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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海邊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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傳說中的海魔王,住在幽暗的明海崖底。它很少到海面上來,經常在深海裏游曳,要是剛好遇到有過往船只,它就會突然襲擊,將人和船都吞進肚子裏。

而且,可怕的是,它並不吃人肉,吞進肚子裏只是為了吸取他們的精氣。等它在肚子裏吸完,再把船只殘骸和人的屍體吐出來。不過,被吐出來的人已經成了黝黑的幹屍,是誰都分不清楚了。

長久以來,沒有人能準確地說出海魔王的樣子,因為真正能看到它的人都已經死了。而傳說中的它卻有幾個不同的形象,也不知道是人們以訛傳訛,自己創造出來的而各不相同,還是這家夥本來就有不同的樣子,在不同的環境下會呈現出不同的狀態。

卡尼爾對海魔王的了解也不多,而且他一直以為那不過是傳說中的,實際上並不存在。因為明海自古以來就是個危險重重的海域,經常有莫名的旋風和海嘯,到過那裏的人都神秘失蹤,無一生還。

所以,關於海魔王的傳說,卡尼爾覺得,可能是人們為了解釋那些神秘的失蹤事件,充分發揮自己的想象力而創造出來的。不過,萬一是真的,他此行將非常危險,有可能一去不覆返。

可如果是假的,那茜塞莉雅怎麽辦?假如世界上並不存在海魔王這種生物,那他將去哪裏找它的心臟?找不到海魔王的心臟,茜塞莉雅就沒救了!

“不行,我一定要找到它!”卡尼爾發誓說,“我相信那些普通人做不到的事情,我卡尼爾絕對能辦到!”

他帶來的武士們也紛紛表示:“不管付出多大代價,一定要找到海魔王,取回它的心臟,救活我們的王妃!”

“殺死海魔王!拯救茜塞莉雅王妃!”

卡尼爾看到大家群情激奮,心裏十分欣慰。可從落加山谷去明海,路途不止千裏。他們準備了飛船,速度比在陸地上騎馬加瞬移快得多。不過,如果遇到大風,以及暴雨天氣,會大大影響他們的行程。

入夜的時候,趁著大風,卡尼爾命令飛船起飛出發。

站在船舷上,回首看著夜幕下的城堡,天邊漸漸隱去的晚霞將最後一抹亮光投在古堡上。眼前的這一切,既陌生又熟悉,令卡尼爾感慨萬分。

這裏是他出生和生長的地方,哪裏有塊石頭,哪條路修過幾次,甚至古堡裏有幾個房間,從外面進古堡的臺階有幾級,他全都清清楚楚。

可是現在,為了救自己的愛人,他不得不踏上征途。而能否安然回來,他一點把握也沒有。在他心裏,只有一件事,殺死海魔王,取回它的心臟!

這並不是一場殘酷的殺戮,卻是一場可怕的戰鬥。卡尼爾連對手是什麽樣子都不清楚,有的只是關於它的傳聞。雖然艾琳娜告訴過他,要對付海魔王必須註意的幾個事項,可他還是覺得腦子裏空空如也。

或許,所有的答案只有等到達明海,親眼見到那個東西才能知道。

這天,他們正在高空飛行,不巧來了一陣小雨,影響了飛船的速度。好在風不大,否則他們的航向有可能會偏離。卡尼爾讓大家慢速前進,如果雨下大了,就降落到地面,找個地方休息。

雨一直淅淅瀝瀝地下著,卡尼爾很是心焦。為了安全,他必須慢速,可每多耽擱一個小時,茜塞莉雅的生命就多一分危險。他真的很擔心,怕即使找到海魔王的心臟也會趕不及。等他回到城堡,她已經變成了僵屍!

“不,這不可能!”卡尼爾使勁逼自己打消這個念頭,盡量保持清醒的頭腦。

十幾天後,他們終於安全抵達明海。這裏果然如傳說中那樣,海水是黑色的,附近的天空也都黑壓壓的,仿佛隨時會有暴風雨來臨。

這裏的風很大,掀起幾層樓高的波浪,呼嘯著一波接一波地朝岸邊打去。偶爾,海裏會有飛魚蹦出,箭一般竄得老高,飛出很長一段距離後,又咻地一下鉆入海裏,不見蹤影。

“我們是不是應該到那個崖底去找海魔王?”看著這片黑乎乎的海域,卡尼爾發愁了。

武士們覺得不應該現在就冒險,因為他們才剛到這裏,對附近的情況還不熟悉。特別是海裏,裏

面有什麽樣的魚群,或者精怪,或者暗礁,他們全然不清楚。如果就這麽貿然進去,可能會怎麽死的都不知道。

卡尼爾覺得他們說的有理,就命令大家在岸邊找個背風的地方,先休息一晚,明天再說。

半夜,大家都睡下了,只有卡尼爾怎麽也睡不著。他擔心茜塞莉雅,不知道她現在怎麽樣了。看著黝黑的海面,他更擔心找不到海魔王,或者找到之後自己葬於其腹。

“茜塞莉雅,願天神保佑你!”卡尼爾對著天空默默祈禱,希望上神看在她母親的份上,為她多延續一些時間。同時,也保佑他能順利找到海魔王,並帶回它的心臟。

“美男子,你是在等人嗎?”

就在卡尼爾虔誠地祈禱的時候,一個好聽的女子聲音傳入耳鼓。

卡尼爾一驚,轉身看去。

一個只穿著薄薄長裙的女人正微笑著看他,她的金色長發在夜色中隨風飄舞,格外迷人,把卡尼爾的心也帶到了不知道的另一個地方。

這個女人看上去很年輕,卻有著一股來自骨子裏的魅惑。她不過是輕輕一笑,卡尼爾就覺得心裏一顫。她身形頎長,胸部豐滿,裙子拖著長長的尾巴,使她好像一位神。

卡尼爾看了半天,覺得她很美麗,完美的鵝蛋臉,五官精致,嘴唇很薄。可是,這種美卻又帶著一股妖氣,讓他有些不安。他努力感受,卻無法感知她是人還是妖。難道說,這片海域可以剝奪他的靈力?

“你好!”他小心地說,“我是卡尼爾。”說完伸出手去,打算與她握手。

誰知這個女人卻幽靈一般飄到他面前說:“卡尼爾,你一定是這個世界上最美的美男子!我尋找這樣的男人已經一千多年了,今天,你終於出現了!”

說完,她竟然朝卡尼爾一撲,抱住他不放。

卡尼爾只覺得渾身一涼,不禁打了個哆嗦。

他慌忙把女人推開,問道:“你是什麽人?為什麽會一個人在這兒?”

女人發出一串妖媚的笑聲,可憐兮兮地說:“我住在海裏,沒有人和我做伴。我很寂寞,也很孤獨,你能留下來陪我嗎?”

“不,不行!”卡尼爾斷然拒絕,“我已經有了妻子,辦完事情,我就會回去和她團聚。”

女人有些失望,又說:“你妻子是什麽樣的人?她現在不在你身邊,難道你不寂寞嗎?不想女人嗎?”

說完,她的手像蛇一樣,慢慢纏住卡尼爾的脖子。一股冰涼濕滑的感覺令卡尼爾一陣心驚,他立刻想到,這個女人可能是個蛇妖!

他一把捉住她的手,嚴厲地問:“你究竟是什麽人?想幹什麽?”

女人甩開他,哀怨地說:“我叫米索,已經受夠了這裏的生活。這裏黑暗,潮濕,整天與精怪和風暴為伴。好不容易來了人,也都想要殺死我。你說,我怎麽能忍受?”

卡尼爾警惕地說:“你也不是個普通人吧?”

女人冷笑幾聲說:“為什麽你就不能把我當成一個普通的女人看呢?一個孤單的,美麗的,性感的女人!”

卡尼爾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這樣的話,他實在說不出。大概是因為這裏是明海,是各種精怪出沒的地方,所以只要出現一個不是他隊伍裏的人,他就會把其當作敵人。

眼前這個女人,如果在落加山谷遇到,或者在人類社會邂逅,也許他會由衷地說一句“你真美”。可現在是在明海,他要找的是海魔王,即將面臨的是一場殊死搏鬥。更何況,他心裏只有茜塞莉雅,今生只愛她一人,怎麽會對別的女人動心?

“請原諒,我說不出來。”卡尼爾答道,“因為在我心裏,我妻子才是世界上最美麗,最可愛,也是最性感的女人!沒有人可以代替,永遠沒有!”

“嗷!”女人聽了他的話,憤怒地大聲吼道,“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要知道,有多少男人想要得到我,不惜付出一切代價。而我,只想找個我中意的男人,哪怕他是個平庸之輩。只要他能陪著我,愛我,關心我,我就可以為他付出一切,甚至自己的生命。而你呢?居然敢拒絕我!”

卡尼爾一聽越發反感,嚴肅地說:“感情是不能勉強的!不管你怎麽想,我心裏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我的妻子!我會永遠愛她,永不背叛!請你回去吧,我相信上天會指引你,找到你想要的那個男人。”

女人見卡尼爾這麽堅定,怒不可遏,一聲大叫,頓時變出無數個頭顱,每一個都飄揚著長發。但奇怪的是,每個頭臉都不一樣,頭發的顏色也不相同。這些頭顱後面都有一條長長的身軀,就像一條巨蛇,可是又有鱗甲,而且還有爪子。

起初,它們好像全部歸於一個終點。但一轉眼,每個頭顱都帶著身軀與別的分開,很快就將卡尼爾團團圍住,對他怒聲咆哮。

卡尼爾嚇呆了,一時之間也不知道該如何對付。

“噢,我的天哪!”他自言自語地說,“你到底是什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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