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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大戰的前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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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舞辻無慘覺得自己最近這段時間的處境之艱難,和當初繼國緣一在世的時候相比較,甚至還有過之而無不及。

手下的人先是死了幾個下弦,然後又死了幾個上弦。短短兩年不到的時間裏,十二鬼月的位置就空出了接近半數。這些也就算了,最令他感到頭疼甚至還有點兒恐慌的,還是那個自稱為“酸漿”的鬼。

在這個世界上,鬼舞辻無慘只遇到過兩個能打過他的:一個是繼國緣一,一個是酸漿。

繼國緣一終究只是人類,受到壽命的約束,他躲個百來年熬也能熬死他。然而酸漿的情況就完全不一樣了。

鬼舞辻無慘後來仔細查詢過自己的記憶,發現自己並沒有轉化過這麽一個叫做“酸漿”的鬼,便猜測他之前看到的可能只是酸漿的擬態。但不管怎麽說,有一點可以肯定的就是這個酸漿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就意味著他只能是鬼,也就擁有著無限的壽命。

換句話說,鬼舞辻無慘無法用對付繼國緣一類似的方法,來對付酸漿。

雖然時至今日,鬼舞辻無慘依舊難以置信竟然會有鬼能超過他,但既然這已成事實,他也只能想方設法去解決這件事情。

首先,肯定不能將酸漿比他厲害的事情讓別的鬼知曉。酸漿不受他控制事小,萬一他擁有讓鬼擺脫他控制的方法,那可就糟了——鬼舞辻無慘從來就不信任他的手下,也毫不懷疑如果有比他更強的鬼,就算是十二鬼月也會毫不猶豫地選擇背叛。

這也是他不惜損失一個上弦,也要殺死當時在場的玉壺的原因所在了。

總而言之,鬼舞辻無慘無法跟酸漿耗下去,就只能主動出擊。而經過他好幾天的思考,無慘覺得這件事情的關鍵點,還是在如何克服太陽光這件事情上。

他一直都有一種預感,只要克服了太陽的威脅,他就會變成更加完美的生物,實力也會更上一層。就像那個不知道從哪裏跳出來的酸漿一樣,應該也是因為這個才擁有了比他還強大的力量。

但這一次的行動,時間有限。

鬼舞辻無慘不敢把時間拖長,唯恐越拖越對酸漿有利。可具體要怎麽做,就讓他感到非常為難了。說到底他這麽多年下來,沒得到過什麽確切的關於藍色彼岸花的消息——那堆奇形怪狀的藍色海帶除外——也沒有培養出過任何一個不懼怕陽光的鬼。

鬼舞辻無慘糾結到頭禿。

不過在他想到辦法之前,鬼舞辻無慘打算先去給十二鬼月都提升一下能力。萬一真的要打架了,還可以讓他們在前面多頂一會兒。

於是他去分給了下弦之鬼很多他的血液,又讓鳴女補上了一個上弦的位置。還去拐了一個資質不錯很有當鬼的潛力的獵鬼人回來,勉勉強強填進了上弦的隊伍。

這麽一忙就忙了大概有一個多月,他下令讓自己手下所有的鬼都小心待命,沒事兒就待在自己的領地裏別出去亂晃,也別在這個時候招惹鬼殺隊的人。

鬼在這個時候全部都蟄伏了起來,鬼殺隊肯定不會沒有察覺。產屋敷耀哉也像是預感到了什麽,沒有再派人出去做任務獵鬼,而是讓他們在總部進行集訓。

一時間人與鬼之間看上去井水不犯河水,但仔細想來就知道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事情的轉機是在不久之後。

白澤在珠世那裏搗鼓著搗鼓著,研究出了可以讓竈門禰豆子不畏懼陽光的藥物。不過這並不針對所有的鬼,僅僅只能使禰豆子一個鬼如此。

禰豆子的血液和其他的鬼都不太相同,出於興趣和好奇心理,白澤在忙於給鬼舞辻無慘制造毒|藥的同時,也去稍微研究了一下她的血液。很快,從前接觸過也研究過一段時間藍色彼岸花的白澤,覺得她的血液之中有與之類似的成分。

濃度很低,但確確實實是存在著的。

白澤猜測,這或許是她小時候誤食了藍色彼岸花,當然也有可能是她的先輩吃過,然後順著血脈遺傳了下來。

雖然只有很微弱的一點,但足矣使她變得與眾不同,也足矣讓白澤幫她完成進化,克服陽光。

老實說,白澤覺得就算沒有他,竈門禰豆子遲早也能克服陽光的威脅。但反正是順手的事情,竈門妹妹又這麽可愛,他自然是要幫她一把,讓她可以少一點威脅啦。盡管,白澤覺得她也沒多少時間可以當鬼的了。

畢竟等他和珠世把關於鬼變成人的藥劑完成了,禰豆子就可以變回人類了。而白澤相信這個時間不會太長,尤其是在之後還有一位叫做蝴蝶忍的小姑娘加入了。

本來這是一件挺好的事情,壞就壞在,禰豆子不畏懼陽光的事兒被鬼舞辻無慘知道了。

鬼舞辻無慘正愁著該如何克服陽光提升自己的實力呢,就得到了這麽一個消息。

這麽長一段時間堆積的煩躁在這時候一掃而空,他甚至暢快地笑出了聲,但赤色的眼睛裏除了激動的欣喜之外,還有深深的憎惡和恨意。

天無絕人之路。

鬼舞辻無慘咬牙切齒地想著,他一定要在酸漿出手之前,得到竈門禰豆子。

*****

就在鬼舞辻無慘計劃著該如何變成究極生物戰勝酸漿的時候,當初頂了十六的馬甲把他打倒懷疑鬼生的鬼燈,正在地獄給金魚草澆水。

並且非常欣慰地看著他滿庭院的金魚草叫聲響亮生機勃勃的樣子,一看就精神很好。

金魚草算是地獄特產,一種不知道是動物還是植物的生物,簡單來說就是一種長在草上的金魚,似乎是有自己的思維,不過看上去呆呆傻傻的樣子。

沈迷養金魚草的輔佐官大人並不知道自己成為了別人腦部中不得不戰勝的敵人,不過就算知到了估計也不會有太多想法。反正他已經把鬼舞辻無慘列入了必須下地獄的名單之中。

當然,鬼舞辻活著的時候鬼燈不會插手什麽,但等他死了,不管他願不願意,鬼燈都會把他帶往地獄。

澆完水之後,鬼燈放下手中的灑水壺清點了一遍金魚草的數量,然後挑了一下眉。

因為曾經出現過兩株金魚草也不知怎麽做到的,自己連根拔起之後,彼此互幫互助逃逸私奔的事情,鬼燈如今在給金魚草澆完水之後,都會清點一遍數量。

於是就發現,他庭院之中少了一株金魚草。

上次兩個逃跑的金魚草,被他榨成汁餵進了閻魔大王的肚子裏。看來這一次,閻魔大王又有金魚草汁可以喝了。

鬼燈想著,去庭院裏繞了一圈觀察了一下,然後便拎著自己的狼牙棒朝著一個方向走去了。

有點兒出乎鬼燈意料的,是他這麽一走,竟然直接走到了三途川。這一株金魚草竟然比上次兩株金魚草還要跑得遠一點,著實是精神可嘉

鬼燈看著不遠處立在一個小老頭兒面前的金魚草,想著如此一株天賦異稟的金魚草,他都有點兒不想拿它榨汁了。

他站在原地思考了一會兒,才把視線落在那個雖然身材矮小,但白頭發白胡子都張牙舞爪的往上翹著,看上去就挺精神的老爺爺身上。

他不是這個世界的人。

鬼燈微微擰起眉,想著:十六夜桑失職了。

他不介意她總是往那個世界跑,但前提是她能將她的工作都安排妥當。

而那邊跟金魚草大眼瞪小眼的老爺爺,正是來自異世界的桑島慈悟郎——我妻善逸和獪岳的師父,也是曾經鬼殺隊的鳴柱。

桑島慈悟郎死於謝罪。原因是他的一個弟子獪岳變成了鬼,桑島痛心無奈的同時,選擇了切腹自盡。

只因獪岳是他的弟子,也是他的責任。沒有教導好他,在桑島看來就是自己的錯。他不畏懼死亡,只是在血液一點點流幹的時候,他還是會為獪岳感到惋惜,也會為他的另一個弟子善逸而感到愧疚。

善逸是一直是一個善良的好孩子,可惜他的師父再也沒有幾乎見證他的成長了。

而等桑島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便站在三途川的旁邊了,入目是三途川之中掙紮著想要渡過河的亡者,以及岸邊神色冷酷的獄卒。完全就是一副地獄的景色。

桑島慈悟郎怔神了片刻,嘆了一口氣。

老實說,他倒也不意外自己會下地獄。

然後他一個轉身,就對上金魚草那張圓鼓鼓的大臉。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就見金魚草深吸一口氣,緊接著發出一聲響徹雲霄的叫聲,差點兒沒把桑島的耳膜給震壞,心中原本堆積著的傷感情緒也散了許多,只剩下“這到底是個什麽玩意兒”的茫然和懵逼。

而金魚草就像是叫歡了一樣,然而還不等它再一次發出叫聲來,就被一個狼牙棒毫不留情地給敲了腦袋。

金魚草:“……”

金魚草不說話了,連目光都變得呆滯了起來,假裝自己只是一株沒有靈魂的植物。

鬼燈面無表情地走到他身邊,拽著它的莖,沖不遠處的獄卒招了招手,讓他把桑島帶去十六的庭院之後,就拎著死魚一樣的金魚草離開了三途川。

離開之前,還瞥了一眼不遠處的一塊巨石。

巨石之後,鬼燈養著的座敷童子雙子,以一模一樣的姿勢背靠著石頭坐著,臉上分明沒有什麽表情,就像是被精心制作的日本人偶一樣,漂亮的同時又很僵硬,卻意外的讓人感覺到她們其實是在松了一口氣。

片刻之後。

白發的座敷童子小聲道:“金魚草,失敗了呢。”

黑發的座敷童子點了一下頭:“嗯。”

“可惜了。”

黑發的座敷童子想起了她們兩個是怎麽半夜不睡覺,跑去撬鬼燈墻角的那株夢想著離開這間庭院的金魚草,就是為了幫助它圓夢。

可惜圓夢失敗了,金魚草被鬼燈抓回去了,就像上次逃跑的那兩株金魚草一樣。

“是的,可惜了。”

座敷童子雙子為此傷心了一會兒,但很快就不去想了。兩人對視一眼,默契無比道:“去找真菇。”

“好,去找真菇。”

作者有話要說:

無慘——腦補鬼燈跟他的世紀大戰,越想越怕。

鬼燈——沈迷在地獄澆花養草,並思考如何避免自家熊孩子挖自己的金魚草。

(一個小過渡章,相信大家看得出來,一大波人即將下地獄,比如某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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