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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九章 與他何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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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他何幹

“老爺,你看桃兒都被折磨什麽什麽樣子了,如果他們在繼續相處下來,遲早不拼個你死我活,你不為你的女兒考慮,也該為我這個母親想想,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女兒受苦受罪,那滋味比剜心還痛上幾分!”說罷,林屏枝瘋了似的開始捶胸頓足起來,那哭嚎聲尖銳無比,著實駭人心驚。

本就因為殷桃的事煩躁不輕,現如今林屏枝又參上一鬧,殷烈只覺得心煩氣躁,怒然一掌打在了桌子上。

“夠了!這件事容我好好考慮考慮!至於殷桃和秉霖,你倆最近先分開住,若是在挑起任何事端來,就別怪為父家法伺候!”殷烈扔下這話,怒然甩袖離去。

殷秉霖一刻都不想繼續呆在這裏,加上渾身的寒意已讓他肌體僵硬不止,他有些艱難的挪動步伐,看也不看林氏母女一眼,直接邁著快步踏出了那一扇門。

林屏枝咬牙切齒的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轉過身來一巴掌又打在殷桃臉上,那細長的指甲劃過殷桃的瓷肌,在上面留下了一條猙獰的印跡。

“你竟敢欺瞞我做出這等不要臉的事來,究竟還有沒把我這個娘放在眼裏?”林屏枝咬牙切齒,明眸裏盡是憤怒的火花。

殷桃捂著火辣辣的臉淚水撲朔直下,泣不成聲的樣子著實可憐。

“娘,女兒只是太愛秉哥哥了,所以才會不計後果做出這樣子的蠢事。”

聞聲,林屏枝突然大笑了起來,她瞪大著雙眸擡起殷桃的下巴,眸子之中盡是譏諷笑意。

“愛——你告訴娘什麽是愛?愛能敵得過權勢,愛能讓你富貴榮華一生嗎?”林屏枝笑著笑出了眼淚來,她從來就不信愛,或許當初是因為愛而嫁給了殷烈,可在玉霜兒的出現後,一切都已經變了。

在她的眼裏,權勢就是命!

“娘...桃兒已經不愛他了!桃兒現在還是清白之身,只要和秉哥哥再無夫妻名份,太子殿下

就一定會註意到我的!”殷桃哽咽著聲音道,明眸中泛起的淚水如珍珠一般落下。

“你知道就好,路已經給你鋪好了,你若是自己不好好把握,就別怪娘沒給你這個機會!”林屏枝纖細的手落在她柔肩上,紅唇挑起一抹陰險的弧度。

玲瓏在夢靨中醒來,起身才發現枕褥不知何時已被淚水染濕。

她夢見娘親死了,孤零零的倒在雪地之中,飄雪蓋住了她的軀體,一點點被寒霜風化——

玲瓏只覺得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襲來,她不可能眼睜睜看著娘親就這樣一點點被病痛奪去了性命,她要去求那個男人。

只要有一線的希望,只要能救得娘親,不管受到多大的侮辱,她都能忍受!

起身下榻趕往殷烈住處,正巧殷烈剛從殷桃那裏回來,似乎還在怒頭之上,一回來立馬就將滿桌子的茶水掃落在地。

伴隨著瓷片落地的清脆聲音傳來,玲瓏在門外徘徊了會兒,緊了緊粉拳跨入那扇門。為了娘親,她必須邁出這一步!

殷烈見到她還是很驚奇的,似乎沒料到玲瓏會在這個時候出現,深邃的黑眸望著滿地的碎片,似乎為自己剛才不合時宜的舉措而感到不快。

“這個時候你不在奴庭幹活出現在這裏做什麽?”殷烈神情不悅,威嚴落座!

玲瓏玉足跨過那滿地的碎片,繼而在殷烈面前跪了下來,澄亮的眸子閃爍著令人猜摸不透的亮光。良久,她櫻唇微張。

“請莊主救救我娘吧!”玲瓏連磕了幾個響頭,倔傲的臉上彌漫著誠懇的神色。

這麽多年來,她從未向殷家人如此低聲下氣,即便在受盡了淩辱甚至半條命都要沒了的時候,也不曾這般求過任何人。偏偏今日她放低了自己的尊嚴,只為讓這個所謂的父親能伸出援手救救她的娘親。

“你是說——霜兒?”殷烈擡起那雙深邃的眸子看向玲瓏絕麗的臉,從她沁亮的眸子中看到了無助與悲傷,心在這個時候莫名的觸動了下。

自小玲瓏就是個倔強的脾性,有苦有淚都往肚子噎,更是從來沒在他面前表現得如此軟弱,可今日———

“她病的很重,就要死了。”玲瓏忍住眼眶裏的淚水不落下來,又是對著殷烈連磕了幾個響頭。

聞聲,殷烈身體一僵。黑眸微斂成線,心在這個時候擰緊了起來。

當年玉霜兒生下玲瓏之後,只因為莊中花草樹木盡數枯萎,玲瓏就被定為不詳的存在,而玉霜兒也被他狠心的趕去小木屋獨自生活。這些年他也從未踏足過木屋去看她一眼,若不是今時玲瓏談及她,恐怕殷烈早以為玉霜兒已經不在人世了。

“她是生是死與我何幹!”殷烈平覆了下心情,聲音極盡冷漠,就好似這寒霜之日的落雪一般涼入玲瓏的心坎之中。

玲瓏不甘的握住了粉拳,貝齒緊緊咬住櫻唇,強行將心底裏的那抹憤怒死死壓制住不爆發,若不是自己現刻有求於他,她甚至都能不計後果殺了這個無情的男人,甚至掏出他的心看是不是冷的。

“我們的生死的確如草芥一般不足惜,但請莊主念在過往的情分上,念在娘親曾經為殷家付出過,救救她吧!”玲瓏用力磕頭,那光潔的額頭上都磕破了皮,血水流了出來。

殷烈冷漠視之,冷厲的眸子裏閃爍著與之無關的神色,繼而起身向玲瓏走近,俯視著她這張絕世的臉。

“你覺得她為殷家付出過什麽?”殷烈冷然發笑,那無情的眼神令玲瓏心寒。咬緊了牙關,玲瓏忍住心中的怒意,那粉拳緊握之際,指甲深深的嵌入到皮肉之中。

“念在我娘為你付出這麽多,煩請莊主伸出援手救她一命!”玲瓏又重重的磕了幾個響頭,那白皙的額頭上已破了皮,此刻正潺潺流出鮮血來。

殷烈陰冷的揚起唇角,起身大步只往玲瓏面前逼近,大手禁錮住她的下顎冷漠的端視著。

“這些年來你娘除了生下你,試問還為殷家付出了什麽?這句話他是咬牙說出來的,可想而知對於她的出世,殷烈是如何的不待見。

玲瓏只覺得他那雙大手捏住她的骨頭,就好似要捏碎她的下顎一般,讓她忍不住的皺緊了眉,甚

至在聽見殷烈這般冷漠無情的話之後,她終於不在低下她倔傲的頭顱,撇過臉去甩開了他,繼而挺起嬌軀冷厲的與他面對面,那瑩亮的冰眸之中散發著無盡的霜寒之意。

“敢問莊主,難道十月懷胎嘗盡生產之痛,這等功勞還不夠?即便我不受殷家待見,這些年為殷家做牛做馬勞力付出,難道也不夠?”玲瓏咄咄逼進,沁涼的眸子裏淩散著冰霜之意,那渾身散發的冷意圍繞在殷烈四周,竟然讓他覺得身體止不住的發涼。

只是,玲瓏終究是婢,以下犯上本就大逆不道,更何況她現在所面對之人是她的父親。

“放肆!”殷烈怒斥她一聲,猩紅的眸子裏盡是怒意。玲瓏無所畏懼,突然就淒涼的笑出聲來。只是她此舉愈加惹怒殷烈,那大掌揚起直接甩在她的瓷肌上。

伴隨著那清脆聲響,玲瓏怨恨的看著殷烈,那裏猶如有把火一般似要將他燃燒一般。

殷烈不得不承認,玲瓏的這眼神著實駭到他了,那裏面的殺意是他從未見到的冰寒,竟讓他心虛的倒吸了口氣。

“讓李老去看看她吧!”殷烈突然吐出這話,繼而背過身去,步履沈重的走出大堂。

玲瓏渾身仍止不住的發顫,在殷烈的腳步聲慢慢消失在耳邊時,她整個人無力的跪倒在地,等心情平覆過來時,竟發現手心已布滿了冷汗。玲瓏只覺得渾身的力氣仿佛被抽走一般,根本提不上丁點的力氣來。

扶著桌角準備站起來時,腳下突然一陣發軟,竟讓她控制不住的往地上倒去。

然就在這個時候,一抹黑影極速而過,繼而一雙厚大的手扶住了她。

“你沒事吧?”殷秉霖黑眸之中盡是擔憂之色,他心疼的看著玲瓏額頭上的傷,好看的眉頭緊緊擰成一團。

那傷口上的血跡已經幹涸,只是在這張瓷白的臉染上這麽一抹紅,倒顯得如此的惹人心憐。

玲瓏在看清眼前的男人時,眸光恢覆一貫的清冷之意,在男人大手就要觸及她光潔額頭上時,她倔傲的撇過臉去。

“不勞大公子費心,我自己能走!”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話語飄進耳畔之中,竟是如此的傷人



殷秉霖只覺得自己的心一陣陣的生疼,那握在她細胳膊處的大手隨即無力垂落下來。

“你竟厭惡我到此等地步,現在就連讓我碰一下都如此排斥,究竟要我怎麽做,你才會像以前那樣——”殷秉霖痛心道,黑眸之中閃爍著受傷的眸色。

這麽多年來他的心中從來就只有她一人,為了她甚至不惜與林氏母女為敵,甚至三番兩次的忤逆殷烈,只為有一朝能和她長廂廝守。

可如今,今時今日他們還未走到一起,她卻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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