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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7章 人都有犯二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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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戰瞪著天空,臉色陰沈得像老婆被人搶了。

猛摸摸鼻子,也許在原戰心裏,默被搶大概就跟老婆被搶差不多吧,也許情況更嚴重點?

阿烏族人、矮人和人魚們都仰頭望著天空遠去的那一點黑影,各種表情混雜。

蜂衛們追了上去。

誰也沒想到九風會突然抓起嚴默就振翅高飛了。

其實九風只想把自己抓到的角牛和嚴默分享而已。

對人類來說要走十天半個月的路程,對九風而言也就是家門口附近的距離。

再次看到熟悉又陌生的景色,嚴默神情有些恍惚,這個冬天真的是又快又慢。

原來暮春初夏時分,這裏是如此的充滿生機,滿目的綠色和淡紅,潺潺的溪水,以及廣闊無垠的凈藍天空。

嚴默被九風放下時,人坐著都勉強。三次賜福,這第三次並不比前面兩次補充原戰時的少。

九風還奇怪,咕嚕嚕地跟他說,抓著他飛好舒服,還說它醒來後身體裏面感覺空蕩蕩的,現在則感覺填充了不少。

嚴默苦笑,九風成長需要大量能量,醒來後看著精神,其實正是最空虛、最需要營養和能量的時候,如果他前面沒有給原戰充能還好,這下連續三次輸出最大額,他只覺得現在連張口都累。

“九風,等會兒別再碰我了。”嚴默試著跟它解釋,並把自己不能讓任何生物碰觸的原因告訴它。

九風不需要默再碰觸它的額頭,也聽懂了他的話。它現在還不明白為什麽,因為它才只是第一次成長,人面鯤鵬的傳承記憶也就只蘇醒了一部分。

“咕嚕嚕。”這塊最嫩的肉給你吃。九風啄開角牛的身體,從中間撕扯下最嫩的一塊叼給嚴默。

嚴默沒有拒絕,吃生肉喝生血確實能很好地補充體能,而他這具身體也已經習慣這樣的飲食方式。

九風埋頭撕扯角牛肉,剛才跟那鳥人打架,它也餓了。

日頭逐漸偏西,天已近傍晚。

嚴默靠在溪岸邊的大石上,單腿支起,咽下最後一口牛肉,抹抹嘴,手上鮮血隨手在毛皮上擦了擦。在九風面前,他總是最放松的,無論身體還是心靈。

嚴默擡頭看著燦爛嫣紅的夕陽,想著這個世界真的和原來的世界很像。

右手掌在發亮,看來今天他做的某些事又讓指南大神迫不及待地想要表達一番。

他已經足夠小心,為了不讓指南找他麻煩,一直等到那些鳥人先動手,才讓蜂衛進行攻擊。

結果……結果指南還是找到了懲罰他的理由!

——被流放者役使蜂衛攻擊敵人,致蜂衛死亡56只,人渣值+56點。

——被流放者役使他人虐待戰俘3人,致使戰俘3人殘肢,人渣值+60點。

——被流放者對同伴虐待戰俘視若無睹,致使戰俘1人重度殘廢,人渣值+10點。

指南其實很公平,加了他126點人渣值,但同時也因為他保護了八百六十九人免於受到可能性傷害,而給他減了869點。

但是嚴默現在只看到那+126點!

他又一次人渣值加點超過一百點!

上次他收留矮人族兩百零六人,減了他2060點人渣值,可也就這樣,沒有任何獎勵。

他推測過,按照前面給他獎勵的點數遞增來看,下一次想要獲得獎勵很可能必須要達到人渣值五萬減點,而他現在的總計人渣值減點才兩萬不到。

救人不給他獎勵,他稍微出格一點,卻馬上就給他懲罰!

——因被流放者一次性加點超過100點,將被予以一次大懲。懲罰內容:負面情緒加成50%。懲罰即刻施行,時間為12.6日。

——註:被流放者在懲罰期內請註意控制自己的情緒,任何因為負面情緒而引起的不當行為依然會按照正常程序進行判斷。

嚴默整個人都不好了。

他心情本來就不好,剛剛想開一點,就給他增加負面情緒!

這是想要讓他報覆社會嗎?不對,是報覆這個世界嗎?

還是想讓他患上憂郁癥玩自殺游戲?

好吧,他現在就申請死亡,告訴他,要怎麽死吧!

嚴默對天空豎起中指。

“桀!”默默,你在做什麽?吃飽的九風踩著角牛的屍體盯著他的手指問。

“沒什麽,我在讚美祖神。”嚴默收起手指,撓了撓額頭。

“桀!”默默,你會死嗎?九風又盯著他的白發問。

嚴默轉眸看它,九風的語氣和表情沒有任何哀傷和惜別,它只是單純的好奇。

“會,但不是現在,也許要在很久很久以後。”說完這句話,嚴默發現長生似乎也不是件多麽美好的事情。

九風似懂非懂,很多鳥類都可以察覺眼前的生物是否就要死亡,它也能。它沒有在默默身上感覺到死氣,但是默默給它的感覺很奇怪。

“九風,你要離開了嗎?”

“咕嚕嚕。”我想去大海。你和我一起去。

嚴默搖頭,“不,我現在還不能走。”

不高興,為什麽?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說到一半,嚴默忽然說不下去了,他抱住頭。

九風偏頭看著他,不明白小兩腳怪為什麽會突然難過,因為他老了嗎?

“九風,”嚴默擡起頭,眼中有深深的疲累,“我不知道我的幸福在哪裏,我活得不快樂。我想死,可是又死不掉。而活著,我就必須去做很多我並不想做的事情,如果我做錯或者由著自己的性子,就會受到各種各樣的懲罰。而如果我不做,我又會覺得自己背叛了嘟嘟,我明明有機會讓他重生。”

“可是我又忍不住想,嘟嘟會希望重生嗎?他希望來到這個世界上嗎?”

“我被控制著!我被人掌控在手心裏像個操縱木偶一樣活著,我做的一切事情,我不知道是自己想要做,還是被逼無奈。你明白嗎?我知道我以前做錯過一些事情,可是有些事我覺得自己做錯了,應該贖罪。而有些事情我覺得自己並沒有錯,哪怕再來一遍,我還是會那樣做。可是現在我感覺我自己原來的人生完全被否定了,而這個所謂的第二次機會我也不能活得像個真正的我。”

嚴默抱住自己的膝蓋,渾身都被陰暗氣息包裹,“我根本就不是什麽祖神祭司!我只不過是個來進行勞動改造的罪犯!是個被操控的木偶!是個悲催的可憐蟲!還是無期!真正的無期徒刑!我越是在那些原始人面前展現神跡,越是覺得自己可笑又可悲!”

九風,“……桀?”默默,你的眼睛裏為什麽會流出水?

嚴默無聲流淚,他知道自己被負面情緒加成影響了,但是這些話也是他真正的情緒。

他受夠這個世界了!受夠這個指南了!

為什麽別的比他不知壞多少倍的人可以在死後享受安寧,而他卻要活著受這樣的罪?

“九風,帶我回去。”

“桀?”你不是讓我今天不要碰你了嗎?

“帶我回去!”嚴默擡頭沖著九風強硬命令道。

九風小驚,生氣,一翅膀把嚴默扇飛到溪水裏。

“噗通。”嚴默倒在溪水裏,“呵呵!你對我也不過如此,不過謝謝你,讓我明確知道你是一只禽獸而不是人,把你當孩子看的我才是最蠢的。”

我本來就不是人,我本來就還是雛鳥!九風用爪子輕輕踩他的臉。

嚴默從水裏坐起來,一把抱住九風的腿。

九風把他提起來,在石柱上方的那個鳥巢上盤旋了一會兒,這個鳥巢對於現在的它已經有點小了。

小兩腳怪今天有點奇怪,它不太喜歡,還是還給那只大兩腳怪吧。等默默不那麽奇怪了,它再找他玩。

原戰很快就收拾心情,重新安排人手,守城的守城,巡邏的巡邏。

“把俘虜分開關到四邊的角樓裏,看好他們,一天只給他們一根手指長的肉條和一碗水。”原戰吩咐大澤。

“那他們的傷……”

“讓巫誠去給他們簡單包紮一下,不死就行。”

“是!”大澤領命離開。

“長明,你帶上烏宸去附近尋找那女人朵菲,找到就帶回來,不要接近她,別給她吸取周圍生命力的機會,她敢抵抗,就讓烏宸放火燒她周圍的草木!”

“是。”

“猛,你帶人繞遠一點,看西面和北面還有沒有其他埋伏的敵人,天黑前回來。”

“是。”

“沙狼!”

“在。”

“你帶其他人準備今晚的食物,包括矮人的在內,人魚那裏也送一只烤羊。”

沙狼猶豫,“大人,我們食物不多,矮人一起,不夠三天。”

“沒事,明天狩獵隊會正常出去捕獵。”

沙狼放心,正要離開,原戰又叫住她:“明天開始你跟著狩獵隊一起出去。”

沙狼臉頰出現激動的紅暈,右拳一砸左胸,高聲回覆:“是!”

大家都以為祭司大人會和山神九風離開很長一段時間,就連原戰都不以為他們會很快回來,但晚上大家正熱火朝天地圍著篝火吃烤肉並歡慶時,九風帶著嚴默落在了東城樓頂。

嚴默看著城內歡騰的人群沒有下去,他扶著墻壁一點點挪到了城樓內。

門口沒有人,包括他的護衛都已經去享受勝利的狂歡。

不少人發現九風大人的身影,大家高聲喊叫歡呼著,原戰拍拍猛的肩膀,讓他代替他留在這裏,而他則趁大家的目光被九風吸引時,往東城走去。

九風不喜歡那些火堆,也不喜歡這份吵鬧,它停在東城樓頂狠狠地瞪視著下方那些對它跪拜的兩腳怪,它正在找那幾個長翅膀的鳥人,它覺得小兩腳怪不開心都是因為他們!

原戰掀簾入內,用石塊壓好門簾,脫掉身上的獸皮戰甲扔到椅子上。

他看到了默。屋內點著兩個火盆,現在晚上還是很冷。

火光照映出嚴默的身形,他此時正蜷伏在獸皮上,像是已經入睡。

原戰瞅瞅自己身上的泥土,抖了抖,看石盆裏還有些水,也不管這些水嚴默有沒有用過,他直接抄起來洗臉洗手還擦了擦身體。

原戰自覺自己已經很幹凈了,就這麽晃著大鳥走過去往獸皮床鋪上一倒。

嚴默睜開眼睛。

原戰轉頭看他。

“你老了是不是就是這樣?”原戰隔著獸皮把手放到嚴默的腰上。

“想要嗎?”

“……你說什麽?”

嚴默冷笑,“我問你,想要嗎?想要用你的……”

嚴默後面的話說得非常粗野,原戰喉嚨動了一下。

“你說真的?”男人的聲音有點沙啞。

嚴默直接脫掉了自己身上還有些潮濕的獸皮衣。你對我的行為,不就是我這個罪犯應該受到的懲罰之一嗎?

原戰的手在獸皮上來回抓了兩下,哪怕嚴默此時看來十分衰弱滄桑而且疲累至極,他也忍不住想要碰觸他。

嚴默坐起身,突然爬到原戰身上,騎壓住他。

原戰喉嚨再次大大動了一下,伸手扶住他的腰。

嚴默卻不耐煩地拍了下他的胸膛,低頭,張嘴一口咬住青年的喉嚨。

原戰……眼睛都赤紅了!

自作孽不可活。

嚴默醒來想到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個。

門和窗都被獸皮簾遮著,看不見外面天色,也不知道是白天還是黑夜。

身體稍微動一動,就拆骨抽筋的痛。

那牲口!

對著一張生命力消退、開始起皺的老臉竟還能幹勁滿滿。

二猛那牲口好歹還是黑燈瞎火的啥都看不見,原戰那廝可是明晃晃地看著他的老臉皮、看著他起皺的身體,折騰了他一次又一次!

好吧,雖然是他先引誘了對方。

他這是怎麽了?

嚴默神經質地摳著獸皮墊,他竟然在痛苦和自我惡心中感到了自虐的快感,他一定是變態了!

他沒有愛上原戰,甚至沒有多少喜歡那廝,可他卻主動騎到了對方身上。

嚴默突然悶悶地嚎叫一聲,忍痛爬起來,穿上獸皮衣,掀簾走出門外。

兩名護衛向他行禮。

“我要見俘虜,他們在哪裏?”

嚴默走在城墻上看著城內景象覺得有點奇怪,難道敵人又攻打進來了嗎?

為什麽整座城都像是遭到戰火波及一般?

而這個疑問很快就被來找嚴默的烏宸解開。

烏宸就是嚴默的小耳目,不管這座城裏發生什麽事情,他都能在第一時間得知,並迅速來告訴他的師父。

烏宸先說了另外一件他認為很重要的事。

“哦?有意思。”嚴默聽完烏宸匯報,摸了摸下巴。

烏宸擔心地看他,“師父,你是不是不舒服?你睡了兩天。”

“我睡了兩天?!”嚴默揉揉額頭,怪不得他會覺得自己身體都僵硬了。

烏宸點頭,“昨天九風大人要去找你,首領大人不讓,他們在城內就打了起來,九風大人把首領大人正在給您蓋的房子打壞了一部分,首領大人非常憤怒,拿火把扔九風大人,九風大人……”

“九風幹了什麽?”

“九風大人在城內扇起一股股大風,弄得城內很臟,還燒著了很多帳篷,您的那些蜂衛剛建造的蜂巢也被九風大人的大風給刮落了,然後蜂衛也和九風大人打了起來。”

嚴默想宰鳥拔毛的生物又多了一個!

“九風現在在哪裏?”

烏宸指向南方,“九風大人和蜂衛打著打著就向南方飛了。”

嚴默深吸一口氣,不能陰沈,不能被負面情緒影響,他要堅強!

狗屁堅強!下次看到那只蠢鳥非給它剃毛不可!

嚴默平穩情緒後,讓烏宸給他準備一些東西送到臨時充當牢房的角樓來。

處理戰俘是門非常高深的學問。

嚴默不知道該怎麽做,所以他選擇了想怎麽做就怎麽做。

他在俘虜菲力面前做涮羊肉,在他吃第一口的時候,他身後的兩名護衛和菲力就一起吞咽了口口水。

不愧是能讓四級戰士原戰都頭疼的高級戰士,哪怕四肢都斷了,生命力還很旺盛。就是不知這人是幾級戰士?

嚴默示意兩名護衛坐下來跟他一起吃。

護衛們還沒有很深的尊卑觀念,聽說祭司大人讓他們一起吃,就高高興興地盤腿坐到地上,分享祭司大人親手做的美食。

“這個蘸料你們一開始可能會吃不慣,先少少蘸一點,如果不喜歡就只蘸鹽吃。”嚴默貼心地囑咐道。

護衛們一開始確實覺得那蘸料的味道有點刺激,可是吃到後面就越來越覺得好吃,到後來直接舍棄剛開始學用的筷子,而改用直接下手抓,就是鍋裏的肉還是要用那兩根小木棍夾著涮。

菲力痛苦呻吟,肚子餓得翻騰。

嚴默放下筷子,對菲力道:“你的翅膀和四肢可以恢覆。”

菲力呻吟立止,眼中出現光彩,“公主殿下……”

“不是她。你要求的人是我。”

菲力吃驚地看向嚴默,“你也能讓人斷肢重生?你到底來自哪裏?”

“我說過,我來自祖神之殿。”嚴默讓護衛給菲力盛了一碗肉,撒了一點點鹽,端到他面前,放到地上。

菲力蠕動著,想用嘴咬住木碗。他和那些自恃身份的貴族們不同,為了活下去,什麽自尊和尊嚴都可以放到一邊,而只有努力活下去才有報覆和討回一切的可能。

嚴默對護衛低聲吩咐,讓他們到門外守著,沒有他的囑咐,誰都不可以放進來,包括首領在內。

“是。”護衛們聽說連首領都不讓進來,雖感到有點奇怪,但他們仍然會忠心執行祭司大人的命令。首領和祭司大人早就告訴過他們,他們這支護衛隊完全獨立於其他戰隊,只聽從祭司大人命令。

當角樓裏只剩下嚴默和菲力後,嚴默對菲力道:“我不知道你的公主為什麽會一個勁盯著這座城,她的眼界也太淺。如果她想要,我可以讓人給她弄出比這更大更好的城池,或者你們更喜歡城堡?當然,不管是城池還是城堡,你們得付出讓我滿意的價格。”

菲力慘笑,“如果我早點知道你是這樣一位祭司,我不會選擇攻打你們。”

“看來你的公主殿下隱瞞了你很多事情。”嚴默表示遺憾。

“只怕她也不夠了解你。”菲力試圖讓自己躺得舒服點,“祭司大人,能把那碗裏的肉放到我嘴裏嗎?看到吃不到實在太難過了。”

“我只負責給予,能不能吃到嘴裏,就看你自己。”

菲力苦笑,“如果我沒有料錯,就算天塹城派兵來攻打這座城,你也不會死守,而是會立刻離開,對嗎?”

“一座城池而已。不過據我所知天塹城離這裏路途相當遙遠,你的國王真的會為你派兵來此?就不怕一路上兵士還沒到達我們這裏就先死光?還是天塹城的士兵都長了一對翅膀?”

“你去過天塹城?”菲力試探地問。

嚴默笑而不語。他已經從菲力的表情中知道他想要的答案,天塹城離這裏果然很遠。

菲力誇張地大大嘆了口氣,“在您眼中,我和我手下的行為一定很蠢。”

“還好,我正好需要大量的奴隸。”

“能請問閣下需要大量奴隸是要……?”

嚴默指了指東面,又指了指西面,“你也看到了,我的東面大湖裏住著大量的人魚,西邊的樹林裏住著不明數量的矮人,想要在這裏安居樂業,我必須有和鄰居相當的實力。”

“可是我看你們現在和周圍的鄰居處得很好。”

“代價。所有東西都有價格,我只是付出了讓他們心動的代價,但是我並不打算一直都這麽付下去。”

“您真的不像一位祭司。”菲力喃喃道。

嚴默笑,“祭司也要吃飯,就像你的公主殿下。你問了我一個問題,那我能也問你一個問題嗎?”

菲力道:“請說。”

“你的公主殿下寧願不跟你們回去,也要冒險搶奪這麽一座小小城池,我能否大膽推斷,她在你們國家並不是很受寵愛?”

“不,正相反,我國王陛下只有朵菲殿下一位繼承人。”

“哦?那看來就是有其他人不想她回去了。”

菲力幹笑,這祭司真敏銳。

嚴默突然道:“我們已經找到你們的公主殿下。”

菲力變色。

“正確地說,是她主動出現在我們的人面前,讓我們把她帶了回來。”

菲力在心中嘆息,讓一位公主在野外生活也實在太為難她,也怪不得她寧願回來做俘虜。

嚴默觀察著菲力,扔出重磅炸彈,“她表示她願意用自己交換你們四人。”

菲力動容。

從角樓出來的嚴默找到原戰,不等他有任何表示,就道:“我跟我們的俘虜已經說好,先放菲力的三名手下離開,帶一批奴隸過來。然後放菲力離開,他們會再弄一批奴隸過來交換他們的公主。另外如果我們答應幫朵菲在某個地方蓋一座堅固的城堡,他們會再支付一批奴隸。”

原戰硬是咽下最想問的那句話,道:“朵菲招供天塹城離我們很遠,在父神山的那一邊。先不說那些鳥人是否會遵守承諾,等那些鳥人把俘虜帶來,那些俘虜在路上就已先死光。”

“這個問題我已經想到。”嚴默道:“菲力幾人也不打算從天塹城弄人,他們說從我們這裏出發,往西北邊走大約十天,會看到一條大河,從那條大河順流下去,大約二十來天就可以到達一個大型部落摩爾幹,那裏奴隸買賣非常盛行。”

“西北邊大河?”

“是。我估摸過地形,那條大河很可能會帶我們到達真正的平原地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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