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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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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娜娜,你打算一輩子當個平凡人?”明明洛衫磯這裏有舒適的環境,可以讓她過著像公主般的生活,她卻不為所動。

“平凡人有什麽不好?”

“沒有不好!”湯世遠也有些上火了,“因為平凡人占了全世界總人口數的百分之九十九,但你明明可以是那.一的菁英,只要你換個心態,娜好,你可以成就非凡。”

“又來了。”她沒好氣的甩上行李箱的蓋子,“我說我想當普通人。”

“那麽老天就不該給你高達一百八十五的智商。”看著妹妹堅決的態度,湯世遠知道等會很難向父母交代了。”

“我收好東西了。”湯娜娜表示,一旨他不必再說的表情,她已經夠煩了。

湯世遠也不想再說下去,那只是在浪費口水罷了,他忿忿的看著自己的妹妹,如果K她一頓可以K醒她,那他會好好考慮,忽然間──

妹妹脖子上的東西引起了他的註意,那不太像是吃海鮮過敏,那痕跡……

“娜娜,你的脖子怎麽了?”

“我的脖子……”湯娜娜一臉心虛的伸手遮住。

她當然知道脖子上有吻痕,那泛紅又有些青紫的痕跡遮也遮不掉,但如果她在屋子裏圍上絲巾,反而更引人懷疑,沒想到還是被哥哥發現了。

“那不像是過敏……”湯世遠目光銳利,但一想到妹妹並沒有男朋友,“你不是得了什麽皮膚病?要看醫生啊!”

“我一回臺灣就去看……”她籲了一口氣,還好哥哥很遲鈍。

“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找我們的家庭醫生──”

“不用小題大作啦!”她又沒病。

她沒有想到卓焰會這麽猛,酒醒之後,她無法騙自己什麽都不記得。

“娜娜,我是關心你。”

“可能是被蚊子或是什麽小蟲咬的……”湯娜娜不敢看哥哥,聲音比蚊子還要小。

“蚊子、小蟲在拉斯維加斯?”

“哥,我要趕經機了。”

“如果你有什麽狀況……”

“臺灣也有醫生。”

“湯娜娜,你可以把人活活氣死!”湯世遠拿她沒轍。

“不如眼不見為凈嘍!”

臺灣

湯娜娜不讓時差控制她,所以一回到臺灣,就回咖啡店上班,當然她不想再冒著被抓包的風險,所以每天脖子上都系著一條花色各異、打法不同的絲巾,她可不想再面對任何的追問。

“美國新流行嗎?”杜愛慧在看了一星期之後才想到要問,因為之前只覺得湯娜娜這樣打扮很好看,現在她也想要跟進。

“什麽?”剛剛擦完桌子,收了空的咖啡杯回來,湯娜娜不知道她的好友是在問什麽。

“絲巾啊!”她指了指湯娜娜的脖子。

因為那些吻痕、啃痕已慢慢淡去,所以湯娜娜不需要再心虛臉紅,所以馬上解下絲巾,隨手放到一邊去。

“不是流行?”杜愛慧不明白她為何解下絲巾。

“我從美國回來,發現抽屜裏有一堆絲巾,心想都不曾戴過、不曾讓它們出來Show一下,所以就每天戴一條試試,增加生活的變化嘛!”湯娜娜用非常鎮靜、不經意的口吻解釋。

“所以不是美國今天的流行?”

“你知道我不跟流行的。”

“害我都想要去買一些絲巾來搭我的衣服了。”

“送你。”湯娜娜指了指她隨手放著的絲巾,“你想要幾條我都送。”

“好啊!如果你堅持。”杜愛慧笑開了。她不介意二手絲巾、二手衣服,只要是湯娜娜願意給的,她都樂意接受。“其實絲巾給你增不少的女人味。”

“女人味?”湯娜娜僵了一下。

“你不覺得這次你從美國回來之後,多了一些女性的嫵媚,像個小女人似的。”

“小女人……”她突感覺喉頭幹澀。

“就是……”杜愛慧一個“反正就是那個意思”的表情,“你知道啦!”

湯娜娜天天都有照鏡子,知道自己的外觀上並沒有什麽變化,可是她的眼神、她的舉手投足,都脫離了之前那種女孩的感覺,好像整個人脫胎換骨了。

卓焰……

經過那個男人一夜的調教之後,她想不變成女人都難,他的唇、他的手、他的身體所到之處,好像都在她的身上烙印似的。

那一夜,她大概永生難忘。

“娜娜,你為什麽突然臉紅了?”杜愛慧像發現新大陸似的叫著,“你很熱嗎?”

“我不熱……”現在是三月天,正是春暖花開、氣候最宜人的時刻,她怎麽會熱?只不過是想到了卓焰、想到了那一夜……

“但是你的臉……”

“我要洗杯子了!”

“好吧,記得咖啡豆也要順便烘焙一下。”娜娜做事一向俐落,又快又好,她並不介意讓娜娜多做一些。

“愛慧,除了動口……”湯娜娜偶爾會酸她兩句,“你好像不愛動手?”

“我不想把咖啡豆烘焦嘛。”

“藉口。”

“你反正閑不下來,就讓你……”

杜愛慧還沒有說完的話就此打住,因為她正對著咖啡店的玻璃門,所以任何人一進來她都可以第一眼見到,而此時進店的男人,令她看得目瞪口呆。

“愛慧,你是見鬼了?”因為背對著玻璃門,所以湯娜娜不了解為何好友一臉呆楞的表情。

“不是鬼……”杜愛慧露出了一副快要流口水,像極了小花癡的表情,“是全世界最帥、最酷、最有男人味的男人!”

“你的標準一向不高。”

“那你自己看!”

“我沒興趣。”湯娜娜只想去烘咖啡豆。

“不看你會後悔的!”

“我才──”

“湯娜娜。”那個杜愛慧口中全世界最帥、最酷、最有男人味的男人說話了。

這聲音……即使湯娜娜患了重聽,此生大概都不會忘掉這聲音的主人。

是他?!全身血液瞬間凝結,一顆心蔔通、蔔通的,好像要從口中跳出來,她頓感一陣天旋地轉。

“才多久不見,你不會說你已經不記得我這個人了吧?”卓焰繼續說。

湯娜娜驀地覺得腦袋當機,此刻的她反應可能不如三歲小娃。

“娜娜?”杜愛慧當然什麽都不知道,但即使她是個腦袋空空的女孩,這一刻也意識到代志大條了。

湯娜娜緩緩轉身,人都已經追到這裏來了,她想視而不見或置之不理都不可能。但她真的想不到,他竟然從洛杉磯追到臺灣來。

她欠了他什麽?

他有追來臺灣的好理由嗎?

卓焰看著這個令他咬牙切齒、魂牽夢縈了八、九天的女孩,依然一身樸素的打扮,卻掩不住她的慧黠,任何明眼人隨便一瞧,都看得出她是一顆鉆石,只是她讓自己看起來像是一顆不起眼的石頭。

“不說句‘很高興見到你’?”

“嗨!”她只有一個字回他。

“嗨。”卓焰亦回她,想要表現紳士風度,可是他的眼神卻酷冷如冰。

“你……”

“很意外嗎?”

“你為什麽來……臺灣?”湯娜娜知道自己的問話有點滑稽,可是他為什麽要來?會不會是她一相情願或是自作多情?他只是來臺灣出差,然後又很湊巧的走進她工作的咖啡店……

“你認為我為什麽來?”他反問她。

湯娜娜咬著唇,這是她人生第一次,語塞到說不出任何話來。

“要在這裏解決嗎?”卓焰還站在大門口,整個咖啡店的人都對他們投以好奇的眼光。

“不!”湯娜娜擠出話。

“那勞煩帶路。”他嘴上笑著,卻讓人猜不透他的意圖。

“娜娜……”杜愛慧想知道到底是怎麽回事,顯然這個像天神一般的男人是從國外來的,難道……是這次娜娜在美國的艷遇?這個所有女性心中夢寐以求的男人,和娜娜有一腿?!

“我沒事,我一會就回來!”湯娜娜跟好友交代一聲,趕忙脫下身上的圍裙。

卓焰則出於本能的伸手摟著她的肩,好像在宣示她是他的。

湯娜娜肩膀一抖,想要甩掉他的手,可是他的手臂是那麽的強而有力、那麽的堅決,她只能乖乖就範。

“不習慣只有我的手臂貼上你?”他故意說道。

“卓焰……”

“你沒有忘記那一夜吧?”他給她一個暧昧的眼神。

“夠了!”她喝斥他。

“如果你忘了的話……”他勾起一抹深不可測的笑,“我很總意幫你恢覆記憶。”

“你……”她恨得牙癢癢的,卻拿他沒有辦法,畢竟王牌在他手上。

明明自己就在咖啡店上班,但是湯娜娜把卓焰帶到另一家咖啡店,至少這家咖啡屋裏沒有人認識她,也不在乎她和卓焰的對話。

卓焰一向不是個不明是非、不講理的男人,事實上他處事冷靜,絕對避免犯錯,他是家族的事業接班人,是整個集團未來的領導,所以他一向比任何人都清醒,可是面對湯娜娜……

她擾亂了他、困惑了他,她令他再也做不了原先那個卓焰,那個人人會舉起大拇指、會對他唯命是從的男人。

為了找到她,他在洛杉磯動用了所有關系,發揮他所有的人脈,弄得大家人仰馬翻,只為了找出她。

沒想到她卻早就飛回了臺灣。

沒有人敢耍他,湯娜娜是第一個。

“你找我的目的是什麽?”這家咖啡店的咖啡真是難喝,她把咖啡杯推到一邊,開門見山的問。

“目的?”他口氣漠然。

“你追來臺灣是為了什麽?”

“你忘了你不告而別?”卓焰不介意提醒她。

“你掉了東西嗎?”她微勾起微角。

“這話不好笑。”看著她不示弱的態度,他有些動了氣。

“如果沒有,那麽──”

“那一夜……”卓焰決定按捺下自己的火氣和滿腔暴怒,他知道大動肝火是解決不了問題的。“對你而言算什麽?”

“卓焰,你千裏迢迢從洛杉磯飛來臺北找我,難道……只是為了問這個問題?你都找到我的人,想必也查出我的聯絡方式,打通越洋電話問我就好了,何必跑這一趟?”湯娜娜一下放心,一下擔憂。

“湯娜娜,給我一個回答,我知道你很聰明,不用講那麽多,簡單回答我就好。”

“那一夜……”她吱吱吾吾。

“那一夜對你言算什麽?”

“那一夜是……”她不太敢看他,但總是要給他一個答案,否則他大概會拷問她到世界末日的那一刻。“一夜情。”

卓焰一聽到這個回答,兩團火焰在他眼中熊熊燃起。

他從西裝上衣的口袋中拿出了一個紙卷,然後扔到她面前──

“這是什麽?”

湯娜娜看著那卷紙。那一晚她醉得太厲害,難道在無意識的情況下簽下了什麽賣身契或是文件,還是她欠了國際地下錢莊的錢?

“你自己看。”卓焰的眼神像是一把利刃,隨時要讓敵伔血似的。

“我那晚喝醉了……”她必須看,說什麽都要了解一下是怎麽回事,哪怕是器官捐贈,她也得笑笑接受,因為是她自己願思簽的……

當她發現這是一張拉斯維加斯發出的英文結婚證書,她整個人像被冰雪凍住了一般。

結婚證書?

她和他結婚了?!

“我們……”湯娜娜捂著自己的胸口,不相信自己會醉到那個地步。

“教堂。”他只說了這個地點。

“可是……”她完全不記得自己嫁給了他,一點印象也沒有。

“那是你的簽名,沒有錯吧?”

湯娜娜再看了一眼。是沒錯,可是,那一晚她到底是醉得多厲害,居然連自己嫁了,她都沒有一點記憶,幸好她不是把自己賣給了人口販子。

“還想不起來?”卓焰語帶責備。

“還是想不起來。”她委屈的承認,“那一晚我喝了太多,根本……”

“我們結婚了。”他正色告訴她這個事實。

“當時你也醉到神智不清嗎?”她很懷疑,說她一個人醉了亂簽名是有可能,難道連他也醉昏頭?可瞧他的模樣,不像是那樣的人。

卓焰沒有。

他當時並沒有醉到神智不清。在拉斯維加斯的教堂裏,他很清楚自己在做什麽,當她眨著已經難以聚焦的迷濛雙眼,然後一臉天真爛漫的甜笑,一邊祈求的問他“我們結婚好不好”,他怎能拒絕?

“現在再去訪論是否神智不清……”他回避她的問題。“是不是晚了一些?”

“所以你是來臺灣‘處理’這一件事?”湯娜娜偷偷松了口氣。如果只是為了要和她解除婚約,那一切好辦。只是為什麽她心裏會有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這事在你的眼中是這麽單純的嗎?”卓焰從那一天早上發現她不告而別,到再見她這一刻,他一直滿腹悶氣。

她居然這樣對他?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這樣對他!

“有很覆雜嗎?”

“我們上床了。”他不客氣的提醒她。

湯娜娜聞言憋著鈥,不敢呼吸,好一會之後才吐了那口氣。

“你對我們上床有印象吧?”

很輕、很輕的點了下頭,她從來就不是一個懦夫,不管事情不多不堪,她都會挺身面對。

“而且你是……處女。”他小心的說著,雖然令他難以置信,但這卻是千真萬確的事。

“已經不是了。”

“而我們之間沒有做任何的避孕措施。”

“嗯……”她在心裏偷偷暗喊一聲“慘”。她不是沒想過這個問題,只是事到如今才想這些已經太遲了。

“事情可大可小。”

“只要告訴我……”湯娜娜不願再處於弱勢,她冷靜下來,主動出擊,“如何結束和你的婚姻關系。我不要你一毛錢,不要你負任何的責任,只要可以讓我們彼此盡早恢覆自由,我可以完全配和你。”

瞧她豪爽的表態,卓焰覺得很不是滋味。難道那一夜和結婚證書,對她而言沒有任何意義?

至於他為什麽來臺灣……

一半是心有不甘,咽不下那一口鳥氣;一半則是……對她存有依戀。

他忘不了她的輕吟,她的指甲刮過他背部、那令他又痛又麻又心癢的感覺,更忘不了她的生澀,如何在他的口令下配合著他,照著他所說的方式和姿勢……

雖只有一夜,但她已深值在他腦海中。他本想一笑置之,派一個律師過來就好了,可因為對象是她,他非來這一趟不可。

“你不要那麽兇惡的看著我,我說了我會配合。”湯娜娜放軟姿態,“告訴我該怎麽做。”

“你真的不要這個婚姻?”他瞇起墨黑的深邃雙眸,若有所思的看著她問。

“我甚至不記得自己結過婚。”

“你也不怕懷孕?”

“應該……沒這麽容易吧,才一夜……”

卓焰不知道自己該不該提醒她,那不是一夜或是幾次的問題,只要做了,哪怕只有那麽一次,都有可能懷孕的。

“我不可能一直留在臺灣──”

“我當然知道。”她只差沒有跪下來“謝天謝地”。“所以我不會耽誤你,我可以請假配合你,只要把事情快點辦妥就好。”

“你好像希望我快點離開?”他目光冷冽地看她。她明明在拉斯維加斯時是可人又好相處……

““你是大忙人,害你跑這一趟……”

“我要你老實說,回來臺灣這七、八天,你有沒有想過我?”他不讓她再逃避問題。

“我……”她聞言身子一縮。

“對你生命中的第一個男人,你沒有半點留戀?”卓焰按捺不住滿腔怒火。“對你而言,那真的只是一夜情,使用過後就可以丟了?”

湯娜娜漲紅臉,被他這麽一說,好像她有多開放、多浪蕩,但她明明也知道,在和他上床之前,她從沒有過其他男人。

“如果你以為我這一趟飛來只是要你簽字處理這張紙……”卓焰冷眼的瞟了下那一張英文結婚證書,一臉不悅,“你太小看我了。”

“難道不是這樣?”湯娜娜感到忐忑。他不是要來和她一刀兩斷,把關系處理幹凈的嗎?

“你不該惹到我。”

“我沒有!”她直呼冤枉,“那天是你先主動恭賀我──”

“那家賭場,我的家族有股份。”他終於向她揭開瞇底。

“那你……”她表情大變。

“我想知道你怎麽算機率。”

“錢我已經捐出去了,你就算想討也討不回來。”她惶恐的表示,先斷他的念頭。

“我不在乎那十萬美元,反正你是做好事。”他沒好氣地說道,她怎麽會誤以為他只是想要那筆錢呢?

“那你就不該再追究,反正……”她偷偷瞄了他一下。“你又沒有什麽損失。”

“你的不告而別,對我而言是一種汙辱。”沒錯,從來沒有一個女人敢這麽對他,唯有她。

“難道我要在房間裏等你回來?”

“你是該等我回來。”

“那只是……一夜情。”雖然她也不想讓人誤以為自己是個隨便的女人,但不知他究竟有什麽意圖,她只希望這句話能停止他的追問。

“有了這張紙……”卓焰刻意將手壓在桌面那張英文結婚證書上。“那絕不是一夜情。”

杜愛慧不是廣播電臺,也不是一個包打聽型的女孩,可是當湯娜娜再踏進咖啡屋,而她身邊並沒有那一位挺拔耀眼、萬中選一的男人時,她急忙上前探口風。

像是打了一場硬仗回來的湯娜娜,覺得好累,全身的精力像被抽光一般。她真恨自己多嘴,當時根本不該自誇什麽機率,只要把獎金帶回來就好了,結果畫蛇添足,現在惹火上身了吧!

“娜娜,你還好吧?”杜愛慧是真的擔心她。“要不要我幫你煮一杯咖啡?”

“歐姊有沒有問我去哪?”她知道每天下午老板都會過來繞繞轉轉。

“我說你有急事出去了。”

“謝謝你,愛慧。”

“你好像被剝了一層皮似的,怎麽看起來像驚魂未定?”

不只被剝了一層皮,她覺得自己簡直像死了一次,好不容易從鬼門關爬了回來。

“我沒事。”她不要任何人為她擔心,所以輕描淡寫帶過。

“你明明就……”

“我可以應付的。”

“娜娜,那個男人……”杜愛慧並不想探人隱私,但說她一點好奇心都沒有,那是騙人的。“他到底是誰啊?”

“愛慧,我現在……”湯娜娜實在是有口難言。

“我不知道你交了男朋友。”

“我沒有男朋友!”她連忙否認。

“但是那個男人擺明了和你不是普通關系,他強勢的態度,會讓人家以為你們……”杜愛慧硬著頭皮說下去,“你們倆的關系並不單純。”

湯娜娜杺要聳肩混過,可是她連一個動作都做不出來,因為兩人的關系的確是不單純啊!

“在美國認識的?”

“愛慧,饒了我吧!”她覺得頭痛欲裂。

“他還追你追到臺灣來?”

“我晚上還要再和他碰面,你現在就放我一馬吧。”她不住討饒,只求片刻耳根子清靜。

“你們晚上還要再見面?!”杜愛慧暧昧的看著她,“娜娜……你和他……”

“我會解決的。”湯娜娜喃喃自語。

“解決?”杜愛慧聽了,摸不著頭緒。

“我一定可以解決的。”

她一點也不想到卓焰下榻的飯店房間和他碰面,可是如果不去,他會再上咖啡屋找她,除非她不想要這份工作,不然她還是乖乖照他的意思前往,而且,她最好表現出一點誠意。

湯娜娜來到飯店,但穿得像在修道院修行的修女般一身黑,手上還拎著一個土到不行的黑色包包,活像村婦要進城逛大街,足以讓任何一個正常男人看了倒足胃口。

當然卓焰並不期待見到一個性感尤物,但現在的她,只差再圍上一條黑色頭巾,就可以去中東國家定居了。

他要她來,一來是下午的碰面太匆促,充滿火藥味,他並不想把事情搞得那麽僵,畢竟他們有過火熱纏棉的一夜,在美國的法律下,已是一對合法夫妻;另一方面,他希望知道在拉斯維加斯的那一夜,到底只是湊巧的激 - 情,還是有一些感情的成分在。

“你是剛從哪座寺廟或是教堂來?”待她進房,他仍忍不住的說。

“我從我家來的。”湯娜娜一臉不情願的回道。

她決定用最成熟、最理性的方式解決問題。打開了她那又舊又土又跟不上流行的黑色包包,從裏面鋯出一捆千元大鈔,放到房間客廳中央那張大茶幾上面。他住的房間可真寬敞,臥室和起居室居然是分開的。

“這是什麽?”卓焰不明白她的意思。

“新臺幣,千元大鈔。”

“我看得出是新臺幣。”卓焰冷哼一聲。

“那為什麽還問這是什麽?”她一本正經的回答,怕他使用慣了美鈔,忘了新臺幣的長相。

“我是想問,這是什麽意思?”

“這筆錢,是要還你的。”她試圖露出一個友善的微笑,“當然不到十萬美金,但這些已經是我全部的積蓄。”

他一時間不知如何反應,只能擺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

“這裏有八十七萬,我已經把我所能立刻動用的現金,全湊給你。”她展現十足誠意。

“你當真我是為了錢而來?”

“我……當然知道你不是,但是多少拿回一些……”

“這些錢還不夠我塞牙縫。”

“錢本來就不是要拿來塞牙縫的……”湯娜娜小心翼翼的說,避免把氣氛搞砸。“我只是覺得,既然我從你家賭場拿走那些錢,現在我努力還給你,至少展現了我的誠意。”

她最終的希望是,一旦兩人沒有金錢瓜葛後,能夠全身退。

卓焰沒有答話,反而轉身走進臥室,留下不知所措的湯娜娜。

她當然可以趁這個時候跑掉,但能跑去哪裏?再被他逮到不是更糗,所以她只能坐立難安的待在原地。

不一會,卓焰拿了一個名牌店的袋子出來。湯娜娜瞄了一眼,她不買名牌,但是她知道名牌,那是“愛馬仕”(Hermes)的紙袋。

“給你。”簡單一句,好像皇上在賞賜愛妃一般,他拿袋子的手伸向她。

“給我?”她怯怯看著,並沒有接下。

“送你的。”

“送我?”

“娜娜……”他有些不耐煩了,“你的智商是在八、九天之內出現‘重大變化’嗎?我都說了要送你,你怎麽犯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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