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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6章 原來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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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青禾坐在格鬥臺下的皮墩上看得認真,忽然聽到臺上傳來一聲悶響,那是皮肉摔在地面上發出的聲音。

下意識的擡眼一看,只見商紹城將樊塵按倒在地,他背對著她,她看不見他臉上的表情,只聽得他一向倨傲的聲音道:“不知道你怎麽練的,就這樣還好意思教別人?”

樊塵也不知被商紹城卡住了哪裏,聲音憋悶發緊的回道:“城哥,松手……”

兩秒之後,商紹城站起身,緊接著樊塵也撐起上半身,他晃了下脖子,隨即蹙眉說道:“不是我太差,是你太變態。”

商紹城不冷不熱的說:“本想著來你這兒出出汗,早知道還不如站外面曬會兒太陽呢。”

說話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岑青禾聞言,瞬間有一種說不出的釋然感。看來他不是只針對她一個人,她並不孤單。

樊塵單手一撐地面,站起身來,瞥了眼商紹城的雞窩頭,他癟嘴說道:“你不用把汗浪費在我身上,我看岑助理給你當陪練挺好的。”

樊塵想不明白,在他進來之前到底發生了什麽激烈的場面,才能讓一向最修邊幅的商紹城,落得如此頹敗的地步。

商紹城發現樊塵在偷看他的頭頂,他不著痕跡的往對面鏡子看了一眼,這一看倒好……瞬間氣從心生。

“你先出去吧,我跟她談點兒事兒。”商紹城出聲對樊塵說。

樊塵‘心領神會’,回以商紹城一個意味深長的目光,然後點頭回道:“那行,你們先‘忙’著,我出去了。”

說完,他徑自從臺上跳下來,在經過岑青禾身邊的時候,他沖她咧開唇角,出聲說:“岑助理,我先走了,你跟城哥好好玩,有什麽事,隨時叫我。”

岑青禾站起身,微笑著回道:“好,謝謝你之前跟我切磋,偶像。”

聽到這句偶像,樊塵臉上的笑容更大,不由得出聲回道:“客氣,以後有空常來。”

打了聲招呼之後,樊塵離開練習室,只留下岑青禾跟商紹城兩人。

商紹城走下臺,去到一旁放飲料的地方喝水,目光看向岑青禾,他出聲問:“怎麽樣?”

岑青禾聞言,臉色微變,拿著手上的資料,她剛剛已經低頭一目十行的掃了幾眼。

唇瓣開啟,她沈著聲音回道:“按照上面的說法,是我部門的一個女同事做的。”

商紹城淡定的喝了兩口飲料,隨即邁步走向岑青禾,從她手上接過資料,他也是一目十行的往下看著,邊看邊說:“你跟這個姓方的有仇?”

提起這個,岑青禾就氣不打一處來,眉頭輕蹙,她強壓著怒火回道:“還是上次咱們去醫院的時候,我不是腳崴去樓上看病嘛,中途下錯樓層,在婦產科遇見她跟個中年男人一起去打胎。我就知道一旦打了照面,她一定會往心裏去,結果左躲右躲,還是讓她給看見了。我可從來沒在公司裏面傳她的八卦,後來不知怎麽這事兒就傳開了,我想過她會誤會我,但沒想到她這麽損。”竟然在背後陰她。

商紹城看完文字資料,又拿過照片翻了翻,說:“裏面的人你都見過嗎?”

岑青禾點頭應了一聲:“唐斌嚴我見過一面,是孟偉讓我去機場路的凱悅酒店找他簽合同,中途服務生把飲料灑合同上了,所以沒簽成,現在看來,絕對是故意的。”

商紹城說:“方藝菲跟孟偉是姘頭,後來借著孟偉認識了唐斌嚴,還私下裏跟唐斌嚴睡過,呵,這招騎驢找馬用的不錯嘛,整個公司都讓她給連鍋端了。”

岑青禾想想都覺著惡心,人心怎麽能壞到如此地步?就因為懷疑內幕是她背地裏傳出來的,所以方藝菲就要兜這麽大個圈子,在這樣的當口借刀殺人?

如果不是查明了真相,那麽方藝菲大可以借著這次的機會扳倒岑青禾,就算不能將她踢出銷售部,但最起碼名聲是臭了,而且搞不好岑青禾還會把這事兒怪在李蕙梓頭上,到時候她們兩個互相傾軋,方藝菲坐山觀虎鬥。

看看,簡直就是最毒女人心!

“唐斌嚴跟孟偉同時跟方藝菲在一起,也不嫌惡心。”岑青禾氣得太陽穴突突直跳,若不是礙著面前的人是商紹城,她真的要問候方藝菲她媽了。

商紹城則不緊不慢,悠悠的道:“你太高估男人的忍耐力了,如果唐斌嚴跟孟偉不是一個公司的上下屬關系也就罷了,走的這麽近的兩個人,如果他們彼此知道自己睡過的女人同時又跟自己身邊的人睡,那麽只能有兩種結果。一,唐斌嚴把孟偉開了;二,唐斌嚴把方藝菲踹了。”

說著,商紹城唇角勾起嘲諷的弧度,輕笑著說:“你還真當一女共侍二夫的戲碼能在現代和平上演呢?”

岑青禾擡眼看著商紹城,後知後覺的道:“你的意思是,方藝菲同時瞞著他們兩個,私下裏腳踩兩條船?”

商紹城眼底盡是不置可否跟嫌惡,“不然呢?她睡過的男人名單簡直夠組成一場商業酒會的,敢同時跟一個公司的老板和部門主管搞在一起,還能利用他們做事,我都覺著她生錯了時代,往前推個八百十年,她絕對能當個好間諜。”

岑青禾緊抿著唇瓣,眉頭微蹙,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商紹城見狀,出聲問:“想什麽呢?”

岑青禾沈默幾秒,隨即道:“我在想唐斌嚴的老婆……他老婆昨天來公司大吵大鬧,還打了我一巴掌,說實話我當時氣得想還手來著。可現在知道唐斌嚴是這種人,方藝菲也只是他眾多女人的其中一個罷了,資料上說,他在外地還養了好幾個情婦,他老婆一定是早就察覺到,所以才會這麽敏感。”

商紹城見岑青禾眼底突見悲傷,那股悲傷似是融進了她的心裏,知道的是唐斌嚴出軌,不知道的還以為她男人出軌了呢。

不喜歡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商紹城出聲打斷,“還有空擔心別人傷不傷感,敏不敏感呢,有時間趕緊想想你自己吧。”

岑青禾剛剛有些出神,是因為思緒飄到了別處,此時被商紹城強行拉回,她偷著平覆了一下心緒,出聲說道:“現在有了這樣的證據,我看方藝菲還有什麽好說的。”

商紹城聞言,眸子微挑,眼帶狐疑的道:“你什麽意思?準備拿這東西找姓方的去評理?”

岑青禾回視他,眼底帶著‘難道不是嗎’的疑問。

商紹城與她四目相對,肯定了心底的猜測,他忽然咧嘴嗤笑了一下,滿臉的孺子不可教也。

岑青禾跟商紹城認識這麽久,最常見的就是他的這副模樣,總是嘲諷揶揄各種嫌棄。

“我又哪兒說錯了?”她忍不住主動出聲問了一句,有話就直說唄,非得陰陽怪氣的。

商紹城還來氣呢,怒極反笑,他看著她問:“你媽是老師嗎?”

岑青禾被他問的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只本能察覺到,他準不會說什麽好話。

“不是,怎麽了?”

她擡眼看著他,眼帶警惕。

警惕也沒用,商紹城嘴毒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他嘲諷的回道:“我還以為你媽是老師呢,不然怎麽會把你教成這樣?費勁兒幫你找證據,不是讓你小學生似的拿去跟別人講理的,如果她講理,還會用這種陰招來坑你?”

岑青禾讓商紹城懟的一楞一楞的,她機械性的回道:“那要怎麽辦?”

商紹城說:“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會不會?”

岑青禾不由得眉頭微蹙,眼睛盯著他看,過了幾秒才試探性的說道:“你讓我陰她?”

商紹城說:“你那什麽表情?不想還是不敢?”

岑青禾回道:“我要是陰她,那我不跟她成一樣的人了?”

她話音落下,商紹城幹脆直接‘嗤’了一聲,他那張俊美的面孔上,表情特別豐富,能用一個眼神就淋漓盡致的體現出什麽叫嘲諷與嫌棄。

薄唇開啟,他話跟刀片似的嗖嗖往岑青禾這邊刮,“善良是要看人的,大度也要有底線。人家都這麽整你了,你還跟我這兒宣揚真善美呢,你是不是忘了那巴掌有多疼?還是骨子裏想當聖母?” 王牌女助:

聖母這帽子太大,岑青禾可怕扣上,她趕忙挑眉回道:“誰想當聖母了?我是膈應方藝菲,只是不想拐彎抹角的整她。”

岑青禾這些年做事兒不說光明磊落吧,但也絕對不會在背後陰人,她喜歡把事兒攤到臺面上來說。

商紹城道:“她拿無中生有的事兒來坑你,這叫陰;你拿同樣的事兒來回擊她,這叫正義,誰讓她真的做過?”

說罷,不待岑青禾回答,他又徑自說道:“而且很多時候,你做一件事兒,未必只是針對這件事兒本身。就拿姓方的坑你這次來講,多少人在身邊打算看你的熱鬧?又有多少人暗地裏拍手叫好,覺得她做的不錯,替她們拔了一顆眼中釘?”

岑青禾聽得雙眼發直,因為商紹城簡直就是說到她心裏面去了。

偌大的銷售部,分幫結派,各自為營,大家同一個碗裏面吃飯,勢必會有筷子碰筷子的時候。

她不想樹敵,卻在無形中擋了很多人的財路。如今被坑後才知道,原來有動機害她的人,不止一個兩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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