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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歸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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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無論如何都是躲不過的,謝長亭嘆氣道:“這麽說,我非得下去找他不可了?”

瓊英道:“只有他才能解你的剜心之痛。”

謝長亭極力解釋:“你別說得那麽嚴重啦,就是被捅了一刀,沒有剜心。”

瓊英也道:“哦?那他可真是仁慈,你做了那麽些破事,竟然沒被剜心。”

“咳咳。”謝長亭轉移話題,道,“好吧,我其實是想問問,他的轉世為什麽會那麽慘?”

“你的責任。”

話說得毫不猶豫,謝長亭竟無法反駁,只好閉嘴不再接話了。

幾日之後,凡間,皇宮,長春殿。

謝長亭一身黑衣,做男裝打扮,部分烏發高高束起,頭上簪了一只花形白玉冠,餘下青絲皆散落於身後。

她的面相極美,柳眉杏眼,膚色白皙,一顆細小的紅痣落於頸側之處。

絳雪扇被她捏在手裏轉來轉去,旁邊站著一位男子,這位男子,著松色華麗錦袍,意氣風發,甚至於目中無人。

自然,這人也不是旁人,乃是南海二殿下,南渡。

當日,謝長亭從司命府回去之後,立馬就做了決定要去凡間走一趟,碰巧南渡正在躲避南海與東海的聯姻之事,怎麽也不願意再回南海去。

謝長亭要去凡間,他一個人留在擷芳殿肯定要無聊死了,聽說凡間好玩兒,南渡便跟著謝長亭一起,化成凡人之姿,入了人間。

人間有一國,名為歸鳶國。

謝長亭下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化了男兒身,著一身黑衣,順便在歸鳶國拐了個國師之位。

凡人大多敬畏鬼神,對不知名的事物多半抱有好奇之心,謝長亭在歸鳶國國主面前施了幾個小法術,平地生花,點石成金以及施雲布雨,立即就被奉為歸鳶國的座上賓了。

當然,謝長亭是不會施雲布雨的,但她身邊還跟了個南渡,那就不一樣了。

此時正處於凡間的陽春三月,風也正好,花也正好,要找的人也在這座皇宮裏,簡直好的不能再好了。

南渡偶爾神出鬼沒跑出宮裏玩去了,謝長亭以前就是個凡人,凡間一切都見得多,倒也沒什麽特別稀奇的,是以一直待在宮裏沒出去。

謝長亭睥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南渡,好笑道:“二殿下來這裏一句話不說,到底所為何事?”

南渡懶洋洋地靠坐在一旁的圈椅上,擡手支著下頜,淡淡道:“也沒什麽大事,就是想問問,你下來到底想幹什麽?”

謝長亭道:“找人啊?”

南渡道:“你在這裏等,能找到個鬼?”

謝長亭卻是搖了搖頭,道:“他就在宮裏,但我還沒做好準備去見他。”

不是沒做好準備,是有點怕見到他的轉世。

歸鳶國國主名叫方戟,妻妾眾多,兒女眾多,大皇子方硯之目前是謝長亭的學生。

凡間有許多的修仙門派,世人皆是削尖了腦袋也要往上湊一湊,便是入不了門,也得蹭一蹭那靈氣,簡直到了一種瘋魔的程度。

方硯之是歸鳶國的儲君,如今剛滿十七歲,金尊玉貴的長大,倒是十分向往修仙一事,只可惜他老爹不答應。

先不說能不能入門吧,只聽說進修仙門派,要從最低級弟子做起,什麽挑水砍柴,每日早起要繞著大山跑,還要下山去除妖。

方戟一看自己的兒子,細皮嫩肉,養尊處優的,私心裏認為他就是做帝王的料,哪能吃得了修仙的苦,便是怎麽也不同意方硯之去修那虛無縹緲的仙。

方硯之貴為儲君,誰都能做主,唯獨反不了自己老爹,父子倆冷戰多時,等到了謝長亭。

謝長亭現在是歸鳶國國師,那會兒在方戟面前略略施了幾個小法術,方戟後來聯想到自己兒子十分向往修仙這一事,幹脆順水推舟把方硯之推給了謝長亭。

於是,方硯之便順理成章的成了謝長亭的學生了。

對此,謝長亭也沒什麽意見,她總歸是要留在這裏的,總不能占著國師之位,什麽也不幹吧,那可真有點不太好意思。

而與此相對的是,方蘭舟。

方蘭舟也是方戟的兒子,不過母親地位不高,乃是方戟酒醉之時與一小宮女行雲雨之歡後生下的孩子。

排行第六,占了個六皇子的名頭,但卻並沒享受到一丁點兒的皇子該有的待遇。

方蘭舟六歲時,小宮女被人推進井裏淹死了,他親眼見著自己母親被宮人們打撈上來,屍/身發白,被水泡得浮腫不堪,那一雙漂亮的眼睛甚至還沒有閉上,眼裏布滿了血絲。

小宮女沒什麽背景,死了就死了,誰還去管她怎麽死的。

只是後來,再見六皇子時,他便失了心智,傻乎乎的。

雖是個皇子,可惜不得寵愛,方戟更是忘了這孩子的存在。

加上後宮皇後的有意縱容,六皇子的處境更是艱難。

宮裏下人們看眼色行事,就是皇子又如何,不受寵,照樣是被欺負的命。

……

殿外忽然有聲音響起,一名小宮女急匆匆跑進殿裏,慌慌張張地道:“國師,國師,六皇子在欽安殿被打了!”

小宮女把話說完,沒聽見上方有回覆的聲音,遂悄悄地擡起頭瞄了一眼,國師已經不見了,旁邊椅子上懶洋洋靠著一位豐神俊秀的男子,男子勾唇一笑,小宮女瞬間紅了臉,連忙把頭低下去。

只聽見那男子懶散著嗓音道:“我也去看看好了。”

謝長亭到欽安殿的時候,看見幾個侍衛圍在一起,一名侍衛手裏拿著個玉鐲子,語氣惡劣地道:“早讓你把東西拿出來,非得挨頓打,蠢。”

另一名侍衛哈哈笑道:“可不是嘛,人家就是個傻子。”

“枉他身為六皇子,過的日子還不如我們哥兒幾個,哈哈哈。”

周圍一陣哄笑聲,有人道:“走吧走吧,再去賭幾局,媽的,我就不信這次贏不了那群閹人。”

幾個侍衛一轉身,發現身後站著一身黑衣,面色不虞的謝長亭,楞住了。

謝長亭做國師沒幾天,又不愛出去,這些侍衛平日裏就待在這一小塊地方,倒是聽宮裏的太監們說過,歸鳶國新封了一位厲害的國師,只是他們沒見著國師的樣子,自然也不知道眼前這人就是國師。

一名侍衛粗魯地道:“滾開,擋什麽路!”

謝長亭朝他伸出手,平靜地道:“東西給我。”

“你什麽玩意兒,老子的東西給你?要不要點臉。”

謝長亭依舊平靜,一字一句道:“我說,東西給我!”

“哈……”那名侍衛將手中的鐲子遞給旁邊的人,道:“你們看著,看我打爆他的……”

一句話沒說完,謝長亭一拳已經揮出去了,那名冒頭的侍衛瞬間倒地三丈遠,其他侍衛看過去,皆是直抽冷氣,不敢說話。

謝長亭手腕輕動,慢慢走到那侍衛面前,道:“打爆我的頭是吧。”然後她側頭看了一眼旁邊瑟瑟發抖的侍衛,輕笑道:“讓你們看看真正的爆頭。”

說完,她一手提起那侍衛的後領,用力將那侍衛摁到一旁的柱子邊,重重地按著他的腦袋往柱子上撞。

一下,兩下,三下,那侍衛口鼻,腦袋都已經出血了,整個人痛到話都說不出來,腦袋上流下的血糊了眼睛,謝長亭道:“爆頭是吧,還想不想爆頭了,這麽大一群人欺負個孩子,誰不要臉了?”

旁邊的侍衛們推來推去,那玉手鐲楞是每一個人敢送到謝長亭手上去,生怕被她捉住來個爆頭小游戲。

這時候南渡忽然出現,從謝長亭手裏救下了那滿頭滿臉是血的侍衛,隨手扔在一旁,南渡道:“你瘋了,想殺人啊。”

謝長亭往那堆聚在一起的侍衛那裏一指,道:“他們說,要打爆我的頭。”

南渡一楞,道:“別開玩笑了,可能嗎?”

謝長亭道:“所以我打爆他們的頭。”

南渡:“……”

不過不管怎麽樣,謝長亭是個神官,這些人都是凡人,神官毆打神官,那是勝者為王,神官毆打凡人,那便是不要臉了。

謝長亭道:“什麽要臉不要臉的,又不能當飯吃,他們那一大群人,搶一個孩子的東西,那才是不要臉至極。”

“東西給我。”

那邊的一個侍衛小心翼翼地拿著鐲子上前,兩只手哆哆嗦嗦地,聲音顫抖道:“不不不……不是我搶的,我我我,我錯了,別打我。”

謝長亭伸手拿過鐲子,道:“好好做人,下次再看見你們一群人欺負弱小,搶別人東西,那就不止爆頭了,打得你們分不清東西南北,聽見沒有!”

一群侍衛連忙道:“聽見了,聽見了。”

說完趕緊拖著那名被打暈的侍衛準備退出去。

豈料,謝長亭又道:“等等。”

“啊?”侍衛們噤若寒蟬。

謝長亭道:“你們剛剛說賭什麽?”

侍衛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就差跪下來道:“我錯了,再也不賭了,再賭我不是人。”

謝長亭道:“哦,行吧。”

等走到門口處,謝長亭又把他們叫住了。

眾侍衛都心道:“這他媽還有完沒完,直接給個痛快吧。”

謝長亭隨手指了一名侍衛,道:“你過來一下。”

那侍衛立即一副轉身去赴死的表情,梗著脖子走到謝長亭面前,道:“直接給個痛快吧,別折磨人了。”

謝長亭十分無語,手掌一翻,手心裏化出一粒紅色的藥丸,她道:“給你那小夥伴吃了,明天就能活蹦亂跳的。”

那侍衛拿了藥丸就跑,就好像劫後餘生似的,轉眼就不見了人影。

作者有話要說:  一丈按現在的計量,大約三米多。

謝長亭做國師是男裝打扮,所以這個他/她是這麽分滴,劇情裏的人看她是“他”稱呼,我們看她是“她”稱呼。畢竟我們知道長亭是女孩紙,但是歸鳶國的人不知道,所以不是作者“她/他”不分,視情況而定哈。

另外,目前暫定為隔日更喲,我多囤點稿子,三萬字後盡量日更。

還有一個問題,這裏面的什麽修仙,妖魔鬼怪啥的,可能不按套路出牌,因為都是作者腦袋裏臆想的。

更新時間定在晚上18點或者21點,其餘時間是捉蟲,這兩個時間段沒更新那就是鴿了,不用等。

差點忘了,可能下章,或者下下章要開啟謝長亭上一世的時間線,曦和國為啥會覆滅,長亭為啥會被一劍穿心,都在上一世的時間線裏。

順便,快來收藏我呀,聽說在這裏嚎幾嗓子會有小仙女帶我走。

嗷嗷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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