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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意亂而情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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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俊最終也沒有在周末去赴與樂晴晴的約會。

新的周一,藺還真覆課,艾俊陪伴藺還真一起來到了學校,看著長長的樓梯,藺還真長吸一口冷氣,艾俊笑了笑,彎下腰,指了指自己的後背,“上來吧,我背你上去。”

藺還真推了艾俊一把,堅持自己扶著扶手一瘸一拐地跳著往上走。艾俊追上去扶著藺還真走了一段,在樓梯拐角處,還是按住了藺還真,“你就別倔了,你這個樣子你累我也累,而且快要打鈴上課了,會遲到的。”

艾俊說的的確也有道理,看著身旁時不時竄過去的趕著上課的學生,再看看時間,藺還真不得不硬著頭皮爬上了艾俊的背。

壓著上課鈴聲進了教室,艾俊把藺還真扶到他的座位上,隱隱約約聽到有手機拍照快門的聲音以及窸窸窣窣的議論聲,這些聲音藺還真都聽到了,而此時的艾俊正在左顧右盼,因為在他平日目光經常掃到的那個位置,今天是空的。

樂晴晴今天沒有來上課。

“艾俊,你跟我出來一下”,好不容易捱到了下課,艾俊琢磨了整一節課,樂晴晴是輕易不會請假的,所以是生病了嗎?還是發生了什麽事情?正好,現在樂晴晴的閨蜜潘曉寧在這個時候要跟艾俊私談,艾俊跟在潘曉寧身後,心中掛著無數個問號。

“你昨天為什麽沒有來?”開門見山,潘曉寧直接問道。

然而艾俊卻被這沒頭沒腦、沒前沒後的質問弄的一時間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什麽昨天?什麽來沒來?我倒是想問一下你,樂晴晴今天怎麽了?你是她的好朋友,應該知道的吧?是不是身體不舒服?還是……”

“艾俊,你別在這裏跟我裝傻”,潘曉寧打斷了艾俊,“晴晴在上周五的時候給了你一封信,你也知道,晴晴是個多麽驕傲的女孩子,她肯拉下面子來親自跟你在信裏面解釋了一切,並且願意再給你一次機會。你不是一直說很喜歡晴晴嗎?卻在她走之前連最後一面都不肯出現嗎?”

艾俊感覺到一時間接收到的信息有點多,什麽信?解釋什麽?還有最後一面又是怎麽回事?“潘曉寧,你說慢一點,我是真的沒有看到你說的那封信,還有晴晴到底怎麽了?最後一面又是怎麽回事?”

“晴晴走了,她去加拿大了,就在昨天,她從早上就開始等你,一直等到中午,我從來沒看到她哭成那樣,艾俊,你真的是個笨蛋,晴晴明明是喜歡你的!”潘曉寧心裏幫好朋友憤憤不平,留下□□般的結論後,扭頭跑著離開,獨留艾俊一個人茫然不知所措。

回到家裏後,艾俊翻遍所有課本、書包,乃至書桌床頭的每一個角落。

“我哥是瘋了吧”,艾瑾感嘆道,“我們家應該沒有寶藏吧,看我哥這架勢感覺馬上就要掘地三尺了。”

藺還真當然知道艾俊在找什麽,他只是笑了笑,摸了摸艾瑾的小腦袋。

艾俊見藺還真站在門口,沖到他跟前,著急地問道,“還真,你有沒有看到一封信?周五,就是上周五,你在抄筆記的時候看到沒?一個信封?”

藺還真忘著艾俊,片刻的沈默後,搖了搖頭,“沒有,沒有看到。”

接下來一連幾天艾俊都異常沮喪,眼看著艾俊的生日就要到了,蔣連聖和譚家餘張羅著如何給艾俊一掃霧霾,重新振作。於是,蔣連聖提前一個禮拜就定了一間KTV大包房,除了藺還真以外,還邀請了蔣連聖自己的女友王婷以及潘曉寧。

王婷眾所周知是蔣連聖的“老婆”,潘曉寧則是譚家餘高中以後暗戀的對象,潘曉寧和譚家餘一樣,都是學霸,考試的時候兩人名次也是你追我趕,不相上下,用蔣連聖的話來說,兩個人有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雖然現階段還算是譚家餘的單箭頭,但郎才女才,兩人還經常在課堂上上演針鋒對麥芒的精彩辯論,因此,潘曉寧和譚家餘儼然已經是班上所有人心中心照不宣、天造地設的一對佳偶天成。

一對是真情侶,一對是未來情侶,更顯得艾俊和藺還真有些突兀。不過好在艾俊的情緒還是一如既往的頹廢,因此也就沒有在意那麽多。蔣連聖和王婷是公認的麥霸,他們倆從港臺熱歌唱到歐美金曲,從情歌對唱到搞笑反串,只要握住麥克風,那世界就是屬於他們。

潘曉寧由於樂晴晴的關系一直就看艾俊不怎麽順眼,因此整個下午都沒給過艾俊好臉色看,而另一方面,因為潘曉寧的存在,又在時時刻刻地提醒著艾俊,樂晴晴這三個字。所以說蔣連聖的活動策劃還是很有問題,如此一來不僅不能讓艾俊心情破冰,反而讓所有人的氣氛都變得愈加沈重、尷尬。

“我會兒還要去補習班,先走一步了”,果然,最後潘曉寧實在坐不住了,找個理由提早退場,而譚家餘已護花為由也先行離開。

“哎呀,白瞎了我偷偷運進來的啤酒”,王婷是學校女排校隊的隊長,為人爽朗,是那種典型的大姐大似的性格。

“不打緊不打緊,咱們剩下的人喝”,說著蔣連聖又開了一瓶,咕嘟咕嘟進去就是一大口。

“就你能喝”,王婷奪過蔣連聖手裏的啤酒,果然蔣連聖就是那種愛逞強的個性,畢竟大家平日裏都是些打打口嗨,並無多少實戰經驗的“乖學生”,上來一陣喝的有點猛,蔣連聖突然覺得有些反胃,捂著嘴巴,直奔洗手間。“瞧你這點出息”,王婷嘴上雖然嫌棄,但也後腳跟著蔣連聖追了出去。

一時間,包間裏面只剩下艾俊和藺還真兩個人,從剛才的吵吵鬧鬧突然變得異常安靜。

艾俊今天喝的也有有點多,再加上心裏有事,更催化了醉意,他一句話也不說,低著頭,仿佛周圍的一切與他無關。

藺還真悄悄移到艾俊的身邊,倒了一杯冰水,遞到艾俊眼前。艾俊擡起頭,整個臉紅紅的,一雙明亮的眼睛水汪汪的,再加上微微下垂的眼角,看上去特別像一只剛受了委屈的大型犬,可憐又好笑。

“你,沒關系吧?”藺還真小心翼翼地問道。

艾俊笑著搖搖頭,他咬了咬嘴角,突然好痛苦的感覺。

“你也要去洗手間清理一下嗎?”說著藺還真就要吃力地把艾俊扶起身來。

艾俊龐大的身軀壓在藺還真的肩膀上,卻突然開始掙紮起來,“不,我沒事,我不要去,我只是記得好難過,就差那麽一點點,都怪我自己,怪我……”

由於體型的差距,藺還真支撐不住艾俊的掙紮,得虧用一支胳膊勉強撐在沙發上,才不至於整個人被艾俊撲倒。藺還真用剩下的另一只胳膊扶好艾俊,並替他理好頭發,然後輕柔地安慰道,“不怪你,要怪就怪緣分不到吧”,藺還真說這話多多少少有些虧心,但沒想到樂晴晴的離開真的讓艾俊如此難過,如果早知如此,當初自己究竟會不會還是選擇那樣做?這個時候的藺還真自己也想不清楚。

“可是,我覺得我好差勁,口上說著如何喜歡人家,到頭來卻讓女孩等,惹女孩哭,真的好差勁”,艾俊一個勁的自責。

“不,你很好,真的很好”,藺還真望著艾俊,艾俊痛苦,他也難過,藺還真居然已經這麽喜歡艾俊了,艾俊皺一皺眉,就會連帶著藺還真心尖一陣抽痛。

“真的嗎?”艾俊的雙眼迷離,看上去無比委屈。

“真的,你真的很好……”,明明喝酒的人是艾俊,滴酒未沾的藺還真卻覺得醉的那個人是自己,意亂而情迷,或者說之前就一直是自己在壓抑著欲望。藺還真挺起身子,一時沖動,親吻了艾俊濕潤的唇角。

有什麽東西在艾俊和藺還真無聲地炸開。

方才還有些微醺的艾俊頭腦瞬間清醒過來,他不可思議的看著藺還真,那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怪物,然後狠狠地一把將藺還真推開,躲瘟疫般跳到一邊。

於是,等王婷和蔣連聖重新回到包間的時候,所看到的就是這樣的一副景象,藺還真癱坐在沙發上,嘴角有傷,艾俊站在門口,雙手背後扶墻,臉色蒼白。

“你們這是在幹啥呀,萬年好兄弟也開始打架了?不會吧,有生之年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吧”,蔣連聖還沒說完就被王婷連捅了好幾下胳膊,小聲跟蔣連聖嘀咕著,“你可快閉嘴吧。”

“我有事情,先走了”,艾俊根本沒有聽到蔣連聖說了些什麽,只是見有人進來,便驚魂未定地落荒而逃。

王婷給藺還真遞了一張紙巾,指了指嘴角受傷的地方,“剛才怎麽了呀?今天大家可是都是來給艾俊過生日的,他居然先走了,有點太不夠意思了。”

藺還真壓根都不知道自己的嘴角有擦傷,原來剛才艾俊推他居然推的如此用力,可能是指甲蹭到了皮膚,留下來的劃傷。看著紙巾上的血跡,藺還真笑了笑,回道,“剛剛是我為艾俊生日準備了一個驚喜,可能是這個驚喜有點太大了,把他給嚇壞了。”

“是嗎?”王婷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藺還真,這個平日裏溫和無害的少年,究竟還有多少不為人知的一面,藺還真平日裏對所有人都很好,但沒有人能自信地表示能夠走入藺還真的內心,藺還真始終都是禮貌、溫和,並且疏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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