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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8章失去蹤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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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年,大法師還是當時仙靈境宮主的貼身婢女,就和當年的朝歌是一樣的。是個一心護主,做事問心不問後果的熱心腸。當時的宮主也是歷代裏少有的活潑,喜歡四處游歷,到處行俠仗義,遇事不管三七二十一都要管到底。也就是在那一年,主仆二人救下了突然闖入她們視線的魔域的聖女,從此便一起背負起了,一個屬於她們三人的秘密。

記得那是冬季,主仆二人都裹著厚厚的裘皮大衣,窩在柔軟的狐皮軟塌上,在一片靜謐的私人梅園中賞花。白色的雪花漫天飛舞,落在紅色的梅花上格外美麗,正當二人暢談對飲之時,一位身披白色長袍的女子越墻而入,直接深深的栽進了雪堆裏,半天沒有任何動靜。

“宮主,她好像受傷了,我先過去看看。”大法師放下酒杯,飛身而去。

她慢慢走近那片雪地,看著衣衫單薄,渾身蒼白的女子,正要說話,突然不知什麽時候跟來的宮主,一把拉起了雪地裏的女子,看著她虛弱的面頰問道:“你受了這麽重的傷,怎麽還在如此寒冷的天氣到處亂走?可是出了什麽事?”

那女子一把攥住宮主的衣袖:“快幫幫我,有人要抓我,我不能被他們抓走。”

大法師一臉疑惑,正要繼續追問,突然遠處傳出了踏雪聲,聽上去好像來了很多人。宮主擺手示意大法師不要說話,然後使出了障眼法,遮蓋住了在雪地上的女子。正當主仆二人剛剛站起身來,那一夥人就毫不客氣的沖進了梅園。

“給我搜,仔仔細細的搜。”為首的人極其霸道,完全沒有理會站在雪地中的主仆二人。

大法師一看他們的囂張樣子,頓時就來氣了,大步走了上去:“你們是什麽人,還不速速報上姓名來,你們也不問問這裏是什麽地方,竟敢如此無禮。”

為首的人看了一眼沖著自己大叫的女子,輕視的瞟了一眼:“不想死就最好不要多管閑事。”然後又對著自己的手下說道,“別放過任何的邊邊角角,都機靈點。”

宮主站在那裏,眼看幾個人就要抽劍劈斷梅花枝了,立刻一揮衣袖,一道雪風立刻佛到了他們臉

上,那些人受力一歪腳下一滑,全部栽倒在地了。大法師一看頓時樂的直不起腰了,趕緊走到宮主身邊,雙手抱胸瞪著他們。

為首的人看見自己的人摔倒,這才意識到這是個不好惹的主,趕緊走了過去,但是態度依舊蠻橫:“姑娘,我看你一副文弱的樣子,最好不要逞強,我搜不到自然會走。”

“笑話,我的梅園豈是你們此等人可以隨意踐踏的,那日後若是傳了出去,我的臉面何在,今日我看在江湖道義上,禮讓你們三分,請你們現在出去。若是你們還如此無禮,那我就不會再客氣了。”

這時,一個屬下跑到為首的那人身邊小聲嘀咕:“老大,這女的這麽拼命阻攔,看來聖女一定是在這裏沒錯。剛才兄弟幾個不僅摔倒還受了很重的內傷,看來這個女的不簡單。今日我們還是不要硬碰硬了,先離開以後找機會再來悄悄查探。”

為首的人點點頭,然後看了看四周說道:“既然我們什麽也沒有搜到,看來我們要找的人不在這裏,那我們就先告辭了。”說完,就帶著人走了。

等看見他們全部離開後,宮主趕快扶起雪地裏的女子,她已經暈迷了。

第三日,女子慢慢睜開了雙眼,她立刻警覺的坐了起來,到處找自己的劍。

“你的劍我已經掛在墻上了,你放心吧,我們不是壞人,不會出賣你的。”宮主給她背後放了一個靠枕,“你已經有了身孕,你現在身子很虛弱,需要好好靜養。”

“我的孩子還好嗎?”女子看來是知道的,輕輕的撫摸著自己的肚子,一臉的母愛,看來她很愛自己的孩子。

“孩子沒事,大夫已經看過了。這是你的藥,剛剛熱好的,趁熱喝了吧。”

女子接過藥碗,看著眼前絕艷的女子,一眼便認出了她脖子上的珞瓔珠,於是心裏頓時安心了不少,她慢慢喝下了藥,然後輕聲問道:“為什麽救我,你都不知道我的身份,如果我不是好人呢?”

“一個如此拼盡性命也要護著孩子的女人,又豈會壞到哪裏。你很愛你的孩子,那也應該很愛你的夫君吧?我只是很好奇,為什麽你會獨自一人,那群兇神惡煞的人是沖著你還是你的孩子來的?”

女子淡淡一笑:“仙靈境的宮主一直都是世人傳言中的仙子,在所有人心裏都是那麽神秘那麽出塵,可是今日一見,卻是這般善心,到和路邊閑話家常的婦人差不多。”

“你怎麽知道宮主身份的?”大法師有些驚訝的看著女子。

女子看向大法師:“像你們這樣不計後果的幫助我,就不怕我會連累你們?”女子看向窗外,“我以為我已經逃出來了,就不會再和那裏有牽連了,可是沒想到我終究還是逃不過命運。你們不會真的以為他們離開了吧?怕是現在這會他們已經查明我就在這裏,準備隨時進來抓人了。”

大法師突然抽出了劍直指女子:“你到底是什麽人?”

“不得無禮,快把劍放下!”宮主呵斥了一聲,大法師不情願的放下了劍,卻依然站在宮主身前,不願讓開。

“我只是一個無足輕重的人,但是我的孩子是無辜的,求你們救救我的孩子。”

“孩子的父親呢?”

“不可以,我不可以讓他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我這一生都擺脫不了自己的出生,我不能連累他,孩子也不應該因為我,受到不公平的待遇。請你們帶我趕快離開吧,只要我生下孩子,我保證再也不會麻煩你們的。”

大法師大腦飛速運轉著,再整理她剛才說的話,可是還是沒有聽的太明白。這時,宮主突然說話了:“你的意思是為了將來不連累這個孩子,你就打算讓她一出生就成為無父無母的孤兒嗎?這樣是不是對她不公平?”

“我可以相信你們嗎?”

大法師叉腰大聲說道:“白白照顧你幾天,你現在居然這麽問,敢情我們是真的很閑,瞎當好人了。”

宮主認真的點點頭:“可以。”

“答應我,這個秘密不會再有第四個人知道,好嗎?”

“我們答應你。”

“我是魔域的聖女,我愛上了奉命下界,前來解決人間疾苦,封印蛟龍惡靈的上仙。我們也相識在冬天,相識在梅花綻放的時候,他當時為了掩蓋身份,只能隱藏功力,所以在我們初識那日,就被我的琴音震傷了,我悉心照顧了他一夜,就在那一夜,我便深深的迷戀上了他。後來我們夜夜相約,幾乎無所不談,他告訴了我全部實情,並請求我同他一起離開,助他們封印惡靈。我舍棄了所有,跟著他一起逃離了那個讓我又敬又怕的魔域。一切都進行的很順利,我們的情誼也與日俱增,後來封印成功的事不知怎麽被魔域的人知道了,他們極為震怒,就開始四處搜捕我。我是魔域的聖女,身體裏有不可分割的魔域靈力,他們遲早都會找到我,就在那一日我得知自己有了身孕,為了孩子和不連累他,於是跟大家一同慶賀過後,我就徹底的離開了他的生活。這一路一直都躲躲藏藏,但還是被他們窮追不舍,那日若不是你們出手相助,怕是我現在已經命喪黃泉了。”

“原來你是聖女前輩,你說的封印惡靈的上仙,我倒是認識一兩個。封印惡靈成功的事,我也是知道的,可是你就這樣離開,也沒有留下書信什麽的嗎?難道你就真的舍得那位上仙嗎?”

“他是仙,我是魔,我們在一起就是禁忌,起初可以無所顧忌,但是現在有了孩子,我不能只顧著自己,孩子是無辜的。他不能有一個身為魔的母親,也不能去認身為上仙的父親。”

“你可以跟我們回仙靈境啊,你不說我們不說,沒人會知道你的身份,你還可以看著孩子慢慢長大,這樣不是很好嗎?”

“我一輩子都是魔域的人,逃不掉的,我們是被詛咒的人,他們一定會找到我的。”

宮主沈默了很久,有些憂傷的說道:“你可以留下孩子,但是你必須為她留下最好的東西,畢竟你這一去,以後怕是就不會再見了。將來她若是問起,我們也好告訴她,你曾經是那麽的愛她。”

“我會把我的內力和音律天賦傳授於她,日後她長大成人,請你們一定不要讓她放棄音律,只要她堅持,她一定會成為音律大家。”

“音律,的確是這世間最美妙的東西了。”

八個月以後一天夜晚,魔域聖女在一處秘密的石室裏生下了一名女嬰,她含淚抱著自己的女兒,取名月靈欣,然後就離開了石室,從此宮主和大法師就再也沒有見過她。

月靈欣一日日長大,果然極具音律天賦,管弦樂器只要一上手,不一會便能撥彈出美妙的旋律。她更是宮主親手帶大,早已視如已出,宮主教會了她很多連宮主親生女兒都不曾知道的東西。後來宮主離世,大法師就一直將月靈欣帶在身旁,多年的相伴,二人早已如親人一般。當時,魔域長老派人闖進仙靈境,還是月靈欣提議置之死地而後生的,於是仙靈境便在那一日永遠消失在江湖了。直到多年以後,思勿的出現才又將仙靈境引出江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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