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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六章為蕭翼解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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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嵐越想越不對,這個夏侯玄一,到底還隱藏著什麽。

邢嵐緊咬著下唇,眉頭深鎖,思考著夏侯玄一的事情,正在這時,邢嵐聽見一個微弱的男聲,隱約中在說著什麽。

“水……水……”

邢嵐轉頭驚喜的看向蕭翼,發現果然是蕭翼在喃喃細語,邢嵐急忙的湊到蕭翼的耳邊,想聽清楚蕭翼是在說什麽。

“水……水……”

水?水在哪裏?聽見蕭翼的需求,邢嵐手忙腳亂的尋找著。

自從今天巳時進入帳中,邢嵐便一直守在蕭翼的身邊,視線也一刻不曾離開過蕭翼的身上。

是以邢嵐並沒有觀察過賬內的擺設,也並不知道日常物品擺放何處,現在要用到它了,自然一時之間也是尋不到的。

“啊!”

慌亂之中的邢嵐不知撞到了什麽東西,整個身子都向前傾,“嗯……”重重的摔在地面上,發出了一聲悶哼。

邢嵐胳膊上面的粗布衣裳被滿是沙礫的地面劃破了,胳膊也被劃出了絲絲血痕,細小的沙礫頑強的駐紮在傷口裏面,傷口不大,但也疼痛難忍。

邢嵐咬著牙忍痛站了起來,哆哆嗦嗦的拿起茶壺,倒了一杯水出來。

呲,邢嵐突然抽出沒受傷的手來,抽打了受傷的手的手背一下,暗生怒罵自己沒用,連倒個水都不會。

邢嵐深深地吸了口氣,緩和了一下右手的疼痛,確認它不再哆嗦之後拿起了茶杯,急匆匆的向蕭翼走去。

邢嵐把茶杯放在床邊,然後小心翼翼的扶起蕭翼,讓他半躺在自己的腿上,左手扶起蕭翼的腦袋,右手拿起茶杯試探的印了一口水。

水流順著嘴角蜿蜒而下,一點也沒進去蕭翼的嘴裏,邢嵐緊忙擦拭流出的水流,避免流入蕭翼的脖子裏面。

接下來又試了幾次,依然是灌不進去一點水。

邢嵐抿了抿嘴角,這可怎麽辦?

擡眼環視了下四周,確認暫時不會有人進來之後。

邢嵐拿起茶杯猛的向自己的嘴裏面灌了一口,然後低下頭緩緩的貼近蕭翼的嘴唇,輕輕的附了上去,舌尖溫柔的挑開蕭翼的雙唇,讓水流從自己的嘴裏面流進蕭翼的嘴裏面。

確認水流流進了喉嚨之後,邢嵐才把頭輕輕的擡了起來。

邢嵐面色微紅的又繼續餵了幾口,直到蕭翼不再喃喃自語為止。

看著蕭翼面無表情的臉,邢嵐微紅的臉頰更紅了,像是抹上了一層最濃烈的胭脂一般,邢嵐心虛的咳嗽了聲,轉過頭去不敢再看蕭翼。

蕭翼喝過水之後又昏昏沈沈的睡了過去。

半晌,邢嵐等到臉上的紅暈褪去,才敢悄悄的瞄一眼蕭翼,看見蕭翼安靜的躺在床上,邢嵐心裏忍不住浮上一層擔憂。

邢嵐輕輕的撫弄著蕭翼的發 ,心裏默默的祈禱著,醒來吧,快點醒過來吧,蕭翼,你的嵐兒在等著你呢。

說著說著,邢嵐的眼淚便奪眶而出,緊攥著蕭翼的手,俯身趴在蕭翼的胸膛上低低綴泣,哭著哭著,就這麽沈沈的睡了過去。

翌日寅時,邢嵐早早地就起身了,伸了下懶腰,揉了揉酸痛的胳膊,輕輕的吻了下蕭翼的額頭,羞澀的說道:

“早安。”

依著昨日的舊法子,邢嵐給蕭翼餵了點水後,就輕輕的按著蕭翼的胳膊,大腿等,活絡活絡筋骨,以免等蕭翼醒來的時候行動不便。

這時,賬外傳來一陣響動。

“大人好。”

大人?禦醫還是夏侯玄一?

邢嵐一邊想著一邊從蕭翼的床上下來,恭敬的站在一旁等待來人進來。

見來人掀開簾子走了進來,垂首低聲道:

“大人好。”

來人敷衍的點了點頭,看也不看心裏,只死死的盯著臥床的蕭翼。

邢嵐見來人半晌沒有搭理自己,就悄悄的擡起頭看了眼來人。

只見來人用一支金簪梳著簡單的發髻,身著金銀交錯的柔紗綾衣,閃著淡紫光芒的絲線繡著覆雜的花紋,銀色的面具遮擋著容顏,只露出漆黑明亮的眼珠。

看著這標志性的面具,邢嵐便知原來是錦大人來了,只是他來這裏做什麽?玄大人呢?他們倆個不是向來形影不離的嗎?

看著玄大人對錦大人那麽貼切,而且還帶著同款“情侶”面具,有時邢嵐都會想,他們兩個是不是有斷袖之癖,龍陽之好了。

噗,在心裏奇怪想象的邢嵐輕笑著搖了搖頭。

果不其然,錦大人前腳剛來,玄大人後腳就到了。

玄大人腳步匆匆的沖進帳中,看見靜立在蕭翼床邊的錦大人劍眉微蹙,略帶三分埋怨七分關心的話脫口而出。

“你怎麽到這裏來了,不是說不讓你過來的嗎,你身體又不好,快和我回去。”

說罷,就沖向前來拽起錦大人的胳膊就往外走,錦大人也不反抗,也不言語,只靜靜的隨著玄大人出了帳篷。

這整個過程邢嵐頭也不擡的靜靜立在邊上,謹遵孔子的教誨,非禮勿視,非禮勿言,非禮勿聽。

邢嵐努力的假裝自己是一個雕像,生怕他們倆人一不順心就拿自己出氣就壞了事了。

靜等了片刻,確認他們二人已經走遠了不會再回來時,邢嵐擡腳向前邁了一步,剛要去蕭翼床邊時,帳篷的簾子就又被人掀開了。

夏侯玄一協同禦醫蕭啟一前一後的走了進來,夏侯玄一還時不時的回下頭,同蕭啟商量著什麽。

只見蕭啟眉頭深鎖,一臉不讚同的搖了搖頭,夏侯玄一看見蕭啟不讚同,笑了笑便不再說話了。

邢嵐看見二人,躬身低聲問候。

“夏侯大人好,禦醫大人好。”

蕭啟不甚在意的擺了擺手,面色沈重的走到蕭翼的床邊,拉起蕭翼的手,露出蕭翼的手腕,一邊捋著胡須一邊替蕭翼把著脈。

而夏侯玄一則面露深思,看了邢嵐一眼,問:

“蕭大人可曾醒過?”

邢嵐不假思索的回答。

“不曾。”

夏侯玄一聽見邢嵐的話眉頭皺的更深了,沈思不語。

半晌,蕭啟站起身,嘆了口氣,雙手背在身後在賬內來回徘徊。

邢嵐見此情景心下一緊,張了張嘴欲說些什麽但又咽了回去。

夏侯玄一沈思了片刻,斟酌的說道:

“禦醫大人,此時,是需要用到那個的時候了。”

蕭啟一聽此言,雙眼幾欲冒火,擡手就要向夏侯玄一扇去,但又堪堪止住了,深吸了一口氣,閉緊雙眼,擺了擺手向帳外走去。

“罷了,罷了,事到如今,也只有拼死一試了,老夫……老夫就……唉!”

說罷,就轉身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聽見蕭啟的話,邢嵐的心在剎那間刺痛般的揪在一起,用什麽東西?禦醫為什麽臉色為什麽會這麽差?邢嵐此時恨透了自己的沒用。

待蕭啟走後,夏侯玄一轉頭給了邢嵐一副藥方。

“按照這個藥方去軍醫處抓些藥來,每倆個時辰餵蕭大人喝一次,去吧。”

邢嵐躬身接過藥方,對夏侯玄一行了一個禮之後也走出了帳篷。

在去軍醫處的路上,邢嵐悄悄的打開了夏侯玄一交給自己的藥方,垂眸細細品讀著,越看邢嵐越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不就是個普通的治療傷風感冒的藥方嗎?為什麽禦醫的反應會那麽大?而且這對蕭翼的毒也沒有任何用處啊?想不通。

想不通的邢嵐便不再想了,不管怎麽說,這都是一次機會,一次可以救蕭翼的機會,趁著煎藥的時機,邢嵐可以趁機把茗蘭株放進去。

想到此處,邢嵐加快腳步趕往軍醫處。

到了軍醫處,說明來意,軍醫處的人便拿走了方子去抓藥,邢嵐本打算自己親自抓藥,但又不知該怎麽說才不會引人懷疑,只能放棄這次機會了。

正好,如果現在就給蕭翼解了毒,邢嵐也不好解釋為什麽蕭翼突然間就好了,下幾次,下幾次就可以了,邢嵐如是安慰著自己。

天知道邢嵐多想蕭翼立即就好,但是時機不對,只能忍耐。

抓了藥,熬制好了之後邢嵐趁熱緊忙給蕭翼送了過去,不管這藥方有沒有用,但藥涼了之後藥效就不好了。

餵好藥之後邢嵐就靜靜地坐在床邊 ,看著蕭翼發呆。

倆個時辰一過,邢嵐便又去取藥,這次還是沒有機會。

直到亥時,邢嵐才尋到機會下手。

最近由於蕭翼受傷,沒有了蕭翼的排兵布陣和英勇殺敵的氣勢,倭國的進攻日益頻繁,受傷的將士們也日益增多。

戌時剛過的時候,倭國就趁著夜裏防守羸弱進攻了一次,我方雖然損失了一些,但倭國也沒討到什麽便宜,只能說雙方各有傷亡,打平了而已。

所以現下的軍醫處遍地傷兵,根本無暇顧及邢嵐,只能讓邢嵐親自動手抓藥熬藥。

看著滿身鮮血哀嚎不已的傷兵們,邢嵐雖然感嘆戰爭無情,但也不得不讚嘆一下,此時真的是天時地利人和,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

邢嵐悄悄的拿了幾味藥方裏面沒有但是邢嵐必須的藥材,悄無聲息的熬制了起來,看著升起的滾滾濃煙,邢嵐又是緊張又是激動。

馬上就可以了,邢嵐攥緊滿是汗水的雙手,頭一次覺得熬藥的時間這麽磨人。

一刻鐘左右的時候,邢嵐環視了一下四周,發現沒有人註意到自己,悄悄的從懷中拿出了茗蘭株,直接整棵放進了熬制的藥裏面。

等了片刻,邢嵐端起藥壺,打算給蕭翼送去,結果剛一轉身,邢嵐臉色瞬間變得煞白,就端著藥壺的雙手也微微顫抖,邢嵐發現玄大人和錦大人站在自己身後,不知已經站了多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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