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上前，將手放在她空洞的沒有任何光線的眼睛前面。

“你看不到嗎？”

她小心的問著。

“恩，我看不到，”年輕的少女依舊是得體的笑著，“我叫如音，你呢？”

小白狐貍抓了抓自己的臟的可以拍的出來灰塵的衣服，她低下了頭，也是踢了下路面上的一顆小石子。

“我叫小白。”

金導一直都是緊張著兩人的表情。

兩大影後的對戲，確實是很精采。

涼晨將一個盲女演的相當的好，尤其是那種眼睛的無神感把握的確實是很好，而言歡自然的也不差，她在細節上面，幾乎可以做到精致兩個字。

拍兩個影後的對戲，那是緊張激動，而看成品的觀眾，則是享受了。

小白狐貍至此以後就跟著如音走了，人生如果有還有後悔的話，那麽，小白心想，她寧願一輩子都留在這個地方，哪怕是死了也好，可是卻不會跟著如音離開。

而離開的結果，卻是她一生都是無法承受的。

而到了後來，小白才是知道，如音就是縣主的女兒，可是一出生就瞎了眼睛。

她看不到任何的東西，卻是有很靈敏的嗅覺。

如音說，小白身上有種很香的味道，

小白不時的聞著自己的衣服，她想起人類對於狐貍的說法，說是狐貍的身上都是有股味道，所以就叫做孤臭，可是她沒有聞出來。

而她心想，如音所說的香味，是不是就是她身上的狐臭味來著，只是這個味道不都是臭的嗎，哪有香的？

小白說，如音姐姐，小白願意當你的眼睛。

如音卻是笑了，那雙空洞的雙眼仍是沒有任何的光彩。

小白曾今想過，如果她還有法力的話，或許可以讓如音的眼睛看到東西，但是，她現在只是一個普通的人類，她沒有辦法，她也無能為力。

晚上的時候，言歡同涼晨討論起了劇情，白天的時候，她們對手，是搭檔，而到了晚上之時，她們卻是很好的朋友，也是姐妹。

涼晨對於言歡很照顧，有時也會指出來言歡演技上面的不足，而言歡從涼晨身上學到了很多，也是足夠她受用一生了。

至於為什麽涼晨不怕被言歡這個後浪給拍死在沙灘之上，可能也是因為本身涼晨就有了一些隱退之意，這世上就是如此，江山有待新人出。

以後超越她的人會有很多，她在這個圈子裏面朋友不少，當然敵人也是多。

如果讓敵人超越，她不如讓言歡代替她成為那一個前浪，言歡現在只差一部好的作品，就可以同她一樣，拿到了國際上面的大獎。

而她還很年輕，今年才是25歲，她還有很多的機會，也有很長的路在要走。

“你真的把她當成你的接班人了？”

齊浩林走到了涼晨的身邊坐了下來。

涼晨將手中的劇本放了下來，“我不想再拍下去了，這幾年也是累了，我們國家的演員越多的可以走向國際，難不成不是好事嗎？為什麽他們就能賺我們的錢，而我們卻是不能賺他們的？”

她輕輕的轉動了一下自己的手指上面的戒指。

“如果有一天，我們也能拍出占據全球票房的電影，你沒有感覺與有榮焉嗎？”

齊浩林想起國際上那些排百位之前的電影名子，也確實是沒有一部是他們自己的，但是，那些國外的片子卻是大搖大擺的占據著國內各大榜單與票房，也是大把的賺著他們的錢。

想到此，他竟然也是有些不舒服。

“你感覺她有可能嗎？”

齊浩林伸出手指，勾起了涼晨的一縷發絲，放在了自己鼻子底下，最是愛聞她身上的發香，而他怎麽感覺自己的也是老了，開始想要與涼晨一起退出娛樂圈了，這裏鉆的太久了，一旦有了退隱之心後，就不想再是回來了。

涼晨歪了一下自己的頭，然後靠在了齊浩林的肩膀上面。

“我不知道是不是可能，不過，我們可以期待，如果有一天，她真的達到了，我會為她驕傲。”

“不嫉妒？”齊浩林淺笑著，斯文的五官仍是年輕帥氣的。

“你看我像嗎，”涼晨指了指自己的臉，“我從一開始就沒有壓過她的戲，現在就算是想壓……”她聳了一下自己的肩膀，也是有一縷嘆息之聲。

“壓不過了。”

這句話有笑，有自嘲，當然更多的卻是自娛自樂。

其實還有那麽一絲小小的嫉妒的，但是，卻早就已經釋懷了。

而此時言歡根本就不知道，涼晨竟然對她有了這麽大的厚望，而比起奪第一來，似乎她想的最多的，還是怎麽地拍好電影，怎麽有一個好的口碑，怎麽多賺錢，把大樓蓋起來。

她現在滿腦袋，不是戲，就是銀子，銀子，銀子。

而她實在都是想想的瘋了。

所以說，她同人家涼晨就不是一個層次的，涼晨想到的是怎麽為國爭光，可是言歡想到的只是錢。

從這一點來看，言歡還是挺俗的。

第二天，一大早的，她就起來了，她對自己的要求十分的嚴格，甚至都是可以說是有些變太在，沒有一天是休息的，也沒有一天是放松的。

她總是劇組裏面最早到的那一個人，也是最晚收工的，而她竟然就像是不知道累一樣，就連有時周子哲體力都是沒有辦法跟上她，反正言歡的可怕，周子哲早就見識過了，言歡是他見過最能拼的女人，而這樣的還是一個女人，一個女人啊，這不是會是男人假扮的。

“準備，開始。”

金導每天一開始，就會反覆重覆著這樣的四個字。

而隨著他的聲音落下，他們一天的工作就開始了。

小白狐貍抱著一根大柱子，然後將自己的小腦袋伸了出來，就這樣目不轉盯盯著半空中，那兩個不時的對打的男人。一個黑衣，一具紫衣，就像是光與暗，冰與火的碰撞一般，而後燦爛火花。

直到兩個人落到了她的面前，小白突然感覺自己的心微微的被觸動了一下，因為那個紫衣男子的笑，竟是像是一種根，這樣輕輕的觸到了她心底最是柔軟的那一處。

她捂住自己的胸口，感覺自己的心臟跳動的很快很快。［本章結束］

588章 人的貪婪

她再是摸摸自己的臉，臉好燙啊。

她同如音說起這件事情。

如音摸索的手放到了小白的臉上。

“小白是喜歡他的？”

小白不明白，“什麽是喜歡？”

“喜歡就是喜歡，男人對於女人，女人對於男人，這是人類的一種本能，只要你是人，你就會有喜歡，只要你是人，你就逃不到這樣的喜歡。”

“可是……”小白想要說一句，她不是人，她只是一只狐貍。

“小白是喜歡的，”再一次，如音肯定著，她仍在是睜著那一雙無神的眼睛，似乎就是要將這一句話刻進了小白的心口上面一樣。

時時的提醒，時時的也是讓她記著。

小白是喜歡他的。

而後來就連小白自己都是這樣認為了，她是喜歡的，她是喜歡的，她一定是喜歡的。

而她糾結又是不解，全部都是在她的一張臉上，此時，她的表情多變，她的眼神完全的在戲中，而似乎都是讓人無法打斷，就怕只要一個停，就會破壞了這個鏡頭的完整一樣。

直到金導喊了一聲停下，言歡憋在有肺內的一口氣，才是吐了出來，而她差一些都是認為自己的都快要被一口氣給憋死了。

這一個鏡頭表現的好，金導誇著言歡，果然的，他是沒有看錯言歡這個演員，有著一種令人都是驚訝的演技存在。而她表現出來的人物，刻畫的都是十分傳神，甚至可以說是精彩，也是很難以相信，他幾乎都是看到了一個新生巨星正在冉冉升起著，以後一定會在國際化的大舞臺上，有她的有一席之地。

這是一粒火花，至於燃燒到了哪一種地步，沒有人可以知道。

當然也沒有人能知道，她會走到了哪一步，這裏沒有最後，只有退步。

而她能堅持嗎，金導並不知道。而若幹年後的事情，也只能讓時間慢慢的證明了。

而此時，整個劇組都已經到了這裏有三個月左右的時間了，時間也是緩緩的邁過了六月，這其間又是金鳳獎開始提名的日子。

言歡這一年只是拍了兩部電視劇，一部是歌盡傾君，一部是則是誅笑靨，歌盡那部，言歡則是被提提名為最佳女配角獎，而誅笑靨是是被提名為最佳女主角獎。

當然還有蘇沐染也是提名最佳女主角獎，涼晨則是也是提名了最佳女配，和國內最受歡迎的演員獎，獎項會在一個月之後開獎。

所以言歡要在這一個月，盡力多拍一些，然後就是外地取景，正好離開獎的地方很近，也可走個過場。

小白狐貍已經很喜歡王爺了，她有時間就和如音說著他們之間的事情，如音只是笑，空洞的眼睛的裏面，始終都是沒有多少感情的流轉。

她在笑，可是戲唇勾出來的弧度卻是幾分道不明白的意味，而鏡頭再拉到小白狐貍之時了，就見她正托著自己的下巴，一雙水晶雙瞳也是同如音的空洞強烈對比出來的，是黑色的水晶石，那裏一如既往的如同灑落了一地的清輝月光。

“小白，你喜歡我嗎？”王爺的看著小白的眼睛，薄唇開啟，他在笑，可是小白卻不由打了一下冷戰，她摸了摸自己的胳膊，再是擡眼之時，就見王爺的臉上掛著的是一抹極為好看的笑痕

小白點了點頭，“喜歡，”她擡頭，那雙眼睛裏面，也是落下了王爺長的極是清俊的五官，有一瞬間，她的整張臉似乎都是亮起來了一般。

王爺伸出手指，然後曲起，就這樣輕輕的刮著小白的臉，最後停在了她的眼角處。

“我喜歡你的眼睛，你願意送給我嗎？”

小白此時就像是被蠱惑了一樣，當然也是當成王爺在說笑的。

“好啊，”她指了指自己的眼睛，“你要拿去，就送你了。”

只是當她說完，是感覺自己的眼角一疼，似乎是五爺用力間，手指掐疼了她的眼角，可是她還是沒有躲開。那一瞬間，她有些難過，可是很快的，她的紅唇再是向兩邊彎了一彎。

又是笑了。

鏡頭再是一轉，當是她再醒來之時，四肢都是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她用力的掙紮了半天，仍然是無法掙脫這些繩子。

外面的門，吱的一聲開了。

王爺扶著如音走了進來。

“姐姐，秦陌哥哥？”小白一見他們也是不掙紮了，你們是在陪我玩嗎，只是為什麽要把我綁起來，她在說這句話，明明笑著的，可是眼角的是被濕氣在彌漫，她也在哭著。

如音摸索著走了過來，然後將手放在了小白狐貍的眼睛之上。

“小白，你為什麽哭呢？”

小白扯疼了自己的嘴角，卻是不知道要怎麽說。

“你不是答應了秦陌哥哥，要把眼睛給他吧？答應過的事情，我們可是不能悔的，”如音還在笑著，如同從前的笑，那樣溫溫柔柔的，也仍是一雙沒有光彩的眼睛，只是她放在小白狐臉上的手指卻是突生的用力。

小白狐失了顏色的唇片輕輕的顫了起來。

“如音，姐姐，其實是你要我的眼睛對不對？”

如音放在了小白臉上的手指顫了一下，她松開了手，改而輕輕的刮過了小白的臉，“姐姐從來不知道你長的什麽樣子，所以，你的眼睛借給姐姐好不好？”

“呵呵……”小白笑了，只是在朦朧的視線間，看不清兩前兩個人的樣子，也是聽到他們的聲音。

老奶奶說，小白，人類是最難要處的，人心是最難以把握，人類也是最壞的。

她說人是伴著善良出生，卻也跟著邪惡一起死亡。

她以前不信，可是現在信了。

她眨了一下眼睛，一雙一直以來都是像是水晶般的眼珠子，現在卻是布滿了不少的血絲，也是沒有曾今的亮澤，只有雙瞳映下來的，是如音與王爺兩個人，如音臉上輕松著，而王爺在看著如音，不由的，唇角出來的那麽弧度，竟是完美了起來，也是真實了起來。

其實小白早就猜到，她早就猜到了，王爺不喜歡小白，喜歡的是如音，只是，她不明白的是，如音為什麽卻是讓她喜歡王爺，而王爺明明喜歡了如音，卻總是過來找她。

她只是想要知道，可是知道的後果，原來竟是如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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