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下班後已經是淩晨五點，冬至之後，氣溫驟降，呵氣成霜。

可可套上件黑色羽絨服，走出夜店門，

大約 步行過幾個街區，就能到她的臨時出租屋，上班都是步行，節能又省錢。

途徑所見，大街小巷各個角落裏，白花和玻璃杯蠟燭堆滿一地，還有手寫的哀歌。

有流浪樂隊在哀傷的演奏，都是在哀悼死去的超人。

這半個月以來，全美國都沈浸在哀痛之中，在為超人的死祭奠，連五角大樓都降了半旗。

白宮特權，以國旗覆蓋棺槨給超人的殊榮，這種熱潮自然從大都會蔓延至了新澤西東海岸的哥譚市。

連帶韋恩大橋上都掛上了超人標志的黑色幕布。

對於超人這顆巨星的隕落，她除了惋惜也做不了什麽。她雖然只是一個普通人，沒有任何超能力，但卻和那種英雄有同樣的信念，就是通過畢生所學，通過自己的能力，服務於國家服務公民。

可可的臨時出租屋，雖然只有十幾平，但好歹在有獨立衛浴，累的時候，還有個能泡澡個熱水澡已經很不錯了。

想想自己犧牲也蠻大，為了盯哨joker，她忍痛拿助學金，在鉆石區這麽寸土寸金的地方，租了這個小屋，沒有暖氣，還是一三五停水，二四六間歇性供水的待遇。

疲憊的她蹬掉了高跟鞋，習慣性的打開電腦看行動組，密網的留言，行動組每個成員，都要將每天的行動情況，報告給局長，利於全局分析個操控指揮。

搭檔sam負責傳達上級口令，她就負責沖鋒陷陣做炮灰。

其他同事，都是些沒情況之類的留言，搭檔sam留【joker已經出現，能不能增加援助？】

局長:【no!】

她啃了塊幹面包，在留言區留道，【joker已經出現，另外我已經勘察過夜店的所有角落，手表探測器沒有反應，炸|彈不在夜店，需要撤回嗎？】

局長: 【不允許撤回，好好的跟好joker這條主線，有線索立馬匯報。】

可可:【收到指令】

局長:【如果有線索，不惜一切代價尋回炸|彈】

可可:【我輩必定肝腦塗地，竭盡全力】

局長:【加油Coco，我看好你】

回完信息，電腦下方她又看了下哥譚閃動的新聞推送，蝙蝠俠被控訴暴力執法，很多市民發起抗議。

可可不僅感慨哥譚的市民，生在這種惡劣的環境裏，還有時間找點事做。

保護他們的是蝙蝠俠，妨礙他們的也是蝙蝠俠？

當善良不帶鋒芒，就成了別人詬病的各種理由。

人永遠沒有滿足的時候，總想搞點事情，來證明自己活著，看似文明，其實亦是骨子裏的劣根早就根深蒂固。

晚七點回夜店上班，只覺領班、 其他酒保 、舞女和大堂經理 ，都在用異樣的眼光看著她，有嫉妒有審視，有莫名其妙的疑惑。

艾伯徹底失去一直眼球，左臉綁著的紗布，還滲出血，椅在吧臺上抽煙，見到她直接忌憚的回了辦公室。

所以前一日，關於boss偏袒可可的事，上到管理層主管，下到酒保舞女被傳的沸沸揚揚。

他們都互相猜疑二人之間的關系，joker對她有意思？想和她玩耍？

這就是大概得匹夫無罪，懷玉其罪，夜店這種黑白顛倒的地方，又都愛欺生，joker手下的人更沒什麽節操，所以才會滋生出一群夭蛾子。

比如夜店的舞女，雖都是百裏挑一的美女，但言語輕浮又淺薄，在這種環境長期浸泡。內心更是顆傲嬌虛榮心，Coco被小醜另眼相看，自然讓可可成了眾人的眼中釘。

可可不知道，她們或許是因為太無聊，處於欺生的心理。

大約淩晨三點鐘，幾個穿絲襪的舞女將她堵到了更衣室，準備欺淩一番。

為首的是一個叫莫莉的黑人舞女，她一把揪住可可的領子，用力抵到更衣櫥上，惡狠狠的嘲諷她說:“ 你和老板很暧昧是不是？小賤貨，你知不知道哈莉.昆恩 joker正派女友，她回來後會撕碎你 ，可別有別的想法”！

可可一心只想著放長線，盯好joker，並不想惹事，先是賣乖求寬恕，“ 姐妹，我哪裏和老板暧昧了？boss超怪異超兇的……我的偶像可是閃電俠” ～

另一個金發嫖紫色的舞女，拿出一個平板電腦抵到她面前，“ 看看，你身材不錯哦，今天給你拍一張全身裸照再發上去”！

可可仔細看了看平板，在夜店職工交流平臺上，有個被頂置的帖子，主角卻是她。

有人偷拍了她換衣服的照片，整個裸背全露出來了，下身也只穿了短褲，還好背對更衣櫥，不然就漏點了。

可可頓時火冒三丈，“誰拍的？主貼是誰發的”！

莫莉又企圖拽她的頭發，但卻被可可一手打開，兇糾糾的說:“是我，你能怎麽樣？小婊子，想在這混，就乖乖脫下衣服讓我們拍？”

“是你啊”可可帶著莫名笑意，將拳頭握緊，發出骨骼的微微聲響，“先說聲抱歉了，那我就要打你了”！

隨後她真的把莫莉打了一頓，嚇的另外幾個舞女落荒而逃，還說讓她等著，到時候肯定讓她死的渣都不剩。

隔了一天，本以為這件事算過去了，可可正帶著手套挨個的擦酒杯，店長傑佛裏卻找來問，“ 你打了莫莉是不是”？

可可放下酒杯，像什麽事都沒發生一樣，眨了下眼，“是我，怎麽了……她死了沒有”？

傑佛裏攤開手說，“被打完她住院治療了，而且老板回來了，在四處找莫莉，你總得……去辦公室解釋一下吧。”

可可一瞬懵了，joker回來了？正在找莫莉？為什麽？

望著她一臉疑惑，傑佛裏解釋，“莫莉是老板的私人助理”！

原來如此，怪不得這貨這麽猖狂。

二人一進辦公室的門，就聽酒杯摔碎的聲音，接連不斷，還夾雜著見joker的吼聲，“我的花領帶去哪了！我的尖叫雞在哪！我的惡搞屁墊又他媽去哪了”！

陸續還有東西被丟出來，暴雨似的砸到門上，碎在地上，一片狼藉淩亂。

傑佛裏躬著身子，躲避joker亂扔東西的暴擊，拉過可可，“ 莫莉被人打傷了，去了醫院!”

“誰幹的”！joker從沙發上跳了下來，渾身爆發著怒氣，想要把人撕碎的樣子。

他赤裸著蒼白上身，脖子上掛滿了金屬裝飾品，下身只穿了一條美國旗圖案的沙灘褲，可可這才註意到他肚子上的紋身，如田格隆起的腹肌上，紋的是一個大大的笑臉。而且老板這身板，肩寬腰細，身材真是無可挑剔。

可可又貪婪瞅了幾眼，傑佛裏用手捅了她一下提醒，她才反應過來，舉手說，“是我！她拍了我半果照片，發了帖子在員工群裏，我氣不過才打了她”！

“哦？照片在哪”！？小醜揪過可可的領子，向上一拽，露了她一節瑩白的小腰來。

他將她的臉拉向自己，露出一口大鋼牙，突然笑了，“照片讓我看看，我想當成員工福利應該不錯”！

joker的面孔離她如此之近，二人的鼻息都在相互絮繞，這個距離充滿了侵略性。

他的眸有點藍的發灰，輪廓分明的面部線條深邃，微笑帶著嘲諷的紅唇，像剛吸過血的鬼魅。

可可掰開他揪住自己領子的手指，怒目，“被我刪了！這是侵犯隱私，可不能當員工福利，老板”！

joker松開手，突然笑出了聲:“哈哈哈哈哈……”

面對這不懷好意的笑，可可心裏又一陣低估，不會惹怒了這個家夥吧，他會生氣嗎？會開除她嗎？會摘了她的眼球嗎？

隨料joker卻說，“那就是你了，你代替莫莉作為我的私人助理”！

可可松了口氣，又問了句比較現實的問題，“加工資嗎？”

joker披上傑佛抵過的外套，狠狠瞪了她一眼，“可可，你真是天真的可愛，還敢給我提工資，你打傷的人，不用付醫藥費嗎？

就在你工資裏扣，明天早上八點到我的房子裏開始工作”！

這老板真是苛刻！

可可不服的辯解說，“老板你這是□□裸的剝削啊，我早晨五點下班，總得回家睡一覺再去你家工作”

“讓你八點到，你是有意見嗎？可以去員工意見箱反應。不過”小醜突然咧嘴笑了笑，“ 鑰匙被我吞進了肚子裏，除非你變成小傑瑞，在我嘴裏鉆進去，哈哈哈”！

他說的段子，來《貓和老鼠》至湯姆吞鑰匙的那個梗。

“你”！可可又想反駁，卻被傑佛裏拖著拉了出去。

隨後他安撫可可說，“我知道你一個窮學生一定缺錢，但千萬別惹怒老板，他真的會殺人的，工資照常開給你得了，加班的錢，也會給你，這點小事我還可以做主”。

聽到給加班的錢，可可終於笑了，不禁感嘆，店長真是個好人，別看他平時理著橘色的流氓倒刺頭，穿了件拉風皮衣，上掛滿了各種元素的裝飾，但說話，卻很文雅紳士，簡直和他行頭不太搭。

但想他為joker這種人工作，也是迫不得已吧，店裏大大小小的事都是傑佛裏在打理，連法人代表都是傑佛裏，joker只負責收錢，亂訓斥人，亂使喚人這樣。

如果沒有傑佛裏，真不知道這家店會亂成什麽樣。

傑佛抵過一把鑰匙，又交代了幾句， “這是老板給你的鑰匙，地址在E區十四號 ，他說什麽你聽就是了，順著他，不會有什麽危險……大不了不順心了打你幾巴掌而已……”

可可接過那個暴力熊鑰匙扣，“額，幾巴掌也有的受……看來我得做好各種心理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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