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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看到現在,有什麽想法嗎?或者有什麽改進的地方? (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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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躁亂不安。

“這是雪嗎?”艾斯問。

“這是治愈的能力。”

安吉拉擡頭望著空中紛紛大雪,攤開手掌心,雪花落在手上並不冰涼,反而像是太陽一般溫暖。安吉拉蔚藍的水眸映著金色的光團,宛若星河般流光溢彩,艾斯偏頭看著她美好模樣,眼裏像是噙了水一般柔軟。

“我想我該去做我該做的事情了。”

說著,安吉拉身後的機械之翼驀地憑空出現,舒展著金色的薄翼道:

“多弗朗明哥造成了那麽多悲劇,也是時候畫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

聞言,羅呼吸一緊,轉過身對著安吉拉問道:

“你要去哪?”

“烏索布和你說過吧,我的能力是覆活,多弗朗明哥殺了這麽多無辜的人,我可以將他們帶回人間。”

“那……”羅垂眸,臉上浮現掙紮之色,“那柯拉松先生呢?”

安吉拉輕笑,緩緩的走到羅的身邊,擡頭與她對視,嗓音溫柔充滿著力量:

“羅,其實柯拉松先生從來死去,他一直都在你的身邊陪伴著你。”

“……”羅輕蹙眉頭,有些疑惑。

安吉拉負手而立,絕美的臉龐在漫天的金色光團中愈發的柔和,仿佛雲端之上久居神宮的聖女一般,聖潔美好的模樣是世上所有女人都無法比擬的。

海賊王羅傑用自己的死開啟了一個充滿浪漫色彩的大冒險,他用這種方法使自己在所有人的心中永垂不朽,即使他的肉身死了,但他的笑容、他的話語甚至他的聲音在仿佛近在眼前。

“你覺得人何時會死?”

“心臟被木倉擊穿之時嗎?——不是。”

“病入膏藥之時嗎?——不是。”

她緩緩的擡眸與羅對視,“而是被人遺忘之時,你從未將柯拉松先生遺忘,他永遠活在你的心裏,那麽他就是不朽的。”

她微微一笑,向後退了幾步,“那就試試吧,若是柯拉松先生能聽到你的心願的話,奇跡或許會出現呢?”

說完,她足尖輕點,在羅錯愕的表情下騰空而起飛入高空。

她……她是什麽意思?

羅的心臟劇烈跳動,近乎要蹦出胸膛一樣,內心莫名的湧入一股陌生的感情,那是期待嗎?

可是死去了十幾年的真的可以覆活嗎?

“一定可以的。”艾斯擡頭望著安吉拉的身影,伸手將灑下的金色光輝攥入手心,信誓旦旦的說道:“如果是她的話,一切不可能實現的願望都可以實現的。”

羅斂眸,但願吧。

安吉拉升入空中,就見有一頭金色長發的小人族正拿著蒲公英祈禱著,她似乎發現了安吉拉的靠近,驚訝的瞪圓雙眼。

“你……你是?”

安吉拉勾起一抹善意的微笑,“我是安吉拉,這些能治愈傷口光團是你的能力吧。”

曼雪莉公主怔怔的點頭。

“真是了不起的能力呢。”安吉拉伸出食指揉了揉曼雪莉公主的頭,“辛苦你了,接下來就交給我吧。”

曼雪莉公主震驚的瞪圓雙眼,

“誒——?!”

“相信我吧。”

說完,安吉拉立於德雷斯羅薩的正中心,鳥瞰整個滿目瘡痍的城市,鮮血與硝煙蔓延伴隨著人們此起彼伏的歡呼聲,但在全國慶祝的時候,又有多少失去了家人的人們將內心的悲鳴藏在熱鬧的洪流之下。

她是齊格勒·安吉拉,她是死神的敵人,將罪惡埋葬的使者是所有傷員的守護天使!

身後的機械之翼如含苞的花朵般綻放,散發著柔和的金色光芒將她籠罩,碧藍的天空像是被洗過一樣澄澈,從天而降的金光給她鍍上了一層神聖的光輝,只見她左手輕輕向上擡起,言語猶如洪鐘一般慷鏘有力:

“——英雄不朽!!”

羅擡頭看著她,視線不由自主的黏在安吉拉身上,她就像是有一種特殊的魅力,讓人情不自禁的相信她親近她。

他的腦海裏閃過安吉拉說過的話,她說若是能聽到他誠心的願望的話,奇跡或許會出現。

要試試嗎?

羅從不相信神明,也不相信奇跡。

但他就是不自主的閉上了雙眼,一片黑暗的視線似是金光閃光,濃霧漸漸散去露出柯拉松先生的身影。

他許願,他想要柯拉松活過來。

盡管知道是假的,但他願意相信安吉拉說過的,柯拉松先生活在他的心裏,從來沒有消失過。

羅緩緩睜開雙眼,黑色的羽毛充斥著他全部的視線,像是被雷劈中一樣,大腦空白一片,羅睜大雙眼難以置信的連連後退退後幾步,張著嘴巴想要說話卻發現連發音都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他的嘴唇張開又閉合,來來回回磨蹭了許久,才磕磕絆絆的說出一句話:

“……柯、柯、柯拉松先生!”

溫柔的笑意綻放在他小醜妝容的臉上,輕聲說道:

“長這麽大了呀,羅。”

作者有話要說: 德雷斯羅薩篇章結束啦!

之後開幾章三兄弟歡樂日常,就轉戰去和之國牢底坐穿。

☆、花好月圓

柯拉松在一片被黑暗籠罩的廢墟之中找到了多弗朗明哥,猩紅的墨鏡鏡片破碎,孤零零的躺在角落,多弗朗明哥扶著額頭,將眉眼掩蓋在陰影之中,嘴角緊抿,沒有了以往張狂暴戾的笑容,安靜的不像話。

一片死寂之下驀地傳來沈穩的腳步聲,多弗朗明哥有所察覺,只是身負重傷,再也沒有掙紮的力氣。

他躺在碎石之中,陽光從頭頂的窟窿洩出灑落在多弗朗明哥的身上,他吐出一口濁氣,

“是我死了嗎?竟然在這裏見到你,羅西南迪……”說完,他頓了頓,勾起張揚的笑容:“不,我是不會死的,是你回來了。”

柯拉松右手握著木倉,黑漆漆的木倉口對準多弗朗明哥。

“你是來扣下當年沒有扣下的扳機嗎?羅西南迪,你承認吧,你和父親一樣軟弱,保持著懦弱的善良。”

柯拉松輕笑,緩緩放下木倉,走到多弗朗明哥的面前,說:

“是啊,所以我將本該步入你後塵的羅拽了回來,造就了你今天的局面。”

“……”

多弗朗明哥額角青筋暴起,面色陰沈,但也只是片刻,他爽快的大笑了幾聲。

“呋呋呋呋——殺了我吧,羅西南迪,像我殺了父親一樣殺了我吧,像我當年一樣毫不留情的殺了你一樣!”

“……我不會殺了你,你有足夠多的時間在監獄裏懺悔你犯下的所有錯。”

話音剛落,柯拉松身後傳來一連串急促的腳步聲。

“找到多弗朗明哥了!他在這裏快來!”

有人拿著電話蟲報告:“餵,餵。是藤虎大將嗎?我們在廢墟之中找到了多弗朗明哥。”

“但是……現場還有一個可疑人物……穿著黑色羽毛大衣,臉上畫著小醜裝……啊餵餵?奇怪,怎麽掛了?”

是搜尋戰敗後多弗朗明哥的海軍趕來了,他們將多弗朗明哥團團圍住,給他四肢拷上了海樓石做的手銬。

時光荏苒,當年大雪紛飛,柯拉松身負重傷躺在堆雪之中,血液將白雪染成了紅色,多弗朗明哥帶著他的部下冷眼看著他,一連串的木倉聲在大雪中略顯沈悶。

現在,多弗朗明哥躺在廢墟之中奄奄一息,柯拉松身後是聞訊而來的海軍,是他手裏拿著木倉,除了天空碧藍一片,空氣溫暖宜人,一切都和當年一模一樣,只是雙方互換了位置。

就像是一場荒唐的戲劇一樣。

多弗朗明哥敗了,但他依舊扣不下扳機,他就像多弗朗明哥所有說,還保持著可笑的善良。

可笑嗎?柯拉松並不這麽認為,這是他引以為傲的善良。

是這份善良,讓當年滿目憎恨的羅走上了另一條道路,沒有成為第二個多弗朗明哥。

海樓石鐵鏈相撞的聲音格外清脆,多弗朗明哥經過柯拉松時,停下了腳步,濃烈的血腥味伴隨著硝煙味縈繞在柯拉松的鼻翼之間。

多弗朗明哥說:“馬林梵多代號01746,海軍本部羅西南迪中佐……當年你是這樣說的吧。”

柯拉松習慣性的拿出煙盒,伸手一掏才發現衣兜裏什麽也沒有。

多弗朗明哥陰森可怖的笑容在整個地下室回蕩:“01746倒過來,6、4、7、10、就是你的名字!羅西南迪,我早就猜到了你背叛了我。”

柯拉松呼吸一緊,張開口想說什麽,但不耐煩的海軍們已經拽著多弗朗明哥遠去,他只能怔怔的看著他的身影愈來愈遠。

柯拉松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會與哥哥走上截然不同的道路,過去與哥哥在瑪麗喬亞的日子歷歷在目,是什麽時候哥哥開始變得瘋狂了呢?

是從手刃父親,割下來父親的頭顱開始?

還是從一出生便註定如此?

柯拉松走到角落,撿起墨鏡將上面的灰塵吹走揣進懷裏,起身的時候聽見身後傳來顫抖哽咽的聲音。

“……小、小米果。”

柯拉松轉過身,戰國以往筆挺的西裝變成了閑散的花褲衩,頭發胡子也全部花白,眼裏閃爍著淚花,顫抖著手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柯拉松露出天使般的笑容,

“大仙貝。”

說著,他朝著戰國走去,但剛走一步便左腳拌右腳,臉著地摔了個大跟頭。

“哎呀!痛!”

“……”

戰國的淚意瞬間收了回去,醞釀好的悲傷情緒被柯拉松這麽一摔全部都給毀的稀巴爛。

艾斯、安吉拉與薩博帶了一大堆肉和酒去找路飛等人。

路飛他們現在正在蕾貝卡的家裏養傷休息。

夜晚的天空藍的一塵不染,繁星閃爍,偶爾有一顆流星劃過,輕攏的雲霧與圓月交相輝映,美麗的宛如夢境一般。

這不就是夢嗎?

遙遙回望過去二十幾年的光陰,那些快樂的、悲傷的甚至是憤怒的回憶歷歷在目。

但不管經歷了什麽,只要三兄弟都好好的活著,活到見面的這一天,那些痛苦的經歷在此刻化為虛無,只剩下滿腔的喜悅。

艾斯推開房門,一屋子的人齊刷刷的盯著他們,艾斯的視線在房子裏流轉,終於發現了躺在床上渾身纏滿繃帶呼呼大睡的路飛。

“什麽嘛,竟然睡著了。”

艾斯有一點點失落。

索隆的視線見到安吉拉時,唯一的一顆眼珠子刷的一下就亮了,血液裏好戰的因子瞬間激活叫囂,但又瞥到艾斯背後巨大包裹裏面露出的酒瓶子,驀地咧起嘴角笑道:

“你們竟然帶了酒,我們正愁酒不夠呢!”

安吉拉被索隆的眼神嚇得躲在艾斯身後,隔絕了索隆如實質般熱情的視線。

索隆什麽都好,就是特別喜歡拉著她比劃比劃刀法。

艾斯與薩博將比身體大好幾倍的包裹放在地上,解開蝴蝶結,令人垂涎三尺的肉味瞬間充斥了整個房子。

“我們來本來是想找路飛開宴會的,沒想到這家夥竟然睡著了。”艾斯說。

眾人聞到美食的香味,一掃疲憊之態,面上皆是喜悅之情,絲毫不客氣的吃著艾斯帶來的食物,索隆握著酒瓶,拇指彈開瓶塞,直接對著瓶口吹。

“真是感謝你了,艾斯。”索隆說道,視線轉到薩博身上時,頓了頓問,“……這位是?”

薩博與艾斯席地而坐,艾斯介紹道:

“這是薩博,我們和路飛是三兄弟。”

“誒——?!!”眾人不可思議的驚呼著。

路飛迷迷糊糊的似乎聞到了肉的味道,狠狠的吸了一大口,然後循著香味爬下床,吧唧一聲癱在艾斯的懷裏,嘴裏不停的念叨著:

“肉啊~肉啊~我要吃肉啊~”

艾斯無奈的笑笑,拿起一大塊肉就往路飛嘴裏塞的滿滿的,路飛在昏睡中幸福的笑著,臉蛋上浮現一抹紅暈,圓鼓鼓的腮幫子不停的嚼嚼嚼。

艾斯默默吐槽道:“真是的,睡著了都想著吃肉。”

嘴上這麽說著,但手上卻不停的往路飛嘴裏塞肉。

羅賓在一邊看著心都快被萌化了,暗暗想道,太可愛了。

薩博被逗的捧腹大笑,眼角溢出淚花,不知道是開心的還是感動的。

笑過之後,薩博開始講述自己是怎麽在出海的,怎麽被海難中被救,陰差陽錯的失去記憶在革命軍本部長大,又怎麽偶然恢覆記憶的,來到德雷斯羅薩爭奪燒燒果實。

說到最後,不少人都被感動的一把鼻涕一把淚。

“嗚嗚嗚——兄弟情實在是太感人了!”弗蘭奇一邊修理著臉部零件,一邊哭的稀裏嘩啦。

薩博笑笑,指著艾斯說:“我當時真的以為這家夥已經死了。”

艾斯撇嘴,“我也以為薩博已經死了。”

羅賓摸了摸下巴,說:“實在是沒想到路飛除了艾斯先生之外還有一個哥哥呢。”

弗蘭奇突然問道:“那麽艾斯你是怎麽活過來的?當時你可是被赤犬一拳打穿了胸膛呢。”

艾斯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將安吉拉攬在懷裏道:

“介紹一下,這是我的妻子,安吉拉,也是給予我重生的人。”

“誒——?!!”

除了羅和羅賓之外,眾人都驚得下巴都快掉在地上。

錦衛門:“在下實在沒想到,艾斯閣下年紀輕輕,竟然已經成婚了。妻子如此貌美,與艾斯閣下簡直是天作之合,天生一對。”

錦衛門的馬屁吹的艾斯心花怒放,忍不住爽朗的大笑出聲,安吉拉只是羞澀的抿緊一笑,朝大家揮揮手。

艾斯笑完之後,抽出一瓶酒拔開酒塞,清澈醇香的酒液倒在三杯酒盞裏,眼裏皆是懷念的暖光:

“我們三兄弟好不容易團聚,像以前一樣,好好的喝一杯吧。”

薩博失笑,接過酒盞,視線移到呼呼大睡的路飛身上,不禁問:

“路飛睡著了,那他怎麽辦?”

艾斯神秘的笑笑,“別擔心,看我的。”

說完,他拿著酒盞在路飛的鼻子下晃了晃,言語中帶著些許誘惑的意味:

“路飛,來喝兄弟交杯酒了喲。”

聞言,路飛眉頭輕蹙,明明還昏睡著癱在艾斯懷裏,突然直起了腰桿,舉起酒盞大聲的叫道:

“幹杯——!!”

“哈哈哈。”艾斯忍俊不禁,與路飛一起舉起酒盞叫道:“幹杯——!”

眾人欣然一笑,皆是舉起手中的酒杯齊齊大聲的歡呼道:

“幹杯——!!”

推杯換盞,胡吃海喝之後,羅的面上帶著微醺的緋紅,他望著窗外沈沈的黑夜,一顆耀眼的流星劃過,他似是有所察覺,站起身對眾人說:

“我出去一下。”

說完,便推門而出。

夜晚的風微涼,彌漫著鮮花的清香,吹散了羅的酒氣,混沌的大腦頓時清醒了起來。

他見到柯拉松先生背著他,立於圓月之中,褪去了黑色羽毛大衣,欣長的身材在冷淡的月光下愈發涼薄。

“……柯、柯拉松先生。”

柯拉松換轉過身,洗去了誇張的小醜妝容,露出一張白凈俊秀的臉蛋,他笑的眉眼彎彎的,朝著羅走去,但沒走幾步又‘哎呀’一聲摔了個臉著地。

“柯拉松先生!”

羅連忙跑上前扶起柯拉松。

柯拉松吐出一嘴的草,不好意思的撓撓頭。

羅無奈嘆氣,低聲埋怨道:“真是的,這麽久了還是這麽馬虎冒失。”

雖然嘴上這麽說著,但羅卻壓抑不住上揚的嘴角。

羅與柯拉松坐在一片鮮花之中,月光溫柔,灑落在兩人的臉上。

羅躊躇了些許,問:“柯拉松先生,你要回海軍了嗎?”

“對呀。”柯拉松從懷裏掏出一根煙,“大仙貝……嗯……就是戰國先生遞交了恢覆我軍銜的申請,我可以重回海軍本部了。”

羅低頭若有所思,直到聽到打火機點火的聲音條件反射般大驚失色,慌張的上下查看,見柯拉松沒有點燃衣服才狠狠松了一口氣。

“……”柯拉松吸了一口煙,皺著眉有些不高興,“真是的,都這麽久了,我不至於還這麽馬虎吧。”

羅不說話,只是淡淡的看了柯拉松一眼,一副‘你懂得’的模樣。

“……”

柯拉松語噎,他頓了頓,問:“那你呢?羅,你之後怎麽辦?”

“我之後會去佐烏島,我的夥伴都在那裏,先去和夥伴們匯合,然後和草帽當家的去和之國討伐凱多。”

聽聽,當初那個滿目憎恨的小鬼已經長成了富有謀略的船長。

柯拉松欣慰的像個老父親一樣,揉著羅的頭說:

“還記得以前和你說過的話嗎?”

“什麽?”

羅有些不適應的身體一僵,但還是乖巧的任由柯拉松揉頭。

柯拉松溫柔的笑著:“那時我帶著你走遍許多醫院,說,如果不是帶你看病,我多麽希望是帶你環游全世界。”

“……”

羅呼吸一滯,莫名的鼻子酸澀。

“等一切結束了,一起環游世界吧,羅。”

羅眼眶一紅,淚水打著轉,低著頭不讓柯拉松看到自己狼狽的模樣,壓抑著哽咽的嗓音回答:

“……好。”

夜色溫和,若是忽略空氣中若隱若無的焦味的話,這真是一幅感人的畫面,羅的眼淚瞬間收了回去,嗅了嗅道:

“有東西燒糊了。”

柯拉松覺得後背有點痛,回頭一看就見自己的衣服竟然從後面開始燃起來了,他手忙假亂的躺在地上滾來滾起滅火。

羅驚得張著嘴,一滴冷汗從額角滑落。

原來柯拉松的打火機沒有點燃衣服,是燃燼的煙灰垂落在衣角,還帶著點火光,微風一吹直接燃了起來。

作者有話要說:

晚上好~

☆、73

薩博今晚就要離開德雷斯羅薩了,艾斯想要送薩博一程,兩人哥倆好的互相摟著肩膀準備出門。

艾斯問安吉拉去不去,安吉拉想了想決定還是留在屋子裏幫他們療傷,但薩博剛推開門突然想起一件事情,對著安吉拉神秘的說道:

“一起去吧,安吉拉,有個人你一定很想見。”

安吉拉歪頭不解,帶著疑惑跟著薩博來到了地下層港口,這裏停靠著許多海賊船,但已是深夜,港口只有幾盞燈照亮著,寧靜到只能聽見海浪的聲音。

沒走幾步,就見到了幾個人正忙碌的將箱子搬運到船只上,站在一旁監督領導的人莫名讓安吉拉感到很熟悉。

她走近一看,有些不確定的說:

“……梅、梅醫生?”

聞言,女人轉過身,看起來並不驚訝,她將叼在嘴上的香煙掐滅,如以往一樣笑的嫻靜:

“你來啦。”

“你是革命軍。”

安吉拉近乎使用肯定的語氣說著,如果梅醫生是革命軍的話,那所有的事情都水落石出了。

梅醫生微微歪頭,沈吟了片刻,踩著高跟鞋一步一步走到安吉拉面前,比她高半個頭身高的陰影將她籠罩。

撲面而來的煙草味讓安吉拉不適的皺了皺鼻子。

“怎麽和你說呢……”梅醫生躊躇了些許道,她忽的露出笑容,手指摸了摸下巴:“你知道平均一個人一天都會說六次謊話嗎?”

“什麽?”

安吉拉被梅醫生話語間的跳躍性驚得一楞,她遲疑的搖搖頭。

梅醫生慢條斯理的撫了撫發梢:

“當時我並不想你去查清奧哈拉的往事。”

“帶你去香波地群島遇見天龍人是個意外。”

“不是我告訴赤犬你快死了的消息。”

“兩年裏,我沒有試圖聯系過你……”

說到這裏,她輕蹙眉頭,有些苦惱的問:“嗯……夠六個了嗎?”

安吉拉低頭嬌笑一聲,輕罵道:“笨蛋,我早就猜到都是你做的了。”

世界上怎麽可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災難接踵而至並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為之,從她在梅醫生面前暴露能力開始,她便開始計劃讓安吉拉一點一點的了解到真相,然後選擇離開海軍。

之後兩年的時間裏給她寄信,告訴她各種情報,讓她用自己的能力幫助更多的人。

那寄信人,一定對她非常了解。

這個人就是克爾克塔·梅。

梅醫生看著她,眉目漸漸柔化,她緩緩的說道:

“……你快走吧,就當忘了我這個人。”

安吉拉勾起嘴角,笑容宛如一朵百合般純潔美好,“我知道了,我一定會記得梅醫生的。”

梅醫生情不自禁的笑了出來,微微俯首,右手撫摸著安吉拉垂落的鬢發,眼中的色彩愈發暗淡,蜻蜓點水般在她粉嫩的唇上啄了一口。

“還有……我一點也不喜歡你。”

旁邊和薩博談話的艾斯瞥到這一幕,眼睛瞪得老大,張大著嘴巴像是被雷劈了一樣整個人都傻了,難以置信的看著梅醫生。

“安、安、安吉拉——!”艾斯失聲吶喊著。

這、這、這……他的老婆被女人給親了!

安吉拉一張小臉爆紅,捂著嘴像只受驚的兔子般驚得連連後退好幾步,看著梅醫生欲言又止,糾結了片刻之後偏過頭,眼尾染上一層嫣紅,目光躲閃不敢直視她。

“哈哈哈哈哈!”

然而肇事者梅醫生卻心情極好的爽快大笑,瀟灑的朝著安吉拉揮揮手,只是眨眼的功夫便回到了船艙,消失在了眾人眼前。

艾斯一臉覆雜的牽著安吉拉的手,低頭看著她緋紅的臉蛋,欲言又止,止又欲言,反反覆覆之後,決定還是閉嘴。

天氣呈現一片蔚藍色,清澈的模樣像是洗過一樣,輕攏的薄霧才剛剛散去,房子便被海軍們團團包圍。

他們謹慎的一步步逼近,收到的情報上說,草帽一夥兒都藏在這個木屋裏。

那可是最惡時代中最矚目的草帽海賊團!

一滴汗水從額角滴落,一名海兵顫抖著手推開房門,老舊的木門發出陰森駭人的尖利怪聲,海兵害怕的喉結上下滾動,從狹小的門縫中往裏看,裏面除了簡陋的家具沒有任何人影。

“報告!草帽一夥兒不在裏面!”海兵說道。

‘布魯布魯布魯——’

這時,電話蟲響了起來,一個有著棕色短發的中佐接起電話,電話蟲的另一端焦急的說:

“草帽一夥兒綁架了蕾貝卡公主,請立刻來東邊港口支援!”

“好!我們立刻就到。”

說完,掛掉了電話蟲,中佐命令所有人前往東邊港口逮捕草帽一夥兒。

說起來這件事還挺詭異的,海賊與海軍在同一個島嶼和平共處了一晚,說出去都能讓人驚掉下巴。

到了早上,藤虎大將都沒有下達抓捕草帽一夥的命令,一直等到鶴參謀來搖了個骰子,才出動所有兵力圍剿海賊。

藤虎手握杖刀,雖目不能使但卻對周圍的事情了如指掌,杖刀微微出鞘,森白的刀刃寒芒畢露。

霎時間,地面開始劇烈震動,昨天戰鬥破壞的建築沖入天際匯聚成一團,巨大的陰影籠罩著整個首都,國民們震驚的捂著嘴,這就是海軍大將強大到恐怖的實力。

滿目殘骸的街道瞬間空空如也,前往東邊港口的海兵們接到命令立即帶著國民撤離,在如天災般的實力面前,人類顯得如此脆弱渺小。

人們馬不停蹄的跑著,如響雷般震耳欲聾的戰鬥聲在身後響起,地面隨著他們的打鬥而微微震動。

那是拯救了他們的英雄路西正在和海軍大將藤虎戰鬥。

奔跑的人群中有一人停了下來,他說道:

“路西幫我們打敗了多弗朗明哥,我們這樣子跑了是不是不太好?”

聞言,人們漸漸都停下了腳步,面面相覷,七嘴八舌的小聲議論著,拿不定主意。

龐大的瓦礫堆完全掩蓋住了太陽,巨大的轟鳴聲在所有人的耳邊炸開,空中的瓦礫堆竟然朝著東邊海灘移動。

“來不及了!”有人高聲呼籲著,“路西是我們國家的拯救者!我們應該去幫助他!如果沒有路西,我們依舊還活在多弗朗明哥這個人渣的恐懼之下!”

眾人在這番話語中恍然頓悟,臉上皆是堅毅之色,舉起手臂大聲吶喊著:

“路西還帶走了我們的蕾貝卡公主呢!”

“是啊!我們去找那個海賊拿回公主!”

“就是就是!”

人群瞬間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吶喊聲,本該撤離的他們又轉了個方向奔向東邊港口,勢要向海賊路西討要個說法。

失控的國民們如同脫韁的野馬從藤虎身邊奔過,嘈雜的人群瞬間堆滿了整個港口朝著路西大聲的喊叫著。

藤虎驚愕與草帽路飛竟然如此得民心。空中瓦礫堆駭人的氣勢在此刻化為虛無。

路飛趴在欄桿上,對著國民們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揮舞著手臂呼喊道:

“謝謝你們啦——!再見啦——!!”

話音剛落,炮彈劃破空氣在海面上炸開,船身劇烈的抖動了一陣,巴托洛米奧瞇著眼睛往遠處一眼,發現他們已經被數十艘軍艦給包圍了,猛烈的炮彈像是雨點一樣向他們砸來。

巴托洛米奧捧著臉驚恐的尖叫道:“路飛前——”

“——炎上網!”

倏地,巴托洛米奧的話還沒有說完,洶湧的海面上豎起兩道幾乎沖破天際的火網將所有海賊船籠罩在其中,將海軍軍艦隔絕在火墻之外,一直綿延到了遙遠的天際線。

路飛似有所覺,回頭便見港口人群中的艾斯正對著他勾起嘴角,意氣風發張揚不羈,指尖火焰跳躍頂了頂帽檐,笑容如朝陽般熱情明艷。

“路飛!”艾斯呼喊道。

路飛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心裏澎湃的喜悅使他的笑容愈發燦爛,他誇張的揮舞著手臂,深吸一口氣,用盡所有的力量吶喊道:

“——艾斯!!我出航啦!”

“祝你好運!希望下次見面,我們都在海賊的最頂峰!”

海賊船在火墻之中航行,沒有了海軍的阻撓,順風而行速度越來越快,而港口上艾斯的身影也越來越小。

安吉拉與艾斯十指緊握,柔柔的靠在他健碩的臂膀上,問:

“我們下一站去哪兒?”

“去和之國,實現我以前承諾過的誓言。”

安吉拉擡頭望著他朝氣蓬勃的模樣,心中像是吃了糖果一樣甜蜜,呼吸著他身上令人安心的味道,輕聲回應道:

“……好,你去哪兒,我就去哪兒。”

“不過我現在還有一件事情沒做。”艾斯望著頭頂的瓦礫堆,摸了摸下巴,眸中閃過狡黠的光芒。

“什麽?”

艾斯神秘的笑笑,握緊右拳,熾熱的火焰暴漲,如一頭被解放的困獸,速度極快威力極大。

“火拳——!!”

漫天的火焰充斥所有人的視線,伴隨著響雷般的爆炸聲,瓦礫堆瞬間被火焰焚燒殆盡,金光的陽光從縫隙中洩露出來灑在所有人的臉上。

艾斯按著頭上的牛仔帽,思緒隨著路飛愈來愈小的身影遠去,那些泛黃老舊的回憶在此刻無比清晰,記憶中那個愛哭膽小鬼的身影漸漸與此刻堅強勇敢的路飛重合。

不禁感嘆,時間過的可真快啊。

兒時與他們在樹屋裏仰望天空時,發誓要十七歲時出海,那時覺得時間過的可真慢,他們心癢難耐,恨不得立刻揚帆起航。

十二年過去了,薩博成了革命軍二把手,路飛已經成長為一個有擔當有魄力的海賊船長。

而他,徘徊在生與死之間數十年,終於找到了活下去的意義。

人生的航行中暴雨颶風終將散去,露出晴朗的碧空,前進終點的航行一帆風順,不再迷茫,不再躊躇不前,

——路飛、薩博。

艾斯朝著路飛遠去的方向揮揮手,倏地露出一抹微笑。

堅定最初的信念,一直朝著風的方向前進,一起實現彼此的夢想吧!

我,在下一站等你們!

赤犬因為多弗朗明哥制作的假新聞去瑪麗喬亞找五老星討個說法,結果被冷眼相待,說不關他的事,讓他做好自己分內的事情就好。

氣的赤犬直接摔門離去,他將海軍總部遷移至新世界,就是為了轉守為攻,現在五老星竟然因為一個海賊玩弄全世界。

以前,他身為一個士卒不需要想太多,懷揣著對海賊的憎恨,他一直扮演著一個無情的執法者。

可他當上了海軍元帥,過去沒有想過的事情現在都讓他頭疼不堪。

赤犬回到了辦公室,雪茄燃起的煙霧模糊了他的面容,只是手中熾熱滾燙的巖漿顯示著他的內心並不平靜。

他不禁想起了兩年聽聽到戰國和卡普之前的談話。

世界政府一次又一次的將海軍象征著和平正義的臉面踐踏,他到底在堅守著什麽?他到底在維護著什麽?

——“當不受監督與控制的權力出現之後,便是正義淪陷之際。”

安吉拉的話語不斷浮現在腦海之中,那些似懂非懂的話語在這一刻變得清晰無比。

海軍的正義淪陷了,那麽他至今所做的一切又都是為了什麽?

他們終究不過是天龍人的工具罷了。

多弗朗明哥失敗的消息傳遍世界,新世界將會迎來再一次的動蕩。

藤虎下跪的事出現在了今天的報紙之上,送上報紙的小兵害怕的低著頭瑟瑟發抖,但元帥沒有想象中的暴怒,他只是緩緩的吐出一口煙霧,將報紙丟在了一旁。

低沈的嗓音帶著一絲沙啞:

“……還有其他事嗎?”

小兵楞了半晌,哆嗦著手連忙將一張照片遞給赤犬,說:

“這是在德雷斯羅薩拍到的照片,有消息說他叫自己艾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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