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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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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罪敲響那家門口裝著密碼鎖的久棄的平房門時,等了不小一會兒大胸姐才一臉警惕外加不情願地來給他開這個門。

他在室內驚異不一的臉上轉了一圈,最後視線還是落在微臭了臉的許平秋身上。他也不管這群人,自己徑直落了座,隨口說起了他怎麽知道這群人在這兒監視他的。噢,忘了說了,上次他吃多了催情藥被緊急送了醫院之後,餘罪就被傅國生好生勸著下放到了他的那家成人用品公司的倉庫了,而許平秋就組織人手在這附近安排了暗哨24小時監控。

這次餘罪過來肯定是有什麽要報告的事,不過也許是餘罪無聊了要來秀一下自己的存在感了。許平秋著急地只想知道餘罪那邊的情況,餘罪就耍賴皮說沒什麽特殊情況。許平秋也不禁思索起傅國生的意圖了——當初竭力把餘罪留下來,現在又撇在一邊不管,這還是在試探餘罪啊。許平秋把手上那串趕做出來的鑰匙拋給餘罪,問他這是什麽。

餘罪一瞧那鑰匙就樂了,這是前兩天他從焦濤身上趁亂摸來的鑰匙,他就拓了個印兒下來讓家裏給他做一把,現在倒是成了。焦濤的辦公室是餘罪這幾天觀察下來覺得最可疑、最能存放特殊資料的地方——焦濤連上個廁所都要鎖門,這是讓餘罪不得不疑啊。他準備今天晚上就去看看,也不需要許平秋他們制定什麽方案,鼠標就自告奮勇說要望風,餘罪也肯了,看上去就要走。

許平秋喊住了他,然後讓這群人出去工作。餘罪搔了搔頭坐下來,聽許平秋提起一個叫解冰的人。這不是他第一次聽這個名字了,上次鼠標在監獄裏也提了這個名字,以一種恨鐵不成鋼的眼神看著他。他聽見許平秋說解冰在問他的情況,他要怎麽回覆他。

餘罪很想說讓許平秋對那些問過的同學怎麽解釋的就對這個解冰怎麽解釋唄,可是這話到了嘴邊楞是卡了半天,他腦子突然鈍鈍地痛起來,總覺得自己遺忘什麽重要的東西,一閃而過的思緒卻總是抓不住一絲。他頭痛難耐,臉色也十分不好看。

許平秋卻誤認為是不希望對方知道他狀況的意思,不過他本就不讚成讓旁人知道過多關於這件秘密任務的事,揮揮手就讓餘罪先回去。

餘罪一手攥著鑰匙從會議室出來,手臂就被鼠標扯了一下,他疑惑地看過去,看到鼠標一張為難的臉。“幹什麽?老子還忙著呢。”

“誒,那個……許處是說解冰在找你呢?”鼠標一臉的一言難盡,支吾了半天說了這麽一句,餘罪這時候就最瞧不上他想說又不說的樣子,眉頭一皺就不耐煩地扭著手臂要走,鼠標被落了面子也習慣,但難得沒有嬉皮笑臉的,只是又攔了他,說:“可那天你們不是見面了麽?”

“什麽?”餘罪過於詫異這一句就脫口而出了,看著鼠標無辜的眼睛半天腦子裏都沒轉過彎來。鼠標被他要吃了他一樣的眼神嚇著了,聳了肩退了一步甚至還舉起兩只手表示他不想做什麽。

可是餘罪他想做什麽呀!他一臉嚴肅再一次驚到了鼠標,鼠標磕磕絆絆聲音也是越來越小:“你進醫院那晚,他不是才從那情趣酒店裏出來麽……”

餘罪聽得是糊裏糊塗的,一把抓了他領子讓他說清楚點,鼠標睜大了眼睛把那晚他們見餘罪被帶著去了情趣酒店就把監控切到了那酒店外頭,後來見餘罪被擔架擡上救護車就慌了才讓鼠標去查看他。鼠標回來之後調看視頻想弄清楚發生了什麽事,結果看了三遍之後在餘罪被擡出來前二十分鐘酒店前跑過一個他有點熟悉的身影,放大對比之後認出的,居然是解冰這人。

以為是為了兩人之前的恩怨,當時鼠標沒有及時上報,後來也忘了這事,今天倒是偷聽他和許平秋的談話又想起來了,這仗著自己和餘罪關系鐵就多了一嘴,沒想到餘罪是個這反應!

餘罪一聽完就懵了,這懵地不是一點半點。在他的認知裏,解冰和他就是很簡單的同學關系,甚至因為那個安嘉璐的關系兩人還隱隱有仇,解冰怎麽這麽關心他?而且現在他這處境,連安嘉璐也沒空想,也沒和人家有什麽牽連,解冰為什麽特地過來找他?更可怕的是,那晚解冰也在那個酒店裏?找他??

一股巨大覆雜的情緒襲中了餘罪,他隱約感覺到了不對勁,可是那種醉醺醺的、像是滿足又像是後悔的感覺漫上來,他的頭疼都不明顯了,他只是覺得暈,腳上的步子也變得虛浮,他一步一晃地走回了倉庫,知道他去向的排骨仔忙迎上來,但又被餘罪一把揮開,排骨仔被餘罪打過所以不敢造次,暗想這去瀉火的小二哥瀉得有點厲害,目送著他回宿舍睡覺去了。

餘罪爬上上鋪時整個人都軟了,那晚的記憶雖不甚清晰,但總歸是忘不了的,因為他已經不知道做了多少次的夢了。夢裏的男孩看不清面容,但身材頂好,皮膚很白,被汗一蒸就像一尾擱淺的白魚在自己身下不住地扭動。他們的身體緊緊連接在一起,巨大的快感像是將他們倆吞噬,仿佛這世上只有彼此能給對方無與倫比的快樂。他還記得他們接的吻,舌頭是糾纏的蛇,他們吞咽著互相的唾液像在相濡以沫——下一秒就要相忘於江湖?

光是這麽回想餘罪都覺得自己好像硬了,他強迫自己想到那個男孩也許是自己警校的同學,一個不熟的同學,可他卻更興奮了,下面直接對空氣敬了個高高的禮。

餘罪忍了又忍,環顧宿舍裏沒有他人,後來還是自暴自棄地把手伸進了褲襠裏。中途似乎有人想進來,一開門瞧見了聽見了嘻嘻一笑也就沒多問走了。餘罪沒空管那些,手上摩擦的力度越發大了,像是那晚吃了藥把人操進床裏的力道,後來射得一褲襠也實在沒能讓餘罪盡興,腦子裏全是那個赤裸的人影。

餘罪面癱著把手洗了還換了褲子,出宿舍時不少人笑嘻嘻地看他,誇他的外號名不虛傳。餘罪通通沒理,他方才發現自己也許大概可能是個彎的,帶給他太大的沖擊,讓他一時間不想和人又任何交流。好在他平時也不理人慣了,沒人覺出他的不對勁。

餘罪腦子一片糊塗可好歹也記著晚上有任務,可這晚的任務進行得也不順利,鼠標這小子偏偏趁餘罪都開鎖進了焦濤辦公室時人有三急,弄得焦濤回來取莫四海走貨的單據時差點就抓個正著,好在餘罪向來做兩手準備,混了過去。但焦濤看樣子是起了疑心,讓餘罪的打進內部的進程不得不緩了腳步。事後他當然是抓著鼠標揍了一頓,也不知道具體是報什麽仇。

餘罪潛入焦濤辦公室還是有收獲的,查到了一家四海商貿公司——傅國生的公司和四海商貿公司的交易往來太多頻繁,而且發票上的金額也大得離譜,可據餘罪所知,傅國生的公司進貨根本沒那麽大的量。不過實在是時間不夠,餘罪沒能找到更多線索。

餘罪是不操心許平秋他們怎麽查莫四海的,反正後面他直接拿資料就行。他看著檔案裏涉嫌走私及為傅國生的毒品以走私方式進入內地的情況,輕輕嘆了一口氣。這麽多天傅國生沒搭理他,可今天居然通知他過去傅國生家裏。

餘罪心裏猜測是他們查到了自己的假資料,但進屋的時候還是一臉的氣憤,罵著老傅對他的忽視,傅國生笑兮兮的,說是給他介紹個朋友。結果出來的是那個男人——餘罪差點捅死的特情。兩人當著傅國生和焦濤的面演了一出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其實心裏都清楚,這都是傅國生的試探。

因為二人的出色表演,當晚傅國生就把他帶去了洋城地下走私口的各派老大參加的聚餐集會。餘罪一眼認出了集會上的莫四海,後來還來了個新人物,而且看他和傅國生的熟稔,應該是個角色——鄭潮。

餘罪本來還真以為這是一次普通的集會,但當傅國生把在獄裏想要殺他的光頭仔帶上來的時候,餘罪意識到這是殺雞給猴看,只是那個猴,會是誰呢?餘罪細致地觀察著集會上各人的神色,在身邊被傅國生安置坐下的光頭仔被傅國生一刀割了喉的時候眼神發直,臉上漸漸露出驚恐的表情來。

直到這時,餘罪才明白他到底是邁進了一條什麽路上,他以為自己足夠勇敢,可是看見第一個死人的時候他渾身都在抖,他以前聽到大胸姐的未婚夫特情就是在任務裏被發現而殺害時沒有太大的感覺,現在才知道這很有可能發生在自己身上。

傅國生讓餘罪處理了光頭仔的屍體,餘罪偷偷拍下了拋屍地點,記錄下傅國生犯罪集團的罪惡,還給家裏發了拋屍點的位置,剩下的就讓他們去忙了。後來他還和許平秋和大胸姐吵了一大架,但是,他明白,他已經退不了了,他沒有退路了,他只能一直往前。

不久之後,傅國生把餘罪派去了鄭潮身邊,以跑運輸的名義,美名其曰歷練,但實際是盯住鄭潮。餘罪意識到他傅國生和鄭潮關系的不一般,又想起那天集會的暗潮湧動,他隱隱感覺到這是一次巨大的機會,也許那個人就是殺給鄭潮看的?他笑了笑,癡癡傻傻地指著自己笑稱是臥底,而傅國生笑得暧昧而內涵,兩人都笑了起來。

然後在鄭潮那兒第一天,就以走儀式的名義折磨了一頓,放血、封口、斷指——這是明面上說,可鄭潮的手下哪裏是用玩笑的力道,直接掰斷了他的食指,餘罪還遭遇了一場群毆,關節被打錯位了。鄭潮看了看他的樣子,還沒打算弄出人命來,讓粉仔把餘罪帶去診所了。

餘罪聽粉仔和那薛醫生熟稔的談話,猜想鄭潮這條破規矩是弄了不少人,看薛醫生皺著的眉頭,自己也許是最慘的那個。他手指劇痛,無力地癱在桌子上,透過百葉窗的縫隙,他看到了一雙熟悉的眼睛,是鼠標。

肯定是他們監視餘罪的時候看到了這個情況鼠標就跟過來查看了,餘罪用錢打發粉仔去給他拿藥,自己就跑廁所想給鼠標留下什麽線索,結果東西還沒放好,肩上就被人拍了一下。他嚇得差點跳起來,他以為自己轉身能看到鼠標,結果看到了一張他熟悉又陌生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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