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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禍是怎麽從口出的話最好閉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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腿麻了。

我艱難地推門而出,然後驚悚地發現艾蕾莉亞靠著洗手臺,以一種十分妖嬈的姿勢站著。

可能我再回去不是太好。

她卻先撲哧一聲,“靜很怕的樣子?怕什麽,我又不會吃了你。”

反角兒都這麽說,雖然的確吃不掉,但也不想靠近啊。

“靜也不應該躲著我,反倒是跟著我比較好呢。”她說。

“什麽邏輯?”我謙虛地請教,決定讓自己還是不要顯得太弱氣。

“我失了寵,大概短時間內白蘭大人不會再想看見我了。然後,我得了教訓,不敢再動你了,”她彎著眼睛笑,“可是白蘭大人呢,沒人管得了他啊。”

似乎很有道理。

“白蘭大人不會趁人之危的。”我低著頭說。

“卻不是不會強人所難啊,”她輕飄飄地回了一句,又笑了一聲,“靜是不記得昨晚後來發生的事情了嗎?”

其實關於艾蕾莉亞幹的那些混賬事我的腦子裏也只有一點破碎的閃回,能推斷出來她本來想幹什麽。

不知道為什麽我對女同有意外多的知識儲備……是在原先的世界裏接觸過嗎?可是我應當是直的啊。

想遠了。

我沈默著,艾蕾莉亞接著道:“所以,你怎麽能確定,白蘭大人沒有想趁人之危呢?”

……我真的是非常非常想遠離這個話題,如果可以的話,立刻飛回意大利回到入江君的身邊最好。

艾蕾莉亞並沒有因為我的冷淡回應而有所退步,直接走了過來,挽住我的胳膊,“來來來跟姐姐一起走,我會保護你的哦。”

“不必了。”我掙紮了兩下,但從頭到尾我就沒贏過這個人,她肯定練過。

“說真的,”她說,“我發誓不胡來……而且今天我有正經工作。”

“什麽?”我敏感地捕捉到了機遇。

“守了很久的情報販子,”她聳聳肩,“只有我能接觸到,他昨天詐了我一把,今兒去剝他的皮拆他的骨。”

機遇總是和風險並存的。

我咬咬牙,點頭,跟她走了。

終於不是去酒吧了,雖然是同等性質的——烏七糟八的KTV。

吃過午飯後就來了,艾蕾莉亞嗓子很好,霸著麥唱,而且看不出來她竟然會好多外語……如果不知道她那詭異的一面的話,我會覺得這是個很值得敬畏的學霸。

我正正經經地端坐著,手一直藏在隨身的挎包裏,摸著水果刀,雖然後來有點渴,但桌子上的任何飲料都不敢碰。

艾蕾莉亞終於唱累了,回眸沖我露出明媚一笑,她喝了點酒,微醺,笑起來更有點迷幻的美。

“啊,剛剛發現,靜怎麽穿得這麽樸素?”她說,“好像中學生啊。”

我好歹是大學生了,請不要侮辱我的學歷。

“怎麽說,果然不管怎麽看,這麽鮮嫩,又這種死板的禁欲臉,好想蹂.躪啊,一定有悖德的快感。”

“您再這樣的話我就離開了。”我客氣地制止她繼續說出下流話,其實內心非常想把話筒塞進她的嘴巴裏。

這是家老舊的破破爛爛的KTV,隔音效果糟糕到爆,她還舉著話筒說這種話。

她笑笑不說話,然後敲門聲響起來,服務生送了果盤進來。

艾蕾莉亞蹦跳到桌邊,拿牙簽戳起一塊蘋果往我嘴邊送。我沒想到她來這手,不想吃又找不到合適的推拒借口,一時之間僵持住了。

她卻毫不在意,蘋果塊兒在我嘴唇上走了一圈兒,然後她自己一口吃掉了。

我只覺得一股寒氣上湧,雞皮疙瘩冒個不停。

或許繼續跟她有所牽扯真的是個很糟糕的決定。

我不適合這種工作,完全不適合。

“我沒點果盤。”她忽然說。

“贈送的吧。”

“嗯……大意了,沒逮住揍他。”艾蕾莉亞垂下眉眼,放下話筒,一手一根牙簽在果盤裏翻找。

我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

後來她端起玻璃盤子,把盤底標簽一樣的東西摳下來。

“好了,回去了,還是靜願意賞臉跟我一起去吃晚餐?”她笑瞇瞇地問。

“您不看看是什麽嗎?”我按捺住加速的心跳。

“‘風’的下落,”她說,“有什麽好看的。”

“可以看?”

艾蕾莉亞一楞,然後露出一個詭秘的笑容,拖長調子道:“靜……想看?”

“好奇。”我平平靜靜地說,控制目光不要過於急切地盯向她手中的紙片。

“唔,可以給你看哦,靜確定嗎?”

我沈默了一會兒,然後點點頭。

她把手中的紙條交給我,沒了笑意,眉眼平靜,突然間萌生了帶有古意的美。

“那靜就幫我把這個交給白蘭大人吧。”她說。

我心中一驚,面上還只能不動聲色。

她直起身,“我的任務完成咯……抱歉不能罩著你啦。”

恍然間似乎有什麽氣氛改變了,我有點疑惑,盯著她發了會兒呆。

艾蕾莉亞活動著手指,“雖然真的很喜歡他……不過畢竟還是保命要緊,不能再出現在他面前了。”

“抱歉?”我希望能進行清楚的對話。

她深深地凝視著我的眼睛,“靜,你不知道啊,喜歡上一個得不到的人,是多麽痛苦的事情。”

然後,她揮手作再見,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出去。

……莫名其妙的發展。

然而等我回到酒店,發現艾蕾莉亞真的消失了。

手裏握著似乎關系重大的東西,我十分躊躇,所以說自己不適合這份工作,來之前那些女間諜的自我修養也都是白看了。

我在自己的房間坐到黃昏,最終還是下定決心,撥打了許久之前羅莎的那個號碼。

輕巧甜膩的聲音響起來,竟然一下子就叫出了我的名字,“也靜?嗯……有什麽事嗎?”

“艾蕾莉亞小姐讓我代為轉交一份情報,”我忍住莫名奇妙的緊張和反胃感,努力做到聲音平和,“請問您在哪裏?”

“啊,直接告訴我吧,讀出來。”他說。

我低頭,照著紙上的文字念了一遍。

“知道了,還有別的事情嗎?”

我一時不知道怎麽接話。

片刻後,那邊響起輕緩的笑聲,“也靜在緊張嗎?不知道哪裏做錯了,我好像很冷淡的樣子,擔心會被扣工資嗎?”

不,密魯菲奧雷的工資本來就養不活我。

我違心地回答了是。

白蘭慢悠悠地回道:“其實這份情報已經沒什麽作用了,不過,還是謝謝也靜你……從艾莉手裏拿東西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吧?”

“事實上,並不困難。”我遲疑了一會兒,這麽說。

“哦?”白蘭也沈默了片刻,“嗯,那就這樣吧,也靜註意離她遠一點。”

“艾蕾莉亞小姐已經離開了,去向不明。”

白蘭沈默了更長時間,我聽見一聲飄忽的冷笑,但隨後清晰的卻是情緒近乎溫柔的低語:“我知道了,也靜好好地待在酒店不要亂跑喲~”

我心理建設了很久,還是沒能問他到底準備什麽時候動手,然後就掛了電話。

果然還是先偷偷摸摸去提醒一下那位風先生好了。

我隨便套了件外套,匆忙離開酒店,打車前往那個地址。

司機並不知道那地址具體指哪裏,只走到了大概的地方,然後我下車摸索。

天色已晚,我……碰上了打劫的。

我就不能運氣稍微好一點嗎?

還好只是普通的地痞流氓,而且年紀輕輕急著拿錢去上網買酒之類的樣子,搶了我的錢包就跑了,我最近被人調戲怕了,雖然破了財但沒有出其他事真是松一大口氣。

握著折疊水果刀的手都有點抖,我真是個沒有出息的文職人員啊。

這裏人跡罕至,我只能一邊拿著保命的玩意兒,一邊期望來一場命運的邂逅。

命運果然聽見了我的召喚。

在光亮一些的街口,一個穿著紅色唐裝戴著大墨鏡的小精怪——啊不對,是風先生,舉著我剛剛被搶走的錢包,清澈的童音語氣極為溫和:“是你的嗎,小姐?”

我不該抱怨自己的運氣的,這不是運氣很好嗎?

我蹲下來,“您好,風先生。”

他一楞,摘下墨鏡,微微瞇起眼睛。

“我來自彭格列門外顧問部門,現在是個臥底,”我說,“密魯菲奧雷的首領,白蘭·傑索,已經發現了您的蹤跡,很有可能對您出手。至少,您現在的住所不可靠了。”

風打量著我,半晌,勾了勾嘴角,“啊,是顧小姐吧,Reborn提起過你,他也告誡過我要小心。”

“請問……是什麽時候?”

“半年前。”他回答。

“現在的事態更為嚴峻了,”我嚴肅而誠懇地表示,“白蘭·傑索是個喪心病狂的人類,他——”

“是白頭發嗎?”風先生突然打斷我。

我陡然覺得不妙。

“我知道了,”他微微一笑,“抱歉,顧小姐。”

這個小小的人一掌擊上我的胸口,詭異的,像是巨浪拍打過來,劇痛,我整個人被狂瀾席卷,向後飛去。

半路撞上了墻……或者別的什麽。喉頭腥甜,我竟然一時不能回神。

後來有灼熱的火龍堪堪從我後背擦過。

接住我的人把我放到了一邊,我卻死死地拉住他的袖子。

“白蘭大人,我要死了……”我努力地把血吐出來,往淒慘的方向營造。

新月般的眉眼,那人居高臨下地看著我,微笑著,“不會的,乖乖待著,我馬上回來。”

“請讓我和您說最後一件事吧!”我努力地想最令自己郁悶的事情,氣血攻心又吐了兩口血出來,“非常……重要!”

“哦?”他歪了歪頭,“告白嗎?”

什麽鬼!

我怒火中燒有點收不住情緒,只能閉了眼睛大口喘氣,一副命不久矣呼吸困難的樣子。

其實真的蠻痛的,胸腔裏跟火燒一樣,後背也是。

白蘭彎下腰,“那麽,快說吧,給你三十秒鐘?”

快給我一生一世!

“白蘭大人……”我在努力地施展拖延時間大法,“我……我……”

“也靜要分得清楚輕重緩急哦,做個懂事的姑娘,嗯?”他低笑著說,“風跑得很快的,就算外面布置了非73射線,以他的實力,也不是不能逃掉。”

我豁出去了。

“白蘭大人……在我死前……抱一抱我……”

能說出這種話我也是拼了,Reborn先生說什麽也得給我加獎金,畢竟說好的員工福利也因為意外毀掉了。

白蘭沈默了一會兒,俯身再次將我抱起來,一頭白毛遮住了我的視線,他貼著我的耳朵低聲道:“怎麽會死呢……”

多說點話,快多說點。

“也靜真的是很努力的,”他發出輕笑聲,“在惹我生氣呢。”

我一僵。

不是冷汗,好像是真的汗水在背上滲出來了,那些燒傷好痛。

如果風先生最後仍然出事了的話……我都不知道要怎麽怨恨這個世界才好了。

他沒什麽別的反應了,我送佛送到西,把腦袋埋在他的胸口,又努力地吊住他的脖子,死不撒手的架勢。

能活下去的話我一定要Reborn先生發雙倍的獎金。

白蘭好像突然之間不怎麽著急了,下巴蹭著我的頭發,半晌開口:“怕死嗎?”

“……怕。”其實我是不怕的,只要別受到太多折磨。

然而猛然想到,死去了就是離開這個世界,雖然遠離了這些危險,卻也,永遠地離開了入江君。

喜歡上一個得不到的人……我怎麽會不懂?

胃突然抽了一下,整個人非常難受。

“那也靜就記住,不要總是試圖激怒我。”白蘭的聲音十分平靜,去了那些花裏胡哨的語氣詞跳躍音,竟然聽起來很有威嚴。

……如果可以的話,我也想做一個優秀的間諜,不被敵方BOSS盯上。

“抱歉,”我說,“請您包容我過往的失誤。”

“不會再有下一次了哦。”

我很誠懇地點頭。

白蘭沒再說話了,抱著我往前走,鑒於我剛才演得那麽用力,所以現在也不能說請放我下來我自己能走。

他一路把我送到了醫院。

估摸著厲害的風先生怎麽也該逃走了的我心裏大大地放松了,假惺惺地問了一句:“白蘭大人不用去追捕……目標嗎?”

白蘭彎著眼睛看我。

因為背後的燒傷,我是趴在床上側著頭跟他說話的,這個場景有點詭異,他不出聲就更詭異了。

看得我白毛汗都快下來了,他終於開口:“本來都決定忍下來,可是真的生氣得不行呢……也靜就不能乖一點嗎?”

作者有話要說: 你們應該發現了女主的神蠢屬性,幸而大多數時候是單打獨鬥,不然就是真·豬隊友。

如果開虐了泥萌還會繼續愛我嗎?還是現在就已經不愛了?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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