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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離她遠一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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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她遠一點

“桃兒,快把衣袍給這丫頭吧!”林屏枝口氣似在訓責殷桃,只是目光落至玲瓏身上時還是充斥著歹毒之意。何況她的一聲‘丫頭’正好在提醒玲瓏卑賤的身份。

她在怎麽說只是一個丫鬟,又怎能與她的桃兒比擬。

玲瓏自然知道林屏枝話裏的意思,尤為冷靜的掙脫開相景殊的懷抱。

“我沒事!”她對著相景殊微微一笑,冷冽的眸光落至殷桃那張臉時,猶如冰霜一般刺人心骨。許是因為腕上的傷口又一次裂開,疼痛侵襲著全身,玲瓏那張絕麗的臉上細汗直冒,甚至臉色在那一瞬間煞白失去了血色。

強忍住身上的疼慢慢向殷桃走近,就這樣面無波瀾的對上她那雙怨妒的眸子。

殷桃雖然百般不情願,卻也逼不得已將衣袍給了玲瓏。

伸手接過之際,衣袍的重量壓迫著腕上的傷,玲瓏只覺得渾身的力氣仿若被抽走一般,既然撐不住那分量,手上的托盤隨之落地。

“殷玲瓏,你到底什麽意思?”殷桃火急的指著她怒聲訓斥,若不是相景殊在場,她早就動手教訓她了。

玲瓏彎腰準備將托盤拾起,纖纖玉手伸出之際正好暴露出腕上的傷口,那潔白的紗布已然被血水染紅。

相景殊通紅著一雙眸子心疼的看著她,心裏已然不是滋味。在她的玉手就要觸到托盤之際,他快一步將它拾起。另一只手不顧林氏母女在場,順勢將玲瓏給拉到自己面前。

本來林屏枝是想訓斥下玲瓏的,不過見相景殊這般為她,那未出口的話語只能硬生生吞噎下肚,繼而眉開眼笑的似在為他考慮一般。

“這丫頭做事毛毛躁躁,怎麽能侍候好公子?我看離伽做事細致,倒不如讓她來侍候公子來得合適些!”林屏枝媚眼微挑,話語之中盡顯從容之態,只是這話剛出口,殷桃倒顯得有些按耐不住想要

發話,若非不是林屏枝狠狠給她一記眼色,恐怕她又會說出什麽愚蠢的話語來。

“有勞夫人費心了,玲瓏做事深得我心,今日不過因為身上有傷失了禮態,至於離伽姑娘是大小姐的貼身女婢,在下又怎能奪人所好!”殷秉霖涔薄的唇揚起一抹冷笑,一番話將林屏枝的好意拒之千裏之外。

聞聲,林屏枝臉色尤為難看,竟然沒有料到相景殊已到這般袒護玲瓏的地步。

此番林屏枝倒開始不安起來,倘若相景殊真的對玲瓏上心,那她的桃兒再無可能攀附權貴。而玲瓏的存在只會成為她們的絆腳石,倘若不除,遲早會是個禍害。

“既然公子執意如此,那我便不再強人所難!”林屏枝雅然笑道,“外面天涼,公子重傷初愈不宜久經霜寒,還是快快進去吧!”

林屏枝表現得端莊大方,媚眼之中仍然掛著違和的笑意,只是目光落至玲瓏那張慘白的俏臉時,一抹歹毒之意油然而起。

相景殊自然察覺到林氏母女投來的不和善表情,只不過現刻他最擔心的還是玲瓏的傷勢,根本就沒有任何心思與她們鬥智鬥勇。

玲瓏腕上的傷仍舊不停的滲出血來,她那張絕世容顏薄透白皙,根本見不到血絲。若非不是他撐住了她的嬌軀,恐怕玲瓏這會兒已然倒在了地上。

“既然如此,那在下就不多送二位了!”一語落,相景殊速然將玲瓏打橫抱起,輕盈步伐邁入屋中之際,身後那門迅速掩上。

林屏枝發狠的看著那扇緊掩著的門,粉拳緊握。

“娘..你看玲瓏那賤人,她何德何能能得到殿下這般上心!”殷桃咬了咬唇,不甘心道。

只是這話剛落下不久,林屏枝突然一巴掌打在她臉上,原先柔和的眸光此刻散發著無盡的怒火之意。

“沒用的東西,我讓你當個啞巴你倒好,非要做出一些愚蠢之事來貶低自己,現在竟然還在太子殿下面前這般無理取鬧,簡直是蠢到了極點!”林屏枝低吼道,那雙狹長的鳳眼此刻布滿了憤怒的血

絲。殷桃著實委屈的捂住了臉,眼淚在瞬間之內簌簌往下掉。

“娘...桃兒就是不甘心,憑什麽玲瓏什麽都勝過我,她只不過是一個下賤的女婢,而我才是殷家高貴的大小姐,我才是那個最該被愛之人!”殷桃哭著哭著開始不停抽噎起來,那清麗的臉上紅腫的五個指印尤為的明顯。

瞧見她這般哭哭啼啼的模樣,林屏枝只覺得一股怒氣不停的往上沖,玉手又一次擡起。

“你———”林屏枝恨鐵不成鋼的怒瞪著她,手落下之際又怒然的收了回來。

“娘怎麽就生出你這等沒用的東西,若是你能有玲瓏一般的聰慧,娘也不至於這般勞心傷神!甚至如今日一般過來與你一同丟人現眼!”林屏枝怒然的看著她,心裏尤為的冒火,只是殷桃被她這麽一兇,既然不敢在哭泣半聲。

“桃兒讓娘擔憂了,日後桃兒一定乖乖聽從娘的安排,絕不做那沖動之事!”殷桃咬了咬唇,拉起衣袖看著滿手上的傷痕,心裏著實的不甘心。

她們精心策劃了這麽一場苦肉計,到頭來還是引不得相景殊的註意,徒勞無功罷了!

今日那衣袍並非她親自所裁剪,甚至就連她手上的傷痕也是自己造就而成的。

本來以為將手上的那些傷暴露在相景殊面前,那男人再怎麽心冷無情,至少看見她親自為他做衣袍的份上憐惜下她,好歹也說一些話來關心自己。

豈料他看都不看她一眼,甚至表現得尤為冷淡!

可恨的是,他眼裏只有玲瓏的存在!在見玲瓏受傷時所流露出來的溫柔神色,著實令她感到妒忌。

“行了,跟我回去從長計議,若是你想要得到太子殿下的心,就給我乖乖記住今日所說的話,”林屏枝惡狠狠道,目光落在屋裏兩道人影上時,陰狠之色彌漫在瞳孔之中。

看來,她是時候出手了!

———

相景殊匆忙將玲瓏抱到榻上躺下,輕輕柔柔的為她將傷口上的紗布解開,在見她腕上那一條觸目

驚心的傷痕時,心狠狠一緊。

那傷痕好似一條蜈蚣般猙獰,甚至依稀可見血肉模糊。

“告訴我,這傷怎麽來的?”相景殊好看的眉頭緊緊皺著,涔薄的唇微微張開吐出焦慮的話語來,溫柔得直擊玲瓏胸腔,既然讓她感動不止。只是她過於虛弱,紅唇已漸褪去血色,連喉嚨都覺得澀啞無聲。

漸漸的,她白皙的肌膚愈顯蒼白,以至於還未開口說話便失去了意識。

相景殊心慌不止,全然不顧自己傷勢未愈便為她輸送內力療傷。

玲瓏體內的氣息著實怪異,相景殊每一次為她療傷總會遭到反噬。險些走火入魔不說,五臟六腑皆已受損,待她內息平穩之際,一口熱血噴了出來。更何況他本身就有傷勢,如此冒著性命為她,只是讓自己的身體更為虛弱罷了。

所幸他的內息最終都會和玲瓏的氣息交融一起,否則這兩股強大的氣息一旦互斥,走火入魔是小,甚至還有可能失去性命。

看著榻上面色蒼白的女子,那光潔額頭冒出的細汗,鬢角上的幾捋碎發已被汗水染濕,原本紅艷的櫻唇此刻變得蒼白無色幾近透明,相景殊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擡手觸上她那光滑的凝脂,為她將那幾縷碎發撩至耳後,目光落至她腕上的那一條傷口,相景殊輕輕握住她的手,小心翼翼的為她上藥。

只是可伶贈與他的舒筋散既然對她毫無藥效,甚至既然還有排斥作用,讓傷口似乎變得更嚴重了。

相景殊不明為何會出現這樣的情況,著急不知所措時,忙著離開前去找可伶。

聽聞玲瓏受傷昏迷,可伶那張俏麗的臉慘白到了極點,甚至看著相景殊的眼神都充斥著無盡的恨意。

“離玲瓏遠一點!”可伶幾近用吼的說出這話,渾身止不住的發顫。

這是她不止一次如此警告自己,相景殊都不知道為何這個女子對自己有這麽深的敵意,究竟是自

己做了些什麽引得她這般憎惡!

“可伶姑娘對在下似乎誤解很深,在下倒是好奇,究竟是何地方引得姑娘如此不悅。”相景殊那張涔薄的唇微張,俊凜的朗顏上散發著無盡的冷意,好似那冰川之處的霜雪一般,直深入人心,涼的讓人直打寒戰。

可伶倔傲的看著他,拳頭緊緊握住,櫻唇緊咬著,明眸之中盡是怒火之意。

“你接近玲瓏本就錯,現在她因你一次次的受傷,到底你還要害她到什麽時候?”那具嬌俏的身子止不住的發顫,未等相景殊有機會反駁,可伶已邁步走遠。

相景殊鷹隼般的黑眸飄渺無際,快然尾隨可伶離開。

兩人一前一後抵達軒雅居,推開那扇門之際,玲瓏已然醒來,只是因為失過血造成身體的贏弱,紅唇依然毫無血色,那張絕麗的容顏上難以掩飾的蒼白,看似令人甚是心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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