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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平安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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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以萱失蹤了。

一連三天,沒有人知道她去了哪裏,仿佛她已經人間蒸發了。

蔡志鑫都快急白了頭發,兒子已經進監獄了,女兒可不能再出事了。他痛恨自己沒有能力保護蔡以萱。要是他還是以前的蔡志鑫,怎麽會讓蔡以萱如此被人這麽糟蹋?

“渺渺,你姐姐從小就沒有受過什麽挫折。就算在娛樂圈,也一直順風順水。我真怕她受不了打擊想不開。”蔡志鑫重重地錘了下桌面,心痛不已。

渺渺不知道要如何安慰蔡志鑫,將手放在他的肩膀上,不輕不重地拍了拍。

“爸現在只能靠你了。我知道你和你姐發生了點矛盾,但是她終歸還是你姐啊。”蔡志鑫語重心長地又說。

渺渺有點心酸。在她出事時,他們又在哪裏呢?她當他們是至親的哥哥姐姐。可是他們呢,又是如何對待她呢?

心酸歸心酸,在這個節骨眼,渺渺分的清是非輕重。蔡志鑫靠她,她也沒啥本事,只能到處求人幫忙。

回到小屋,就見韓佳駿在和某人打電話。對方似乎大有來頭,韓佳駿的語氣也甚是客氣。“蕭風頌,這件事就拜托你了。”

蕭風頌?

渺渺想起了,她聽小玫念叨過無數遍,蕭風頌是豐誠娛樂公司的大老板,公關手段一流。

渺渺猜到韓佳駿拜托他什麽事了。在韓佳駿掛斷電話時,挨著他坐下,又聽韓佳駿說道:“我曾經在蕭風頌陷入低谷時拉了他一把。他這人雖然特立獨行,是朵大奇葩,但懂得知恩圖報。他說會幫忙壓下你姐的新聞,就一定會做到。”

渺渺鼻子酸酸的,幽幽地說:“佳駿,我一直說要變的強大,可是一出了事就會躲在你身後,我實在是太沒用了。”

“男人本來就要擋在女人的前面。”他伸手,攬住渺渺的肩頭,再微微一使力,就偏過她的頭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可是我家的爛事真的太多了!佳駿,我的出身是不是真的讓你擡不起頭來?”渺渺很小心眼地把韓佳駿曾經說過的話記在心裏。

“那只是我為了趕你走說的謊話。”知道渺渺一直耿耿於懷自己的出身,韓佳駿一字一字、柔聲道,“我曾經對單子說過,人不能決定自己的出身,但是可以決定自己的路。渺渺,我一直以你為榮。”雖然這個小女人個性軟弱萌蠢,又善良到令人發指的地步,但是韓佳駿就是喜歡這樣簡單直率又重情重義的她。

人這一生的際遇真的很奇妙。有的人浪跡天涯卻始終無法尋到自己的真愛,有的人躲在重重的蝸牛殼裏卻被敲響了心門。

也正是因為如此,才顯得他們之間緣分彌足珍貴。

“渺渺,這三個月,你都幹嗎了?”韓佳駿摸索到渺渺的手,牢牢握住。

渺渺脫口而出:“我和陳諾一起環游歐洲,可好玩了。”

“什麽?”韓佳駿瞬間黑臉,冷冷地質問道,“你不是應該躲在黑暗的角落裏舔舐傷口嗎?”

渺渺目瞪口呆地看著韓佳駿:“……”

她甩開他的手,站了起來,氣呼呼地叫道:“韓佳駿,你也太作了!是你先不要我的,竟然還怪我不夠傷心!陳諾可不像你這麽幼稚,他比你體貼太多太多了!”

韓佳駿臉已經黑得不能再黑了,再次質問:“你和陳諾發展到什麽程度?你們摸小手了嗎?親小嘴了嗎?”

“我們已經不是夫妻了。你好像沒有立場問我這話吧?”渺渺極為窩火,鼓著嘴,不再說話。

兩人進入了冷戰狀態。

三分鐘過後。

“咳咳——”韓佳駿主動示好,微微笑道:“對不起,我又吃醋了。”

渺渺不想理睬他這個超級大醋缸,索性繼續保持沈默。

韓佳駿久久沒有得到渺渺的回應,不安地環顧四周,可視野中還是一片黑暗。他邁出一大步,想要去摸尋渺渺,卻被腳下的小凳子絆倒,重重地摔到地上。

“佳駿!”渺渺連忙扶起他,看著他黯然神傷的模樣,心像是有細針滑過,一陣刺痛。

“我已經成了廢人了。”韓佳駿長嘆一聲,眉間凝結著模糊不清的哀傷,聲音也漸漸低了下去,“不管是家世、能力還是性格,陳諾他樣樣都比我出色。那時我覺得你跟著他會比跟著我幸福,我才趕你走的。渺渺,和你離婚是我這輩子做過的最艱難也是最痛苦的決定。”

渺渺心疼極了,自責道:“佳駿,對不起,我不該跟你吵架的。”

“以後生氣時可以盡管罵我,千萬別不說話。你不說話,我就不知道你在哪裏。”韓佳駿將下巴抵在了她的頭上,語氣中透著深深地無助,“我原以為我一個人可以的。可是真的好黑好黑,我好害怕。”說著說著,他的眼角漸漸濕潤。

渺渺退後一步,踮起腳,吻上了他的唇。這段時間,她見證了陳悅對蔡志鑫的因愛生恨,也目睹了蔡以萱被韓佳瑋的肆意玩弄。她深知在茫茫人海中想要找到一個彼此相愛的人有多麽的不易,所以要珍惜和愛的人在一起的每一分每一秒。

——

蔡以萱是在一個大雪紛飛的夜晚來到薔薇小屋。

她面色蠟黃,精神恍惚,這個人憔悴不堪。渺渺回想起往日蔡以萱光彩照人的模樣,唏噓不已,喊了聲“姐”。

“渺渺——”蔡以萱坐在沙發上,捂著臉,哭得極為傷心,“我不敢去見爸,我一定讓他失望透頂。渺渺,我能想到的只有你了。”

渺渺給她遞去了幾張面巾紙,細聲軟語地安慰道:“豐誠的大老板蕭風頌欠了佳駿一份人情,他已經答應幫忙壓住你的新聞。姐,這件事慢慢就會淡了。”

“真的嗎?”

“真的!”

聽到蔡以萱肚子傳出的咕咕聲,渺渺去廚房給她煮了一碗熱騰騰的面條。蔡以萱餓了許久,狼吞虎咽地吃完後,強撐起一抹微笑,稱讚道:“渺渺,我頭一次覺得你做飯的手藝真不耐。”

渺渺笑笑著反問:“那敢情以前你都在糊弄我?”

“對不起。其實我沒有我想象中的那麽討厭你。嘔——”蔡以萱捂著嘴,沖進洗手間,吐了出來。

渺渺連忙追了進去,拍著她的背,擔憂道:“姐,怎麽樣?”

蔡以萱幾乎是虛脫了,癱坐在地上。她將手按在腹部上,茫然無措道:“這個孩子該怎麽辦?我不能把它生下來,否則我這一生全毀了。”

“姐,你先去我房間休息。這件事我會幫你解決。”渺渺的聲音不大,但很堅定,在沈寂的夜晚,有種讓人信服的力量。

待蔡以萱睡著後,渺渺輕輕合上門,來到了韓佳駿的房間。

韓佳駿又睡到了帳篷裏。單子說過,他失明後,就喜歡躲在帳篷裏睡覺。因為這裏空間小,伸手就夠得著東西,比較有安全感。

渺渺鉆了進去,依偎在韓佳駿的懷中,埋怨道:“你姑姑那一家怎麽能這樣對我姐?我姐以後還怎麽擡起頭做人?”

韓佳駿摟著她,輕聲問:“你不生蔡以萱的氣嗎?她可是故意搶走了你的秦朗哥。”

“我是很生氣。可是,小時候我在蔡家,處處被人排擠,只有她願意和我一起玩。不管是不是虛情假意,那時的她都給了我最大的溫暖。也是因為她,我的性格才沒有走偏。”渺渺心想,如果那時沒有遇到蔡以萱,她一定不會是現在的自己。

“其實我還挺感激她的。要不是她在你和秦朗中間插一腳,你就成了秦朗的女朋友,也不會答應嫁給我。”韓佳駿撫摸著她的頭發,又問,“渺渺,你還願意嫁給我嗎?我是說,和我組建一個家庭,生一個我們的孩子。”

“這個問題,我明天再回答你。我出去一趟,你記得照顧好自己。”渺渺爬起來,開車離去,一夜未歸。

第二天傍晚。

一輛黑色的奧迪車載著蔡家兩姐妹離開薔薇小屋。車上,渺渺忙著給蔡以萱上粉底,“我的姐姐真漂亮。從小到大,我身邊的異性全都喜歡你。不管是爸,是哥,還是秦朗。”渺渺頓了頓,補充道,“姐,其實我一直嫉妒你。”

“渺渺——”

“在我眼中,姐是世界上最漂亮的女神。讀幼兒園的時候,班上的小朋友也是因為我是你妹妹才願意跟我一起玩。長大後,我從你那裏收到了很多禮物。香水,包包,裙子,鞋子……全部都是名牌。想想做你的妹妹可真是賺番了。”

“渺渺,其實那些都是我不要想扔掉的。”蔡以萱面露愧色,啞聲說。

“……至少你還是記得我的。”渺渺給她上了點腮紅,語氣誠懇地說,“姐,我希望你回來時還是以前光彩照人的蔡以萱。”

蔡以萱驚訝極了,“我要去哪裏?”

渺渺笑著回道:“美國。我已經安排好了,我媽的私人飛機會送你過去。舅舅已經聯系了當地最好的私人醫院。你在那邊好好休養。至於國內的事,你不要擔心。有我。”

蔡以萱怔住了,隨之而來的慚愧和感到剎那間淹沒了她。如果不是到了現在這麽落魄的時候,她不會意識到這個妹妹是真真正正地對自己好。

蔡以萱抓起她的手,禁不住熱淚盈眶,哽咽道:“渺渺,你的化妝技術太差了,回來時我教你。”

登上飛機前,蔡以萱微笑著向渺渺揮了揮手。走進機艙,聽到了一聲心心念念的“萱萱”。

蔡以萱難以置信地看著那名中年女性,叫道:“媽,你怎麽會在這裏?”

“渺渺打電話告訴我,說你現在需要我。”蔡媽媽擦去蔡以萱的眼淚,抱著她,“媽把餐館關了。以後媽會保護你,不會讓人欺負我的萱萱。”

——

12月24號。平安夜。

天空飄起了小雪,如絮如羽,漫天舞落,將整個大地裹上一身銀裝。

渺渺心血來潮地把帳篷搬到了榕樹下,和韓佳駿躲在裏面賞雪。

“渺渺,你可真……浪漫。”韓佳駿哆嗦著牙齒,顫抖道。

“你想說我矯情吧。”渺渺把帳篷拉了上去,顫顫巍巍道,“佳駿,好像確實有點冷。”

“抱吧。”韓佳駿非常大方地張開雙臂,把她摟在懷中,“對了,前天那個問題,你還沒回答我。”

渺渺沈吟了一會,搖了搖頭才發現任何動作在他面前都是徒勞,拒絕著:“不行。”

韓佳駿傻眼了,氣急敗壞地詢問著:“為什麽?”

“呃,不能只要一個孩子,我想要兩個孩子,好嗎?”渺渺回道。

韓佳駿臉上綻放出了燦爛笑容,“行,那我們生兩個。”

萬籟俱寂。除了帳篷外呼呼的風聲,再有的就是彼此如鼓的心跳聲。

砰、砰、砰——

一股暧昧的氣流慢慢地醞釀著、交織著,盤旋在他們的身邊、他們的心中。

渺渺掙脫掉他的懷抱,捧起他的臉,極輕極柔地親吻了下他的額頭。她緊張地吞了吞口水,鼓起了莫大的勇氣,提議道:“佳駿,我們做吧。”

韓佳駿準確地尋到她的雙唇,激烈的擁吻過後,他除卻全身的衣物,將渺渺壓在身下,纏綿不休地親吻著她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外面冷風呼嘯,裏面熱情如火。

作者有話要說:韓佳駿的故事即將結束,希望大家能一如既往的支持我的新文,支持奇葩男主蕭風頌,謝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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