的趙佶。李師師用手帕給身邊的小公子擦著袖子上的一塊汙漬,口中半是責怪半是心疼的說道:“你也不看著些,可燙到了?”

作者有話要說:  裸更好痛苦啊啊啊!但是作死的我又去申榜了啊啊啊!控制不住我寄幾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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