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公寓沒人打掃, 程然拿了東西就跟段臨風回了別墅，經過一段時間的學習，段王爺已經掌握了基本的烹飪技能，雖然口味跟飯店比差很多，但起碼會做一些家常的菜，就是因為太過激動，菜裏一下放了兩勺鹽, 吃完飯程然去書房處理事情，段王爺激動給弟弟打電話，“臥槽, 老子牽到手了。”

段瑞果斷掛掉電話。

“怎麽了？”潘越倒了杯果汁放在桌上。

“沒事，推銷的。”弟弟把手機按了靜音指著書上的東西特別乖巧看潘越，“這個地方我還不是很懂。”

“是嗎，我看看。”潘越聲音很溫柔很溫柔。

弟弟沈浸在老師寵溺的聲音裏整個人都飄飄然。

兩人十分和諧的看書討論問題, 等段瑞起身要倒水的時候才發現時間已經十點多了，段瑞摸摸下巴感嘆, “這麽晚了啊。”

“嗯。”潘越把書簽夾到書裏，“回去註意安全。”

段瑞磨磨蹭蹭往書包裏裝東西，雖然只有幾分鐘的路但也很危險的呀，我特麽連睡衣都帶了你竟然讓我註意安全, 難道不應該一起度過一個愉快而又難忘的夜晚？

也許是上天感受到了弟弟的怨念，就在他拉上書包拉鏈的時候外面突然“哢嚓”響起了一聲驚雷，緊接著便有劈裏啪啦的雨滴砸在窗戶上。

段瑞啊呀一聲捂住耳朵。

潘越關嚴窗戶走過來，“害怕？”

其實不是很害怕, 但弟弟為了裝嬌弱還是可憐兮兮點點頭，揪著衣角說自己不敢在這種天氣裏出門，就很需要照顧和陪伴。

“你等等，”潘越轉身去櫃子裏翻東西，不一會兒抱著一床被子出來放在沙發上，“在這裏將就一晚吧。”

段瑞看看沙發看看被子再看看潘越，腦子裏編排了一場十分黃/暴的大戲，羞澀點頭說好，我真是一點也不期待。

然後就見潘越從辦公桌抽屜裏拿了把傘出來，“鑰匙在桌上，晚上睡覺鎖好門。”

這意思是要走？段瑞想了半天楞是想不出什麽好的理由，因為辦公室的沙發一點都不大，潘老師睡著一定很憋屈，只能眼睜睜看著潘越拿傘出門，自己蓋著被子深深的吸了一口氣，麻痹這就是愛情的味道啊。

外面還在嘁裏喀嚓打雷，段臨風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最後還是一掀被子起身準備去隔壁，手放在門把上拉開，就看到程然拎著枕頭出現在門口。

一瞬間，段臨風覺得自己好像在做夢，他聲音盡量輕柔，“睡不著？”

程然楞了一下點點頭，“嗯。”

“午夜陪聊服務，”段臨風在門口讓開一個位置，“需要嗎？”

程然沒說話拎著枕頭睡了門。

說是陪聊服務，但程然一趟到床上就閉上了眼睛，段臨風也沒說話，悄悄把空調調高了兩度，然後上床躺在了程然身邊，雖然是雨夜，但還是睡的很好很好。

半夜的時候雨就停了，段臨風早上起來發現自己正十分不要臉的把程然攬在環裏，懷裏的人睡覺的樣子很乖，段臨風放棄松開手的念頭，能這麽看著他可真好。

溫熱的呼吸噴灑在脖頸，程然醒了卻沒有睜眼，只是睫毛有些微微顫。

段臨風假裝不知，低頭在懷裏的人額頭上印下一個清淺的吻，然後就發現程然的耳尖紅了。

微微勾唇，決定不再逗他，自己輕手輕腳下了床。

洗漱完之後程然也起來了，兩人在臥室門口碰上，段臨風正要開口打招呼，程然就迅速回了自己臥室並且關上了門。

段王爺摸摸下巴，這是害羞了？

吃完早飯兩人各自開車出門，程然最近接了部戲去客串幾天，因為翟聰也在組裏，段臨風比較放心，也就沒派人去跟著，只是殺青那天楞是沒忍住自己悄咪咪去接人。

“去哪兒？”程然抱著包上車。

“隨你，”段臨風笑笑，“我今天當司機。”

“禦盾吧，”程然系好安全帶，“我想吃佛跳墻。”

“好。”段臨風打了電話給食堂安頓好才發動車子。

到禦盾食堂的時候正看到一群教練聚在一抓鬮。

禦盾又接到什麽大單子了？程然疑惑看段臨風。一般有什麽受歡迎的主顧，沒法決定誰去的時候大家就會選擇抓鬮。

“是白璐。”段臨風解釋。

程然了然，難怪大家這麽激動，白璐是去年選秀出來的宅男女神，人美腿長身材棒，也是各大綜藝和活動的寵兒，難怪大家都搶著去。

正想著就聽到張方清嚎叫一聲，拿著紙條十分欠揍跟大家說“諸位同僚不好意思，是我。”就很欠揍。

“你等著，”丁呂暗搓搓，“我這就給黎警官打電話，還特麽治不了你了。”

“餵，”張方清想阻止，丁呂的電話卻已經撥了出去。

“我殺了你啊。”張方清咆哮著要揍人，丁呂拿著手機開了免提邊跑邊吼，“餵，黎警官嗎，買買提他紅杏出墻。”

段臨風忍不住搖搖頭，“他去倒也合適。”

程然腳步頓了頓沒說話，回去的路上到底沒忍住問他，“你……很欣賞張方清？”

段臨風絲毫沒察覺到不對勁，點了點頭道，“對啊，他很上進，也很優秀，跟我喜歡的人一樣。”

跟我喜歡的人一樣，程然先是一喜，隨即想到某天早晨段臨風半夢半醒間喃喃而出的那聲“宸宸。”，想起了曾經跟段瑞閑談時他曾提起過段臨風有一個青梅竹馬，拳頭不自覺收緊，那一直以來，自己又算什麽呢？

回到別墅，程然一聲不吭進了房間，因為山間別墅裝修實在太吵，張三李四這段時間也在段臨風的別墅住著，只是十分有眼色的不露面，看到程然悶悶不樂回來，兩人一左一右站在程然旁邊，張三十分八卦，“有什麽不開心的嗎？說出來我們哥倆開心一下啊。”

程然正心煩，聽張三這麽說果斷拿起小沙發上的抱枕扔出去，“滾啊。”

段臨風這段時間跟程然相處的很愉快，尋思著暧昧的都差不多了是不是要找個時間表白，把粥溫在鍋裏，段王爺打算上樓叫程然和終於舍得回家的弟弟吃飯。

結果剛推開門一個枕頭就迎面砸了過來。

弟弟聽到聲音穿著睡衣噠噠噠跑出來看熱鬧，十分不嫌事兒大的問，“你們吵架啦？”

“沒有！”段臨風瞪弟弟一眼，“滾回去。”

段瑞一步三回頭，從來都是哥哥訓自己，沒見過別人訓哥哥，就很想要看一下啊。

看到段瑞回房間關上門，段臨風才撿起門口的枕頭走進去看程然，“心情不好嗎，我熬了粥……”

“我要搬回去了，”程然突然開口打斷他的話，“市裏的公寓空著，收拾一下就能住。”瑞瑞已經跟潘老師在一起了，段臨風的傷也好的差不多，以前以為有小暧昧才賴在人家家裏，現在又有什麽理由呢？

“東西就不收拾了，覺得占地方你可以扔掉，”程然從沙發上站起身，“這段時間打擾了。”

“不是……”段臨風有點懵，眼看著程然拿著行李箱出門，才忙叫了一聲，“然然！”

程然腳步頓了頓，提著箱子出了門。

段瑞聽到聲音跑出來的時候程然已經走到了院子裏，段臨風站在門口，張三還揪著樹葉子往下撒，就很傻逼。

吵個架而已怎麽還就離家出走了，段瑞目瞪狗呆，然後踢哥哥小腿，“快去追啊。”

“我不明白他為什麽就……”段臨風喃喃，“之前明明很好的。”

可不是嗎，段瑞想，你前幾天還打電話說摸人家手了呢，他為什麽就……啊，段瑞突然驚叫出聲，然後哆哆嗦嗦看哥個。

段臨風太熟悉他這個眼神了，一巴掌怕他後腦勺上，“說！”

“嫂子前兩天給我打電話問我知不知道宸宸是誰。”

段臨風一驚，忙問，“你怎麽說的？”

“實話實說啊，”段瑞道，不是你自己整天在家念叨自己喜歡的人叫宸宸嗎？嫂子出現前幾個月還念叨呢，想到這裏段瑞震驚了，憤怒譴責哥哥，“你是不是腳踩兩只船了？”難怪嫂子會那麽生氣，走的時候背景可淒涼。

“踩你妹啊。”段臨風沖弟弟咆哮，果斷跑回屋拿了車鑰匙，出來的時候程然的車已經開了出去。

程然車速頭一次飈的這兒麽快，這通責難發的有些莫名其妙，明明段臨風沒說過什麽，明明兩人的關系還什麽都不是，可這麽多天照顧呵護又算什麽呢，替代品嗎？程然自嘲笑笑，這麽多年來他心裏沒這麽憋悶過，強迫自己要冷靜，一個人這麽多年不是過得很好。

車子停得歪七扭八，好在停車場的車子並不多，上了樓掏出鑰匙開門，一推開卻發現整個地面都積了一層水，到處濕噠噠，進了門檢查才發現是衛生間的水管漏水了，地上飄著一些小零碎，坐墊被整個浸濕，程然把鑰匙扔在桌上，自己埋進沙發裏看著這一屋的狼藉，二十多年的人生好像就今天過得最慘，小時候跟師父去走街串巷賣狗皮膏藥討生活時也沒那麽慘。

鼻子開始發酸，莫名就有點想哭，程然暗罵自己沒出息，多大點事兒就值得一哭。

突然就很想找師父，把自己從孤兒院帶出來，這麽些年一直陪在自己身邊的人始終是師父，拿出手機給高莫遠打電話，鈴聲響了兩遍都沒有人接聽，最後只能掛斷給師父發短信——你什麽時候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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