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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三章 新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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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長雋準備了大半年的房子派上用場。

到他們大學時代住過的公寓搬家,一起走去停車場取車時,徐耘安想起自己做過以前坐車數站名的傻事,說:“我以前坐上109號車,一路都在想你會不會在終點站等我。那時候你叼著根煙,背著吉他,還挺酷的。”

霍長雋問:“那現在呢?現在就不酷了嗎?”

他側頭打量一番:“現在不酷了,但還過得去,配我剛剛好。”

霍長雋被哄得很是舒服:“寶貝你現在越來越會說話呢,不對,你一直都很會說。你記得你以前一沖動說出多少羞死人的情話嗎?”

徐耘安:“我不記得。”

霍長雋學著他記憶中的場景,突然捧起徐耘安的臉,深情款款地說:“我是什麽至上主義者來著?”

往事襲來,徐耘安方記起自己還說過“我是霍長雋至上主義者”這般蹩腳羞恥的情話,被酸得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霍長雋很沒眼力價地撒嬌:“乖,我想再聽你說一次。”

徐耘安拒絕。

“我記起來,說給你聽,”霍長雋眼裏聚滿了笑意,他湊到耳邊說,“我是徐耘安至上主義者。”

話很羞恥,徐耘安卻一下被擊中。霍長雋牽起他的手,繞過停車場。

“我們去哪兒?”

霍長雋回頭沖他一笑,“去坐109,回咱們以前的家。”

於是,終點站不再有霍長雋叼著煙等徐耘安,他也不用默數每個站名,這一次是他們倆一起到站。

十月中旬,他們搬到新家。

房間一如霍長雋承諾的那樣敞亮溫暖,客廳墻壁上是徐耘安為林冬怡畫的遺像、徐耘安和霍長雋的照片,以及蓋飯的照片。他們一起睡在主臥,另外分了兩間書房:向陽的那間供徐耘安平日畫畫看書,裏面擺滿了徐耘安大學時代的畫作,有相當一部分是霍長雋妥帖收藏好的畫像;另一間的墻壁則做了隔音處理,供霍長雋創作音樂。陽臺擺滿徐耘安喜歡的花草,正郁郁蔥蔥地生長著茂盛著,高處掛了一個他親手做的風鈴。

這裏布滿了他們愛的痕跡,不論是他們熱愛的事物,還是他們深愛的人,今後是他們的新家。

這天霍長雋接他下課,一起到超市買菜做飯。徐耘安學廚比霍長雋早,但煮得遠沒有他的好吃,於是多數時候是霍長雋掌勺,他就在旁邊打下手,鍋巴則從旁觀戰。

霍長雋一進屋就不安分,只消在同一個小空間裏就老往他周圍蹭:比如幫忙戴個圍裙也能抱著來來回回,活像在跳華爾茲,又比如做著做著菜就假借拿各種調料,不是親他臉就是親他嘴,美其名曰充電。一頓飯下來,負責擇菜切菜的徐耘安比大廚霍長雋還累。徐耘安老聽霍長雋撒嬌吐槽工作巨累,可動手動腳占便宜這種事他卻比誰都來得勤快。

吃完飯洗完碗,一對貓男男看了一部很老的文藝片。片尾一出現,徐耘安就被霍長雋軟磨硬泡拉去洗澡,留下鍋巴孤零零地在沙發上。

兩人在浴缸裏身體不漏一絲縫隙地相貼擁吻,自然而然就擦槍走火,室內水溫迅速攀升至沸點。霍長雋對徐耘安這副身軀足夠了解,還熱衷於開發各種姿勢和情趣,跟徐耘安一起奇文共賞析,邊冒險邊溫故,彼此總能收獲新鮮的快感。

徐耘安嘴上嫌棄霍長雋裝可憐,一邊抱怨工作忙一邊還有精力在他身上操`弄得不可開交,可一跟他纏綿就乖得不行,日漸容易動情,曾經懵懂的他也被調教得越來越知道怎樣讓彼此享受情事,體內仿佛有耗不盡的激情等待霍長雋予取予求。

他躺在浴缸裏感受體內那硬根肆意撒野,溫水淺淺漫過神經敏感的身軀,雙腿夾著霍長雋的腰盡情嗯嗯哼哼地嚶嚀,喘著氣喊他再快點用力點。

徐耘安那雙水霧朦朧的眼睛輕飄飄一瞥,如一個特殊而隱秘的開關,瞬間就釋放出霍長雋體內那只難馴的野獸,於是握住他的腰使勁兒自下而上地撞擊上去,野蠻地席卷而來。股`間的酸痛連同高`潮瞬間交織而至,他一時承受不住這洶湧來勢,死死抓住霍長雋的後背感受腺體顫抖不止地攀上愉悅巔峰。

可這還遠遠不夠,霍長雋完全沈浸在徐耘安從臉到身體的每一個細微變化,每一處聲響,將自己全交付於欲`望本能,繼續猛烈地操`幹那緊緊痙攣收縮的地方,徐耘安用牙齒細細磨著霍長雋的肩膀,不能承受更多的刺激。

好不容易熬過了第二回 射出,徐耘安渾身乏力,吃不消,整個人掛在霍長雋身上一時求饒,一時洩氣般嗔怪,說話的聲音都染上隱忍的哭腔。

“你個混蛋,我都說了不要,你幹嘛還來?”徐耘安半瞇著眼,咬了口他的下巴洩憤。

霍長雋被他迷糊的小模樣逗得發笑,將他的劉海一把攏到頭頂,吻了吻光潔的額頭。

“寶貝,記得以前我教過你彈鋼琴嗎?現在老師要檢查你功課了。”

徐耘安不知道他為什麽突然來這一句,沒想清楚就點頭答應。

下一秒,霍長雋將他半抱起來,托住他的屁股抱到書房的那架鋼琴前,對準後再度挺進去。

徐耘安被摁著彎下腰,後`穴再度被撐開的酸脹感沿著脊梁快速延伸至四肢,手肘一哆嗦砸在琴鍵上,厚重的低音頓時在耳邊炸開。

“不是說彈鋼琴嗎?”徐耘安得知自己上當,紅著臉控訴。

霍長雋挑起好看的眉毛,整個胸膛覆在徐耘安的後背上,像只小貓一樣伸出舌頭舔`弄他的耳垂,含糊帶笑說:“現在不就是嗎?寶貝,該你彈了。”

彈個鬼?!徐耘安被頂弄得頭頂貼著鋼琴上,霍長雋用手掌護住。徐耘安體內將熄未熄的情欲又被輕易撩撥起來,敵不過快感的魅惑,幾十下抽`送後他下意識握住腫脹得不可紓解的下`體套`弄,在做了隔音處理的房間裏,伴著被顫抖的手敲打的破碎琴聲發出甜膩入喉的呻吟,很快又射了。

頭頂傳來霍長雋委屈的聲音,“寶貝,你怎麽就不等我呢?”

徐耘安側臉貼在冰涼的琴鍵上,纖細的手指搭在琴鍵上撥動幾聲清脆,漸漸才從頂峰的眩暈中回過神來。

“管你的……誰讓你言而無信。”他撇撇嘴,小`穴持續的一收一縮催促霍長雋趕緊滾蛋。

霍長雋那根被深深吸附不舍得抽離,體內生出無與倫比的快樂。他低頭啄吻著徐耘安的側臉,雙手依次數著他的每一寸脊骨,盡情在體內釋放。

一場酣暢歡愛過後,霍長雋抄起遙控器開了暖氣,撈著徐耘安坐在鋼琴凳上,兩具白花花的肉體在一條薄被裏互相依偎,享受片刻的寧靜。

徐耘安撫摸琴鍵,奏出不知名的悅耳旋律。霍長雋興起,單手配合他彈奏了一段。

霍長雋吻走徐耘安白皙脖頸上的細汗,問:“其實你會彈鋼琴的,對嗎?”

徐耘安腳底故意踩在霍長雋腳背上,想到自己往日辛苦裝出笨拙的滑稽的場景就噗嗤一笑:“對啊,你才看得出來,我裝得可辛苦了。”

“徐同學,你可真夠狡猾的。”

“不狡猾怎麽套牢你!”

霍長雋故意掐他腰撓他胳肢窩,扯住徐耘安不讓他往後縮。徐耘安瘙癢得很,幹脆雙手放開來反擊他,兩個怕癢的人又稀裏糊塗地抱成一團嬉戲。

徐耘安笑得歡暢。十八歲的他苦心纏在霍長雋左右,連借學琴來增加肢體接觸這拙劣招數也想得出來,而二十九歲的他卻不必費心也能擁有這一切。

那一晚玩得太過了,以至於過後幾天徐耘安的腰都疼得厲害,更辛苦的是還要在畫室的員工和學生們面前直起傷痕累累的腰板佯裝正常。霍長雋很是狗腿,每天回家承包所有家務兼給徐耘安按摩。

徐耘安看在他手法還不錯,態度又誠懇,就勉為其難地赦免了他。

畫室員工得知徐耘安跟霍長雋交情匪淺之後,時不時就向他八卦圈內動向。這天他們討論起東博為明年即將出道的Creation推出的出道推廣視頻,出道專輯由霍長雋和林臻共同操刀,紛紛問起徐耘安內情。徐耘安對這些向來不感興趣,只得像往常那樣含糊其辭。

莎莎說:“不許爬墻頭,我Youth X是全世界最好的。”

另一個女老師說:“我們博愛啊,而且養成多萌啊。”

徐耘安不解:“什麽叫養成?”

那女老師解釋道:“養成就是將小女孩或者小男孩從小就培養成自己喜歡的樣子。Creation的四小只都是未成年的小男孩,老板你不覺得看著他們一步步長大成霸道總裁或者清純學長,很萌很浪漫嗎?”其他幾個在場的姑娘紛紛讚同。

徐耘安再次被她們所折服。

臨近下班的時候,霍長雋發來信息,說今晚要繼續錄制專輯,可能要熬到淩晨,讓徐耘安不必等他。

他已經連著一個星期都待在東博錄音棚,徐耘安也就偶爾早上醒來能見他一面,然後就匆匆吻別各自上班去了,大多數時候只能靠短暫的視頻聊天解一解相思之苦。

徐耘安在畫室待到九點多打烊,回到家偌大的房子就只有鍋巴等他。

“鍋巴,你想不想爸爸啊?”鍋巴在腳邊打轉兒示好,徐耘安抱起他問。

鍋巴喵嗚喵嗚地叫著,徐耘安擼他後背的毛:“我也很想,可你又不喜歡出門。”鍋巴懶得很,對外面世界毫無興趣,上次打疫苗也是哄了半天才肯躲進貓包帶上街。

“你乖乖待在家,我替你去看一下爸爸,就這樣定吧。”徐耘安笑起來,腳步輕快地溜去廚房準備宵夜。

說起來,他還沒參觀過霍長雋工作的地方。霍長雋每天在視頻裏撒嬌說想見他,這回就讓他見一見唄。

他煮好宵夜裝進保溫盒,撇下鍋巴出門,在路上截一輛出租車去東博。

進東博大樓詢問前臺姑娘時,徐耘安碰到多日不見的方霓,兩人都有些怔忪。

方霓最先反應過來,她一改往常的冰冷態度,臉上浮起點笑意:“來找人?”

徐耘安點頭。那個人是誰,彼此心知肚明。

“不介意的話,我們聊聊?”方霓支開跟在她後面的助理,直直看著徐耘安問道。

他們在東博的員工咖啡廳找了個僻靜的角落,面對面坐下。

“最近他的確挺忙的,公司明年要推一個新組合,需要他把關出道專輯。”方霓喝了口黑咖啡,先聊起來。

徐耘安問:“那你的呢?之前看新聞說,你們倆要合作。”

方霓笑了:“我的就不勞他費心了,早就轉交給其他制作人。一來是因為我們合作太多次,彼此很熟悉,不會有什麽新突破,二來……他嘴上說著我們還是朋友,可彼此都清楚,我們早就不是什麽朋友了,能少見則少見吧。”

徐耘安用覆雜的眼神看著她:“那你今天要跟我說什麽?”

“這些天我徹底想通了,一直很想找個機會跟你澄清些事情。一直以來我跟霍長雋就沒有過超過朋友之外的關系,這麽些年都是我自作多情。所謂的床照也不過是我妒火中燒,趁他喝醉拍下發給你的。我不知道這張照片在你們六年前的分手中扮演什麽角色,但我確實做錯了。現在你們應該覆合了,我的心也稍微好過點。對不起。”

從方霓口中聽到一句“對不起”,徐耘安確實震驚。在他印象中,方霓從來姿態高傲冷淡,可以摔傷但絕不允許自己展現狼狽軟弱的一面,如此低姿態的懺悔和道歉出乎意料。

“愛而不得或許才是人生常態,過去是我太執迷了,以至於做錯了事情,連我都討厭這樣的自己,”方霓嘴角扯出一絲自嘲苦笑,“我很羨慕你,以前是羨慕你能得到霍長雋的垂青和一往情深,現在是羨慕你的勇氣和堅持。”

徐耘安已經不再為過去的事情耿耿於懷了,可他也沒法做到一笑泯恩仇。不管那場分手海嘯多麽劇烈,都改變不了方霓的惡意是最初那顆引起波濤翻滾的小石子。

他說:“你有道歉的意願和權利,我也有不接受你道歉的自由。我不是什麽聖人,做不到什麽以德報怨。我能理解你苦戀多年的心情,有時候我覺得我們倆挺像的,一廂情願地愛著一個可能永遠不會愛自己的人,可又不知道該怎麽放棄。可再苦再累也是自己的選擇,與人無尤,這不能構成你傷害別人的理由。朋友就該有朋友的距離,如果你當初真的了解和尊重霍長雋,就該尊重他的性取向和選擇,而不是詆毀我或者暗地裏使手段。”

的確,以德報怨,何以報德?徐耘安是個認死理的人,他有自己必須要堅持的原則,就像他有自己必須要愛的人。

“不管你徹底放下了沒,霍長雋過去現在和將來都不會是你的。”

這麽多年了,徐耘安終於能堅定地撂下這句話。不僅是霍長雋的愛給他底氣,更是錘煉多年後他給自己的勇氣。

他愛得起霍長雋,也信得過霍長雋,護得住這份愛。

方霓被震得久久說不出話,直到熱咖啡溫了,才開口:“你,真的很不一樣了。”

徐耘安這才綻出笑意:“謝謝,我就把你這話當做誇獎了。”

作者有話說

23章提過坐車的細節。

關於方霓:我並非想寫惡毒女配,但可能寫歪了或交代不夠(╯﹏╰)b。

方霓是可憐又可恨,可憐在於愛而不得又放不下自尊開口,苦戀多年一廂情願,做了很不像自己的壞事並自我嫌棄;可恨在於沒有朋友的分寸,以愛的名義從中作梗破壞。當然,方霓的可憐不能成為她作惡的理由,我不持“你弱你有理”的觀點,因此我同情方霓卻不能接受她的做法,至於原不原諒她那是安安、霍長雋這些當事人的選擇。我不太希望只單純去批判方霓是bitch(婊)或者賤,人性是覆雜的,不是一兩個詞可以概括的,而且這挺不尊重女性的。以上是我的一點小感悟,共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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