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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6章 命運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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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婉婷說:“等星逸閣度過難關,而你和陸默都同時確定你們深愛著彼此,有想要過一輩子的想法,我會解除婚約,不會影響你們分毫。

而且就算進行這樣的儀式,你和陸默一樣是男女朋友關系,你們不用管我,只要在公共場合上註意一下你們的行為就可以了。”

封琪琪說:“這樣不會太委屈你嗎?”

“我說了,我只是想幫他。”

如此高尚而偉大的白婉婷,封琪琪是不是應該自愧不如?可是面上笑嘻嘻心裏哈賣批,當她是有多白癡的‘善解人意’?

封琪琪也學會了虛與委蛇。

她問道:“不過你為什麽一定要做出這樣的犧牲?我相信我和陸默之間的感情,你最終都會是那個受害者。”

不論封琪琪是否在逞強,白婉婷都不在意,她只一心推動自己棋盤上的子,當然是為了勝利。

“我說了,我只是想幫他,毫無條件。”

再一次強調的話,兩人都被她推上道德制高點,白婉婷身為朋友尚且如此,那麽她封琪琪呢?

封琪琪忽然笑了,她都不知道她在笑什麽,笑的莫名其妙說不清。

只是突然發問:“你喜歡陸默嗎?”

白婉婷擡起了目光,優雅地放下紅酒杯,想了想,解釋說:“我想之前你可能對我有些誤會,我和他只是關系很好,談不上男女情愛。

或者換句話說,我對陸默說不上喜歡與不喜歡,只是我們身處在這種環境裏,我們首先就要了解這個弱肉強食的社會,一切存在的誰都不是無辜而幸運的。

你玩游戲,應該知道,除了休閑玩家以外,所有人都在追求資源。

社會也就是這樣,除非那些真的淡泊名利與世無爭的人,其餘的人都在往上爬。都在追求那些‘資源’。

就像你,去參賽難道不是一個道理嗎?也就是說你有所求。”

封琪琪並未深想她‘有所求’的含義,只覺得白婉婷說的冠冕堂皇煞有其事。不過她也承認,白婉婷說的都是事實。

或許如今陸默面對的局面過分低谷,是在懸崖底下掙紮,像是命運的網兜頭而下網住,怎麽也撲騰不開!

或許白婉婷再多說一句,她的心思就要動搖,就要點頭同意。

然而一想起陸默在她耳旁呢喃言語說不要離開他時的脆弱無助,封琪琪的心就在煎熬中想要遠離這是非地。

她準備告辭,看出她逃避的意圖白婉婷叫住了她。

“封琪琪,你的猶豫會毀了他。”

白婉婷加重的語氣,像是一個釘子將她釘在命運的板上,令她心裏驚了又驚。

她喃喃道:“這算什麽呢?”

白婉婷答道:“或許,眼前是現實的懸崖斷壁,身後是命運的推手,推著、擠著、壓著,不得已為之。”

突然的,有兩個字‘現實’再次落在封琪琪的心口,讓她無法抗拒。

縱使白婉婷前面鋪墊再多,她做的事情再多,都比不過這一句話讓她感覺到有一種叫現實差距的絕望。

封琪琪微斂眼瞼,遮去眼中神色讓白婉婷看不清。

但白婉婷端著高腳杯聞著濃郁酒香,依舊氣定神閑,她相信封琪琪聽得懂她的話,也一定會讓步。因為她看得出來,封琪琪很愛陸默,願意為他犧牲她的愛情,只要他能好。

她就是抓住這一點,來和封琪琪談判。

“我回去考慮一下。”

“希望你盡快考慮,時間來不及了。”

商場是殺人不見血的戰場。

封琪琪意識到其中種種利益問題,只要向外界宣布白婉婷和陸默的婚約,所有人都會忌憚陸默的勢力。大家會見風使舵,就能解決燃眉之急,聽起來真的是個好主意。

可又多麽荒唐!封琪琪望著烏雲籠罩的天空嗤笑,但不可否認,即使荒唐,那也是合理的存在。

六月,這個或酷暑或暴雨的季節。

吃著那一盤學弟每天打卡一樣送上桌子的紅燒排骨,她表現的讓他人看來若無其事,絲毫不受影響。好像白婉婷的話是在放屁。

難道她所傾慕崇拜的陸默已經需要這樣委屈了?

但是只有她自己知道,食不知味是什麽感覺。

陳夢端著一盤飯來到她跟前,看著新聞上播放陸成棟老爺子葬禮上的畫面,興致盎然的指指點點。

“我以前是不是說過,讓你看著陸默怎麽死?現在應該就是走到絕境了吧?”

封琪琪嚼著肉塊無動於衷。

陳夢笑說:“封琪琪你知道嗎,陸老爺子去世後,我還挺高興,陸家派系的人眾叛親離與陸默為敵,陸默只身一人孤立無援。

如果此時有什麽事情對陸默產生沈重的打擊就足以毀了他。”

封琪琪的註意力不在陳夢的話上,而是新聞上登對的那兩個人身上,一片黑色中兩個相互扶持的人,險些讓她咬到舌頭。

陳夢一掃屏幕,當然她是故意放出這兩人的照片。並肩而行的白婉婷與陸默二人。

陳夢說:“愛情很可貴,愛情比天大,但承載愛情的能力是至關重要的。陸默現在連陪你的時間都沒有,真是可憐。

最主要的是你一個電話打過去質問對方爽約了,好笑的是接起來的還不是你要找的人,很窩火吧,是不是特別膈應。”

陳夢喋喋不休不遺餘力。

“你看啊,陸默這人守時守約定的,偏偏老是在你這裏又爽約了。

上一次是你的生日,下一次是普通約會,再再下一次,可能就不會把你封琪琪放在心上了。

準確來說他根本就沒把你放在心上,不然怎麽能一次又一次做出傷害你的事情呢?”

“閉嘴行嗎?”封琪琪目光微變,眼神透露著不耐與厭惡,以及幾不可見的憤怒。

陳夢也是瞎講,見縫插針的懟人,能紮封琪琪一刀是一刀,反正她痛苦就成。

她繼續說:“陸默自己都忙的焦頭爛額,哪裏有時間管你的愛情,他的面包就要沒有了,還談什麽可笑的愛情呢?你自己哪涼快哪呆著去吧。”

“我讓你閉嘴!”

封琪琪一個湯勺扔進碗裏,金屬與瓷器碰撞的聲響夾雜著不甚悅耳的舉動引來旁人側目。

陳夢也被嚇了一跳,反應過來是笑靨如花。甭提多開心了,這是頭一次把封琪琪氣成這般模樣吧,看樣子都要成紀念日了。

封琪琪這才意識到自己情緒過於激動,拿紙巾擦了擦嘴,將碗筷收拾走。

她覺得自己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待下去,閉上眼睛周圍都是議論的人,說著說著就帶上了人身攻擊,防不勝防。

收到陸默短信的時候封琪琪正好在閉目養神,心亂根本沒法靜下來練習。

從寢室甬道往校外走的路上,昨晚上電話裏白婉婷所說的話在封琪琪腦海裏轉個不停。

“琪琪啊,我是白婉婷。咳咳,這兩天因為陸默的事情,沒有註意身體,半夜發燒了,多虧了陸默送我去醫院,卻因此導致他爽約,實在對不起,這是我的錯。”

她實在沒想到接起陸默電話的人會是白婉婷,大半夜了她們還在一起忙碌工作?

哪怕封琪琪願意相信陸默無心白婉婷,哪怕她也願意相信白婉婷所說的話,但是這兩人不是更像並肩作戰的隊友嗎?

就像熒屏上,陸老爺子葬禮上,記者的采訪中。

白婉婷沒日沒夜的為陸默的事情操勞奔波以至於身體不適,她呢?她是不是該做出點犧牲?難道陸默真的是籠中困獸了嗎?

雨要下不下,但烏雲越來越重,壓的人喘不過氣來。

“爺爺的葬禮為什麽沒有通知我?”

校外,封琪琪去質問陸默。

盡管她知道陸默還有繁重的工作等著他,此時也不過是在附近工作路過學校,便特意抽出時間見她一面。但她心裏的那個脾氣壓不下去。

陸默疑惑封琪琪怎麽又生氣了。

“爺爺葬禮那天我不是和你解釋過了嗎?現場人太多太混亂,我不希望你出任何事情,都是不熟悉的人,可能你也會不自在。再說了,我們以後有的是機會一起去看望爺爺。”

是啊,那天陸默是這樣跟她解釋的。

但是今天再次看到新聞上的內容,陳夢的挑釁令她無所適從,以及心底的憤怒突然爆發。

也不知緣由,更是說不清的情緒,就是不悅!就是看著那兩人在一起很礙眼,讓她很不舒服。

“這段時間白婉婷很辛苦吧?”封琪琪說。

陸默接話道:“的確是要謝謝她,所有人唯恐避之不及,她卻能仗義相助。”

聞言,兩人有一分鐘的沈默。

封琪琪咬了咬唇,突然發問道:“我聽說你們以前是有婚約的。”

陸默一笑,“怎麽又提起來了,我以前不是說過那只是長輩的玩笑話,不能作數。何況我爺爺爸媽都不在了,沒人能做主。”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如果有長輩在,你們就會在一起?”

“媳婦,你知道我不是這個意思?”

“你喜歡她嗎?”封琪琪轉換話鋒,像是作死一樣死磕這個問題上。

陸默的笑意淺淡下去。

“你再這麽講就沒意思了啊。”

“是不是覺得我有點無理取鬧?”

“你今天到底怎麽了?”陸默問她。

“我只是覺得白婉婷可能比我更適合你,如果有她們家的幫助你是不是很快就能從沼澤地裏脫身?”

陸默如實說道:“可能事實是這樣。但是你別多想,我會有辦法的。”

“好,既然你有辦法,你以後別和白婉婷來往了,我會吃醋的。”封琪琪煞有介事地說著,惹來陸默哈哈一笑。

封琪琪知道他沒放在心上,重覆道:“你別跟我嬉皮笑臉的,我認真的跟你說。”

“行,我答應你,這下滿意了吧,媳婦,親一個。”

“哎,別鬧。”

似是久別的一頓飯陸默吃的還算滿意,封琪琪雖滿懷心事也好好說話享受二人世界。

遂以這一小插曲的話,陸默以為封琪琪不過開玩笑而已沒在意。

直到封琪琪給自己發信息,自己手誤說是和白婉婷在一起,她直接炸了。

一個電話催過來。

“你不是說不跟白婉婷聯系了嗎?你怎麽也學會騙我了?”

陸默根本無法接話,只能尷尬著聽著電話掛掉,也是除了她沒人讓他陷入這樣的窘境。

封琪琪心裏是酸澀的,看吧,你的事業根本離不開白婉婷。

陸默覺得兩人不應該這樣吵架,正好封琪琪在家,當晚陸默就去封琪琪家裏找她。

封琪琪下了樓,在門廳外倆人碰面,她並沒有給他好臉色,陸默笑笑:“媳婦,別鬧了。”

“我沒鬧,是你答應我的事情根本沒有做到,難道我連生氣的資格都沒有嗎?”

陸默放低姿態匆匆跑來解釋,沒想到封琪琪這麽不依不饒的,也一下變了臉,緊抿著薄唇一言不發。

封琪琪嗤一聲,“怎麽,是不是覺得我強詞奪理,尋事生非?”

“琪琪,你以前不是這樣的。”

這話那叫一個愚蠢讓封琪琪原地爆炸,“那我以前是怎麽樣的?你覺得我變了?是你不一樣了,我們一開始是這樣互相埋怨的嗎?從來沒有過吧,你為什麽可以只說是我變了?”

陸默怔楞在原地。

封琪琪掉頭就走。

走進電梯隔絕開兩人,她就暗拍自己的額頭,懊惱無比,怎麽話趕話就說到那裏,她好像真的是無理取鬧了。

暮色追趕著,天空烏雲密布,有一場暴風雨似乎要席卷而來。

陸默看著眼前空蕩蕩的場景,皺起眉頭,不知何時起,封琪琪這般恃寵而驕變得蠻不講理。

突然的,頭頂上傾瀉而下大雨,來勢洶洶,其實早有密謀的陰雨,這涼意打落在頭頂上還是讓陸默一個激靈。

他轉過身就要走,他覺得此時兩個人沒什麽好談的,都需要靜靜。

其實陸默和封琪琪在一定意義上是同類人,並且是兩個情感極端的人。

前者從小缺乏安全感,遇到封琪琪那動搖的心思,更容易陷入負面情緒當中,因為他知道可能會失去,所以恐慌害怕。

偏偏封琪琪對此不以為意,沒有回覆他的情緒,這讓他很失望。

而封琪琪時刻都處於一個溫馨且過度寵愛的環境下,她對於世俗的種種不懂無非是在訴說著一個現象,父母對她保護過於美好。

所以突然的變故,導致她內心患得患失。

所以必須要強調對方對自己的愛意依舊,對方一旦停滯對她的愛護,那麽她會產生對方是不是不愛她了這種念頭。

所以封琪琪一樣恐慌害怕一段關系的失去,甚至焦慮。

所以需要別人出現來告訴她這一段關系是會延續下去的,偏偏陸默對此無動於衷,這同樣讓她很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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