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讓我們相信你可以，那你告訴我，當時比試的時候，你做了什麽？為什麽我會昏迷？並且不記得之後發生的所有事情？”

石雲清心中暗道，做那種事情的時候，當事人怎麽能醒著？

“我有辦法，能夠知道一個人的前世今生。我一直對你有所懷疑，所以，我就用那東西檢測了一番，結果讓我……很滿意。”

最後那番定論，讓他面上一暖。仞寒看著他，突然冷了目光。

殷寧突然就想起，自己經常做的一些支離破碎的夢。

在夢裏，她有時候是站在他人的角度，有時候又是在半空中張望。這樣的視角，讓她清晰的認識到，這只是夢境，但夢中那詭異的熟悉感，卻一次次沖刷著她的理智，讓她覺得這並不是夢境，而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

如果石雲清真的有辦法將這些都看到，那麽是不是意味著，她能夠通過石雲清，知道這些夢境到底是真還是假？

不等她開口問，仞寒就上前一步，將殷寧護在身後。

“上一世的事情，是上一世。你為了這些虛無縹緲的事情，竟然將她置於危險當中，這本身就不對。”

想要用石雲清之前的話攻擊他，他卻搖了搖頭。

“就像剛才你們明明知道那些妖獸很危險，但卻依舊讓我一個人犯險，難道你們做的就對嗎？我之前跟殷寧比試，也的確是因為殷寧的實力，配不上雲中塔第一層。至於我探查她的前世，也並沒有十分的惡意，你們為什麽總是揪住這件事不放？”

石雲清反問完，長長嘆了一口氣，而後接著說道“你們到底要如何，才會相信我？”

殷寧在仞寒身後，微微扯了扯他的袖子。

“神殿大戰。”

殷寧輕輕提醒了一聲，仞寒眸色更冷，問道“既然你知道玄族的事務，說是兩邊的信息你都曉得，那麽神殿大戰到底是為什麽會爆發？又為什麽玄族能夠在一夜之間，就滅了三四個裁決神殿？”

石雲清微微勾起唇角，一股邪肆的氣息蔓延而來。

“這還不簡單？如果能夠迅速瓦解別人的勢力，最好的辦法，就是滲透其中。我倒不覺得神殿大戰，是完全不利於你們的，至少原本在裁決神殿的蛀蟲，消失了大半。”

“你的意思是，還有一些殘餘？”

仞寒直直地看著他，雖然兩人都是沈默不語，但殷寧卻恍然間，似乎能看見他們之間的電閃雷鳴。

在沙燚險地之外的大陸上，已經進入了冬天，這個月又剛好是霜月，沈沈地落在地平線上方，而現在它已完全消失。

原本路徑洞裏的月光，此時也早已不見，洞外是黎明前最深切的黑暗。

洞口中，只有火把照亮了兩人的臉。

“怎麽又不敢回答了？難道你害怕自己的洩漏，會不利於玄族在大陸上的布置？”

石雲清深深地閉上了眼睛，他筆直的站在原地，腦袋微揚，像是做了一個很大的決定，然後睜開眼睛對著仞寒坦白。

“玄族本想將裁決神殿完全毀掉，一網打盡之後，再建立自己的勢力，統治整個大陸。”他說到這裏，看了一眼正站在仞寒右後方的殷寧，接著說道，“但是因為她，玄族的整個計劃都被破壞了。現在，玄族至少需要三十年的時間，才能再次恢覆鼎盛。”

殷寧猛然睜大了眼睛，她走到仞寒身前，看著石雲清不可置信地問道“你說什麽？三十年？前輩告訴我，你們想恢覆，是需要百年時間的。”

石雲清看了她一眼，繼續對著仞寒說道“你認為，玄族布置了多久，那些釘子有多深，才讓他們有這十足的信心？”

他說完，見仞寒面上的冷淡更甚，緩緩一笑。

對著殷寧，他搖了搖頭，說道“加入玄族之後，修煉的速度，會比一般的天選者快上三四倍，這是玄族吸引別人最大的籌碼，也是玄族的不秘之傳。”

他一邊說著，伸出手來，只見他掌心，慢慢凝聚著一團黑霧。

這是殷寧第一次近距離看這團黑霧，那黑霧像是會呼吸蠕動一般，在殷寧接近時，還動了動，向著殷寧那邊挪動著，可因為石雲清的控制，它無法離開他的手掌。

他見狀，將黑霧收了起來。

“這也是，我為什麽問你沒有本命法器的原因。只要是加入我們玄族，君上都會為我們這樣的黑霧，將之煉化成本命法器之後，不僅實力大漲，而且修行的速度會非常快。”

殷寧看著那團黑霧，腦中不由自主地想起，在炎爐險地裏，他們所看見的那團屍骨爛肉。

“你們的這個本命法器，跟荒古邪魔有什麽關系？”

殷寧的問題一針見血，石雲清驚訝地看著她，說道“我並不知道，君上是從哪裏搞來的這個東西。但是我知道的是，這團黑霧能夠吞食所有比自己弱的東西。不過控制得當，也會有不同的用處。”

已體會過它其他用處的殷寧，漠然不語。

她的腦海中，猛然閃過了一絲光亮。在那一瞬間，她想到了什麽，然而她來不及抓到這個念頭，它就已消失了。

“那你知道，炎爐險地的封印嗎？”

殷寧一句問出，仞寒面色一變，但卻沒有阻攔她。

石雲清皺眉，問道“炎爐險地？我從未去過，並不知曉哪裏有什麽封印……難道，那裏竟然有荒古邪魔的封印嗎？”

他突然想到剛才她問起了荒古邪魔，意識到她這麽問，而在得到自己的答案之後，兩人的臉色都很是糟糕，大概實在後悔自己說了這秘密。

“別擔心，我不會亂說的。”見兩人的表情依舊沒有緩和，他笑著說道，“尤其是玄族。”

同時，她心裏面有一道急切的聲音，在催促著她往前走。

“這些事情，我們日後再說，你們難道沒有察覺到異樣之處？”

見兩人都轉頭看向自己，殷寧不由指了指自己的衣服，說道“在沙燚險地當中，如果我們穿著這套衣服，早就熱得大汗淋漓了。即便是在冬天的晚上，也依舊會如此。但是你瞧，我根本沒有用靈力運轉，卻依舊不覺得熱。”

她這麽一說，另外兩人才意識到不同。

主要是他們一路來尋找殷寧，又沒有找到解暑的方法，只能夠用靈力將渾身罩住，把外來的熱源都阻隔開，這樣一來，光是維持行走，就要花費大部分的靈力，這也是為什麽他們一開始，要找本地人要解暑的方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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