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爹地，”小小的顧家睿站在落地窗前，小小的手貼著玻璃窗，看著外頭，“好大的雪呀！”

寬大的臥室裏暖暖的，餘寶元和顧鋒正穿著睡衣坐在床上。顧鋒抱著餘寶元，和他一起用平板看某部狗血連續劇放松放松。

餘寶元聽見顧家睿軟糯的聲音，朝著外頭看了一眼，笑道：“睿睿喜歡雪呀？”

顧家睿點點頭，忽然想起幼兒園老師教的課文來，邊歪著腦袋背誦道：“下雪了，下雪了，雪地裏來了一群小畫家。小雞畫竹葉，小狗畫梅花，小鴨畫楓葉，小馬畫……畫……”

背到這兒，小家夥可能忘了，邊皺著眉頭：“老爸，小馬畫什麽？”

餘寶元朝著顧家睿招了招手，小家夥邁著小短腿飛奔過來撲上了床，和兩個爸爸躺在一起，眼睛亮亮的，像一塊水潤的黑寶石。

“小馬畫月牙，”餘寶元摸了摸顧家睿的腦袋，笑道，“睿睿真厲害呀，已經會背詩了！”

顧家睿小小的身子往餘寶元身上拱，要睡到他兩個爸爸中間去，引得顧鋒十分不滿，認為顧家睿這樣會阻礙到他抱自己的老婆，因此屢屢伸手把爬過來的顧家睿拎到旁邊去。

“老爸，”顧家睿不滿地叫道，“爹地欺負我！”

顧鋒哼哼了一聲：“你是男孩子，要學會獨立，學會頑強，別老來黏著你老爸知道嗎？”

“爹地你也是男人，”顧家睿氣得眉頭緊皺，“你怎麽整天黏著老爸？”

“因為你老爸是我的人呀，”顧鋒得意地笑著，轉頭就在餘寶元的臉頰上重重地親了一口，“你來這湊什麽熱鬧？嗯？”

小家睿氣得不行：“爹地你不光明磊落！”

顧鋒把手偷偷伸進被子裏，在餘寶元的腰間摸了一下，眼睛看著自家崽子說道：“你想怎麽磊落？打架？”顧家睿從床上站起來，小小的身子在柔軟的大床上顛啊顛：“你先教我散打和擊劍，等我學會了再說。”餘寶元從狗血電視劇中抽出思緒來，看著眼前這小小個的崽子歡樂地在大床上打滾：“你爹地還教你散打和擊劍了？”

顧鋒的手悄悄地伸得更深入了，面上卻平靜，對著餘寶元笑道：“這崽子需要敲打，而且他自己也喜歡鍛煉。所以我就開始教他練散打和擊劍，他練得倒是蠻開心的，我覺得也有點兒天賦。”

餘寶元沒有理會顧鋒那在自己腰間開始亂摸點火的賊賊的手，而是朝著顧家睿伸出雙手：“來，睿睿，到老爸這兒來。”

顧家睿歡快地躺進了餘寶元的懷抱。

餘寶元在他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了一口：“睿睿喜歡散打和擊劍？”

“嗯，喜歡，”顧家睿重重地點頭，“爹地看起來很厲害的樣子，我以後要打敗他。”

“崽子，大話說得太早了，”顧鋒十分不屑，“你就是長大了也未必是我的對手。”

餘寶元摸摸顧家睿的小腦袋：“沒事兒，咱們睿睿有志氣，是不是？”

“是！”

臥室外頭是漫天飛舞的鵝毛大雪和繁華城市的遠景，臥室裏頭亮著十分溫暖的燈光。軟和的床上，一家三口躺在一起，睿睿吵鬧，顧鋒卻又喜歡逗他，這一家三口的畫面看著格外溫馨和諧。

正在這時，臥室的門被輕輕敲了兩聲。

“少爺，餘少！”

何叔的聲音。

顧鋒一只手拎著顧家睿的後衣領，一只手伸到床的旁邊按開了臥室的電子門鎖。

何叔走進來說道：“少爺，餘少，李柯來了。”

“李柯？”餘寶元擡起頭，“他怎麽突然來了？”

“說是……有點事兒。”何叔也說不清楚。

餘寶元點點頭。

這幾年大家的關系都維持得很好，時常約上一起旅游，因此他們和李柯的關系也逐漸親近，成了很好的朋友。

餘寶元放下手中的平板，從床上下來：“我去看看。”

顧鋒也急忙從床上下來：“我跟你一塊兒去。”

看著自己的兩個爸爸都走出了臥室，顧家睿並沒有跟出去，而是氣哼哼地從床上跳下來，跳到柔軟的地毯上，走到大大的穿衣鏡前頭，看著鏡子裏自己小猛虎一樣的身影。

他忽然出拳，虎虎生風，按照前幾天他爹地教的，開始練習散打。

客廳裏，李柯在沙發上不安地坐著。

“怎麽突然來了，”餘寶元從廚房給他端了一杯熱牛奶，“出什麽事兒了嗎？”

李柯手指攪在一起，眼睛卻時不時地飄到外頭去：“沒……就是……有一點點……”

餘寶元見他說也說不清，細想了一下，便笑道：“和蔣昊鬧矛盾了？”

李柯一個哆嗦：“餘哥呀，你咋知道啊？”

“這還用說嘛，”餘寶元無奈地搖搖頭，“這都晚上了，你突然跑到我這兒來。按照平時你肯定跟蔣昊膩在一起呢，現在，鐵定是跟他鬧矛盾了才到我這兒來冷靜的，是不是？”

李柯暍了一口牛奶，牛奶的白漬沾在了他的唇邊，他用舌頭舔了一圈兒：“唉，還是被你看穿了。”

“怎麽鬧上了？”餘寶元閑閑地坐在沙發上問道，“說來聽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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