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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8章 還沒死透呢!都閃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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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五百人立刻分成兩群,深谷帶領大部分人手迅速奔向附近高地,他們在當初選擇河岸營地時就已被原戰要求選了這處離河岸不遠、離高地也不遠且背風的地方。

另有五名戰奴頭領各帶一百人,組成長矛隊,列在原戰身後。

嚴默沒有和大部隊一起退回高地,他就站在原戰身邊。大河、丁飛、答答,護於他身後。

嚴默後悔,他不應該為了安撫九風把食肉蜂全部留在九原,否則食肉蜂一出,就是摩爾幹中階戰士多,恐怕也能攻他個出其不意,讓其損耗一部分人手。

另外,他還應該多帶些弓箭出來,哪怕深谷他們臨時學不會,也可以拿出來嚇人。可惜他不打算把這種有大殺傷性的武器拿出來交換,為了節約背包空間,只好全放進了倉庫。

哪想到出門沒多久就要開戰,還是和一個大部落打。

原戰對猛耳語了什麽,猛奸奸的一笑,一陣風過,閃身就不見。

“你把九風喚來,飛到天上去。”原戰眼望前方,低聲跟嚴默說。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嚴默。

嚴默搖頭,“不急,現在還不到最危險的時候。”

摩爾幹的人都成了瘋子才會一起沖上來,什麽都不說就跟他們開打。

如果他們真想開戰,為了確保勝利,一定會把水神請來對付原戰,否則原戰如果不計較損失,一個人就能坑他們大半,摩爾幹就算用人海戰術,也只會是慘勝,說不定最後還會被原戰脫身跑掉。

而他這邊如果實在不行,還能放出巫運之果,但那是最後的保命手段,牽涉到兒子將來能否順利出生,不到最緊要關頭,他絕對不會讓巫運之果輕易沾到血腥。

“不上去,你也先把九風喚來。”原戰堅持。他不知道摩爾幹的神血能力是什麽,也不知道對方的祭司到底會什麽巫術,有九風在,他也放心一點。

“桀——!”遠處傳來熟悉的唳叫聲。

嚴默笑,“不用我呼喚,它已經來了。”

這也是他沒有呼喚九風的原因,因為他猜到九風很可能又跑去找那水神天吳玩去了。

而九風接近這裏,說明那水神也被摩爾幹人給請了過來。

“來了!”原戰看都沒看身後,他似乎對深谷的能力很信任,也許還因為他並沒有把那一千人放在心上?

最先跑來的是鹽山族人。

他們的模樣很狼狽,不少人身上還有血跡,什麽都沒帶,只抓著武器向這邊沖來。

黑奇背著一個人,滿臉淚痕地沖到嚴默身邊,身體一個踉蹌,腿一彎,倒下,口中聲嘶力竭地大喊:“救救我們!摩爾幹人想殺死我們!”

青鹿等人跑得大口喘著粗氣,可到了近前,也大聲喊道:“我們是鹽山族人,我們不是敵人!摩爾幹人想奪我鹽山,把我的族人全部變成奴隸,被我們長老知道,我們長老逃出來報訊卻被殘忍貪婪的摩爾幹人殺死!請放我們通過,鹽山族如不死,必將回報!”

嚴默猜測他們會喘著這樣,很可能一路跑一路只要遇到人就喊出相同的話。

原戰眼神微動,這些鹽山族人倒不是蠢蛋,竟然找了借口才逃出來,這下摩爾幹追殺他們就成了沒理的一方。

平時大家都不會在乎這個,誰管你有沒有理,拳頭大的想揍你就揍你。可現在情況不同往日,摩爾幹正在召開各族市集,在這裏發生的任何事情,都會被其他部族看在眼裏。

這時開戰的理由就很重要了。

嚴默早就想到這點,他不想被指南懲罰,在鹽山族帳篷裏就想指點他們做些手腳,但是他礙於指南監督,不好主動說出口,沒想到鹽山族竟有人想到了這點,這下他對幫助鹽山族也不是那麽排斥了。

既然鹽山族成了被迫的一方,那麽他們九原就來做一個為了弱者出頭的好人吧。

鹽山族身後就是追趕而來的摩爾幹人。

領頭的是祁昊,這位似乎非常憤怒,老遠就大喊著:“不要放他們走!我要殺光他們!”

祁昊身後還有不少戰士,但可能是因為匆忙趕來,人手並不多。

在摩爾幹後面還有人,是騎著戰獸等趕過來看熱鬧的其他各族人。

這些人和摩爾幹人遠遠就看到河邊空地上出現了一個殺氣騰騰的戰士方陣,而在方陣後面的高地上還有更多戰士手握武器望著這邊。

不少人都知道九原人買了大量戰奴的事,可是見他們這麽快就把戰奴收編,並給他們穿上皮甲和配上武器,也不由大感震驚。

其實皮甲只有這五百長矛兵有,這是嚴默的最後庫存,他帶著這些皮甲也是為了拿到市集交換,可原戰不同意,加上他們又臨時交易了大量戰奴,他就把這些皮甲都留下了,現在讓這些戰奴穿上,氣勢上也能唬唬人。

祁昊看到這個方陣,冷哼一聲,就算有了皮甲和武器又怎麽樣?他才不怕這些低級戰奴。

他忌憚的只有一個人,就是站在那群戰奴最前面的高大戰士,也是除三城外,他唯一知道的很可能超過六級的高階神血戰士!

至於那高階戰士旁的少年祭司,不過會煉制骨器而已,就不信他除了煉骨,還會其他巫術!

會巫術也不怕,祁昊仗著自己是六級神血戰士,在這片土地上橫行霸道慣了,而且因為他是摩爾幹唯一一個被水神看中後,和水神交媾還沒有被水神吃掉的神之寵兒,在祭司面前的地位也很不一樣。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他和水神有過親密接觸的關系,他也是除祭司外,唯一可以接近並安撫水神的人,甚至在水神心情好的情況下,能請水神幫他做一些事。

所以他一點都不怕九原,甚至在知道九原就是提供給祁源紅鹽的部落後,就想要把九原的地盤給奪過來。

來之前,他已經讓彩羽傳信給祀水大人,請他去請水神大人,如今他們就在後面,很快就會帶著更多人手趕到。

鹽山族人雖然喊著讓我們通過,但他們跑到九原人面前就不跑了,一個個彎腰撐腿大喘氣。

嚴默目光從他們身上轉過,最後投到被黑奇背著的青澤身上。

青澤背部像是被砍了一刀,血把他的毛皮外衣給染得發黑,黑奇站在那裏一小會兒,地上已經滴落了不少血。

嚴默走到黑奇身邊,手伸出摸向青澤頸側,探他的脈搏,很快,他迅速命令道:“把人放下,我看看。”

黑奇喘著粗氣悲痛地回:“長老已經、已經死了……”

嚴默,“他還沒死透呢!不過如果你再不把他放下,他很快就會流血流死!”

黑奇大吃一驚,連忙呼喊青鹿等人,一起把青澤從背上小心放到地上。

丁飛不用吩咐就飛跑去他們之前的營地,拎了一桶幹凈水過來。

嚴默給了他一個讚揚的眼神。

丁飛喜得咧開嘴。答答看到,默默記住。

青澤除了背上的大傷口,身前也有些不少傷,像是和人劇烈拼搏過。

嚴默讓黑奇等人扒光青澤身上的皮毛,看清青澤背部傷口,忽然皺了下眉頭。

這傷口可不像是刀砍的,刀砍的傷口會比較平滑,可現在他看到的這個,不但傷口邊沿不平整,傷口裏面還有不少殘留的毛刺。

傷口等會兒處理,先止血。

嚴默一邊想這會是什麽武器造成的傷口,一邊掏出金針飛快的連下十二針。

嚴默又掏出一塊幹凈的床單鋪到地上,讓把傷口略微擦洗過的青澤放到床單上。

背後的傷口最重,必須先解決。

嚴默又掏出一個皮袋,打開,裏面是一套他用煉骨材料制作出來的手術工具。

鹽山族人看的眼睛瞪大,目不轉睛,連青澤吩咐他們要說的話都忘記了。

不止鹽山族人,就是大河等人也是第一次看到這套怪模怪樣的手術工具,一個個也好奇得不得了。

更不用說站在最前排的戰奴們,但他們離得有點遠,看不太清楚,而且他們也不敢分心,只能在心中偷偷好奇。

嚴默讓丁飛幫助他吹燃火折子,用火炙烤手術工具消毒,他看傷口沒有中毒等跡象,便先用夾子把傷口中的毛刺給夾出。

丁飛還怕答答搗亂,沒想到答答只是蹲在旁邊,表情十分嚴肅地看著這一幕,每次看到嚴默動手,他的眼睛都會特別亮。

毛刺處理起來很麻煩,又要搶時間,嚴默一忙起來就變得專心致志,把周圍的戰事全給拋到腦後。

汗水從他的額頭冒出,丁飛時常跟著他,見過草町他們都怎麽做,又連忙掏出手帕,輕輕按到他額頭上。

“大河,拿傷藥給他們,幫他們把身上的傷口處理一下。”嚴默頭也不擡地叮囑。

大河立刻領命。

“丁飛,你過來接著把傷口中的毛刺夾出來……算了,還是我來。你扶他起來,把他前面的傷口給抹上藥,如有解決不了的就告訴我。”

“是!”丁飛立刻扶起青澤,讓答答扶住,他給青澤前面的傷口抹藥。

接到傷藥的鹽山族人都很激動,不止是因為他們的命能暫時保住,主要還是九原的小祭司讓他們太過震驚。

青鹿等人忍不住想:如果這人真的是黑奇的弟弟該有多好,這可是我們鹽山族人啊!

可能嗎?可能嗎!

黑奇也許太了解自己的弟弟,他反而不敢多想,只留在附近,隨時等著看有沒有他能幫上忙的。

嚴默要給青澤夾出毛刺,必須附身低頭。

黑奇眼睛從少年頸後一掠而過,突地,整個人凝固住了。

在嚴默給青澤剔除背部傷口中的毛刺時,摩爾幹人已經趕到近前。

原戰冷冷一笑,見距離差不多,腳掌輕輕一跺。

無聲無息的,跑在最前面的祁昊就見他腳前不到一臂長的地面突然大面積陷落。

“啊呀!”祁昊大吼一聲,硬生生止住腳步,差一點點就摔進那個大坑中。

你娘!早不塌晚不塌,偏偏現在塌陷,肯定是故意的!祁昊氣得眼睛通紅,大吼著讓身後戰士後退。

不用他吼,跟著他來的摩爾幹戰士都看到了這一幕,全都被迫剎住腳步。

人還好,沒有韁繩控制的戰獸不少沖得太厲害,一下就沖進了那個深陷坑中。

土地陷落的面積和深度還在增加。

原戰天天晃到這邊來可不是晃著玩的,他凡事都喜歡有備無患地做些準備,當時他還沒想到要打仗,只想著要防著摩爾幹一點,或者先留個陷阱,將來攻打摩爾幹時也能用到。

看,現在不就用到了?

就這樣,原戰硬是靠人力在九原人和摩爾幹人之間劃出了一條天塹壕溝。

祁昊發現這條壕溝從河邊一直延伸到遠處的山林中,臉色都黑了。

這就是高階神血戰士的能力嗎?

他是又羨慕又妒忌!

河水在大量灌入那條壕溝,可想要填滿,大概還要不少時間。

祁昊也不是不能帶人繞行,可是從山林走一個不好走,還有就是他們繞過去正好是九原人所占高地的下方。

到時候他們要仰著頭跟他們說話嗎?

變臉的不止摩爾幹人,跟著前來看熱鬧的其他各族除了蛇人族和黃晶部落也都大吃一驚。

祁昊氣得身體發抖,可是也只能隔著這條大壕溝對原戰喊話:“你們這是什麽意思?我們請你們來摩爾幹參加市集,你們卻勾結鹽山族人奪我們的鹽山?”

嚴默要是聽到這句話肯定會風涼地批評祁昊同學太心急,用什麽做開場白不好,非要一來就給他們扣大帽子,還用鹽山做借口。

原戰本來就不是好性子,又被嚴默訓練了兩年口舌,當場嗤笑道:“奪你們的鹽山?你們的鹽山在哪兒?大河上游?我們九原附近?不是?那就在你們摩爾幹領地裏的鹽山,我們奪過來有什麽用?還是你很想我們九原攻打你們摩爾幹,把你們摩爾幹的地盤都奪過來?你們酋長呢?他知道你這麽向著我們九原嗎?”

跟在後面看熱鬧的各族人不少人偷笑出聲,有些弱小的部族躲在後面也不怕祁昊看見,笑得可大聲。

祁昊氣急,可他又不能回頭就看是誰在笑話他,只能怒瞪對面的原戰,吼:“如果你們沒有勾結鹽山族人背叛摩爾幹,為什麽你們要幫助他們!”

“哦,這個啊。”原戰很無奈地指了下嚴默,“誰叫我家祭司大人特別善良呢。鹽山族和我們無仇無怨,人帶著傷患求到我們面前,默怎麽可能不出手幫他們。不止鹽山族,就是其他族,任何一族的智慧生物,只要和我們九原無仇,求到他面前,他也都會出手。”

祁昊噎住,他想說出青澤之前告訴他的鹽山族與九原勾結的事,可是那青澤也不知從哪兒聽到的消息,讓彩羽傳話給他,說有重要的事告知,他不來就不說。等他來了,這該死的老家夥卻特地走到帳篷門口,大聲質問他為什麽要派人去攻打鹽山族。

祁昊只當他已經知道了,聽他話中說的難聽,有些話還在辱罵他,氣急下就想殺他滅口。

卻因不備,被那青澤帶傷逃出,雖然他最後抽的一鞭足以讓他致死,可又被那群顯然早就準備好的鹽山族人把人搶了過去。

鹽山族人也是可惡,搶了人逃就逃了,一邊逃還一邊大喊他們摩爾幹殺人什麽的,惹得其他族人一起跟著看熱鬧。

一想到這事如被祁源知道,還不知怎麽笑話他,祁昊就恨不得把在場所有人都殺個幹凈!

祁昊真粗假粗只有他自己知道,眼看事情發展至此,他把鞭子一揮,厲聲高喊:“如果你們九原無意和我們摩爾幹為敵,那麽就把摩爾幹的背叛者交給我們!”

黑奇聰明,聽到祁昊喊聲,立刻用更高的聲音大喊:“我們不是背叛者,是摩爾幹人太過貪婪,他們想要占領鹽山,想要把我們鹽山族人全部變成奴隸,他們還想殺死我們的族長和祭司,我們不得不逃!”

兩方吵成一團,黑奇、青鹿等摩爾幹人隔著大壕溝和祁昊罵戰。

原戰則一直在分神戒備大河那邊。

而嚴默則兩耳不聞周圍事,一心只救人。

青澤傷口中的毛刺好不容易全部清除幹凈,確定沒有殘留,嚴默才開始縫合傷口。

當看到嚴默竟然拿著針線把他們長老給“縫”起來,沒有參與罵戰的鹽山族人的眼珠子都要瞪掉出來。

有人伸手,也不是攔阻,他就是想看看人是不是真的可以這樣縫合,可手還沒伸到嚴默身邊,就被大河擋住。

那人訕笑著收回手,激動得也跑去參加罵戰。

兩邊隔著壕溝你來我往,唾沫星子直飛,罵得好不熱鬧。

“桀——!”九風的鳴叫越來越近。

地面轟隆作響,原戰等人腳下所立地面突然拔高。

不遠處,煙塵滾滾,摩爾幹人帶著大量人手和戰獸趕到了。

大河中,也突然變得波浪滔天,一條巨大的身影在水浪中翻滾,對方似乎很驚奇河邊出現的大壕溝,在附近翻滾著,似乎猶豫要不要游進那條壕溝中。

九風飛到那波浪上,極為興奮地唳叫著,它似乎覺得大河這樣的變化很好玩。

等它看到河岸邊的嚴默,它更興奮,歡叫著讓它口中的好大魚出來和它的默默見面,一起玩兒。

很多人都聽到九風的叫聲,但都沒有看見九風的身影,因為九風惦念著要停在嚴默腦袋上,沒把身體恢覆原來的龐大。

原戰擡頭看看天色,太陽已經快要落山,沒有人會想要夜戰。

等到夜色真正來臨,他的計策就可以實行了。

他家祭司念給他聽的那些兵法可不是白念的!

別人都以為他會仗著自己高階神血戰士的身份硬碰硬,只有嚴默和他知道,他的身體情況並不適合大幅度和長時間使用神血能力。

嚴默也有他的打算,他聽到了九風的叫聲,能感覺出來九風和那條沒眼睛的大魚玩得很好。

他打算等會兒通過九風先和那位水神交流看看,如果她真的只是想要交配對象,他可以把她介紹給虞巫,說不定她更喜歡人魚?

摩爾幹人很緊張,九原剛買來的戰奴和奴隸們也很緊張,鹽山族就更不用說了。

可原戰和嚴默這兩位,臉上卻一點緊張的表情都沒有,原戰抱著手臂好整以暇地等待摩爾幹酋長來到,嚴默則在有條不紊地繼續救治傷患。

而九原的山神九風大人,更是把這裏當作了游樂場,還為有這麽多兩腳怪跑來和它一起玩而感到開心。

為了讓它新認識的好大魚也開心開心,它打算等會兒變大了,多丟一些兩腳怪到河裏,送給好大魚玩。

桀!就丟那些摩爾幹的吧,好大魚就住在這附近,一定更喜歡那叫什麽摩爾幹的兩腳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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