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黃茂，根本無暇理會師痕，全部心神都沈入到了修煉之中。識海之中，小玉已經蘇醒，可惜一直找不到足夠的能量，所以一副有氣無力的模樣。甚至，連黃茂的識海都出不了。

古爺和九宮此刻也是一副半死不活的模樣，雖然有足夠的血玉穩固神魂，可惜上次為了黃茂元氣大傷，雖也不至於昏睡，卻也要養個十年八年了。尤其是九宮，神魂更是虛淡，仿佛隨時要消失的模樣。

黃茂的神識掃去，儲物戒指之中的古爺登時從羅盤上坐起，“你小子，不會又出什麽事了吧？”

黃茂用密語傳音道：“倒是無事，只是我想用九爺的陰陽二氣演化雙目，想來問問九爺，可行不可行？”

九爺皺眉思索了會兒，道：“要修覆你的雙目，這世界天材地寶多的是。便是你如今煉體修為已到合體，體魄強健，可以強行脫胎換骨來凝聚雙目，如今你選擇這陰陽二氣，也算你有眼光。

這陰陽二氣在當初占星宗還存在之時，也是極為稀少的寶物。你這次若是能將它徹底煉化，也是你的造化！”

“你個死老頭，既然有這麽多好處，你不早說！”古爺白了九宮一眼，他和黃茂相處的時間最長，早就將黃茂當成了親孫子般，自然處處維護黃茂。

九宮無奈看了古爺一眼，這老頭就是護短。一身的牛脾氣，當初在占星宗也是有名的存在。

“現在說也不遲。”九宮沒好氣道。

“那是那臭小子問，你才說的。”

“你要找茬是吧。”九宮一瞪眼，氣道。其實還真是九宮把這事給忘了，上次仙界殘土之後，神魂之力消耗了許多，九宮忙著恢覆元氣，哪裏有心思想其它的。

今天黃茂這麽一提，九宮也是一拍額頭，突然想起來，對啊，這陰陽之氣給了黃茂之後，他還真給忘了。

見這二人說不了幾句又要鬥嘴，黃茂也是頗為無奈。頓時，苦笑道：“好了，二位。如今時間緊迫，還是請九爺告訴我一下，這陰陽二氣煉化之時可有什麽忌諱。”

九宮難得的沈寂了下去，好半天，才嚴肅道：“當初我給你陰陽二氣，本以為你很難收服。後來你將引用二氣演化為了你所說的太極，順利將二者融於體內。那麽，其實你已經將這陰陽二氣煉化了一半。這已經很成功了，如果只是演化雙目的話，已經足夠了。

畢竟萬物能夠延續，生存，便只是因為世界有陰陽。這二氣，絕對能夠演化出最為完美的血肉之眼。

但是這樣的話，其實完全浪費了陰陽二氣。你如果能將之徹底煉化，不但能夠演化雙目，甚至還能夠感悟出陰陽本源！只是要徹底煉化，並不是那麽容易。你如果真的要走這一步，甚至要最好失敗乃至死亡的準備！”

“陰陽本源！？九宮，你瘋了！便是上古之時，也沒幾個妖孽能領悟出來的。占星宗中多少天才，試圖用陰陽之氣領悟本源，可有誰成功過了！？最後還不都是迷失在本源之中，而後被法則給徹底吞噬！”古爺怒道。能增強黃茂的實力古爺自然讚成，但這麽危險的事，古爺自然持反對意見。

“本源？”黃茂有些奇怪，他並不清楚這是什麽東西。

“唉，上古之時，修士修煉至渡劫之後，便會嘗試領悟且修煉本源。唯有至少領悟了一道本源的修士，最後才可能在九劫渡劫期之後渡劫成仙。領悟不了本源的渡劫期修士，在渡劫期的修為都會比領悟本源的修士低很多，也根本沒有成仙的可能。

之前不告訴你這些，也是因為你修為不足，多說無益。如今你已有了合體的修為，倒是可以將這些修為秘事告訴你。不過這些年，我隨你在這修真下界闖蕩日久，卻也發現你們這修煉體系雖大致與上古之時相同，可卻並沒有提及本源之事。

如今的修士，似乎都不必修煉本源也能成仙。根據典籍記載，這下界想要成仙，竟然要走一條踏仙路！一步踏仙，從此逍遙天地間。可我要告訴你的是，上古之時，從來沒有踏仙路。

這是我到目前為止，十分疑惑的地方。當然，上古突逢巨變，此後天道模糊，法則都改變了不少。如今，仙已難尋，道更難捉摸。估計，是發生了什麽變化吧。

我也說不清楚，讓你如今去修習上古的本源是好是壞。畢竟，我也沒有見過踏仙路，不知道它和本源有什麽沖突。”九宮一口氣解釋道。

古爺也是一臉便秘的神色，顯然對此事也是十分不解。還是那句話，之前黃茂修為弱，這些東西和他說也沒有，所以古爺也就沒說。但現在，卻是該做選擇的時候了。

此刻，黃茂皺起了眉，神色間也是露出了掙紮之色。

這本源，究竟修還是不修！？踏仙路，黃茂不止一次聽到過，薛妙妙的師父，便是在經歷了九劫渡劫之後，為了更進一步，毅然決然走上了踏仙路。直到如今，生死不知。

但本源這個東西，估計上古之後，也沒什麽人修煉了，黃茂也不知道修煉這東西會產生什麽後果。

在黃茂猶豫之時，卻感覺有一股清涼之意輕輕觸碰了下自己臉龐。

“想什麽，需要我幫忙嗎？”

黃茂心中一驚，神識掃去，發現師痕竟然離他極近，幾乎到了面對面快要觸碰到鼻子的程度。剛才便是師痕拿手指，輕輕點了下他右臉。

黃茂面色雖然沒什麽變化，但內心是十分驚異的，甚至生出了些許驚懼。他的神識本就遠超常人，便是此時修煉，也是時時警惕。但沒有想到，師痕都離他如今近了，他竟然都沒有發現！？

黃茂自信，就是九劫渡劫期大能，都不能在他面前做到這個程度！這個師痕，究竟是什麽來歷！

可惜的是黃茂也詢問過了古爺和九宮，二者也看不出師痕的真實來歷。就是小玉，對這師痕的時候，它管用的查看好感度的能力都失去了作用。用小玉的話來說，真心看不出。如果有無窮無盡的能量，小玉倒是興致勃勃，想看看能不能刷一下這個讓它看不出好感度人的好感度。

“你是不是在想，我能夠悄無聲息的接近你，覺得我很可怕？”師痕柔和的笑道。只是配合著他溫和的語氣，他眉頭卻微微上調，露出一絲邪氣。這兩種氣質結合，有幾分怪異，更多的卻是給人一種說不出的滲入之感。

黃茂不語。

雖然師痕不知道用了什麽方法能夠避開他的神識，但肯定也不是很容易。真要動手，黃茂自信憑借他如今的手段，並不是沒有一點反抗能力。

“你挺像個小老頭，怪不得玉顏有時喜歡逗你。”

“滾！”黃茂終於吐出了一個字。

師痕微微瞇眼，眼中有戾氣閃現。對於這個‘滾’字，他很不舒服！尤其是黃茂說出來。不過下一刻，師痕卻有迅速收斂了全部神情。恢覆成了太清宗首徒那邊溫文爾雅卻有帶了幾分天然矜持高貴的神色。

他輕輕開口，語氣溫和中又帶幾分不易察覺的疏離之色，一如剛開始詢問黃茂是否要拜他為師之時，“我有以夢境之法，可以讓你在夢境之中進行虛假修煉。夢境之中，一切雖然都是假的，但卻真實無比。如果你不確定如今該走兩條路，倒是可以在夢境之中模擬一番，以確定那條路才最為適合你。”

“夢中模擬？”

“放心，我構築的夢境，真實無比。就是仙人，都無法分辨出夢境和現實的區別。你可以大膽放心的在其中選擇兩條路都走一遍，看看最後的結果究竟是什麽！”

黃茂意動了，若正如師痕所說，這絕對是個最好的選擇。兩條路都走一遍，看看每條路究竟通往何方！即便是虛擬，也能看出一些什麽來。

黃茂思索之時，師痕又一下湊過來，笑道：“怎麽樣？你還是喜歡我這個性格是不是？”

他挨的太近了，黃茂甚至能感受到師痕皮膚上的熱度，這讓他不太舒服。於是，黃茂不適應的偏了偏頭，神色間浮出一絲冷意。

師痕倒也不在乎，反而又湊近了幾分，喃喃道：“扮演師痕太久了，變的都快不像自己了。玉顏倒是說的不錯，隨性而為，心中倒是舒坦不少。”說話之間，師痕眉宇之間，可謂肆意至極。

對於師痕神色自如的切換自己的神情，黃茂只覺得眉心狂跳。這個人，還真是讓他錯看了！第一次見面，只覺得對方神色矜持淡漠，雖然待人溫和，實則骨子裏卻疏離異常。當時，黃茂見他踏空而來，只覺得此人當真風華絕代，還升起了爭鬥之心。

如今，黃茂只想送他呵呵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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