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了讀心術，秦橫就松開了聶小倩的手，放任其離開。

註意到聶小倩是飛走的，秦橫對於這個世界的了解也有了佐證，而那些了解都是來自於聶小倩的記憶。

相比之下，聶小倩對這個世界的認知肯定要遠遠低於燕赤霞，但秦橫卻沒什麽好機會去握住燕赤霞的手，而且說實話，燕赤霞都成了老頭了，那手也是非常的粗糙，哪有聶小倩的手握著舒服呢？

“尋常江湖人士中的高手，最多也就是修煉內力而已，極少數能夠達到先天之境的，體內的內力才能和法力媲美，而燕赤霞這樣的人，一開始修煉的就是法力而非內力，所以人間武者夏侯不可能是燕赤霞的對手，哪怕燕赤霞根本就沒有用法術。”

不同的能量質量也是不同的，就像是秦橫制造的普通魔法火焰，和龍焰就沒法比一樣，不到先天之境的內力肯定不如法力。

“超凡層級就有些覆雜了，簡單來說其實就是三種進化之路都有涉略，元神、陰魂是靈魂進化，法力、妖力是能量進化，煉體是身體進化，一般情況下都是三位一體，比如燕赤霞就三者都比較精通。樹妖走的是兩條進化之路，它的樹妖之體是身體進化，修煉出來的妖力是能量進化，按照聶小倩的記憶，樹妖有三百年道行的妖力，身軀也是刀槍不入的程度。”

通過聶小倩的記憶，秦橫對於自身的實力也有了一些定位。

“如果樹妖只靠身體和我打的話，哪怕我不用信仰之力，只靠斬霸劍和身體素質、戰鬥技巧，它就不是我的對手，因為它的刀槍不入只是尋常的刀劍，面對的也只是一般的武林人士。但如果它是使用法術和我打的話……”

在秦橫看來，法術也是一種鑰匙，和魔法咒語、科學原理一樣，打開世界本源規則的力量。三者之間沒有誰強誰弱一說，魔法的力量也有毀天滅地創造世界的能力，科學原理也能夠制造二向箔這樣的超級武器，法術更是不用多說。

所以說到底，還是使用者存在強弱，境界不同才有強弱。

“聶小倩的記憶中，樹妖曾經說過這世上有收集信仰之力的修煉方法，但樹妖本身也不清楚怎麽收集。我本身不需要學習修煉方法，就已經擁有了收集信仰之力的能力，現在的問題在於，我需要了解這個世界的法術原理，就算學不會，也應該知道其威能和應對方式。”

“當然了，我天資聰穎，怎麽可能學不會呢？”

但秦橫也不想雜而不精。

“我不止要學會，還需要取其精華去其糟粕，融合魔法咒語和科學原理，創造出屬於我自己專有的鑰匙。”

心中思索這些問題的時候，燕赤霞也回到了蘭若寺，他的表情不是太好看。

“夏侯死了，就是你來的時候正好離開的那個，唉……”

燕赤霞說道：“雖然我很想給夏侯報仇，但夏侯也確實被樹妖手下的女鬼給引誘了，所以我也不好強行動手。”

秦橫好奇的問道：“既然是對方引誘了夏侯，那很明顯是對方在設計殺人啊，為什麽不能強行動手呢？”

燕赤霞解釋道：“樹妖手下的女鬼一開始會施展魅惑的手段，等到男人上鉤之後，就會嚴詞拒絕。一般情況下，男人到了那個時候都無法忍受，特別是女鬼們都是一副弱女子的樣子，又是在荒無人煙的地方，自然會選擇用強，這就違背了道義律法。”

你這老頭怎麽這麽清楚？

秦橫很明白燕赤霞說的道理，釣魚執法雖然不道德，可能夠成功的原因也和貪欲色欲有直接關系，有個成語叫無欲則剛，自身堅守道義律法的情況下，再怎麽釣魚也不可能會成功。

就像是秦橫在《權游》世界之中去亞夏釣魚，那些魚如果不是想要殺人奪寶的話，又怎麽可能會被秦橫釣上來呢？

但明白歸明白，秦橫卻不認同燕赤霞的釣魚理念，問道：“前輩，你是不是有些擔心自己打不過樹妖，所以想要用這種方法堅定自己的信念，給自己舍身對付樹妖的動力呢？”

燕赤霞楞住了。

秦橫繼續說道：“如果是需要找到罪證才能夠降妖除魔的話，那可太容易了，無論是人間禮法還是人間道義，或者是人間律法，都是基於人和人才形成並成立的。就像你說的，那些人對女鬼用強，先不說到底有沒有相關的律法規定，人不能對女鬼用強，只說那些人用強之後必然不能成功，就會被樹妖殺死這一點。”

“請問前輩，樹妖有殺人的權力嗎？前輩有辣手判官的稱號，想必之前也有一些官職。江湖人士如果各個都無視律法，看到貪官汙吏就殺，看到為非作歹就殺，普通人也是一言不合直接拔刀相向，根本不考慮報官，那這人間豈不是亂透了？”

“有些人確實該殺，但人人都有執法權的世界，怎麽可能還有律法？普通人都不應該擁有執法權，罪不至死也是常有的事情，那麽，樹妖有什麽權力說殺就殺，而且是讓女鬼引誘對方之後再殺呢？”

人人都有執法權的世界，怎麽可能還有律法？

這句話如同洪鐘大呂一樣在燕赤霞的腦海中轟鳴作響，之前在公門之中的經歷，也讓他在這一瞬間恍然。

“哈哈哈……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啊。”

燕赤霞大笑了起來說道：“秦橫，你說的對，我就是因為擔心自己打不過樹妖，所以才想給自己找一個不得不戰的理由，別的不說，樹妖囚禁死者生魂，培育成鬼作為手下，這種擾亂輪回的行為就足以讓我對它出手。”

秦橫也笑了起來，說道：“前輩，那樹妖想來至少也有幾百年的道行了，您擔心打不過也是正常的，而且之前您只有孤身一人，而樹妖手下必然有著成群的妖魔鬼怪，雙拳難敵四手，如果沒能降妖除魔卻被妖魔殺死，那就只會讓更多的妖魔危害世人。”

給了燕赤霞一個正大光明的臺階之後，秦橫繼續說道：“不過現在嘛，晚輩願意助前輩一劍之力，雖然晚輩是後學末進，道行和術法都非常低微，但晚輩也有降妖除魔，維護蒼生的意願。”

燕赤霞看著秦橫的目光變的炙熱了起來，連聲讚嘆道：“好，好，好，秦橫，你可願意接受我玄心正宗的傳承？”

問出來之後，燕赤霞又解釋道：“不要誤會，我不是讓你欺師滅祖，而是我大限將至，一身玄心正宗的傳承卻不想帶入土中。我見你相貌英俊，氣度不凡，更是有助人為樂、降妖除魔的心思，所以想請你幫我代為保管我的傳承，將來你如果能夠遇到合適的人選，就把我玄心正宗的傳承傳下去。”

秦橫猶豫了起來。

內心卻非常的竊喜，按照《倩女幽魂》三部曲的劇情，燕赤霞在第二部 之後就死了，他的傳承被一個他不願意收徒的人繼承了，除了他的傳承之外，還有死在第二部的昆侖派傳人知秋一葉的傳承，也被那個幸運兒繼承了。

也正是基於這一點，秦橫才來找燕赤霞碰瓷，只是沒想到會這麽順利。

果然，自己無處安放的魅力又在作怪了。

“前輩，恕我不能拜師。”

秦橫抱拳，語氣堅定。

這也讓閱歷豐厚，但局限於時代的燕赤霞更加滿意了，說道：“不用拜師，你可以當成是我想讓你幫我對付樹妖，提前傳授你幾招術法，增加我們打敗樹妖的把握。”

秦橫思考了起來，半晌之後才語氣堅定的說道：“請前輩放心，如果前輩沒能找到合適的傳人，那我一定會把前輩教給我的東西都傳承給合適的人選，絕對不會用前輩的傳承為非作歹。”

燕赤霞又大笑了起來，說道：“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傳你玄心正宗最強心法《玄心奧妙訣》，此功法乃是天下一等一的功法，肉身、元神、法力三者同修，其中還有萬種術法，我境界低微，未能窺得《玄心奧妙訣》的最高境界，所以一次只能施展一種術法，而到了最高境界，也就是玄心奧妙，萬法歸一的境界，萬種術法融為一體，威能舉世無雙，就算是魔君七夜的斬天拔劍式，相比於玄心奧妙也是鋒銳有餘，威能不全。”

“且聽我入門口訣，天地無極，玄心正法……等等。”

說到關鍵處，燕赤霞卻停了下來，從背囊之中拿出各種符箓，貼在了門窗墻壁上。

然後才說道：“法不傳六耳，秦橫，仔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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