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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傳說中的瑤池在昆侖山上，又有傳說瑤池其實不止一處，但在天庭眾神心中，瑤池只有一處——那就是王母娘娘大殿前那個水池。玉帝和王母尚在的時候，這裏，幾乎夜夜笙歌，是眾神宴請、聚會的最佳處所。

如今，瑤池尚存，但這座神殿卻黯淡無光，人去樓空。

司春、英招、月老等人站在雲霧繚繞的瑤池邊，內心都有些感慨。司春繞著瑤池走了一圈，輕輕揮手驅散滿池雲霧，然後，催動雙手，一道紫光漸漸籠罩在瑤池上空，水面漸漸波動起來，碧綠的荷葉、粉色的荷花一株株從池水中冒出，給這有些破敗蕭條的瑤池宮增添了不少生氣。

“沒想到，這池中的紅蓮，還能開得這麽好！”月老捋著自己長長的白須，目光中充滿回憶，“想當初，我還跟南極仙翁打過賭，能不能神不知鬼不覺地偷一支回去。結果——”

“結果被我發現了，揪掉了你三莖胡須！我的花，你怎麽能亂采！”司春眼神溫柔，飛在瑤池上空，一朵朵查看，對這些紅蓮寶貝得不得了。

“是！我記得當年，你不愛參加瑤池聚會，但每次只要有宴請，你就會將這紅蓮打理得特別好，這‘瑤池紅蓮’一直高居天庭十大勝景之首！”太上老君似乎也想起了當初那些跟三五知己在這池邊觥籌交錯的日子。

“可是，我怎麽聽說，女神你很怕這瑤池啊？據說一看到就會發抖，怎麽後來到這裏種花來了？”文曲星君十分不解。

司春檢查完了她的花，輕輕飄落在英招身邊，臉上有一剎那的疑惑：“好像是有這麽回事。但具體怎麽樣，我有些記不清了！”

“我知道！”一直默不作聲的英招說話了，“你怕瑤池，是因為有一次你掉進去過，差點溺死。後來不怕，是因為有人對你說，這個讓你害怕的地方，你可以把它遮起來，你就選擇了給它種滿紅蓮。”

迎著司春亮晶晶的眼神，英招伸手替她整理了一下耳邊的一縷長發，繼續開口：“這個人，是我。昨晚那個夢，讓我想起了一些事情，除了剛剛這個，還有——”

他擡頭望著瑤池上空，頓了頓，接著說：“在我夢中，瑤池上空，就是懸圃！阿春之所以會害怕瑤池，是因為有一回你貪玩沖破了懸圃的結界，從上面落下，掉進了瑤池。”

“後來，是不是你救了她？那時，你們應該神識剛開吧？我記得你的真身不懼水火，你也跟著跳下來了，是不是？這就是司命說的‘救命之恩緣定三生’？”月老興奮得手舞足蹈，“我就說吧！我算出的姻緣不會有錯！”

關於懸圃，司春這些日子也斷斷續續夢到過一些，但卻沒有英招這麽多，她也十分想知道，輕輕扯了扯英招的衣袖，英招抓住司春玉白的小手，不顧眾神在場，將她的手舉到自己嘴邊輕輕一吻，眼底滿是笑意：“是！那時我們約好每日辰時見面，我等你不至，就開始尋你，果然，在懸圃西邊結界發現了一個破洞，想起你老是好奇地往下張望，說要下去看看，就猜你可能用了什麽法子下去了。我聽懸圃中年長的神獸說過，下面是瑤池，知道你不會水，就跳下去尋你了。”

“後來呢？”似乎在聽一個有趣的故事，見英招停住不說，司春急急問。

“後來，我找到你的時候，你已經喝飽了水，變成了一根翠綠的樹枝。再泡下去，估計就要爛了！我把你帶回懸圃，重新接到你父神身上，足足用了三百年，你才恢覆過來！你一恢覆，就要我帶著你下去把這瑤池填平了！可是你父神說，瑤池是整個懸圃植物的水源，不可破壞，你才改成給它種滿紅蓮。”

英招說話的時候，一直含著笑，司春覺得有些難為情——怎麽幼時的自己，聽起來這麽像凡間人們口中的“熊孩子”呢？好奇、調皮、任性……

似乎看出她在想什麽，英招低沈的聲音又響起：“那時候，我就很喜歡你！覺得你很可愛！”

“你們兩個，明明是青梅竹馬兩小無猜，可是後來，為什麽會反目成仇，各自為戰呢？還有，你說的這些，為何找不到任何記載呢？”文曲星君大為不解，說出了在場天神的共同疑問。

“我想，一切跟懸圃有關的消息，都被人特意抹去了！所以，我跟阿春幼年在懸圃的經歷，我們都毫無記憶！”

“那為何近日，你和女神又想起來了呢？”文昌不死心，繼續追問，“你們都說是從夢境中得知懸圃的事情的，可否請兩位回憶一下，你們第一次夢到懸圃，可發生過什麽特別的事情？”

這一點，司春和英招也非常疑惑，文曲星君的話，倒提醒了兩人，他們靜靜地對視，突然，兩人眼中同時散發出光芒——英招舉起了司春的左手，司春的視線則落在了英招的左肩上……

175.夫妻不和

“我第一次夢到懸圃那日，我的左手被相柳所傷，你幫我處理傷口的時候，似乎吸進了我的血……”

“昨晚，你咬傷了我的肩膀……”

兩人同時開口，但眾神還是聽得清清楚楚，太上老君一拍手，大聲說：“這就是了！應該是你們血脈相融，解開了某些封印！這下好了，戰神一下子記起這麽多，說不定，慢慢地，你們會想起更多！找到懸圃，就真的有希望了！”

眾神臉上俱是喜色，心急的文曲星君提出現在就要在瑤池上空查探一番，得到了大家一致同意。

召喚出各自的祥雲，將祥雲合並成一大朵，五位天神開始向瑤池上空飛去。太上老君掏出一個紫色的水晶球，這個水晶球裏滾動著一串數字，這數字隨著他們升高不斷變幻：“一千裏，兩千八百裏，六千三百五十裏……”一直到九千九百九十九裏，這個用來測量高度的水晶球裏的數字終於不動了。無論他們怎麽使力，再也飛不上去了，似乎觸摸到了一塊堅硬的屏障。

這道屏障很大，他們沿著它的底部飛了一圈，根據太上老君這個水晶球測算出的數值，不多不少，長和寬，剛好也是九千九百九十九裏。

“天庭方圓也是九千九百九十九裏，這麽說，整個天庭上空，其實就是懸圃。”

月老的話得到了眾神的讚同，他們緩緩下降，一起回了藏書閣。

既然已經知道瑤池跟懸圃有關，接下去，搜尋一些瑤池相關的消息，說不定會有新的發現，英招和司春交待了三人幾句，承諾回凡間後將文昌帝君也叫回來幫忙就要離去。

“老大——”月老出聲叫住了英招，英招已經變出真身，駝上了司春。

“何事？”看著一人一獸親親熱熱的模樣，月老想說的話似乎被堵在了喉嚨口，他連連擺手：“無事！無事！”

待他們離去，文曲星君才湊過去說：“我知道你想說什麽！你一定是叫文昌回來的時候，給你帶些凡間的吃食！”

沒等月老回答，已經坐在沙發上翻一冊竹簡的太上老君開口了：“他想問的是——女神為什麽會咬傷戰神的肩膀！”

“……”月老竟然無言以對。

大家都沒有發現，藏書閣某個角落裏，兩個道童打扮的低階小神對視了一眼，手上的掃把不停，但全身的神識打開，正密切註意著他們的動靜。

天庭雖然不分晝夜，但在凡間待過的月老堅持一天十二個時辰至少要休息四個時辰，文曲星君和太上老君又是兩位極其講究養生的，每工作一段時間就會停下來打坐一會兒。這會兒，三人都盤膝而坐，分別占據了一張沙發，全身入定，對外面的世界不聞不問。

藏書閣的大門悄無聲息地打開，那兩個負責打掃的小神中的一個，辨別了方向，很快召喚出自己的祥雲朝西邊飛去。

刑天依舊坐在自己殿前擦拭著武器，見到這位小神，他擡了擡眼皮：“可有發現？”

“回上神，今日，英招和司春回了天庭，發現懸圃似乎跟瑤池有些關系！”

刑天專心擦拭武器的動作停了下來：“消息可屬實？”

“千真萬確！我和樂親耳聽到，英招吩咐月老他們多留意瑤池的典籍，說從瑤池可以找到懸圃的蛛絲馬跡！”

這位小神，就是那兩位在背後議論英招被罰去三級仙階的小神之一，他叫喜，另一位叫樂，刑天看了看他臉色蒼白，氣喘籲籲的模樣，伸手將一道紫光打在他身上：“做得不錯！切記小心行事，有任何有用的消息，都記得及時向我匯報！剛剛我給了你半級仙階的神力，你以後過來報告的時候不會這麽耗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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