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完事情回去的時候程然正在書房看書, 房間的門虛掩著，柔和的燈光映著他俊逸的面容，構成了一幀好看的畫面，段臨風心中微動，當年的他也是這樣，媳婦兒可真是好看。

睡覺的時候段臨風想起白天的事情，便問起程然。

“師父？”程然擦著頭發走到床邊, “不知道去哪兒了，說是等我到四階的時候他就會來找我。”可是像段臨風這樣的修煉天才哪裏有那麽多呢？

也許曾經有很多，但現在大都泯然眾人了, 有的人本來出生時很有修煉的天賦，但因為現代科技的發展，帶來便利的同時則是這方面的能力退化，程然每天都沒有忘記修煉, 心境不同，看很多事情也能看透本質, 所以更愛懟人，瞎說大實話，穩坐圈內第一杠精的寶座。

“你那麽聰明，”段臨風接過毛巾幫他擦頭發, “一定會很快到四階的。”

程然輕輕嗯了一聲，閉著眼睛享受段臨風給他的頭皮按摩。

晚上程然出去喝水的時候隱喻聽到樓梯口有人在說話，走近一些發現是張三和李四。

張三抱著樓梯的欄桿往下出溜，問跟在他身邊的李四, “四，你說我投胎是投中國外國還是給自己整個混血，感覺混血會更好看一點。”

李四依然是清冷的聲音，“現在這樣就很好。”說完便擡頭看到了程然。

“你們要去投胎了嗎？”程然沒什麽睡意，便也坐在了樓梯上，他聽師父說過張三和李四靈魂受過重創，而且身上帶著執念並不能投胎，如今再看兩人似乎已經漸漸修煉出了一些實體。

張三李四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張三已經從樓梯上滑下來坐到了程然身邊。

程然看著他們問，“你們的執念是什麽？”

張三毫不猶豫開口，“看著你好好的啊。”

“我現在這樣……不好嗎？”程然疑惑，想問他們，可是兩人卻什麽都不肯說。

程然也不逼他們，自己喝完水回房間睡了。

張方清是第二天早上收到程然發來的朋友圈截圖，看到王娜在朋友圈說感謝粉絲的貼心時內心是有些憋悶和氣憤的，他安慰自己這是娜娜的事業，她一定是太在意自己的事業才這麽說的，娛樂圈就是這樣，隱婚的都有，他這樣又算得了什麽呢。

做好了心理建設後張方清便下車進了酒店，他這段時間在給一個投資商當保鏢，這個投資商投拍了一部電影，還空降了演員，張方清前兩天跟王娜聊天時記得她好像提過，但當時並沒有放在心上。

這幾天跟雇主的相處下來張方清直覺這人不是什麽好人，私生活方面極其混亂，他還提醒過王娜，王娜說他大驚小怪，圈裏這種事情很正常，但也表示了自己就算沒戲演也堅決不會去做那種事，她態度十分堅決，張方清直覺自己沒有看錯人。

現在制片人正在二樓跟人談事情，張方清盡責站在制片人身後，突然發現酒店前臺有個人看起來很眼熟，怎麽那麽像小王爺，那人打包了吃的轉身，竟然還真的是段瑞。

“謝謝。”段瑞禮貌跟前臺道謝，前段時間他大學畢業潘越送了畢業禮物，還找借口去人家家裏借住了一天，兩人處於極度暧昧但誰特麽都沒開口的狀態，他自己雖然畢業了但潘越依然很忙，段瑞就主動當起了外賣小哥。

“先生您好，您的外賣到了。”段瑞在辦公室門口裝模作樣，看的潘越直想笑，放下手裏的書沖他道，“進來吧。”

“還沒有忙完啊。”段瑞把打包的飯菜擺在茶幾上，“事情好多。”

“學期末就是這樣，”潘越抽出濕巾擦擦手，問段瑞，“吃了嗎？一起。”

已經在酒店吃的有點撐的段瑞，“沒有。”一起什麽的聽起來就很讓人激動啊。

吃完飯潘越主動提出出去散會兒步消消食，段瑞自然應允。

彼時已經是六月中旬，校園裏花紅柳綠，男生穿著短袖，女生穿著裙子，三三兩兩的從身邊走過，熱鬧又明媚，有上過潘越課認出他來的還十分禮貌的叫一聲，“潘老師好。”，潘越溫和點頭，“你好。”

段瑞雙手插兜看著眼前這一派青春的景象，瞥了瞥旁邊的潘越，覺得自己再不表白就要錯過大學戀情了啊，這一定會成為自己這輩子最大的遺憾。

兩人一路瞎走著，不知不覺就到了學校的小湖邊，這是學校情侶們談戀愛最常來的地方，現在正是上課時間，天氣也熱，所以並沒有什麽人。

潘越看著低頭糾結的把衣擺都捏皺的段瑞不覺有些好笑，伸手拿掉他頭上落下的小樹葉，然後捏了捏他的鼻子，“怎麽那麽可愛。”

“啊？”段瑞擡頭看潘越，雖然這段時間總是被撩，但還是覺得有些招架不住。

潘越按著呆住的段瑞在樹蔭的長椅上坐下，不等段瑞反應就直接開口，“我今年三十二歲，比你大十歲，我們這樣的關系並不是很合適。”

段瑞一聽這話直覺不對，整個人都快崩潰了，這是要跟自己說清楚以後不再往來的意思嗎？他被這個可怕的念頭嚇得一激靈，不管不顧的開口道，“可我就是喜歡你啊，很喜歡很喜歡。”說出這話他感覺自己都要哭了。

潘越目光直視著段瑞，繼續道，“我平時可能比較忙，對計算機一知半解，一個人過也不會照顧人，你真的考慮好要跟我交往嗎？”

段瑞一聽忍不住瘋狂點頭，當然考慮好了啊。

潘越捏了捏他的手，“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

段瑞：“我不考慮。”就真的很想很想在一起。

“小呆子。”潘越忍不住揉了揉他的腦袋，“我給過你機會離開了。”聰明如他，怎麽會不知道段瑞對自己有意思，每次上課都對坐在第一排的小家夥充滿了期待，明明應該找個人相親結婚或者孤獨終老，可就是放不開，連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三十歲的人生竟然也會經歷一場青澀的愛情，可該來的時候想避也避不開。

段瑞激動的指尖發顫，這是要跟自己在一起了嗎？真的太坎坷了啊，他看著潘越，認真道，“我不離開。”

潘越勾起唇角嗯了一聲，又跟他坐了一會兒才提議回去，路上還碰到有熟人打招呼，段瑞臉蛋通紅，恨不得跟全世界宣布這麽帥的潘老師是我男朋友。

王娜來面試的時候排隊的人很多，張方清並沒有告訴他自己給這個制片做保鏢的事，所以王娜並不知道，她排在隊伍的中間，悶熱的天氣讓她身上出了一層薄汗，王娜拿簡歷扇著風，就聽到前面兩個面試的女生嘀嘀咕咕，說是這部戲的女主是因為跟投資人睡才有的資源。

王娜心裏有些不甘，這部劇的女主她知道是誰，長的還沒有自己好看，憑什麽跟人睡一睡就有資源，而自己還要在這裏跟一群嘰嘰喳喳的女人競爭女四。

隊伍前進的很慢，好不容易才等到自己，王娜稍微整理了一下頭發走進房間，裏面坐著五個人，中間那個中年男人上下打量了王娜一眼，才笑瞇瞇道，“開始吧。”

她的表現並不好，王娜甚至看到有人當場搖頭，她羞憤的想哭，卻見中間那個中年男人沈吟了片刻道，“你先回去吧，我再考慮考慮。”說完還不懷好意的看了她幾眼。

張方清到禦盾取東西碰到程然，程然想起王娜的事情便問了兩句，那天張方清剛好出去幫制片人辦事，並不知道王娜也參加過面試，擺了擺手道，“她最近忙著呢。”

程然看著他提起王娜的樣子還是忍不住多了一句嘴，“我覺得她不太適合你。”

“為什麽？”張方清把東西放進後備箱。

程然：“直覺。”

“好吧，”張方清還是一貫笑著，“我先走了啊。”

程然點點頭提醒他註意安全。

張方清坐在車上臉才耷拉下來，程然並不是第一個說王娜跟自己不合適的人，可是黎耀就合適了嗎？正想著電話便響了，顯示是王娜。

“娜娜，”張方清開了免提“有事兒嗎？”

“你是不是有陳制片的電話？”王娜單刀直入，語氣裏還有點兒埋怨，“你給他工作怎麽不告訴我。”

“臨時的，”張方清解釋，“已經結束了。”

王娜：“我不管，你把他電話給我。”

“不行！”張方清在這種事情上很有原則，“業內規矩，不能隨便洩露雇主的電話。”接著問王娜，“你要他電話幹什麽？”

王娜沖他吼，“我問問面試的結果不行！”說完便直接掛斷了。

聽著嘟嘟的聲音，張方清捏了捏眉心，第一次覺得有些頭疼，就這樣吧，以後不聯系也好。

結果做出這個決定的第二天王娜就在禦盾戶外訓練的時候找了上來，帶著親手做的吃的又是道歉又是反省，還十分熱情的跟張方清的同事分享美食，弄的張方清都沒有脾氣了。

張方清摸了一塊慢慢吃著，看王娜在場所裏忙前忙後，一改往日傲嬌的態度。

“她有時候也挺好的吧，”張方清把裝餅幹的曲奇盒遞到程然面前示意他拿一塊。

程然搖了搖頭，還是堅持最初的看法，卻也沒有多說。

張方清本以為王娜此番舉動能多少在同事心裏拉回點好感，結果第二天上班就聽見同事在辦公室群嘲。

“怎麽了？”張方清推門進去。

“就說她非奸即盜吧，”丁呂把手機扔給張方清，義憤填膺道，“她竟然敢跟王妃炒緋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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