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去哪裏？”老婆婆瞇著老花眼，好在身子骨強健。

“我也不知道。”蕭蕓曦搖搖頭，她只是不想被壞人抓而已。

老婆婆覺得有些古怪，哪有人去哪都不知道的，她又多話問了幾句，才知道眼前這丫頭是傻了，真是個可憐的孩子。

“前面深山裏有蛇，你這樣會有危險的，跟我來、在我這兒住一晚。”老婆婆深表同情，決定收留女孩。

“謝謝老奶奶。”蕭蕓曦還當自己是個孩子，自然看人的眼光也不同。

“你今晚就在這兒住吧。”爬了一段山坡，老婆婆將人領到了柴房，她這裏只有一張床，只能讓客人住在這裏了。

地上都是柴，沒有鋪蓋，索性還有一點稻草，蕭蕓曦也沒有嫌棄。只要她的大白兔沒事就好。

“睡吧，晚安。”

就這樣一連過了三天，蕭蕓曦都在柴房裏入住，她不知道外面的人都亂了套，都在打探她的消息！

“你今天跟我去賣柴吧？”老婆婆柴砍夠了，要賣掉一點錢換油、鹽，不然下一頓吃的還成問題。

蕭蕓曦答應了，老婆婆要她去哪裏她就去哪裏，反正她也是無家可歸的人。

老婆婆身上背了一捆柴，又讓蕭蕓曦也幫她拿了一點，兩人前行了大半天終於來到了一個小村莊。

“好累。”蕭蕓曦胳膊都酸痛了，可是也不敢多說，她感覺老婆婆還是挺嚴厲的，如果她不聽話就不給飯她吃了。

“在這裏歇會兒吧”老婆婆放下背上的一大捆柴，站在原地開始吆喝，“賣柴喏——賣柴喏。”

有不少過路的人都看向他們，以前老婆婆也在這裏賣過，現在家家戶戶都不用柴火做飯，她的生意也不怎麽好。都是些心善人見她可憐，才給點錢出去。

然而這次，老婆婆的身邊站了一個如花似玉的姑娘，雖然面上沾了不少灰塵，但瑕不掩瑜、模樣依舊清秀。特別是那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很動人。

不少人走近了不免多看幾眼，心想這老婆婆平時都是一個人，身邊為什麽會多一個姑娘？該不會是撿的吧？

“餵，柴我不要你的，這姑娘賣多少錢，回去給我當老婆。”一個壯漢走過來，伸手想摸摸蕭蕓曦的下巴。

老婆婆還是很護旁邊的女孩，這是她撿來的，平時兩人可以做個伴。偶爾還能幫到她呢。老婆婆幹體力活幹慣了，連野狼都不怕，何況是人？

“誰敢過來，看我不削了他！”老婆婆頓時抽出了一根木棍，橫在壯漢與蕭蕓曦之間。

大家一看，這女孩是帶不走了。不免興趣全失，不久他們周遭沒有一個人了。

“唉，難道今天的柴賣不出去了嗎，丫頭，今天我們兩個都要喝西北風了。”老婆婆坐在柴上不免嘆息，要是再遇上以前那個畫家就好了，他總是能支援自己一點錢。

“西北風好喝嗎，奶奶？”蕭蕓曦不懂意思，她也想給身邊的人幫幫忙，可惜她只是個小孩子。

老婆婆自然不會理她，自顧自地幹坐著，想著今晚在哪裏吃一頓就好了。

“老人家，您今天又來了啊。”一名男子扛著一張畫板走過來問候，並偷偷地瞄了一眼他身前的女孩。

“是啊，沒看到阿文……”老婆婆四處張望，以往她在山上砍柴的時候，總是遇到一夥人在樹林裏畫畫，只有文學對她最好。

“對，他今天沒來。老婆婆您還沒吃吧，不如我帶你們去下館子？”男子抽了一根煙頭說道，不禁打起了壞主意。

“這不太好吧，我還要在這裏等顧客上門呢。”老婆婆想吃一頓好的，又覺得不該欠人家的人情。

“沒關系，沒關系，柴我來幫你們扛吧。”名叫阿華的男子主動扛起了那捆柴，老婆婆則牽起了蕭蕓曦走在後面。

她一心一意想護著這無辜的女孩，等她的家人找過來再還給人家，現在勉強給她做個伴兒。

只是老婆婆喝起酒來就什麽都忘了，迷迷糊糊地躺在酒席上，阿華趁機就將蕭蕓曦給領走了。

“可是老奶奶還在這……”蕭蕓曦不願意走。

“跟我走，老婆婆是個壞人，你跟著她不會有好事的。”阿華發現身旁到底女孩眼神呆滯，認定她是個傻姑娘，一招就把人弄走了。

蕭蕓曦跟著阿華來到一間混雜的地下室，看起來亂糟糟的，屋子裏還有煙味。衣服、褲子到處亂搭著，讓人一看就有厭惡之感。

蕭蕓曦想走，要去找老婆婆，阿華故意恐嚇她，“不準走，不然你就沒命了！”

蕭蕓曦不動聲響地坐在鐵床邊抹著眼淚，抱著她的大白兔挺可憐見的，像是個迷了路的小孩找不到媽媽了。她心想跟著老婆婆還算是不錯的，雖然沒有床鋪睡覺，吃不上一口熱飯，可是老婆婆不會傷害她。現在這個人卻兇神惡煞的！

蕭蕓曦哭泣的樣子徹底打動了阿華，他原本生出了些不道德的壞心思，要對這姑娘怎麽樣。

現在發現對方跟個鬧情緒的小孩無異，他怎麽能下得了手呢？

阿華坐在床邊思考了一整夜，煙頭吸了一根又一根，也看著蕭蕓曦哭了一整夜，至天明時分，阿華終於決定給文學打個電話，問問他這事怎麽處理？

“撿了個女孩，是個傻子？”電話接通之後，文學也不知道對方是否在耍他，但他還是過來看一眼的好。

“那女孩在哪裏？”文學推開門，走進煙霧繚繞的地下室，第一眼就看到了蕭蕓曦！

“蕓曦，你怎麽在這裏？”文學覺得這件事充滿了奇幻色彩，指著另一邊無所事事的朋友阿華，“這就是你撿的女孩，你沒有欺負她吧？”

“怎麽了，她又不是你的人。”阿華語氣不太好，似乎這樣他就做了壞事一般。

“我只是提醒你一句，好人不要辦壞事，這女孩可是有家室的人，到時候找過來就麻煩了。”

“那你把她給帶走，放在我這裏也礙事。”阿華揮揮手，決定放人了，反正以後的事情跟他無關！

“蕓曦，跟我走吧，你打哪裏來的？”文學好奇地問，並友好地伸出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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