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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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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事成雙,易清度過化歸初期,正貓著心思要在朱砂堂裏轉轉,要在槐山上轉轉的時候,有跟她一樣,對這些地方完全不了解的人,來了葬劍大陸,能跟她結個伴。

算算時間,易清到葬劍大陸,正好是四十年過一些的時候,熒瓏界有跟傅長桓和溫晚一樣,讓她徹底驚訝了一下的人,突破了空明,來了這大世界。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易三郎。

七景靈君和楊夫子的關系似乎真的是特別好,他們這些在靈隨院裏面待過的修士,來了靈宗之後,差不多全部都到了槐山。從易清開始往後的這幾個,真的是幸運,不僅能在槐山上面生活,還全都齊刷刷地被安排到了相對於槐山上別的地方來說,肯定算是在中上的朱砂堂。

易三郎到了朱砂堂之後,一說自己是熒瓏界的,馬上就被引著去見了傅長桓。傅長桓喜出望外,又連忙掐著時間帶著易三郎去見了易清。曾經在熒瓏界名氣很大的由一個廢物和四個天才組成的“怪異五人幫”,已經有三個,在葬劍大陸會面。剩下的兩個,要是也能夠突破……

“五人幫”突破了三個,其實就已經很神奇了。見到易清之後,易三郎就笑著調侃她,說她如果現在回了熒瓏界,肯定會被上界山上的弟子們埋住的。

易清在熒瓏界的時候,一次又一次的不按常理出牌,她身邊跟她走得最近的四個人,也都是挨個兒突破。一個接一個的突破到了築基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還有一個接一個的往空明突破的勢頭……這是要幹什麽?易清難不成還有特殊能力,能把她真心認可的人全部都變成天才嗎?

在易三郎他們四個人全部都築基了之後,東山府上就開始流傳著對於易清這種特殊能力的種種猜測。那個時候,就有很多人抱著這種很玄的心思去靠近易清或者是易三郎他們四人,想著跟他們走得近一點,自己說不定也能夠被改變。

當然,那時候那麽做的人,肯定是覺得自己實在是沒希望的,或者是本來就抽了風的。那時,易清身上那種可以改變人的磁場的效果還沒有這麽顯眼。可是如今,易清空明走了,傅長桓很快跟著她走了,五人幫裏面走掉這兩個,真的就夠夠的了。結果這沒隔上幾十年,誰都沒有覺得他能夠突破的易三郎,竟然也能離開熒瓏界了。

易三郎說,現在東山府上的弟子們,就註意著寶兒跟方寸了。他們兩個人很是用功,如今的實力也在納靈秘境排於前列,說不定還真的能夠都突破呢!

易清現在回熒瓏界就會被埋掉,等到他們五個人全部突破之後她再回去……那時候估計就不能回去了,怕是會出人命的!

易清和傅長桓都離開熒瓏界很久了,對這個小世界發生的所有事情都不清楚了,現在有剛剛從熒瓏界離開的易三郎,易清還淡定些,傅長桓簡直激動的抓住易三郎不讓走,一副要讓他把熒瓏界的事情講上他七天七夜的樣子。

在完全陌生的地方有幾個夥伴,真的是很重要很方便的。易三郎也不著急著回他的住處,就在易清這邊,給他們兩個人說起了熒瓏界的事。順便的,易清和傅長桓會把他們知道的靈宗的一些事告訴易三郎。

這麽說一會兒話,互相了解一番,易三郎對以後的生活,肯定就是有些數了。至少,他比易清剛剛來這裏的時候,心裏要安定許多。

傅長桓突破空明也已經三十餘年,在那之後,熒瓏界的變化,他完全不知。易三郎說著東山府上這些年又有什麽大事,出現了幾個天才,修士們又找到了什麽寶貝,中原大地上幾個國家的板塊有沒有改變,還有一位夫子因為壽命耗盡,在熒瓏界去世時,他跟易清都聽得津津有味。

等到易三郎離開易清這邊的時候,他也已經知道了他接下來的一段時間要怎麽工作,要怎麽修煉,知道了靈宗不到十年之後有大比,大比之後又是低等弟子的試煉,知道了跟傅長桓一起突破的溫晚有什麽遭遇,知道了他以後保證心態正常的重要性……知道了易清和傅長桓在靈宗目前了解到的一切。

把易三郎送到了他的住處,跟他約好了就在後天,他們在朱砂堂和槐山上走一走後,易清回到自己的居所,想起她剛才在談話中提起的一個問題。

“我跟阿長剛到五舟門的時候,都湊巧的碰到了一個五舟門的女修士,不知道三哥碰到了沒有?那女修士奇奇怪怪的,實在是……”

“對的對的,我怎麽把這個事情給忘掉了?那女修士確實嚇了我一跳!”

“哦?怎樣奇怪的女修士?我倒不曾撞見。我跟一個從別的小世界來的修士同時出現在那裏,那人心地倒是不錯,仿佛對五舟門也頗是了解,還是他給我帶的路呢!”

“嗨,那女修士瞧著腦子有些不太清醒,剛剛看到我就沖了上來,一把抓住,走都不讓走,不知道跟我問了多少遍同樣的問題,問我見過她知微哥哥沒有?”

“知微?知微……五舟門……是知微院的那個知微嗎?”

“可不就是嗎?但是,我當時都傻了,哪裏想得起來什麽知微不知微?都一直到靈舟上我才記起來的!”

“哎三哥,你說那女修士是不是跟小夏夫子有點關系啊?我看她也真的是可憐,瘋瘋癲癲的……”

“嗯,應該有可能……想這些作甚?偏你好奇心重!小夏夫子可是在熒瓏界死了的,他跟大夏夫子在五舟門,據說都是很得罪不起的,就那麽出事了,八成有些貓膩,咱們說說就是了,莫要多想!”

“嗯……師姐也這麽說。”

……

這就是所有他們說的有關於五舟門那個名叫忘憂的瘋瘋癲癲的女修士的話了。易清最最關註的就只有一句,易三郎竟然在聽到知微這個名字之後,瞬間就想到了熒瓏界的知微院,但她卻是想到頭痛都想不起來熒瓏界曾經有一個知微院。

用手指冰了冰可能是因為想太多事情而微微有些發燙的額頭,易清的心情回到沈重。

到底是誰影響了她的記憶?這樣切切實實的發生過的事情,但是易清卻完全沒有任何線索去抽絲撥繭,最後把那人找出來。心大的樂觀的可能就忽略掉了,但她真的……她自我安撫多少遍才能夠安心修煉?一旦空閑下來,總免不了要想起這些。一想起,就滿心的壓抑……

她到底知道了什麽,才會被人抹去記憶?最重要的是抹去她記憶的人,這麽大的本事都有了,怎麽不殺人滅口?

這不是易清自己想死,這是因為不符合常理。她算是什麽人?讓人家來費力地抹去記憶?抹去一個人的記憶,聽著就是很高段的事,那總比要一個人的命要難一點吧,尤其是針對她這樣的……孱弱到都沒眼睛看的修士!

滿腦子都是沒有答案的問題,就算是在她靜心修煉的時候,這些問題也會在她的腦海最深處互相碰撞,企圖找到什麽可以下手解決的突破口。

她還是太弱了,別說是抹去人的記憶,她就連強硬的搜索別人的記憶都不會。

易清坐在屋中,默默的想。她不知道要到什麽境界的修士,才有抹去一個人記憶的本事。她要趕緊修煉,要修煉到跟那個人差不多的地步。等到實力相差無幾了,那人的手段自然對她的影響就小了。她總有一天可以記起來被她忘掉的事情,當然,這需要那個抹去了她部分記憶的修士成全。

那修士一直沒有殺她,只是影響了她的記憶。雖然不知道為什麽會如此命大,但事實就是如此,易清總也有些希望。說不定那修士一直不會殺她呢,那她就可以一直修煉了!

至於在很多靈宗修士口中的常識,他們這些小世界出來的人,最多最多就修煉到哪裏哪裏……那她不管,她還沒有到瀕臨極限的境界,她不知道那種無法突破的感覺,不知道跟天道抗衡的艱難。所以,不管別人說的話,易清是沒打算只當一個靈君的。

靈君,說起來已經很好聽了。但是比靈君強大的人,還不知道有多少呢!懷裏面揣著巫蠱之術這個秘密,要是一直是靈君的話,易清覺得,就她這種性格,她會一直忐忑到老。

那麽過一輩子,未免有些慘了!

她永遠不敢讓巫蠱之術這樣的東西洩露出去,但是,她不會心存僥幸,她會往最壞的方向打算。尤其是現在,易清並不清楚她的記憶,到底有沒有被別人,就像一本書一樣,被完完整整的從頭看到了尾的情況下。

她做她所有能做的努力,用盡全力的把這個秘密永遠的隱瞞住。但如果最後還是沒有用,真的到了最壞的那種情況,她難道就應該自裁謝罪嗎?

去他丫丫的,她才不要!

她學巫蠱之術的時候,也沒人告訴她,這種東西在另外一個世界那麽罪大惡極呀!再說她就只會一點點,懂一些基本的道理,要是因為這個就無論如何得死,她冤枉不冤枉?

易清看見了她未來的路,她當然希望她未來能夠走在那條平坦一點的路上,但如果沒辦法了,面對無數想要她命的妖魔鬼怪,她也必須要想辦法活著!那個時候,她需要最最強大的實力!

只到靈君?開什麽玩笑!

易清回了自己的住處,傅長桓卻還是黏著易三郎,他二人不知道,他們隨便當做新鮮一點的事情說的話,讓易清的心裏又是怎樣的驚濤駭浪。

易清跟易三郎約好的時間轉眼就到,剛剛住下來,易三郎是沒什麽事的,朱砂堂的師兄師姐沒給他安排什麽工作,很貼心的給他留下了熟悉環境的時間。

有時間的易三郎,提前過來叫了奇葩的在他們當中是最早來到葬劍大陸,但對她生活了四十年的這片地方卻還是跟剛剛來的易三郎一樣,什麽都不知道,連個藏書閣都找不到的易清,一起出去轉一轉。

如果情況允許的話,易清其實是想一直保持低調的。那種似乎總是在被人監視著的感覺,讓她走在陽光下,走在開闊的地方的時候,總是覺得別扭。似乎她就應該一個人躲在安靜的地方,做著自己的事情,然後靜靜的體會著那種森然的感覺,跟那她不知道在哪裏的眼光對峙。

不過,這一趟,她是必須要走的。別的不說,至少這槐山山頭上的藏書閣,還有靈君或者結丹真人授課的地方在哪裏,她總得清楚。

她以後除了研磨朱砂之外,肯定不能一直待在自己屋子裏了。易清覺得,她以後十天有八天,估計都會在藏書閣裏面。

不過,易清很快的就被打臉了。

和易三郎一起慢悠悠的轉到了槐山上的藏書閣時,易三郎和易清都有些驚訝這藏書閣的占地面積——真的是有點小了,還沒有熒瓏界上界山上的修書院兩成大。

而且,這還是藏書閣的占地面積,把槐山藏書閣周圍的地面都算上了。要是只算那一左一右,一大一小的兩棟小樓閣的話,易清和易三郎都很默契的認為,這槐山的藏書閣,跟上界山的比起來,真的是有點寒酸了。

不過,他們也沒敢看不起這藏書閣的規模,同樣很默契的認為,這樓閣之中肯定有陣法,樓裏面的空間,肯定比外面看著大的多。

結果,兩個人再次失算。這裏的確是有陣法,卻只是用來分辨弟子們的實力的。弟子們的實力不到,是不能去不該他們去的地方的。

易三郎和易清走進藏書閣,就發現裏面跟外面看起來真是一模一樣大小,一點兒也不寬敞,就擺著窄窄的幾排架子。

那不多的幾排架子上面,如果真的放書的話,肯定放不下多少。但易清和易三郎兩雙眼望去,卻不見一本紙作的書——全部都是一支支細長的玉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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